大聖國師王菩薩此話一出,眾人皆喜,他們也不想和國師王反目,便都把目光投向雷神。封印無支祁,真武試過了,黃獅也試過了,不僅沒能奏效,而且被弄得灰頭土臉的。后土和海神若對無支祁也瞭解得很,他們不一定能制服無支祁。
雷神捋著白鬚說道:「無支祁出身水猿一族,天生稟異,當年在水部中能夠制服水猿一族的人只有共工、寒浞、相柳和玄冥區區四人,所以當初水猿一族才會自恃實力強大,想要脫離北方水部的控制而導致族滅。可惜現在這四人三個已經隕落,而玄冥丫頭更是我們此行的目標之一。老夫又失了蒼龍真靈,所以想要封印無支祁是不太容易。」
黃獅疑道:「雷神伯伯,您還少算了一個,當年無支祁不是被夔牛大神給制服了嗎?雖然說是僥倖偷襲成功,不過從無支祁恢復法力到夔牛大神身隕前,夔牛大神一直牽制住了無支祁的法力。」
雷神聞言打破了由於前番的爭執而變得非常壓抑的氣氛,笑著說道:「小獅子,你可不知道,這個夔牛原本是我東方雷部之人。只不過與陸壓交好,那時候祝融的長子太子長琴經常惹事生非,而夔牛又曾經多次救過他的性命,祝融就到老夫這裡把夔牛討了過去作為太子長琴的護衛,所以夔牛有多少本事,老夫還是知道的。來也怪老夫,如果不是老夫讓夔牛去保護太子長琴,太子長琴也不會因越來越驕橫而被寒浞所殺,引發水火大戰。」
黃獅感覺雷神語氣低落,連忙安慰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縱使沒有雷神伯伯參與其中,以太子長琴的性子及祝融的縱容。事情該發生還是會發生的。」接著飽含深意地看了大聖國師王菩薩一眼,然後說道:「樂神太子長琴是不是寒神寒浞所殺,還兩說呢!」
大聖國師王被黃獅的眼神盯得發慌,這太子長琴他見都沒有見過,和他有什麼關係。莫非他們水神一脈還把太子長琴的死安放到佛教頭上不成?
雷神微微點頭,現在看來太子長琴這件事他們原先的猜想多半應該猜對了,心裡也好受了不少。水火大戰實在是太慘烈了。接著道:「雖然老夫沒有見過夔牛和禹當年是怎麼收伏無支祁地,但以老夫對夔牛的瞭解,他不可能是無支祁的對手。肯定是借助了其他什麼東西的幫助。所以在後來國師王將金鈴砸開後,面對無法逃出龜山的無支祁,夔牛也無能為力。」
「那該怎麼辦?」大聖國師王菩薩和無支祁相處了一萬多年,早就知道他的厲害,原本他還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雷神身上,不過現在越聽越沒底。看著眾人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雷神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他執掌東方雷部時的感覺。大手一揮,接著說道:「小張和瑜兒留在這裡。其他人跟老夫一起下溶洞,無支祁雖然老夫沒有打過交道。但是他已經被固定在溶洞裡,老夫想結合我們五個太乙金仙地力量要將他除掉應該問題不大吧,只是不知國師王現在仙力恢復得怎麼樣了?」
大聖國師王菩薩唸了一聲佛號,說道:「有雷神陛下相助,貧僧已無大礙,只是當年貧僧也曾經邀請過清淨喜佛、金剛不壞佛等人同貧僧一起鎮壓無支祁,可惜每次都無功而返,所以後來貧僧也就漸漸失望了。」
「無妨,老夫已經多年沒有動用電閃雷鳴陣了,今天就在無支祁身上試試效果。\\不知老夫失了蒼龍真靈後。電閃雷鳴陣還剩下幾分功效。」雷神傲然說道。
大聖國師王菩薩上古時代雖然一直躲在西方修行,但是對電閃雷鳴陣還是有所耳聞的。頓時喜形於色,言道:「如有陛下的電閃雷鳴陣。那無支祁這孽畜定然無處可遁。貧僧這就領陛下及眾位下溶洞,今日無支祁和貧僧鬥了三場,貧僧固然仙力耗竭,想必無支祁也不會好受,現在正好是他最虛弱地時候。」
黃獅也見證了其中一場鬥法,贊同道:「能將大聖國師王菩薩逼迫至此,無支祁要想再應付雷神伯伯的電閃雷鳴陣恐怕就不太容易了。菩薩和無支祁鬥了一萬多年,正好路上菩薩也可以和我們講講他的弱點所在,使我們能像當年夔牛大神那樣一戰功成。」
大聖國師王菩薩不以為然,已經吃過一次虧的無支祁,怎麼可能還會在相同的地方栽跟頭呢。也許是因為剛才黃獅和他針鋒相對的緣故吧,反正現在他怎麼看黃獅都不順眼,他提出來的建議之類的也沒一個能讓他瞧得上。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應了下來,反正又沒什麼損失,無支祁地弱點對於現在的大聖國師王菩薩來說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看到這些人浩浩蕩蕩地朝關著無支祁地溶洞趕去,被拋在一邊的孔瑜自然是深表不滿,強烈抗議,不過奈何她只有真仙的道行,在一群太乙金仙眼裡和螻蟻沒什麼兩樣,真要打起來還要分神照顧,抗議再強烈也只能駁回。
孔瑜托著下巴嘟著嘴,看著黃獅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裡就跟貓爪地一樣。封印水猿大聖,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錯過呢,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最後悄悄地和小張太子商量著怎麼偷偷跑進去,反正那溶洞她又不是沒去過,小張太子更是輕車熟路。
張太子聽了孔瑜的建議立刻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笑話,就他們兩個人,怕還沒靠近洞口就被裡面的人發現了。
孔瑜不屑地說道:「膽小鬼,被發現就發現了唄,造成既成事實,小獅叔叔他們還真能把我們趕出來嗎?」
張太子面有苦色,很為難地說道:「難道你剛才沒有聽到嗎?我師父早就防著我們呢,讓錕四將看著我們倆。再說,就算騙開錕四將,這沿途還有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金甲力士呢。」
「笨啊,你不會用五行遁術嗎?只要能將門口那四個傻大個騙走,本姑娘就有本事到無支祁那裡去。」孔瑜暗罵這個小張太子的腦袋一點都不開竅,也不知怎麼修到金仙境界的,本姑娘天縱奇才,又有七彩蓮子打底,卻也不過真仙而已。她倒是把自己才剛剛化形地事情給忘了。
「可是,可是,我是佛家弟子,這五行遁術會倒是會,不過效果卻差強人意,我師父手下那些金甲力士眼睛都尖著呢,我可沒把握從他們眼皮底下遁走。」小張太子吞吞吐吐地說道。
孔瑜腦袋有點昏,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一個金仙連五行遁術都沒學好,說出去誰信啊!孔瑜思索一會兒,拍手說道:「那這樣吧,本姑娘犧牲點,你把錕四將騙開,我直接飛出去吸引那些金甲力士地注意,然後你再偷偷溜出去。我說你家的金甲力士怎麼比我大雪山上地那些力士還要討厭呢。」
張太子也沒什麼主意,自從他被大聖國師王菩薩帶到盱眙山以後,就是聽著水猿大聖無支祁這個名字長大的。他心裡其實比孔瑜還要希望能看到無支祁被封印,所以孔瑜提出要偷偷跟過去後,兩人一拍即合。而且在從長安城到龜山地一路上,小張太子早就見識了孔瑜的飛行術,也就應下來對付錕四將去了。
眾人在溶洞門口停了下來,黃獅輕聲問道:「雷神伯伯,我們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好呢,還是直接走進去正面壓倒無支祁?」
雷神微微一笑,說道:「小獅子,這事情可就輪不到你我選擇了!」
果然,從溶洞內就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國師道人,現在淮河水又沒漲,你怎麼又過來看望本座啊,難道本座這張老臉你看了一萬年還沒看夠嗎?喲,好像又多找來了幾個幫手,好像還都是北方水部的,嘎嘎,難道是那頭小獅子去搬來的救兵嗎?」
「無支祁,能夠被你念叨,本王深感榮幸啊!」被無支祁道破後,黃獅便第一個走了進來。
無支祁還想諷刺黃獅幾句,對於水部的人,無支祁向來好感欠奉,不過卻硬生生地忍住了,嘴唇微微顫抖,雪色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半餉才吐出一句話,「雷神龍王,沒想到當年我水猿一族全族被共工老賊所滅,象徵著正義的雷神龍王都沒有出面,而今天我無支祁卻見到了雷神陛下,可真是大幸啊,莫非雷神陛下準備為我水猿一族討回公道嗎?」
「從你無支祁弒父以自保,爾後又在淮河興風作浪的行為就能看出你們水猿一族的秉性,還有什麼公道可言,如果不是我父神先見之明,恐怕水猿一族早就為害一方了。」真武帝君不屑地唾道。
「你」無支祁的火眼金睛光芒大盛,彷彿要吃掉真武一般。他全族被共工、寒浞、相柳所屠,最後卻得了這麼個結論。
黃獅也是暗笑,誰說真武師兄老實來著,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在黃獅心中,對水猿一族並沒有什麼惡感,當然不包括無支祁,不過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水猿一族敢於反抗以共工為代表的天庭,其動機也是想著利用他們全族強大的實力挑戰共工的權威,為自己贏得更高的地位,只不過水猿一族是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