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約好了請他等消息,這裡陳羽辭別了二爺便要起但是卻在路上走走停停,終歸還是下不了決心,要按說上次自己已然食言,這番到陳府來,無論如何該去五小姐面前描畫一下才好,但是人言可畏啊。他一個已經出府了的人,在陳府來說,便算是外人了,而五小姐是沒有出閣的大家小姐,陳羽怎麼能動輒前去拜訪呢?
別人說陳羽個孟浪陳羽倒不在乎,可是如果萬一帶累了五小姐冰清玉潔的名聲,那自己可真真是百死莫贖了!這還不算,以陳登對自己的在意程度,自己接二連三的去他女兒那裡,他豈會沒有察覺?又豈能不生氣?只不過老傢伙暫時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可是自己卻不能不知道進退。等到把他惹惱了,到那時想要補救都不好辦,這將是直接帶累自己前程的,畢竟如今陳登才是自己可以借助的最大的力量。
百般思緒,纏的陳羽沒個著落處,最後還是狠了狠心,邁步出了角門。他心道,五小姐呀,陳羽對不住你了,你心裡是什麼想法兒我知道,但是我卻不能去見你,更不能跟你有任何的扯不清,因為現在我還不具備那麼做的實力啊。
陳羽到了馬車上,自己不出聲地念叨了好一會子,睜開眼卻發現車還沒動地方,便撩開簾子問道:「怎麼這是,走啊!」
這時那使馬車的小子問道:「爺,您沒說去哪兒呀,咱們回府?」
陳羽想了想說:「不回府,直接去攏翠觀吧!」
還完了錢,陳羽最直接的感覺就是,自己一下子窮下來了,原本有賣吉他的銀子三萬兩,後來這糧食的事兒自己又得了十八萬兩銀子有餘,但是贖了杏兒贖郁巧巧,又買下了整個巷子挨著的三所宅院,再還給二爺本息接近十萬兩,自己現在已經是分文沒有了,指不定家裡人下個月的月例銀子都成了問題,陳羽怎能不急呢。
所以,現在的陳羽幾乎是沒有什麼可想的辦法,便想著乾脆找人借點兒吧,要找人借銀子,自然是首先找柳隱了,她畢竟是自己姐姐嘛!
車馬到了攏翠觀前,陳羽跳下車來,早有人看見陳羽便通報了進去,不一會兒,孫築便迎了出來,兩人見過了禮,孫築便笑著往正堂裡讓,陳羽進去,自然有下人上了茶了,這時孫築笑道:「要說起來,大人又得高昇,門下還未致賀呢!」
陳羽聽他突然自稱門下,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卻也不阻攔,畢竟兩個人早就明言定語的敲定了雙方關係了,這麼叫也屬題中應有之意。只是陳羽哀歎一聲,說道:「致賀就免了,現如今雖說官兒又升了一級,但是就*那點子俸祿,我養不活家呀,這不,趕著來找我姐姐借錢來了!」
孫築聞言一愣,卻又呵呵笑了起來,按照他的理解,陳羽這話自然是公開索要銀子了,不過既然投*,自然是要送點東西才是,是以孫築也並不意外,當下笑著說道:「大人這話說的,門下實在是羞愧難當啊,就算是屬下一家吃糠咽菜,也不能讓大人為難至此啊,門下這些年雖然沒有什麼錢,但是多少也還有了積澱,家中現有三千兩銀子,明日便奉與大人,聊解燃眉之急吧,門下也算是盡了孝心了!」
陳羽聞言一愣,立馬知道是自己說話出了歧義了,也難怪這孫築誤會,當著別人哭窮,尤其是這人還是想要投*你的人,這在誰看來都是公然索要的意思,只是,陳羽心裡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當下他正言道:「孫兄誤會了!我哪裡就有那個意思了,這話提也休提,我還不至於淪落到需要公開索賄的地步,你若是這麼做,便不但是往我臉上抹灰,連帶著也看不起自己了,你們之交,豈是這般淺薄的!好了,此事再也休提,都怪我剛才言語無序了,我只不過是找姐姐借點兒本錢銀子罷了,你可不要誤會。」
孫築聞言愕然,還想說什麼時,陳羽卻擺了擺手站了起來,說道:「好了,我這便進去,找姐姐借點兒起家的銀子。」
說著陳羽就要動身,孫築忙伸手攔了,說道:「大人胸中自有打算,門下不敢插言,只是,我這銀子純屬一片孝心,還請大人……」
陳羽聞言不由得立起了眉毛,對孫築道:「孫兄,我方纔已然說過,你我之間,斷不興有如此事,你若是堅持如此,你我之交到此為止!」
孫築聞言明白了陳羽的真誠,便只好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如此,門下便只
個人送給大人,以此來聊表心意了。」
說完了他沖人吩咐道:「把刁子寒兄弟叫上來!」
不一會兒,就見兩個人前後腳走了過來,兩人見了孫築忙一躬身請了安,孫築便說道:「大人,您現在地位漸隆,身邊沒有個侍衛可是不像話了,這便是門下為您靜心挑選的,是一對兄弟,哥哥叫刁子寒,弟弟叫刁子溫,都是一等一的身手,有他們隨在身邊,有那些要跑腿的,要送信兒的,都盡可以幫大人辦了,而且最是做的一等一的貼身侍衛,包的大人百無禁忌!他們兄弟都是孤兒,十四歲時被人瞧上,撿拔入了羽林衛內,幾年間就學了這麼一身的本事,三年前到了我的治下,我看他們兄弟也與別個不同,不少人問我要他們去做侍衛,但是都被我給攔下了,今日就把他們兄弟獻給大人,還望大人笑納才是!」
說完了孫築又對這兩人說道:「此乃羽林衛千戶、左禁衛指揮同知陳羽陳大人,你們兄弟還不快見過!」
兩人聞言躬身唱喏施禮,陳羽等他們起了身,然後細細的打量,只見這對兄弟並不是那種一看就非常厲害的人,站在前面那個剛才自稱哥哥的刁子寒,身子板兒看上去倒還結識,但是卻不像是有多厲害,不過,那刀削一般堅毅的臉上,卻滿是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看不到的滄桑,尤其那雙眼睛,看上分外明亮,陳羽便暗地裡想,這或許是一個有些心機的人,倒是難得的冷靜沉穩。
再看那站在後面一些的弟弟刁子溫,卻是典型的那種虎背熊腰之人了,但是他生得粗壯是粗壯,卻一看便讓人覺得他並不是莽漢子,因為他很善於收殮自己的氣勢,那臉上溫和的笑意和眼睛中的一片平靜都好像是在表明,這是一個勇猛但是並不莽撞,耿直但是並非不知禮數的人。
陳羽當下看得很是滿意,心想只怕在孫築手裡調教他們也花了不少的力氣,說起來這還真是一份大禮了,這比一萬兩銀子都讓他歡喜。
「好!果然都是好漢子!」陳羽誇了一聲,然後問道:「你們可願意跟在我身邊?若是不願意時,不要擔心,儘管說了出來,我保孫大人不會尋你們麻煩!」
他這話一說,孫築倒不好開口了,這時那哥哥刁子寒抬起頭來看著陳羽,然後又低下頭去回道:「爺,咱們兄弟少小孤窮,本就是無根之人,自然想要在這世上得個依托。因為咱們手下有點兒小玩意兒,所以想要我兄弟前去幫著護衛的人倒也不少,多虧了孫大人肯幫忙,幫我們兄弟給攔下了,其實我們兄弟倒是願意投*,但是卻並不願意去給人做貼身的侍衛,畢竟現如今在羽林衛裡,咱們兄弟說好聽了都是皇上的侍衛,吃的是大周的俸祿,這比拿其他人的錢強多了。但是昨兒孫大人把我們兄弟找去,給我們把大人您的事兒說了說,聽到後來,咱們兄弟決定答應孫大人,到您身邊去護衛您三年!」
陳羽聽到這裡越發感興趣,他頗可玩味地看了孫築一眼,孫築早已羞慚地低下了頭去,畢竟謊言被當場戳穿,誰面子上都掛不住。但是陳羽卻對眼前這對兄弟越發的感興趣了,因為看他們的樣子,根本就都不像是能辦出這種當場落別人臉面的事兒來的人,但是他們這麼做了,必然有其原因,因此陳羽這便起了興趣,笑著等那刁子寒說出緣由來。
這時那刁子寒對著孫築薄施一禮,口中說道:「孫大人恕罪,屬下無意得罪您,只是,今天當面見到這位陳大人之後,我們兄弟決定不能像昨天答應大人時說的那樣做了,所以,這才有了這番話!」
聽了這話,孫築和陳羽都把目光對住了這刁子寒,陳羽是好奇,孫築則是一點兒惱羞成怒了,怪這兩人揭了自己的謊話不說,現在居然還要言而無信,當場讓自己也言而無信,下不來檯面。
但是那刁子寒卻好像是絲毫沒有畏懼,他看了孫築一眼,然後迎著陳羽微笑的目光,緩緩地說出了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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