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其實現在能不能懲戒格林將軍和南方的那不是最重要的。相反,為了維護國家的安定和團結,我到覺得如何讓事態不致擴大,才是最當務之急!」康柏並沒有對富蘭克林他們的焦急表示,反而提出了明顯偏向妥協的說法。
如果是幾年前,康柏提出這樣的說法,肯定會像他當初主張大陸軍撤退一樣,遭到這些政治大人物的嘲笑。但是現在他這個意見一提出,就讓富蘭克林和沙利文將軍不得不皺眉頭了。
如果康柏這個共和黨領袖不,甚至只要對那三州民兵持同情態度,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不少人的意見。而最重要的是,根據康柏一直以來的表現,他既然對此表示反對,那就必然有比較充足的理由。
富蘭克林直接發問:
「約克,你怎麼會這麼想,事態再擴大也不過我們和民主黨的政治之爭,這是常有的事情算,難道還能危害到整個國家不成?」
在這個選舉的關鍵時刻,富蘭克林和大多數的人目光,主要都是看在選舉上面。
「當然,總統先生!現在南方對我們北方的怒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事態真的被人鬧大,可不僅僅是真的發生兵變這麼簡單,甚至有可能是更讓我們恐懼的事情。」康柏說的非常明確。
而對於眾人來說,能讓他們感到比兵變更不安的,甚至更恐懼的。自然只有南方獨立打內戰了。
「更恐怖地事情?這應該不可能發生吧。他們南方三州總共才多少兵力,可能真正敢和整個聯邦作對嗎!」富蘭克林感歎了一句。
他甚至都沒用疑問地語氣,實在是內心其實早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呵呵!其實我還擔心這裡面是不是有前大陸軍士兵和現役大陸軍士兵會參與。我們現有這支大陸軍建立的基礎,可是原來的六個弗吉尼亞民兵連,現在他們大多數退役回到了弗吉尼亞,不知道他們對民兵和這件事情地態度怎麼樣?還游我們大陸軍中那些弗吉尼亞士兵的態度又是怎麼樣!」康柏對這件事情自然非常重視。
他可是知道歷史上曾經發生過南北戰爭的,也知道南方為了他們的經濟和「自由」,絕對願意鋌而走險。以幾州之力,對抗整個聯邦的。
「這應該還沒有涉及大陸軍中的弗吉尼亞軍官和士兵。」沙利文將軍連忙否認。「我在一回到費城,就叫士兵檢查了南方尤其是弗吉尼亞籍軍士地反應,發現並沒有異常,我現在也沒有對他們採取特殊措施!」
這事關係重大,沙利文將軍不敢疏忽,而且也關係到別人對他帶兵治軍能力的評價,本來也不大可能承認自己的統領不力。
「那就好!」康柏表面上似乎鬆了一口氣。「你還需要加強對他們的思想工作。至少要確保不會出現反聯邦情緒。」
「是!主席閣下!」沙利文將軍慎重的應下。
「約克,沒這麼嚴重吧?竟然還要關注軍隊的情況?」麥迪遜有點驚訝。
旁邊的其他文職官員,包括富蘭克林,也多少有點不解的感覺。
「呵呵!我只是做最壞地猜測而已。情況當然沒有到要馬上動用軍隊的程度,只是涉及到軍隊的事情。還是稍微謹慎一點的好,畢竟那隨時有可能釀成真正地兵災!」康柏坦然的笑道。
其實他也不覺得現在南北方地氣氛,到了要互相開戰的程度。
只是前陣子北方工商業對南方種植園的勝利,還沒讓那些種植園主們覺得出口氣,此時如果富蘭克林他們還惦記著追究格林將軍和南方民兵的責任,真正發生過激抗爭的事情,還是非常有可能的。到時候情況真會怎麼樣發展,就算他也根本無法預料。
「那現在我們可以等傑弗遜先生來了再說,以他在南方的影響力,應該能讓這件事情得到比較好的解決!」莫裡斯充滿的期待了看了一眼圓桌會議廳的大門。
顯然他認為傑弗遜作為聯邦政府中的一員,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會選擇站在聯邦政府這一邊。這也是場中大多數人的看法,至少他們不覺得華盛頓、傑弗遜這樣的南方著名領袖,是會選擇分裂國家的人。
對於他們這樣的算盤,康柏並沒有反對的意見。只是心中卻覺得,華盛頓也許會做到大公無私,但據他對傑弗遜的瞭解,這位先生雖然目光長遠,絕不可能做分裂國家的事情,但如果他覺得自己佔了理,那這次的事情,肯定會被他狠狠的敲上一筆,恐怕莫裡斯他們到時候還得在背後罵他呢。
就在眾人還準備繼續商討的時候,門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一陣輕輕的敲門後,門衛推開了門,把一個高大的身影顯露在眾人面前。
這是一位明顯面帶憂愁的老人,自然不是傑弗遜,而是沒有被大家提到的副總統華盛頓老將軍。
「副總統先生!您好!」
「你好,喬治!」
眾人全都齊刷刷站起來迎接。
「晚上好,先生們,匆忙趕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華盛頓摘下帽子行了一禮。「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得不來找諸位商量一下。」
「哪裡,我們也正準備派人去請你來,一起商量這次的大事情呢!」富蘭克林理解的笑了笑,率先坐了回去。
等他落座,華盛頓和其他眾人才先後坐下。
「這次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沙利文,兵變的消息屬實麼?」華
坐下就詢問場中唯一的當事人沙利文將軍。
對於這位大陸軍老總司令的問題,沙利文將軍不敢隱瞞,正準備回答。門外卻是再次響起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隨後門就比較快速地被人推了開來。
黑著臉的傑弗遜匆匆走進圓桌會議廳。一邊摘帽一邊向眾人道歉:
「對不起,先生們,剛才和民主黨的一些領導者多商量了一會兒。我來晚了,希望沒有錯過什麼重要地事情。」
「呵呵!」康柏率先笑了起來,「你這位民主黨的領袖沒有抵達,我們可不敢背著你做什麼決定!」
這話一出,倒讓傑弗遜一直黑著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輕微的朝康柏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其實他這麼急著趕來,本來也就是擔心富蘭克林他們代表聯邦政府,率先作出不利於南部三州的決定。聽到康柏的意思,他自然心神領會,知道眾人還沒來得及做真正地決定,他完全還有改變最終決定的機會。
但轉頭看到沙利文將軍,卻又立刻神色不善起來。
「尊敬的戰爭部長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胡亂評價我們南方的民兵和老將軍。造謠說南方有兵變,幸好我剛剛得到格林將軍的親筆信。他不僅揭發你在裡士滿的所作所為,還澄清了事情的經過,根本沒有像你向報紙記者說的那麼嚴重。你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用心?」傑弗遜嚴厲地質問沙利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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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沙利文一陣愕然。
善於打仗、治軍的沙利文老將軍,論口才哪裡是大律師出身的傑弗遜對手。明明有些話說得模稜兩可,卻讓人聽上去感覺是他這位老將軍做了什麼見不得人似的。讓老將軍心中憋悶,嘴上卻說不出來。
好在基於同為共和黨人地立場,雖然不喜歡沙利文將軍,但威爾遜這位首席大法官,還是馬上出來給他說話:
「傑弗遜國務卿,我不知道你從哪兒的渠道,得知報紙上地內容是出自沙利文將軍之口,但事實是將軍確實被南方的民兵們趕回來了!你所有的消息,全都來自書面渠道,並不一定能讓我們瞭解全部的情況。現在將軍本人卻在我們面前,這樣的狀態下,我想應該先聽聽將軍關於這次事情的報告,然後再開始你的評論和責問!」
「不錯,托馬斯,我剛才也正想聽聽沙利文將軍對這件事情的敘說。無論是怎麼回事,我們還是先聽聽沙利文將軍本人的說法吧!」華盛頓朝傑弗遜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這麼急著指責人了。
華盛頓在南方人,在傑弗遜他們這些民主黨人的心目中有特殊的影響力,他一出口,傑弗遜也就立刻不再追問。
沙利文將軍看眾人不再說話,只等自己的陳述,自然只得開始今天第三回的事情經過敘述。
對於沙利文將軍的說法,其實大多數人都有不同的預設立場。
傑弗遜已經看過格林將軍的書信,毫無疑問對於他敘說的信任度打了很大的折扣,而第二回聽自己共和黨人說法的富蘭克林等人,則顯然是更加容易被沙利文說服。真正能在這兒持有公正立場的,其實只有華盛頓一人。
在沙利文說完之後,傑弗遜還在沉吟,準備說辭,華盛頓卻已經非常坦然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戰爭部長作為聯邦的軍事最高官員,至少對於一個普通民兵軍官的職務有任免建議權。格林將軍的那番行動也許是無意的,但確實藐視了聯邦政府的權力。為了鞏固聯邦的權力,三州民兵組織這樣的機構必須進行調整。」
他也和富蘭克林他們一樣,主張維護聯邦和聯邦政府權威。
本來還在考慮言辭的傑弗遜一聽華盛頓這番建議,立刻坐不住了,馬上對這個提議進行了反對:
「副總統先生,三州民兵組織是保證三州民權和政權的存在,如果收剿他們,必然會導致這些州政權的苦難。這對建立聯邦中有卓越貢獻的三州來說,非常的不公平,也非常的不道德!」
「這自然需要好好的計劃一番才行,第一要素就是保證各州政權,但收剿三州民兵,卻勢在必行!」華盛頓身上再次顯出了他的軍人風範,說伐果斷。
劃的。到時候強制執行,恐怕最終結果是造成三州政府和聯邦政府的全面對抗。」傑弗遜板著臉說出自己的看法。
想不到這個最不利南方的意見,竟然是出自華盛頓這位南方副總統之口,他心中的憋悶感覺,比實際上對這件事情的反對更重。
康柏作為他的老朋友,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立刻笑著打圓場:
「托馬斯,你說三州政府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是不是收到了什麼消息?她們三州政府對這件事情,到底採取了什麼態度?是什麼底線?你瞭解了多少?」
康柏這一問,傑弗遜立刻板不住他的臉色,知道這位朋友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目的,只那無奈的苦笑:
「我只是受到一些壓力和要求,具體的底線我哪裡會知道。」
這下周圍的人對傑弗遜剛才那番話的態度立刻有了轉變,原本他們聽傑弗遜這麼為南方三州說話,還覺得出乎意外,認為他是背叛了聯邦政府,背叛了聯邦精神,現在卻暗自猜測覺得他肯定有充足的理由,全都一臉期待的看著傑弗遜,等待他繼續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