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1776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節 漢密爾頓爭議
    就是你提名的那個稅務總局局長,亞歷山大-漢傑弗遜義憤填膺的說出一個人名來。

    康柏臉色大變,面帶不滿的看著傑弗遜。

    「漢密爾頓怎麼了?」

    「有人舉報,說那個漢密爾頓,他利用大陸會議增設總司令部、加強對各州徵稅監管的機會,這次可是開徵了好幾個新稅目。我去問過大陸會議秘書湯普森,他證實最近漢密爾頓確實多提供了大量經費給秘書處,還許諾今後會有更多地好處。在這樣國家、人民都面臨經濟困難的時候,他竟然還加大對平民的剝削,實在是太讓可恥了。這樣的人,絕對不適合再當稅務總局的局長,約克,你必須對他進行處理!」傑弗遜嚴厲的說道。

    康柏臉上閃過一絲不滿,這算是向自己的財團利益派系宣戰嗎?

    漢彌爾頓已經可以算是康柏的財團利益派系,在大陸會議之外吸收的第一個核心成員,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且從康柏提名他擔任第一任的中央銀行行長開始,就馬上被大家認定為是屬於康柏的派繫了。他作為傑出的經濟學家,在擔任央行行長和稅務總局局長的時候,表現一直非常不錯,稅收政策一直按照大陸會議制定的標準執行,根本沒有任何明顯違背這一原則的地方。

    現在只是因為大量的向各州徵稅,讓很多打著民主派旗號,實際卻是自由無政府主義者的利益受到了傷害。才多次被人攻擊。但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那些人也拿漢密爾頓沒辦法。現在傑弗遜這樣說漢密爾頓,還以個人地身份,要求康柏這個漢密爾頓地介紹人、保護者。出面懲戒漢密爾頓,康柏對這樣下作的做法,自然感到非常不滿。

    同是也馬上就意識到,這樣下做的主意,絕對不是傑弗遜個人地意見,應該是他領導的民主派中人出的餿主意。

    「托馬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漢密爾頓先生有多征地方稅的過錯!」康柏淡淡的說道。

    他不願意因為這個小問題和傑弗遜翻臉,心中估計,那些出這個餿主意的人也就是這麼想地。只是他們不清楚漢密爾頓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如果傑弗遜一定要處理漢密爾頓的話,那自己也不介意為了保護他而和傑弗遜翻臉。

    「約克,這還需要什麼證據嗎,事實就擺在大家眼前呀!以前大陸會議連給銀行的抵押。都要找各州政府要,現在卻已經有錢給付大陸會議代表增加薪水了。那些錢全是漢密爾頓的稅務總局給的,他哪來這麼錢?上次要求增加對各州稅收的監管,那主要是增加軍費。可不是讓他直接哪來行賄大陸會議代表的。」傑弗遜想當然地說道。

    「哼,托馬斯。你不是不瞭解經濟學的人,更不是不懂政治的人,你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如果漢密爾頓真的多征了各州地稅,那些州長先生們,還不早就跑到大陸會議來鬧了。現在他們都沒有意見,為什麼你們民主派就先跳出來了呢?是不是濫用職權了,一切還是要以證據說話的。」康柏直接流露出不滿地語氣。

    如果傑弗遜再說,說不準真得翻臉了。

    本來要是換成比別人,康柏可能為了派系利益,為了大局考慮,會適當犧牲妥協一下。但現在對象是漢密爾頓,這個自己內定的派系代言人,怎麼可能把他給犧牲了。

    不過想想民主派為把目標定在漢密爾頓身上,到也好理解。

    自從康柏把漢密爾頓內定為自己派系未來的代言人後,就一直處處扶植著他。本來隨著稅務總局權利的擴大,又有人想參照上次中央銀行權力擴大事件那樣,把漢密爾頓這個年輕人踢走,換一個大人物執掌。但有心培養漢密爾頓的康柏,卻力排眾議,堅持由漢密爾頓繼續擔任稅務總局局長。

    而少年得志的漢密爾頓,可沒有康柏那樣兩歷人生的經驗,為人處事上,自然免不了有點過於得意。得罪一些他看不慣人在所難免。加上民主派一直反對集權式利益的存在,這個稅務總局,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為集權制度提供血液的最大動力,自然恨不得早點將這個努力工作的漢密爾頓趕下台了。

    「呃,約克……」

    傑弗遜有點難堪,想不到康柏竟然會了一個年紀青青的小官僚,就這樣對自己這個老朋友說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掏空心思準備另外組織語言來說服康柏。

    「托馬斯,漢密爾頓的事情你不用再說了。如果你們真的覺得他有問題,可以向費城法院提出告訴,我們一切走正規的法律途徑。雖然你們民主派的主力就是律師,但我想你們要不會妄故法律的。」康柏明確表態。

    傑弗遜無奈的一攤手,這就算是康柏的最後答覆了吧。

    本來他雖然沒想過一定要漢密爾頓辭職,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他想讓康柏同意約束稅務總局的權力,來作為對不追究漢密爾頓責任的交換。哪想到康柏為了漢密爾頓,反應這麼強烈,竟然直接表示願意走正常的法律途徑。就差表示為了漢密爾頓,願意跟老朋友翻臉,兩個派系正面鬥爭的地步。

    「約克,你不要把事情硬往我們派系身上套。這所謂的派系,其實也就是你們這些喜歡和銀行家商人在一起的人,會為了共同的利益,而結成一派。我們都只是相信民主理念的朋友,共同團結在一個信念下而已。我們並沒有直接的利益代表,不會和你們以利益維持的派繫起衝突的。」到了最後,反而是傑弗遜主動妥協。

    他雖然是大陸會議中民主派的領袖,但是現在對於黨派鬥爭。並不熱衷。

    康柏聽了卻是心中冷笑。

    為了一個信念團結起來人。就有共

    益了。那個共同信念,其實就是共同地利益。不過現遜都已經直接說不願意和自己地派繫起衝突了,那自己當然也不可能說一定要繼續鬥下去。

    面上表情一鬆。就開始笑道:

    「是呀!我們整個國家,現在都還在危難之中,這時候如果內部不團結,那我們就肯定不會有好的未來。在這個時候,一切為了國家利益進行的行動,我們都應該適當地容忍。不管他是不是侵犯了個人權益。在這個時候,如果捨棄了個人權益,那將來還有可能補償回來,要是守著個人的利益不放,不願意配合國家的大局,那等國家完蛋了,個人的權益同樣也會失去。」

    傑弗遜無奈一笑,不願意和康柏爭辯。

    他發現。自己現在和康柏的政治理念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

    —

    萬幸的是,雙方都是為了國家和人民整體地利益考慮,只不過自己側重於人民。而康柏側重於國家而已。對於這樣的觀念衝突,傑弗遜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此類衝突。傑弗遜的一貫做法,就是暫時擱置,等戰爭勝利再談。

    這次也是這樣,在傑弗遜的主動退讓下,康柏當然不可能再和傑弗遜起衝突,兩人最後還是維持了那來之不易的友情。

    不過在送走傑弗遜後,康柏還是馬上命令人,去把事情的起因亞歷山大-漢密爾頓請來,詢問他最近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情。

    漢密爾頓的稅務總局雖然增加了不少業務,但他地手下也增加了幾名,業務並不是很忙,很快就來到了賓家族的城堡。

    「得罪人的事情?沒有呀,我一直就老老實實的按照大陸會議地授權,從各州的地稅中抽取一部分,作為大陸會議集體地經費,完全走的是正常途徑。就算剛開始徵收的時候有人不滿,現在大家都習慣了,肯定也不會再出現不滿呀。」被問的漢密爾頓一頭霧水。

    「那你有沒有制定什麼新的針對性稅收計劃?」康柏不放心的追問。

    以前這個傢伙可曾經連續提了好幾個征新稅計劃,差點把大陸會議的代表都給氣瘋了。

    漢密爾頓自嘲一笑:

    「就算我有新的規劃,大陸會議也不可能同意,我提那個幹嗎!上次他們還通過決議,禁止我再提增稅的建議呢。唉,那幫老頑固,要是個個都像約克你一樣有遠見就好了,他們只知道反對增稅,反對一切稅,不知道沒有稅,他們哪裡來的工資,等他們餓死了,他們還怎麼為這個大陸會議工作。」

    「呵呵!沒有就好。」康柏放心的一笑。

    心中卻嘀咕,每個大陸會議代表都有自己的正經收入和灰色收入,要是依靠那麼點大陸會議代表的補助,這些代表還真的得個個餓死。不過自己也是反對加稅,也有特別收入,這東西可不好明說。

    「沒做得罪人的事情,那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呢?」康柏再次問道。

    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中,以自己的能力,要是漢密爾頓真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情,自己一般也會知道。現在一切消息都證明,這個年輕的經濟學家,除了私生活開始變得多姿多彩之外,並沒有做過任何特別的事情。

    「得罪人?唔……」漢密爾頓沉吟了起來。

    康柏看了心中有數,看來還真使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其實也不能說是得罪人,就是沙彌爾-亞當斯先生。上次他們說對於華盛頓總司令率領那麼大一直軍隊感到不放心,認為應該讓弗吉尼亞州的約翰-亞當斯先生分掌一部分軍隊。我剛好在旁邊聽到了,就說了他們幾句而已,當時他們的臉色很差,只是並沒有和我多說,就走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他們。」漢密爾頓猶豫著說道。

    「你說了沙彌爾-亞當斯幾句?」康柏一陣苦笑。

    這位可是極端民主派,遠比傑弗遜和亞當斯他們激進,估計漢密爾頓為華盛頓掌軍說幾句話,肯定就被他劃定到獨裁的名單中去了。

    「呵呵,這應該沒什麼吧。他原來不是一直就反對將大陸軍變成常備軍,說勞民傷財麼,這次我就乾脆直說了,只要我執掌稅務總局,就能保障足夠的軍費,可以維持一支強大常備軍,根本不存什麼困難。反而是他們這樣別有用心的人,讓我們的常備軍隊遲遲不能建立。唉,這些沒有眼光的人,當初我在大陸軍中服役的時候,感到我們軍隊最大的缺憾,就在於它不是一支常備軍。每個士兵都對以後的陞遷沒有信心,最多只是憑著一腔熱血想殺英國人,根本沒有想過要當軍官、當將軍。這樣沒有野心的人,只是想服完兵役就走的人,在戰鬥的時候,絕對是沒有幾個人願意真正研究該怎麼打仗的。」漢密爾頓遺憾的說。

    漢密爾頓的才能,不管是放在政壇,還是放在戰場,都有傑出的表現。歷史上,他在獨立戰爭中,同樣體現了天才的本領,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從普通的一個士兵,提升為華盛頓的副官,在幫助華盛頓進行作戰規劃時,體現了極高的天賦。如果不是因為當了副官,失去了親自上陣的機會,他在獨立戰爭結束中的功績,可能會更大。

    很可惜,不管是以後的美軍也好,還是現在的大陸軍也好,他們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戰場上的對手,而是坐在國會山的那些議員,那些代表。

    任何一個士兵,都有理由把那些議員當成自己的敵人,而那些議員,不需要理由,就已經把士兵當成了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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