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同意嗎?」查爾斯大為驚訝。
他不明白康柏為什麼會不同意自己家族的入股,這可是和白提供資本給他賺錢一樣呀。一般來說,銀行只要找到了合適的放貸途徑,自然是成本越多,放出的貸款越多賺錢了,康柏怎麼會不同意增加資本呢。
「不!我不是不同意和你們合作,只是不同意你們參加我這個匹茲堡銀行的合作。」康柏笑看向兩人。
他心中臨時有了一個主意。
查爾斯不明白康柏意思,旁邊的老比德爾到馬上領會過來。
「你的意思你準備另外開一家銀行?」
「嗯!我們再合作出資本成立一家銀行,我通過我的匹茲堡銀行,給你們提供穩定的放貸途徑。作為保證,你們可以派人當我銀行的一些部門經理。大家共同經營、共同管理,但產權要分開。」康柏笑著點點頭。
這才算借雞生蛋,要是直接投資在自己的匹茲堡銀行,那就可能會是孵出雞蛋拐走小雞。
自己腦中需要貸款發展的路子不少,而這個比德爾家族雖然是金融豪門,卻受制於時代見識的影響,對很多其實潛力無限的項目,不敢投資,白白浪費了資本,現在自己用自己的信譽取得他們銀行的貸款,發展缺少資金的項目,或者乾脆再轉手貸給別人,賺取中間的差價,其實等於比德爾家族成了自己銀行中拿利息的最大存款客戶。
老比德爾聽了這個建議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開始仔細的考慮。
康柏也不打擾他,自顧自的和查爾斯一起喝茶,等待這個老人的最終決定。
其實這個建議對自己還有一好處,那就是把比德爾家族有成熟金融管理經驗的人才納入了自己的銀行體系,省去了自己用不專業的人員來管理。匹茲堡那樣的小地方用格林斯潘還行,在費城的銀行卻一定要有專業的金融人才來管理。而老比德爾家族在派遣管理人員的時候,也可以更加適合的監督貸款的流向,保證款項不會落入毫無保證的項目。
這是一個現在雙方條件下,最符合兩邊利益的合作方案,老比德爾沒有思考太久,很快就伸出了手。
「李議員,那就讓我們再次合作一筆吧!」
「好!」康柏也握住了老比德爾的手。「新銀行的名稱我都已經想好了,作為費城第二家正規的銀行,在北美銀行之後,當然應該是賓夕法尼亞銀行了。」
「哈哈哈!對,就叫賓夕法尼亞銀行。」老比德爾朗聲大笑。
家族幾十年成立銀行的夢想,即將一朝得逞,老比德爾實在按耐不住興奮。
「李議員,那我們先去籌備資金,挑選合適的地方,準備好了再來找你簽訂正式的合作協議。」
「好!你們先去忙吧,我也要準備準備。」
康柏笑著送走了這對已經躊躇滿志的父子。
他也是很興奮,嗯,還有那些賺錢的項目呢,修鐵路?這個還早了點,蒸汽機車都還沒完成呢。挖礦山,這個好像已經有合作者了,現在也不需要太多的資金……
「賓!你在我面前轉來轉去幹什麼?」康柏突然停住腳步問站在面前的賓。
「我是跟著你轉呀!我還想問你在這兒轉來轉去的幹什麼呢!」小姑娘不滿的噘起嘴。
「呃……呵呵!我只是想資本的籌集和使用,你小孩子不懂的,別學著我轉圈。」康柏想好像確實是自己在不停的轉圈考慮問題。
「哼!我當然懂得資本是什麼,不就是錢嗎!你需要錢嗎?我有呀!你不是說城堡和一些土地都是我的資產嗎,只要你願意照顧我,你就可以用它們。」小姑娘拉著康柏的手晃來晃去。
這個說法到是讓康柏心中一動。
自己原來想到自己資本不足,可能會被比德爾家族擠成少數資本,怎麼忘了自己敬愛中還有這麼一個大財主呀。賓雖然不能說是賓州首富,但也絕對是巨富一流。城堡不去說,光是分佈在賓夕法尼亞州的大量肥沃良田,就價值好幾萬英鎊,其他不動產業有幾處。要不是很多股份權證之類文書憑證,被賓的父親帶走了,她甚至可能聚起幾十萬英鎊的資產。
「呵呵!你的錢可不多,那些田地,鄉間莊園之類的,都是不動產,根本不可能作為可以流動的現金使用。而且他們都是可以給你帶來豐厚收益的良性資產,我不會同意賣掉。」康柏搖了搖頭。
「還是把它們都賣了吧!」賓立刻回答。「以前爸爸就經常把時間花在巡視田地上,沒時間陪我,我一直很恨那些地,既然不能當錢用,就把它們都賣了吧。」
「這個不急。」就算有了賓的授權,康柏也沒有馬上同意。「你家裡現在沒有成年人主持產業,我也不可能有那麼多時間來管理,這些田地想經營好也確實困難。至於怎麼樣處理,就得慎重評估一下了。我們現在還是先去你的城堡看看,再作決定吧。就算要賣,也得有合適的律師幫忙才行。」
小姑娘賓對康柏非常信任,聽到這樣的安排,也沒有反對。兩人稍微準備了一下,就帶著僕人和幾個民兵護衛,坐馬車出發去那個豪華的大城堡了。
才到城堡門口,康柏就看到有兩個搬著一大捆木材的僕人,直接從城堡前的人工草坪上走過,見到康柏他們還直接把柴往草坪上一扔,躬身向他們問了一聲好。
揮揮手讓他們離開,看著遺落在草坪上的幾根柴木,還有那一串明顯的腳印,康柏直皺起了眉頭:
「這些新來的僕人確實需要好好教育一番才行,伯爵城堡可不是鄉下的農莊,想從哪裡走,就可以從哪裡走。這麼漂亮的草坪,我都捨不得踩踏,現在被他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其實這還算好的,我還曾經看到他們偷喝我父親珍藏的葡萄酒!」小姑娘賓輕聲的補充了一句。
「什麼?」康柏的聲音一下高了起來。
如果僅僅是踩踏草坪,那還可以說是沒有明確管教的緣故,但偷竊主人家的東西,那就是人品的問題了。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家庭,那些僕人也不敢隨便偷主人珍藏的東西,看來這些僕人需要全面整頓才行。而賓賴在自己家中不願意回來,看來也有因為家中這些惡僕的緣故。她屢次受惡僕欺負,現在估計都已經患有僕人恐懼症了,明明早知道這樣的事情也不跟自己說。
看了一眼賓,她只是低著頭,不敢看康柏。知道小姑娘確實可憐,康柏也不願意責怪她怎麼沒早跟自己說這事。
「真是胡鬧!湯姆,你先帶人進去,把這些僕人都好好的盤查一遍。偷喝了酒、偷拿了東西的,直接叫他們走人,其他的都給我好好的訓練一番。如果有不聽從的,就直接請他們離開,我不希望再看到那些不知道規矩的人。」
「是!爵士!」湯姆應下,帶著跟隨保鏢的幾個民兵,進城堡去收拾那些無法無天的惡僕人去了。
康柏繼續和賓坐在馬車上思考該如何處理賓的事情。
從剛才那寫僕人的表現來看,很顯然是因為他們知道主人只是賓這個一個小姑娘,說不定還知道她是一個不被殖民地人喜歡的英國貴族,從而膽敢當著她的面,任意的冒犯他的權益。以前賓是富人特權階級,現在雖然還是富人,卻已經不是特權階級了,就想盡可能的冒犯一下她,來顯示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任她打罵的人了,就像新英格蘭地區很多家族的傳統就是「恨英國佬」。
這有點像法國大革命的時候,很多平民最喜歡看的就是貴族的人頭落地,他們並不是真的喜歡殺戮,只是喜歡看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也有比自己更落魄的一天。這些僕人就是抱著差不多的心思,甚至如果逼他們太甚,可能會直接拿起武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