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兇手就是他/她
「這麼沒有水準、也沒有思前顧後、更沒有處理妥當的計劃,除了那個弱智,沒有人會這麼笨了。雖然不願承認,但她現在也的確是霸濤幫中說話最管用的人了,狂嘯異天他什麼都好,就是這點……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那個害我現在不得不窩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的女人:溫、柔、天、使!這仇我遲早要報!」
那四個字的名字,諸葛亮的小弟簡直可以說是以咬牙切齒、一副很想生嚼此人骨髓的氣勢,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
可見現在想到這個名字的主人時,他有多深惡痛絕。
不過諸葛亮的小弟給出的答案的確和我心底的疑犯完全吻合。可是還是有疑問:「溫柔天使有這麼聰明的腦袋去擬定這個計劃?」除了沒有很好的講霸濤幫的嫌疑給剔除,其他都做的極其完美。
「霸濤幫裡還是有智囊的,以前也都是我的手下,但估計現在也都只聽溫柔天使的話了。」
我瞭然的哦了一聲。
有了答案,我暫時就不想在這件事上打轉,我自然有我的打算:「諸葛,你還沒有想好你之後該怎麼辦嗎?你總不能躲在這裡一輩子吧。」沒有拿回那疊資料,我倒是反過來詢問諸葛亮的小弟他今後的打算。
「誒?你今天過來難道不是打算讓我出手幫忙的?」沒想到只是聽了他對於幕後主謀的猜測後就沒了反應,還關心起他以後的生活,諸葛亮的小弟很是疑惑。「我還以為你是打算用救命之恩來要挾我出力的呢。」
「我沒那麼無恥。」撇撇嘴,對於諸葛亮的小弟這種沒啥新意的猜想,我直接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你愛出去送死還是想繼續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其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會緊張你的最多也就是暮少月那個笨蛋。而且我不會用什麼所謂的『救命之恩』來要挾你,因為我根本不算是救過你,最多就是順手帶了你一路。如果你真的想要報恩,你可以直接以身相許給你身後的那位花癡,我不介意在旁邊看戲。」
順著我的視線扭頭看到那個正在滿房間的物件裡翻找的暮少月,諸葛亮的小弟有些彆扭的輕啐一口:「瞎說什麼吶,搞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可他臉上不自然的潮紅,怎麼看都不像是不明白我在講什麼的樣子。看來也不是暮少月一頭熱,最起碼諸葛亮的小弟也算是有點反應。
「你真不懂也好,裝不懂也行,這是你們兩之間的事我懶得插手,但是我只要告訴你一句:別再讓自己抱有比當時在乾林裡碰上我時還要濃烈的懊悔了,我不可能第二次帶你走出『陰影』。」話落,也不等諸葛亮的小弟回答,踢了踢還在一邊假裝忙碌實則豎著耳朵偷聽我兩談話的暮少月。
「我先走了啊,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有什麼情報就直接去晴空找我吧,如果有急事就找瀟姐,反正我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晴空,應該能比較容易的找到我。」暮少月和憂傷的魅力堂姐也熟的很,我的通訊器現在不能用,只能靠堂姐傳話了。其實就算有再急的事,多數也輪不到我來負責,暮少月自然能全權處理。
「誒,真的要走了啊?」口氣是捨不得,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催我快點走,好還他和諸葛亮的小弟一個「濃情蜜意」的密閉空間。
我滿頭黑線。
真是想不通,暮少月怎麼就忽然瞄上了諸葛亮的小弟的。以前雖然沒有見他和什麼女人有過太親暱的關係,但也沒有聽聞他有斷袖之癖吶。怎麼一碰上諸葛亮的小弟,就像嘗過了蜂蜜美味滋味的熊一樣,死扒著不願意放手呢。
可有可無的向二樓留下來的兩人揮揮手,我離開了這幢二層小樓。今天來這裡也就是想找個比較瞭解溫柔天使的人問問看我心中猜想的可能性有幾分,現在諸葛亮的小弟都斬釘截鐵的跟我說是溫柔天使了,那目標的鎖定已經毋庸置疑了。
對於諸葛亮的小弟給出的結果,我並不擔心有問題。他的性格不是那種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會特意去貶低對方,他只會根據資料說出他所認為的事。
「弱水,我們接下去到哪裡去?」出了小樓,朱雀就要負擔起為我引路的職責。在這關鍵時刻如果讓我走丟了而出了什麼事,別說沉默、狐狸和白虎了,晴空內所有的人都絕對會拔了他的羽毛做扇子。
「唔……」隔著不算太厚的帽子,看著明媚的陽光,再瞧瞧路上人來人往的熱鬧。「紅袖,我們稍微逛一下下吧。」
「這樣好嗎?幫裡的那些人知道了又要嘮叨了吧。」看著如此熱鬧的情景,紅袖也有些心動。可狐狸發怒的表情卻讓他有些遲疑。
「沒事沒事,稍微買些東西回去哄哄就好了。你想想吶,街上到處都在賣那些漂亮的首飾、可愛的裝飾、美麗的寶石等等等等,不趁今天這次機會多看看,多買些,那不是浪費麼。」
為了自己能好好逛次街,我不介意充當一回在朱雀耳邊低語的惡魔。
「那……好吧。但不能太久哦。」說是這麼說,但看他也興奮的撲扇著雙翼的樣子,顯然他是絕對不會去記我們到底逛多久的。
「ok,let『s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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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與暮少月的房子正好是呈對角的白虎城另一方位,一座稍顯豪華的大院裡,曾經將我和毒毒在[迷域]任務中的舉動調查的一清二楚的崁,現在就在這裡。
最中間的大房裡,曾命令崁三個月內要找出某人的那位年紀小小的少爺,此時正鼓著腮幫子背對著面無表情的崁,就差沒在背上寫上大大的兩字:「生氣!」
「少爺,你就別鬧脾氣了。把你叫回白虎城是大少爺的意思,你真有火也請沖大少爺去宣洩,別拿這些下人出氣。」進來之前看到又一個女僕被少爺刁難的含淚奔出,崁也頭痛的很。可他除了勸說少爺外又能怎麼樣,打不得罵不得,連句重話都說不得。
「哼!」聽了崁的話,被稱為少爺的少年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並沒有接話。十四、五歲卻還可愛無比的臉龐上,孩子氣的撅著嘴,用行動在控訴:「我很憤怒。」
「靡少爺,你若是再不認真聽取報告,我可就要去大少爺那裡匯報你最近的情況了。」少年不理不睬、裝作什麼都不曉得的模樣也惹惱了崁,不惜搬出「大少爺」來。
「你……你敢!」果然有用,一提到「大少爺」,少年立馬回身,瞪的大大的雙眼憤怒的看著總是面無表情的崁。但如果細看就可以看的出,少年憤怒雙眸的最深處,透露的卻是陣陣膽怯和一絲心驚。連聲音都有微微的顫抖。
就像崁剛才提到的是一個恐怖無比的大惡魔一樣。
「崁會不會去找大少爺全看靡少爺你現在的表現。」
最後,靡少爺心不甘情不願的嘟著嘴:「………………哼,聽就聽,我還怕你說鬼故事不成。」
「我沒有那麼空閒給你講鬼故事玩。」潛台詞就是:少爺你才是最空閒最無聊的人。
之後連看都沒看靡少爺那張氣到變形的臉,對著手上一疊資料開始工作。
「大少爺之前交代下來徹查最近縹緲內諸多高手被襲擊的案子,已經有了眉目,主謀已經鎖定是霸濤幫現任的副幫主溫柔天使……」
「誒,等等,霸濤幫副幫主不是諸葛亮的小弟嗎,什麼時候變成溫柔天使那個沒有自知之明又愛惹事的女人了?」抱著椅背反坐的靡少爺聽到不明白的情況,前後搖著臀下的椅子,不解的出聲詢問。
「靡少爺,我在幾天之前已經向你匯報過了,諸葛亮的小弟已經被開除出了霸濤幫,並被通緝追殺,現在霸濤幫的副幫主是之前的長老之一的溫柔天使。」雖然臉上表情未變,語氣也沒有特別的起伏,但只要是個人,都能感覺出,崁在說這話的時候,有多無可奈何。
自認機靈無比的靡,自然也不會感覺不出來,但理虧的是自己,誰讓自己上次心不在焉沒聽進去呢,所以靡也就摸摸鼻尖,不說話。比了個手勢讓崁繼續。
雖然從靡少爺臉上看不出任何反省,但也沒有頂嘴狡辯,已經讓崁很意外了:「剛才說過了,這次遊戲內部幾位高手接連被襲的主謀,根據我們收集到的情報資料,已經可以確定有九成以上是由溫柔天使所策劃的。大少爺那裡我已經匯報過了,大少爺決定這件事現在由靡少爺你來全權負責。」
聽到崁要把這事扔自己頭上,靡不幹了,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誒?我負責?為什麼啊!我一向只管生活職業部分的事,這次這些事情不是應該歸戚海那個花花公子管的麼。我之前接下對於六大幫派的經濟阻擊已經是我的額外工作了,為什麼現在又要加重我的工作量!」
「你可以去跟大少爺抱怨,我只是個領工資的下人,聽命令辦事而已。」不鹹不淡、不急不躁。相較於激動到已經踩在椅子上跳腳的靡,崁真的可以說是鎮定自若。
「你就知道拿大哥來壓我,你有本事下次不要用大哥來威脅我,我就承認你厲害。」
「我不需要靡少爺你承認,只要你乖乖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我自然不會抬出大少爺。」
「你、你、你……你狠!辦事是吧,我做就是,看最後誰比較頭痛。」被崁的話一堵,靡氣的直磨牙。可就像崁所說的一樣,他的大哥就是有天生的不怒自威感,讓靡光是站在他面前都不敢抬頭,更不要像此時面對崁時,敢大聲說話。雖然總是在和崁的交鋒中落敗,但最少靡在不滿的時候會和崁(一直是靡單方面)的吵罵。可面對他大哥的時候,靡就像是只見了老虎的老鼠,連「吱」一下都不敢。
「靡少爺不要說賭氣的話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少爺交代下來的事情如果沒有辦好,到最後最難受的人會是誰。」將需要用到的資料往靡前方的辦公桌上輕輕一放,崁不是很在意靡少爺所說的會胡亂辦事的言論。
崁的話一說,靡就像一隻洩氣的氣球,無力的趴在了桌上,死死壓住桌上的文件:「知道了啦,我乖乖工作還不行啊。對了哦,對於縹緲六大幫派的打擊都不能停的知道不。」
哀怨的伏在大大的原木辦公桌上,靡愁眉苦臉的在一張張的紙上書寫起來。見到這樣的靡少爺,總是面無表情的崁,在靡看不到的角度,輕微的勾了一下嘴角,在他臉上出現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但這個笑容消失的太快,出現的太短,就算是有人見到,也會揉揉眼睛,懷疑是否是看見了幻覺。
所以這一秒的驚世笑容,不曾留在任何人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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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麼溫和典雅,一襲雅致宮裝的彤悄然推開精緻的雕花木門,看著如同稚子一般天真無邪樣,倚在窗口與從外面飛進來的小鳥嬉戲的少女,不自覺的一笑:「天後大人。」
嬉鬧的少女聽見聲音,回首一看:「是彤啊!你快過來看,它們好好玩哦,居然啄我手心,弄的我癢癢的吶。」
此時的天後哪有高高在上的傲然,有的只是尋常小女生的嬌憨。
「是啊,的確很可愛。」笑著回答天後,彤放下手中端著的托盤,動作輕柔的倒茶水,說起了正事。「天後大人,最近幾名參與SSS級任務的玩家接連被阻擊,這事你打算出手干涉嗎?」
「干涉?」像是聽不懂彤講出來的是什麼一樣,天後歪頭不解的看著彤。「我為什麼要去干涉,這是玩家自己之間的問題,和我們又沒有關係。他們既沒有和系統指令衝突,也沒有無故造成NPC的流失,我們為什麼要去管他們之間的事。」說完,還純真的眨了眨眼,以示不解彤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我明白了。」彤瞭然的一笑,放下手中的茶壺,對著天後款款一個欠身,「那彤就不打擾天後大人休息了。」
就在彤將要離開之前,天後冷不防竄出的一句話攔住了她:「彤,你說如果我強硬帶他回來,他會不會恨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換成別人絕對是一頭的問號,可是彤卻很明白天後說的是什麼。面對著門板並沒有轉頭回去看此時天後臉上的表情,彤寂靜幾秒後方才開口:「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恨你,我只是知道一點。如果你將他硬帶回來,他肯定會和你一樣,永遠都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開心。」說完,拉開門扉走了出去,將一室的沉悶歸還給臉上在笑,但眼底卻始終波瀾不驚的天後。
「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開心……」自言自語般的囁嚅,帶著幾分自嘲與不甘,望著天際飛舞的鳥兒們,天後萬分感慨:「就算能像你們一樣飛翔又如何呢,還不是生活在既定的規則框架與虛構的世界中。你們唯一比較幸福的地方,只在於你們不瞭解外界更寬廣的世界而已……也許,無知真的是一種比較幸福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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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方的霸濤城中,也有兩人在談論關於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高手被襲事件,只是這裡的談話氛圍說不上和諧而已。
「胡鬧、胡鬧、胡鬧,真的是太胡鬧了!」怒然的拍著桌子,看著身前表面一副認錯樣子的溫柔天使,狂嘯異天接連用上四個「胡鬧」來叱責她最近一系列的行為。
「你怎麼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派人去襲擊現在任務熱門的選手,而且居然還調動霸濤幫的私密部隊,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闖了大禍。尤其是這件事,我這個幫主居然還是這麼晚才知道的,連想幫你收拾爛攤子都做不到!」
瞄著氣到臉上的鬢毛都根根直豎(因為狂嘯異天是獅族獸人嘛,臉就是一個獅子頭),溫柔天使頭低的更低:「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嘛。」說是這麼說,可話中一點悔意都沒有,反倒是像在說:「早知道會有這種麻煩,我一定找個更有效果的辦法。」
這讓狂嘯異天氣極。
「你知不知道,因為這次的事情,我們霸濤幫已經陷入了一個很被動的局面,一個不好,我們就有可能和整個遊戲為敵。」
「那就找個人來演一齣戲好類,也來襲擊襲擊你,這樣就沒有人會講話了吧。」
對於溫柔天使如此幼稚到白癡的主意,狂嘯異天有氣難歎:「你當縹緲中所有人都是白癡、不會動腦不成?正在所有人傳霸濤幫是這次襲擊事件最有嫌疑的目標的時候,我或者幫裡的重要人物受到襲擊,那是個人都會想到『欲蓋彌彰』,到時候我們就算不是真的兇手,別人也會一口咬定!」
捏碎了手上的茶杯,最後四個字狂嘯異天簡直可以說是從身體內部吼出來的。這也是第一次狂嘯異天對溫柔天使如此憤然的怒吼。
溫柔天使被駭的往後一縮:「那你說怎麼辦嘛,事情做都做了。」
「怎麼辦?現在來問我怎麼辦了。做事之前怎麼不想到來問問看我!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三思後行你怎麼還不懂。」
對於狂嘯異天此時的這句話,似乎刺中的溫柔天使哪根神經線,讓她一下子從不安變得生氣--或者可以說,似乎變得更理直氣壯了。
「你不要好心沒好報,我會這麼做也是因為想幫你一把,你現在這麼生氣算什麼意思。再說了,你也不想想,是誰害我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現在一定活的更快樂!你要是現在真的嫌棄我,那當初為什麼不把我殺的更徹底一點,還留著我這條賤命幹嗎。」
沖狂嘯異天嘶聲力竭的吼完,溫柔天使咬緊下唇,努力不讓紅紅的眼眶中的眼淚滾落出來,直直盯著狂嘯異天整整有一分鐘,最後還是沒止住淚水的話落,轉身頭也不回的跑開。
隨著她的離去,狂嘯異天只能隱隱聽見一句似有似無的呢喃:「你為什麼當初不直接給我一個痛快。」
凝視著溫柔天使遠去直至消失的背影,狂嘯異天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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