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要瘋了,什麼時候才能從這裡出去啊!!都走了三天啦,還沒走到頭嗎???」
心忌的看著幾近暴走的秋水長天,大家很默契的推著悲傷獨角獸上去,管他是去安慰還是去做炮灰都好,只要別讓秋水長天別把颱風尾掃到我們就好。
不過秋水長天的問題也是我們想問的,在這種地方太壓抑、太詭異了,大家都想快點走出這裡。
在這點上最有發言權的也就是愛吃桃子的貓了。
看到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其中夾雜著陣陣殺氣,桃子頂著滿頭大汗,掏出地圖又比對了半天。
「唔……讓我看看……我們在……啊,這裡,至於目的地……讓我算算……」埋首於羊皮地圖,桃子咕咕囔囔的算著路程。
「如沒有意外,我們應該再走上一天半到兩天左右就可以走出去了,大家再加把勁吧。」算了好一會,桃子終於給了我們一個可以讓我們接受的答案。
兩天啊,加快步伐,應該可以縮短半天的行程。有了這個動力,大家前進的速度快了不少。
雖然還要在這討厭的地方多待上兩天,還要再看這些噁心的環境兩天,讓大家都不是很舒服,但有了個確切的時間,還算是有些安慰。
再這麼走下去,三個月的時間都要花半個月在路程上了,還要不要我們升級啊……
看著不遠處那峽谷的出口,我們臉上都露出鬆口氣的表情。這峽谷的地形實在太讓人感覺壓抑了,兩邊高聳入天的峽壁,曲曲折折不寬余、彷彿沒有盡頭的通道,噁心的橄欖色土壤,潮濕粘腳的泥地,還不時有喜歡嚇人的齧齒類小生物出來溜躂溜躂……
又因為上次螞蟻群帶給我們的印象太深刻了,害得我們無時無刻都緊繃著神經,提心吊膽的很,就怕再從哪裡竄出一群螞蟻或其他什麼。無形中,大家對這本就不明朗的環境更是厭惡。
現在看清前路,知道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哪個人會不開心,會留戀的那才叫心理扭曲。
踏出了峽谷,雖然外面的景色也不咋樣,但總比那狹窄的峽谷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連那紅褐色的乾硬土地也順眼的許多。
「總算是出來了,再在那裡面待下去,我都快懷疑我還記不記得太陽長什麼樣子了。」
雖然悠閒假日說的是誇張了一點,但也算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
環視了一下四周,不需要桃子指路,我們很容易的知道我們的目標是在哪裡了。
就在不遠處,那仿若沙漠中的綠洲一般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又顯得十分契合的奇異景象。
灰濛濛的天空下,唯獨那一塊幾近透淨的明亮,淡螢光的嫩黃光線,讓人感覺親切、溫暖,為我們一行受到嚴重摧殘的眾人撫慰了「心理創傷」。
從桃子嘴裡確定那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後,大家頓時放下了一小半的心,最起碼這幾天大家的擔憂基本是沒了。
這一路上的景色讓大家都很擔心,就怕我們以後三個月的日子都要在類似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度過。如果真是那樣,我們還真的很怕我們任務結束後,第一時間去的地方就是心理咨詢室。為了這無聊的任務,讓自己心理扭曲到花錢去矯正,就太虧了。
現在遠遠看到目的地,說不寬心沒人相信,就憑見到的這還算溫暖柔和的光線,那的環境應該可以讓人接受吧……
懷著半忐忑、半欣慰的心情,大家朝那嫩黃光暈走去。
來到光暈的散發點,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半圓形的防護罩,而那讓我們深覺溫馨的光線,就是從這個防護罩上發出的。
瞅著這個只能堪堪容納我們所有人的倒扣碗形的防護罩,我很懷疑,我們是否能全部擠進去。
「是這裡嗎?」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桃子,等著她公佈答案。
桃子也不是很確定,拿著地圖對照了好半天,最後給了我們一個確定的回答:「是這裡,走進去就可以了。」
難道裡面另有洞天?抱著這種懷疑,這麼安慰著自己,我們十人依次抬腳邁步進入了那散發著柔和嫩黃光線的防護罩。
那薄薄的防護罩並沒有阻止我們的進入,手一接觸上去,反而還有股淡淡的吸力,讓我們輕易的通過那屏障。我們的進入,帶起了屏障上層層水紋般的漣漪,每通過一個人,水紋就快速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直至另一個人進入。
防護罩裡面果然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讓受夠了黑色、暗紅色和暗綠色的我們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通過防護罩,裡面還真另有乾坤,看來那個黃黃的半圓形只是一個傳送通道,只和這裡連接的傳送陣。
對於我的這個猜測,其餘幾人也表示同意。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廣闊的草原,草原的左邊一望無際,連著天邊,草原的右邊遠遠的似乎有矮山一樣的存在,看來右邊是我們的目標。
大面積、大範圍的翠綠草原上,隨處生長著許多如同螢火蟲般發光的小花,圓圓小小的,被風一吹,搖曳生姿。這些五顏六色的花兒在輕風中如同翩翩起舞的花叢精靈,隱約間還能聽到細細的清脆鈴聲,像是躲藏在花間精靈的歡快笑聲。
偶然能瞧見幾株相隔甚遠的、生長的奇形怪狀的大樹,頂著繁密的枝葉,張牙舞爪的擺著詭異的姿勢。
如果把這些樹換個地方,好比我們進峽谷之前的那個地方,這些樹的姿態肯定引起女孩子門的一陣冷顫,可放在這裡,只能引發女孩子們的探索精神,都在奇怪,在這種上不封頂的大草原上,樹木怎麼會長的那麼扭曲。
「這裡好漂亮哦,和前陣子的環境相比,簡直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嘟嘟囔囔抱怨和讚歎著的不止悠閒假日一人。
幾個女孩子更是蹲下身子,摘了幾朵那種好似小圓燈一樣的花朵放手上欣賞把玩。
的確,和這幾天的環境比起來,這裡的確可以說是個樂園了,不過……
「這裡環境是不錯,可除了這些植物外,什麼動物都沒有見到,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連小蟲之類的也沒見到,太不真實了,一點都不像[縹緲]。」說出我心中的懷疑的,是心的距離。他的顧忌和我想的一樣,這裡太安靜了,沒有蟲鳴也沒有野獸的嘶吼。
這生態鏈就太奇怪了吧,最起碼那些依靠植物而生存的蟲蟻不可能不存在吧。
我趴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把自己身邊的草葉都翻了個遍,依舊沒有見到一隻依靠土地而生的動物。
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我雙手一攤,表示什麼都沒發現。不過怪異歸怪異,但最起碼我們這裡的人都沒有感應到有什麼壞事要發生,所以就暫時把這種疑點放腦後吧。
讓憂傷堂姐放出她那些靈體,讓它們先勘察下附近的地形,最主要就是看看草原右方到底是什麼,我們的前進方向按桃子的話說,就是那裡,先勘察下比較安全。
說到憂傷的魅力的靈體還真是超好用啊,從我們一開始接到的玉盒任務,到之後在玉林裡打怪,再到這一路上的探路,說到搜尋、警戒、防禦、探索……簡直比盜賊都管用好多,完美的填補了我們這裡沒有盜賊的缺陷。
盜賊的血量不長,碰上什麼突發狀況就隨時有可能報銷。而憂傷她的靈體就完全不怕犧牲,隨時都可以進行召喚。雖然目前還有召喚個數限制,一次最多只能召喚十五個,但也足夠了。
憂傷的魅力把能召喚的都召喚出來,分了八個去周圍探索,再留下七個守在我們附近。那些靈體就算真遇到什麼不可抗力而回歸[天後]懷抱,憂傷也能馬上召喚出另一個替補,方便的很。
觀察了好些時候,桃子表示,雖沒有什麼生物的跡象,但也沒有什麼危險,讓我們往右邊走就是了。
看著挺遠的,真走過去,也就半天左右就走到了。
「哇……」
來到這裡,我們再一次發出讚歎,看來我們以前的擔心還真是白費了,任務結束後用不到心理醫生了。
翠綠草坪的盡頭,一汪碧綠的湖水泛著粼粼水波,湖的另一邊,七、八十米高的懸崖包圍著一半的湖水,傲然的聳立在湖邊,從懸崖上各處流下細細的水流,匯聚到湖裡。
走近一看,湖邊奇怪的還長著幾棵橫躺在地上、被綠草覆蓋的樹木,樹木的根莖還深紮在湖水裡,並沒有乾枯感,看來活的挺滋潤的。
湖中,還有不少被青苔鋪滿的殘骸,不知原形是些什麼東西,腐朽的只剩干軀。
湖水倒是清澈的很,還能瞧見漂蕩在湖中如同蓮葉的植物,可不知道為什麼,沒瞧見小魚,這種植物周圍不是應該生長著不少游魚之類的生物嗎?
透過懸崖上方,能看到廣大的森林。現在我一瞧見密密麻麻的樹叢我額頭的青筋就狂跳。
這裡的環境和先前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強烈的反差還真讓人一時如墜夢境。
在這裡野餐實在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沒有任務纏身,拉著沉默在湖邊,甜甜蜜蜜的依肩而坐,聊著些不痛不癢的話題,一定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沉默現在是在身邊,但同樣的,旁邊電燈泡也太多了點,再加上心的距離和風逍遙……還是算了,我還真怕大家打起來。
最近因為心的距離總是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沉默已經很不開心了,雖然有跟他解釋過,不是我背著他做什麼壞事,其實所有的問題還是出在另一個人身上。但心的距離盯著我不放的行為還是讓沉默不是很放心。
而隨著相處的日子一天天增加,沉默心裡的不爽指數隨之飆高。沉默不會對我甩臉色,畢竟他知道,我也不想,但這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受牽連。
就連娃娃都曾有一次,被沉默不爽的表情嚇的差點暈過去,更何況其他人。
萬幸的是,沉默、心的距離和風逍遙都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並沒有因此而大打出手。
或者他們有打過,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像是利用我們全都已經下線了之後,或者上線之前這些時間,畢竟等級榜二、三、四,可不是說聚就能聚起來的。
別看沉默平時冷靜、沉穩的樣子,心的距離一派儒雅書生的樣子,這兩個人都是戰鬥狂人,如果說是問題人物更貼切。
也許對男人而言,戰鬥就是天性。「沒有不喜歡爭奪的男性!」忘了這是誰說過的話,以前還只覺得說的太誇張了,雖然我身邊的男人都蠻符合那句話的,但畢竟在我身邊的男人們都應該算是特例,現今一看,這話說的也許還真是在理。
也正是因為這種奇怪的氣場,導致我們這群人中,出現了一個比較搞笑的場面。
沉默護著我,卻瞪著心的距離,而心的距離只是眼神懷念的瞧著我,風逍遙卻保護著心的距離,怒視著我。
我發覺在這麼下去,我都可以練成傳說中的那百毒不侵、水火不進、反震三尺的天下第一防禦神功——金剛護體神功之第十二層了。真要練到那層,估計就可以徹底忽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以及在我頭頂上形成的「劈里啪啦」充滿殺氣的火花了。
那群傢伙死沒良心的,竟然都不知道要來幫忙,都躲在雷劈不到的地方看戲,真是枉費我那真摯的友情了。
下次找機會陰一下他們,讓他們知道免費看白戲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邊想著報復計劃,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也不忘叫上沉默一起來研究。
聽桃子說,這塊地方似乎叫什麼「遺忘之地」,怪裡怪氣的名字。
大家正興致勃勃觀察四周的環境,尤其是幾位女孩子,更是不時的傳出「哇」、「哇」的驚歎聲。
就在這時,就聽見「嘩啦」一聲超大的破水聲,大家扭頭朝湖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隻比人還大上三、四倍的章魚腦袋從湖裡「唰」的一下鑽了出來,平靜的湖水也因為它的出現,翻騰不已。
章魚兩隻圓鼓鼓的大眼睛憤怒的瞪視著我們,我們現在的狀況就好像,我們是沒有事先知會而闖了空門的小偷,在偷的最起勁的時候,被憤怒的屋主給堵在了作案現場。
它的突然出現出乎大家意料,更嚇的悠閒假日反射性的拋開了手上的花束,刺溜的跑到了一顆大樹後面,怯生生的探出小腦袋,躲著。
汗,本來這十人裡面就屬悠閒假日膽子最小,沒想到經過了那麼久的鍛煉,她的膽子還是沒長齊,依舊小的可以和毛毛蟲相媲美。
難怪湖裡沒有瞧見小魚之類的東西,估計都被這只章魚給填胃了。
還以為這裡沒有能動的生物類,沒想到原來還是能瞧見能給我們加餐的食材的啊。
趁這章魚還沒有完全浮上來,我們所有人立刻往後急退。我們可不敢和這體型巨大的章魚硬拚,章魚耶,光觸手就有八隻,每人對付一個也不現實。
老規矩,先讓風逍遙上,困住章魚的行動,給我們爭取多一點的時間。
風逍遙快速的結了一個稍顯煩瑣的手印,那章魚果然不能動彈了。但風逍遙似乎也很吃力。
「你們動作快點,它力氣很大,我控制不了多久。」
不需要太久,因為我們也準備好了。
娃娃召喚出了吸水企鵝和達可希鳥。
吸水企鵝是一種少有的召喚獸,它的級別不高,但貴在稀有,並不是想召喚就能召喚的到的,真不知道娃娃是怎麼找到它的。吸水企鵝有兩隻像翼似的大耳朵,能依靠耳朵在空中飛翔,但這企鵝最大的特點不是這點,而是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它能無至盡的不停吸水,直到不再存有一滴水珠。
達可希鳥,風系的類似老鷹般的大鳥,沒什麼特別的用途,但這種鳥天生帶衰。這種鳥的出現,通常會伴隨著不可抗的霉運發生,而倒霉的往往都是離達可希鳥最近的生物。現在娃娃把達可希鳥的出現地放置在那章魚的頭頂上,打的什麼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娃娃也變的狡猾了呢!
娃娃是全系召喚師,代表她什麼系的召喚獸都能召喚,但前提有一點,那就是,她所召喚的召喚獸,都必須是和娃娃簽訂召喚契約的。
單系召喚師只要是召喚等級低於自己10級的召喚獸,都不需要與召喚獸簽訂契約,隨時都能召喚。等級低5級的只要在召喚的同時獲得召喚獸的同意就可以。召喚與自身等級相等的召喚獸,必須提前找到該召喚獸,並簽訂召喚契約。至於高於召喚師等級的召喚獸,簽訂契約是肯定的,而且在召喚獸覺得被召喚後,有一定生命威脅時,完全可以單方面拒絕出現。
但這在全系召喚師面前是沒用的,只要和全系召喚師簽訂契約,召喚獸就必須完全遵守。
召喚契約也分很多種,像一次性的、有次數限制的、永久性的、交換代價性的……反正是很麻煩的職業,光是要去「召喚源」找尋各種召喚獸就是件很累人的事,更不要說通過各種途徑和召喚獸簽訂契約。
身為全系召喚師的娃娃更累,也更方便。因為她可以在「召喚源」這個只開放給召喚師的地圖裡亂跑,反正什麼系的召喚獸對她而言都沒差,不用像別的召喚師一樣苦苦的守在一個地方。但相對的,在眾多召喚獸中,挑選出適合自己的召喚獸,再想辦法與之簽訂契約,就要費盡腦細胞了。
不過她今天放出來的召喚獸怎麼都是那麼少見的品種呢。先不說吸水企鵝,光是達可希鳥,就衝著它的「霉」名,願意抓它的風系召喚師就少之又少,怎麼也想不通娃娃怎麼會想抓它的。
我們這裡的另一個召喚師……不,應該說被我們當召喚師和盜賊使用的通靈者—憂傷的魅力—也分別召出了三隻地獄怪。
炎之眼:被火焰羽翼包裹的大眼球,地獄大門的守門護衛之一,它展開羽翼飛翔時,就會有眾多的火球自動生成在它身邊圍繞著它。
利箭不倒翁:在圓鼓鼓的葫蘆形體外,裝有許多發射口,可同時360度發射箭矢,只可惜每隻箭的攻擊力不高,只能以量取勝。
針球:身上都是刺的球狀體,說是針球,更像是海膽,最擅長的就是在被攻擊物體上滾來滾去,還怎麼都掉不下去,是一種一沾上就甩不掉的生物。
憂傷召喚出的東西雖然看上去效果不錯,但外形……對於地獄裡出來的怪物,這點就實在是不能有什麼特別苛刻的要求。
在這裡沒什麼用「舞」之地的秋水長天乖乖的和愛吃桃子的貓站在悲傷獨角獸身後,看著獨角獸彈著古箏協助風逍遙牽制章魚。
心的距離依舊和悠閒假日合作,一個放魔法,一個射箭,對章魚進行騷擾攻擊。當然,憑他們的攻擊力,絕對不能說是騷擾。法師的高攻擊力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悠閒假日的箭支,隨著等級的提升,殺傷力也不小了。
至於我和沉默,雖想衝上去大打出手,但難為在我們進了水裡就沒辦法攻擊,無奈只好指揮著自己的寵物們上了。
看著一群小獸們圍著章魚怪上下翻飛,感覺也不錯嘛。
說到寵物,好像都沒有見過其他人的寵物嘛,在十人裡面,除了沉默、秋水長天外,其他人有沒有寵物我都不知道耶,好像碰上再艱難的戰鬥都沒見過他們叫出過自己的寵物。
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吧,我知道娃娃和憂傷是沒必要找寵物,但其他人呢?
晴空裡的人也是,我好像都沒見過大家的寵物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見到我有這麼好的寵物,所以自卑了?也不像啊,最起碼毒毒不是有這種纖細神經的人,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懷著這種疑惑,我心分兩處的沖那只死章魚扔著盜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