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封禪 卷三 天下三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劉循從汶山郡平叛歸來之後,未在成都多做停留,第二日天剛剛放亮,便領著本部一萬兵馬趕往涪城,從這裡至涪城將近三日路程,劉循不想耽擱太多的時間.

    以劉璋之意,劉封悍勇,手下五千士卒皆是百戰之士,戰力不容小覷,穩妥一些,劉循最好還是將隨他前往汶山郡平叛的三萬兵馬全部帶去。劉循認為父親太過小心了,劉封已是甕中之鱉,即便是再勇猛又能怎麼樣,他們這五千人,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了,自己想要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再說,涪城乃蜀郡成都之門戶,向來有重兵守禦,白水軍督楊懷的一萬守軍兵精糧足,足以禦敵。而涪城外依山傍水而建的涪水關,更是飛鳥難渡的雄關,高沛領五千兵馬與涪城互為犄角,牢不可破。

    這種情況之下,面對著劉封的五千人,自己還要盡起三萬大軍前往,未免太過抬舉這幫荊州人了。但劉循又不好太過落了父親的面子,便讓張任領著二萬兵馬留在成都城中休整,自己帶著一萬中軍前去。

    張任本是劉璋帳下從事,督益州各路兵馬軍械糧草事,後劉循見這員老將處事謹慎,為人剛正,便跟父親借調至軍中,負責處置行營之事,後越郡有蠻族叛亂,劉循前往平之,張任獻計道:「大公子統軍數萬,戰力雖強,但必無用武之地,越郡身處崇山,險峰惡谷隨處可見,數萬將士前呼後擁行動不便,恐大軍未至城下。叛軍已入深山藏匿,大軍駐守山城則賊不出,難以盡全功,不如於營中盡選精銳之卒,選一善戰之將統領,輕兵疾進,日夜兼程。趕在賊眾隱匿之前埋伏至城下,必能大獲全勝。」

    劉循覺得張任的話很有道理,便聽從他的安排,從三萬軍中選出三千精銳士卒,自己親自統領,果然大破亂軍,自此之後。一向自視甚高的劉循便引張任為知已。自己不在軍中之時,營中事務皆由張任打理,張任這個益州從事,平時盡然也能統領幾萬大軍。

    白水軍督楊懷昨夜已接到快騎通稟,知道大公子劉循今日將至涪城,為此他早已帶著營中軍校候在城外十里迎接,待劉循的大軍到後,楊懷等人急忙上前問候,並將荊州軍這幾日的情況詳細介紹。

    劉循雖然不屑於成都的那些從事、別駕之流,但對統軍將領卻頗為敬重。在劉循眼中。執刀仗劍,於戰場之上斬將殺旗之人才是天下間真正地英豪,理當受到尊重,聽完楊懷的稟報之後,劉循不由道了幾聲辛苦,隨即一路說笑著,同往涪城趕去。

    一路之上。楊懷問清楚了劉循的來意。他雖然不知道請荊州軍至此是何用意,但風言***總是聽到一點的。再加上上頭有軍令,讓他們嚴密注意荊州軍的動向,嚴防荊州士卒過涪水關,對於兩軍之間的事,他們也能猜出一些。

    楊懷於城中設宴迎接劉循,酒過半巡之後,方才小心的問道:「公子既然要見那個劉封,不如屬下現在就派人去涪水關下通稟一聲,大該一個時辰地時間,便能趕來。」

    劉循正想作答,一旁隨侍的一員小將忽然輕輕的咳了一聲,這員小將名叫張逸,字子然,乃是張任的族侄,少有才辯,才思敏捷,後隨張任習武,智勇雙全,年又與劉循相仿,兩人極談得來,私下無人之時,皆以兄弟相稱。

    聞聽張逸輕咳之聲,劉循頓時輕笑了笑道:「子然,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張逸青澀的面龐不由一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看了楊懷等人一眼,小聲說道:「公子,劉封遠來是客,荊州軍五千人馬又是應我軍之邀,遠行千里而來拒敵,可算得結盟並進的友軍。如今只令其紮營涪水關下便罷了,再如此這般呼來喝去,未免讓人笑話我益州軍不識禮數!」說罷張逸感覺自己駁了楊懷地意見,對人很不尊重,不由歉意地對他笑了笑。

    劉循看著張逸這副表情,不由放聲大笑,指著他說道:「子然啊子然,你人口、學識、武藝樣樣都好,就是這臉皮太薄了,像個姑娘家似的,一點都不痛快,看樣子真該讓你多上幾次戰場,多加鍛煉一下。」

    一旁眾人哄然大笑。

    張逸那張俊臉更是紅的厲害,連話都不好意思說了。

    劉循猛的一口乾了杯中水酒,起身說道:「子然之言有理,說來這劉封也是一個人物,年紀輕輕都敢遠行千里至此,我劉循若是遮遮掩掩連他的軍帳都不敢去,不免讓人恥笑,今天我倒要去會他一會,看看這個劉封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楊懷看著劉循豪氣干雲的樣子,知道不便勸阻,便笑呵呵的接著說道:「公子膽識過人,令人欽佩。屬下也想會會這個劉封,稍後點齊軍馬與公子同往。」

    劉循那雙小眼睛微微瞇了瞇,他笑了笑,朝楊懷揮了揮手,「又不是去打仗,去那麼多人幹什麼?留下,全部都留下,我和子然帶一隊親衛足矣。」說罷也不等楊懷等人反駁,獨自朝外走去。

    申時,劉循帶著張逸,張裕與一隊親兵出涪城,過涪水關,逕自往荊州軍紮營之處行去。

    從涪水關至荊州軍軍營,一路之上皆是平曠之地,並無異常,但劉循卻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騎在馬上,越來越靠近荊州軍的營寨,他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總感覺有人隱在一側窺覷著他們,一舉手一投足都落人眼底。

    劉循不由側身朝張逸看去,只見張逸一臉嚴肅地朝他點了點頭,同時對著一側撇了撇嘴。劉循心中頓時瞭然,同時冷哼了一聲,劉循也是一個敢做敢為地主,立即便勒住馬韁駐足不前,同時令親兵四散開來仔細搜索,他倒想看看有什麼玄虛。

    但親兵搜索的結果讓他大失所望,足足半個時辰,盡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劉循大小經歷的血戰也有幾十場了,心頭對於危險的感覺極為敏銳,他不相信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可結果卻又讓他無可奈何,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劉循只好鬱悶的朝荊州軍大寨趕去。

    轅門高大,守衛森嚴,這是劉循的第一印象,緊接著他感覺出了不一樣,寨中條路清晰地營帳除了讓他感覺整齊之外,他同情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僅見營帳便見殺氣地軍寨,劉循還是第一次看到,大感驚異,不由再次駐馬不前,遙相遠觀,他總感覺這個軍寨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但在哪裡見過,卻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這時,寨中已有一波人馬迎了出來,劉循不由再次與張逸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驚訝於荊州軍地反應速度其實劉循哪裡知道,自他們一眾出涪水關之時,劉封已接到了伍峻派人傳來的消息,知道有一隊人馬正朝軍營趕來。此時大軍身陷險境,劉璋隨時都有翻臉的可能,為了能讓大軍有充足的應對時間,伍峻帶著三個斥侯曲分成三拔,日夜輪番監視著大軍營寨方圓十里內的動靜,其中涪水關更是他們關注的重中之重。

    伍峻考慮到手下兄弟人手不是很多,又需要十二個時辰連番不休,與往常警戒那般,以一伍一什往來縱橫顯然有些吃力,他不由改變方法,於營寨四周找尋視野開闊之地,或以草木為依托,或挖淺坑以隱匿,想盡辦法,效果倒也不錯。

    今日輪到王威這部兵馬值營,王威、魏延兩人各自帶著親兵巡視於營寨四周,劉封便帶著黃忠、霍峻、季允前來迎接。

    等劉循等人逐漸靠近轅門之時,他們倒是有些蒙了,劉循一眼望過去,盡然沒有看出來哪個是劉封,被眾人擁護在中間的那個倒是有點像,但披頭散髮的形象和一副破舊的皮甲,加上斜背在背上用破爛布條緊裹的長劍,影響了劉循的判斷,這人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士卒,最多不過就是一個親兵侍衛罷了,倒是一旁的那個滿身甲冑,長相俊逸之人比較像。

    在劉循正在揣測猜疑之時,劉封已知趣的迎了過去,衝著劉循抱拳說道:「左將軍帳下,行副軍中郎將劉封,敢問益州哪位將軍當面。」

    劉封的心情顯然受到龐統病情的影響,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曬的有些黑的面龐讓劉封多了幾分英武之氣,一臉嚴肅的面龐讓人望而生畏,這番話語說起來,也不像平時那般威武有力,整個人給人感覺有點怪怪的。

    「不敢當,奉車中郎將劉循,奉命前來拜望劉少將

    劉封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年輕英俊的小將盡然是劉璋的長子,不由有些驚訝,立即客套問候了幾句,隨即準備迎他們進營。

    這時,變故突來,只見劉循身後一人強擠出隊列,猛然跪拜在劉封面前,高呼道:「臣益州從事張裕,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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