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每天早晨寒氣的淡卻,寒季的最後一天也逐漸來到。
今日二月二十號寒季既去,正式踏進了春季,萬物似是也隨著的寒季冷風的遠去而復甦過來,生機盎然的氣息儘是。
時令的變化平時只有農耕戶在意,平常人頂多也就是覺得天氣暖了換下厚重的棉襖穿較為單薄清涼的衣衫。但這一天寒去春來的日子卻是被數萬名煉氣士所矚目著,因為康乾學院的招生考試終於要開始了。
從一大早天仍是昏昏沉沉的時候,各鄉村的碧霖士便有所行動,開始召集安排考生前去考場。
而比碧霖士還要早起,整裝待發的人也大有人在,其中便如葉天弘五人。
最早起床的莫過於是鄭奕,可想而知他對今日的考試多麼在意。而隨他之後的便是葉天弘、莫來、彥癸,最遲醒過來的蘇穎也已經在寅時末洗漱整理好。而李大娘也甚是有心,也一大早醒過來為眾人做早飯。
五人吃過飯不久,期待已久的碧霖士號召終於迎來了,向李大娘告辭一聲,五人便走出房屋。而出行前便讓小福留在李大娘這裡,以免考試期間還要分心照看於小福。
一眼可看到全貌的村莊現時空地已滿滿是人,比其原先估計的五百人還要多,單是這裡就有接近八百人了。
想不到有這麼多人,但葉天弘他們卻沒有在意,因為想要通過入學考試進得康乾學院要贏過不是面前這幾百人,而是數萬人。
在碧霖士的帶領下,葉天弘他們隨同人流向著太衡山走去。
途中人群只見多不見少,如川流不息亦如海納百川,人群如溪流如小河,最終歸納在一起成就一條奔流不息的江河。
再次踏進太衡山,現在葉天弘不是闖山者而是應考者。
行走間五人始終連成一線,五人都沒有忘記考試困難重重,五人得守望相助方能大大提升過關的機會。看向其他考生,葉天弘發覺成群結隊的果真不單只他們,而其他考生所組成的隊伍更是陣容龐大,往往都是數十人簇擁在一起,更有甚的是百多人。
在葉天弘觀察下注意到其他考生也多有留意他們,隨他們的視線看到了正自興奮雀躍表現出一幅女兒家心態的蘇穎。觀這些注意蘇穎的人的眼神,葉天弘知道他們並非是單純的好色之徒,想及鄭奕所說的眾多考生中之熱門有蘇穎在內,看來這就是其他人關注蘇穎的緣由。
此時葉天弘看到了人流中有一人,這個人沒有和人結成隊伍,只是獨自一人。經鄭奕講解,原來此人便是那個獨行俠超藝。
經葉天弘細心觀察,超藝果不負其名號,本事雖不知道如何,但神態長相特顯俠士之風範。頎長的身材,穿著一襲斷袖勁衣,後背負著一把寬大鋼劍,臉相剛直,炯瞳鷹鼻方唇集於一起。
在碧霖士的帶領下,一條看不到前頭和後尾的龐大隊伍逶迤前進著,現在已經深入太衡山大約十里的路,和次葉天弘所走到的距離相約,但這次並沒有出現那讓人感到不適的領域和守山的碧霖士,看來康乾學院有所安排。
在山前各碧霖士已經通告過眾考生不得喧嘩作亂,亦不可隨意離開隊伍,不然生死自便。
隨著視線中林木變得稀疏,很快葉天弘他們來到了一處異常寬大的空地。
地面是由巨大的白色大理石鋪砌而成,四方皆築有稀疏的雕欄,這是長寬不下十里之廣的廣場,數萬人齊至竟不顯擁擠。
走進此地當有恢弘大勢的感覺湧現。
腳下白霧雲氣繚繞四野空翠碧生,頭是白鶴祥雲,猶如仙境一般,眾考生無不嘖嘖稱奇。
在碧霖士喝令下,眾人方再次安靜下來。
而盡責將這次的考生全都帶來的碧霖士任務已經完成,百多名碧霖士走在一起,展示於眾人前。
眾碧霖士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有著顯目的髯鬚,他用不大的聲音道:「稍安勿躁,眾考生只要經過稍後的資質檢驗過關就能參加接下來的第一場考試」
這名碧霖士的聲音雖不大,但卻傳遍十里,數萬名的考生皆聽得清清楚楚,沒有聽漏一字一句,就算有些考生正在交談紛吵亦能清晰入耳。
葉天弘心裡暗道:「好一個千里傳音」,光從這名碧霖士的修為來看太衡山康乾學院絕非是浪得虛名的地方。
果然在碧霖士說完話後不久,一群頭戴冠帽身穿儒服腳踏錦履的男女出現,而這些人的手均拿著一人多大的方形陶罐。
葉天弘問及鄭奕用那罐子是如何經行鑒定,而鄭奕對這一層也不清楚,因為每次的鑒定均有所不同,學院如此做也是為了不讓考生有作弊的機會。
而鄭奕也對四人說一會只要按照對方的指示做就可以了。
康乾學院派來鑒定考生資質的人也就百多人而已,但考生是數萬之眾。葉天弘察看天色,光是集合和走到這裡已經去了三個時辰,此時已經到了日中天的時分,只望鑒定之事能在入夜前結束。
在碧霖士的安排下,眾多考生分成十一條長長的隊伍,隊伍的盡頭是身穿儒服的鑒定員。
葉天弘他們五人在第二隊伍中段,雖說只中段但前頭仍是望不到邊際的逶迤隊伍,再而看向身後亦是看不到盡頭的人群。
時間隨著日頭慢慢偏西而逐漸逝去,近到申時二刻的時候葉天弘終於走到了檢測員的面前。而鄭奕、蘇穎、彥癸三人皆已經通過此番鑒定。
檢測員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一張長形寬桌擺放著兩個大陶罐,聽候女子的吩咐,葉天弘將手放進左邊的陶罐之中,將手抽出的時候掌中便多了一張小紙片。
將紙片交給對方後葉天弘留心觀察,看看是如何經行測定。
只見這名女子將折疊的紙片翻開,內中沒有任何字跡只是藍色一片。
女子看到紙中藍色便是一個頷首,而後再讓葉天弘將手放進右邊的陶罐之中。
葉天弘沒有猶豫,將手放進了右邊的陶罐,抽出時和左邊的陶罐一樣,再次出現一張紙片。
而這次女子翻開紙片後卻表現出和方才不一樣的神情,顯得略微驚訝。
葉天弘看到這次的紙片是橙色的,看身為檢測員的女子神色有異,葉天弘有少許擔憂。而身後的莫來則是比葉天弘更加關注女子的神情,一笑一顰無不牽動著莫來的心神。
女子反覆看了兩張紙片的顏色,再看向葉天弘,期間葉天弘心中忐忑,好在最後在女子一聲「通過」,葉天弘終於安下心來。
既然葉天弘通關,那接下來當然便輪到莫來了。
而莫來已經迫不及待地推開葉天弘,直接來到鑒定台前。
對著面前的女子,莫來用不偏不倚的熱切眼神看著對方,一副不加掩飾含情脈脈的視線。任女子再而三要求莫來將手伸進陶罐中,莫來只如未聞。
此時葉天弘尚未走遠,正好目睹這一切,心道:「莫來的老毛病又犯了」
果不辜負葉天弘的期望,在莫來不聽吩咐,再加那裸的眼神的對視,女子氣得臉露微紅,而莫來卻不止於此。
莫來終於問道:「是不是要將手放進罐中?」
就在女子滿心以為對方終於能聽懂人話的而頷首的時候。
莫來又道:「那姑娘可否幫忙將我的手放進罐中嗎?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覺睡得太熟體姿不正的關係壓得雙手血氣不通,現在還感覺麻痺無力」
「靠,這還叫麻痺無力?也不知道剛才誰這麼用力將我推開的」葉天弘心裡罵道。接著便準備要走,反正接下來莫來這個傢伙鐵定還會有一些無恥的要求。
女子聽到莫來的話無語以對,但看隊伍後面開始鼓噪方勉為其難地按莫來的意思拿起他的手。
「姑娘的手好生細滑」莫來如斯道。
「啪」一聲清脆響音,莫來的左臉出現了赤紅的五指印。
莫來卻道:「沒關係,打是情罵是愛,可見姑娘對我用情之深」
女子:「……」
翻開兩張紙片,一藍一橙,女子傻眼了,心道:「怎麼和剛才那人一樣,明明修為才控氣期,神識卻……,是不是那裡出現紕漏了」
看到女子面露難色,莫來卻想入非非。如果旁邊沒有站著這麼一位肌肉虯結顯得孔武有力的碧霖士的話,想莫來應該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沒有讓莫來產生什麼驚喜,女子簡單地道了句「通過」。但見莫來依依不捨,女子立即讓身旁的這位碧霖士好好地「護送」莫來離開。
回到事先約好的集合地,一處樹蔭下五人皆報喜通過鑒定一關。
然而葉天弘問及自己所抽的藍橙兩色紙片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剛才空閒的時候我也問過其他考生,以我之見左邊罐子的紙片顏色應該是代表修為,而右邊則罐子的紙片顏色便是代表神識境界,像是我控氣期的修為紙片顏色是藍色,神識境界是第一重的清靈則是紅色,蘇穎和彥癸質化期的修為是綠色,精神境界是第二重的悟體紫色,其他修為境界相應的顏色也知道,但就沒聽過有人是像你們的橙色」鄭奕道。
反正現在都過關了,縱然不知道橙色所代表的神識境界也不打緊。
鑒定之事隨著隊伍的縮短,在接近傍晚的時候終於結束了。
粗略一看,原本人頭稠密的廣場現在卻顯得零散,看來是有不少人過不了鑒定一關而宣告失去考生資格。
鑒定完畢,那名留著髯鬚的中年碧霖士再次發話。
「眾考生在此靜候,第一場考試的考官很快就會來,到時候該考官便會宣佈第一場考試的題目」說完眾碧霖士便退去,分佈於這廣場週遭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