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奕簡略地闡述完這次為入學考試而齊集而來大陸各才俊後輩,他繼續為葉天弘他們述說考試的一些事項。
到此時眾人也稍感飢餓,於是鄭奕便讓眾人一邊進食一邊聽其述說。當中最為感到飢餓的莫過於是葉天弘和莫來兩人,說起來兩人幾個月以來都是過著被追殺追捕的生活,這般風餐露宿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的。
到此時眾人也才發現小福已經將桌食物清掃得乾乾淨淨。
葉、問兩人大怒,誓要好好教訓一下這頭不知規矩的畜生,可歎小福真如其名,或是說可愛的動物都很容易討得女子的歡喜。小福這頭曉說話而且小巧可愛活潑亂跳的動物,蘇穎已經覬覦了很久,現下見小福因貪食而受到責罰,蘇穎立即挺身而出。最後葉、問兩人也只能看著小福得意的笑容憤懣,均是心道「若是你知道這頭東西的食量怕就不會覺得可愛了」。
好在李大娘心思縝密,知道眾人有事要談可能會很夜致使飯菜淡涼,所以預先留下一些放在熱鍋裡,而現在正好拿出來。
鄉野之地雖沒有什麼好東西,但李大娘的手藝的確不錯,幾道簡單飯菜的別有一番風味,而且飯也燒的特別香,鍋底的飯燒得剛好清脆不焦糊,吃起來特有味道。就連一開始認為此地的飯菜一定很難入口的蘇穎都不知覺地多吃起來。
飯席間眾人均對李大娘的廚藝大加讚賞。
聽見眾人說自己的一手廚藝比城裡的大廚還要好,李大娘雖謙虛但還是笑得合不攏嘴,須臾後李大娘知道眾人還有事情要談,自己也不好打擾,於是稱自己還有事離開了。
待李大娘走後,鄭奕便開始說起考試時候的事宜。
席中眾人一邊進食一邊聆聽著鄭奕所說的話,只有小福百無聊賴地躺臥在蘇穎的膝,因為葉、問兩人已經嚴禁其不得進食。
聽鄭奕所說,考試分四個階段四場考試,四場考試中只要有一場達不到要求便會被淘汰,直至最後能通過四場考試最後的二十三人才能脫穎而出得以入讀康乾學院。
葉天弘心想在數萬人中就只有二十三人可以進康乾學院,單是這個便教人心感困難。而且一年也就只有四次的機會,也就是說康乾學院一年從招生考試中只收取九十二人,這個數字可能不少,但放在數十萬人中實在是渺小得很,對於一名想要入讀康乾學院地煉氣士來說希望亦是如此之小,但就算如此每季招生考試還是引來大陸的年輕才俊蜂擁而來。而聽鄭奕所說想要進康乾學院也不一定非要通過入學考試,也有特例,但是他也不知道這個特例的標準,但想來這個特例的標準肯定很高,非是一般人能達到,所以鄭奕自動忽略了。
而在入學考試之前,康乾學院會先安排學院中的老師前來鑒定考生的資質,如若資質不達要求的話就連第一場考試都不用參加直接淘汰。而資質的鑒定分兩個準則,第一當然便是修為階級,雖看待一名煉氣士的強弱不能單從修為的高低,但是一般還是要以修為來評定。而第二則是神識,亦就是精神修為。在鑒定出考生的修為和神識後,作為鑒定師的學院老師會從考生的年齡、修為、神識三方面經行評核,能通過的自然可以參加接下來的考試,不能通過的只能是趁早走人了,而據說每次招生考試中單是在鑒定資質這一關便有一半的人被淘汰去。在此鄭奕拍胸口打擔保說他們五人肯定能通過資質這一關,莫來當然也補一句「以老子的天縱資質會過不了資質這一關嗎?」
但就算能通過鑒定的一關,接下來的四場考試也不能掉以輕心。先前鄭奕便說過了,四場考試中前三場多變,唯有最後的第四場考試不會有更改,「天擇」讓眾考生處在同一場地戰鬥,最終留下的二十三人便是勝利者。
以鄭奕的經歷,他列舉了前三場考試曾經出現過的一些考題,如「站樁」。眾人一聽頓即說如此的話考試便忒容易了,也解了先前擔憂考試難以過關的憂慮。但鄭奕接下來的話便如向眾人破了一盤冷水,他說此「站樁」非是彼站樁,木樁是一根不比拇指大的樹枝,而且還是勁風之中,一旦跌下木樁便是淘汰,而能成功站一個時辰便算過關。
莫來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心裡悲哀的想道:「拇指大的樹枝怕光是站去就要折斷了,而且還是在勁風中」
又有「龜息」,是讓眾考生潛在湖水中,只要能一直呆在水中一個時辰就能過關,問題是別讓湖中猛獸吞了先。
「蹴鞠」,如考題一樣考試是蹴鞠,只要能將球踢進十丈外就算通關,問題是蹴鞠所要踢的是重達五千斤的巨大鐵球,而且球體表面還佈滿尖刺。
……
半個時辰過去,鄭奕也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得差不多,此時眾人的面色,均是顯得十分勉強,就連莫來都沒敢說什麼考試很容易通關的狂詞來。
葉天弘覺得這些考題也夠胡攪亂來,但卻無一不是考驗煉氣士能力的關卡,先前稍微輕視的態度現在已經一掃而空,改而換之的是嚴陣以待。看向其他人除了蘇穎仍是一副天真的樣子和彥癸一如以往的冷臉,葉、問、鄭三人臉色均是嚴峻。
葉天弘終於問出了心中疑問,便是為何鄭奕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康乾學院招生考試的事。
「小弟不才,算這次已經是第五次前來應考了,前次還進入了最後的第四場考試,可惜本事低微只能抱憾退場,而李大娘這裡也常來竄門打擾已經稍感過意不去,這次讓小弟我遇幾位貴人考試自是信心大增,說不定此番真的能進得康乾學院」鄭奕稚嫩的臉滿是亢奮的暈紅。
想不到鄭奕小小年紀竟然已經參加了招生考試五次,算這次已經是第六次。
問及鄭奕為何如此執著於康乾學院,他的回答也很簡單,因為進得學院就能學到更加高深的修煉法門和術法,這樣自己就能變得更強,不會再被人欺負。
看著鄭奕少年的臉彷彿一瞬間多了滄桑的痕跡,葉天弘知道他肯定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不堪回首。
已經是月中天的時分。
隨著村民將家中燈火吹熄,村莊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今夜李大娘的家甚為熱鬧,除鄭奕外又多了四人,好在這房子看似簡陋狹小,但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房間也有三間,雖說是狹小了些,但也可將就。而分配也很簡單,三間房間中肯定要留出一間給主人家李大娘,而蘇穎身為女兒家也可獨得一房間,剩下的四人唯有共享一房間。
暗夜中村民多已經安睡,而身為異客的煉氣士多仍流連忘返於黑夜中,也不知道他們是人在異地不習慣,還是考期將近心感壓抑睡不下。
雖不知道其他流連夜中的人有何感想,但葉天弘卻是因為考試的事而難以入眠。不因擔憂,而是亢奮。
葉天弘沒有走遠,他就站在李大娘屋前的柵欄外。
就在剛才葉天弘遇了外出返回的李大娘,和她談了一會,方知道李大娘亦是苦命人,她的老伴在十多年前因為疾病的原因已經辭去人世,而唯一的兒子也在早些年前因出外做生意,不幸遭受山賊流寇謀財害命,所以到現在李大娘是孤家寡人。
談及自己的事間中李大娘也向葉天弘透露了一些關於鄭奕的事。因為鄭奕每次前來參加入學考試都會在李大娘這裡寄住一段時間,算得是老主顧了,但在李大娘眼中和鄭奕並不單只是主顧的關係。據李大娘透露鄭奕長得跟自己逝去的兒子很像,所以李大娘看待鄭奕就如自己親兒子一樣,而且鄭奕雖是煉氣士但卻沒有一般煉氣士那般自恃能力高強而趾高氣揚,也沒有什麼架子很是平易近人。說到這裡,李大娘亦稱讚葉天弘的和氣。
在李大娘口中葉天弘得知,鄭奕亦非生活圓滿的人,他在小的時候便父母雙亡,也沒有其他親人可收留他,只有是過乞討的生活,好在蒼天有眼,不多久便遇了他的師父。鄭奕的師父雖不是修為高深的煉氣士,但對孤苦伶仃的鄭奕很好修煉之事亦是傾囊相授,而鄭奕的資質難得地甚佳,以舞勺之年修為臻至控氣期,但好景不長,鄭奕的師父在一次出外探時遇不測,自此鄭奕便再次過孤苦伶仃的生活。好在那個時候的他修為不差,實力高強的鄭奕獨自行走世途也少有意外,而鄭奕為了生活也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給李大娘的寄住費都是鄭奕一手一腳賺來的。
在李大娘回屋後,葉天弘便獨自一人乘著晚風憑依於柵欄前。
寂靜的環境下週遭的靈氣似是變得怡人,吸納間氣遍全身,從迎香而入匯向丹田,經氣海落雙足各經脈,至繞湧泉又經各穴脈而風門,通雙臂到合谷歸回丹田之內再衝百匯聚於紫府。
一個大周天後葉天弘頓感心曠神怡,心裡暗道:「既然睡不著不如便修煉,也好為將近到來的考試作準備」
而和葉天弘一樣沒有呆在屋中的尚有彥癸,他正立足於不遠處的一棵有些歲月的楊柳枝椏,想來今夜他都不會回到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