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集合完畢之後,我大聲地說道:
「同志們!大家的年終考核成績我已經聽說了,非常好!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大家都辛苦了!我希望新的一年,大家能夠保持旺盛的鬥志,因為我們永遠都是瞄準名去的!年已經過完了,我希望你們能很快從放假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投入新的訓練當中去!」
說完,我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今天我帶來了幾位新同志!下面我宣佈分班情況……」
將幾個新兵分到各班之後,我接著說道:
「老同志要關心幫助新兵們!他們是我們連隊的一員,只要我陸長風在一連一天,我就不允許有老兵欺負新兵的情況出現,以前的那些陋習我希望大家改一改!我知道某些同志心裡已經在樂了:這下襪子內褲不用自己洗了!告訴你們,除了正常的管理,如果有誰敢支使新兵幫他幹活,我讓你為全連的人洗一個月襪子!」
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我們連環境本來就不錯,我這麼說也不過是給大家提個醒而已,防止有個別不長眼的傢伙把新兵欺負慘了,那又該出事了,不少部隊出現逃兵,一個就是新兵連的時候,還有就是新兵剛剛下連,有的老兵做得太過分了,把人家新兵逼走了。所以我也是未雨綢繆。
我說道:
「好了!各班班長將分配到自己班上的新兵安頓好!解散!」
解散之後,我前腳走進屋子裡,柳毅和林峰後腳就跟了進來,在他們身後的,還有肖寒冰,表情有點兒拘束。
林峰一進來就嚷嚷道:
「連長,這三個月你的艷福不淺吧!美女排長、美女新兵……嘖嘖!帝王一般的生活啊!」
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林峰都稱我為「連長」。只有大家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才叫我的名字。
柳毅也附和道:
「是啊!我咋就沒這個福氣呢!連長到新兵連工作,搭檔也不錯,工作輕鬆,而且周圍還秀色可餐,天哪!為什麼我和林峰就要在連隊熬日子啊!」
我笑著說道:「你們也太誇張了吧!我才走了三個月而已,這三個月你們幹得不錯嘛!那考核成績真是給我長臉啊。哈哈!」
我注意到肖寒冰有點兒尷尬地站在那裡,於是轉頭笑著問道:
『小肖』來我們連隊也幾個月了,工作上還習慣吧?」
肖寒冰矜持地笑了笑,說道:
「還不錯,同志們對我都挺好地!而且自己能夠獨立帶一個排,這在以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林峰搶著說道:
「連長,肖排長前段時間也被衛金巖鬱悶了……」
我連忙追問是怎麼回事。聽完林峰的話我才知道,原來半個月前,師裡舉辦預提幹部培,班,我們連有一個名額,本來是非肖寒冰莫屬的。他本科畢業的時候就是定的副連職,現在還是排長,林峰已經確定不久之後擔任副連長了。所以就剩下肖寒冰了,幹部科的意思也是讓肖寒冰去參加培……培,結束之後,如果哪個單位有位置,他就可以馬上調副連了。
衛金巖平時還是比較低調的,那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堅持要派王紹明去參加培訓。甚至還為他上下打點關係,慇勤得不得了。最後當然是肖寒冰沒有去成了,而王紹明在自己還是少尉正排職的時候提前獲得了晉陞的機會,去參加那個為期一個月的培……
我聽完之後恍然大悟,我說怎麼都沒有看到王紹明那個陰沉沉的傢伙呢!原來是培訓去了!我拍了拍肖寒冰的肩膀。說道:
「小肖,對不起,是連長不在家才會出這種事情的!否則衛金巖絕對不敢在我面前跳地!」
肖寒冰洒然一笑,說道:
「沒什麼的!連長,我個人的事情都是小事,有位置了自然就能上,否則參加再多的培訓班也沒有用呀!不過你回來了就好!否則我心裡總是怪怪的,害怕指導員哪天就把我們連給毀了……」
大家都被他的話逗笑了,我笑著說道:
「呵呵!沒有那麼嚴重,我相信他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我們一連的情況一定會越來越好地!只要大家同心協力,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他們三個都重重地點了點頭,接著我又詳細地詢問了我離開之後連隊的一些具體情況,和他們三人談了一晚上,總算對連隊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瞭解,上次回來的時候比較匆忙,來不及詳細地問,現在我回來了,這準備工作肯定是要做好的。
我信心百倍地投入工作地同時,小影也開始上班了,她被一家名叫「雅典娜軟件」的公司錄用了,儘管試用期工資只有區區800元,但是她幹得有聲有色的,小影本來就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女孩子,儘管從事的工作和所學專業不符合,但是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適應了環境,而且工作相當拚命,公司每週有兩天休息時間,就是不能都安排在雙休日而已,但是小影經常放棄休息在公司加班,工作態度這麼好,再者,她本身就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女孩子,所以很快就被領導和同事們接納了。
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小影終於準備在本週日享受她本來就應該享受的假期,週六傍晚,我換上便裝,早早地來到她公司的樓下,準備接她下班,事先我也沒有告訴她,想給她一個驚喜,因為我們雖然在同一個城市裡工作,平時見面的時間也不多,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是依靠電話聯繫。
時間還很早,我百無聊賴地在小影公司對面的一個盜版書攤前站著,隨手翻著攤子上那些包裝精美的盜版。一邊驚歎亍盜版書商們無孔不入的能力。一邊替那些作為盜版業主流受害者的網絡寫手們抱不平。就這麼消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不經意地一抬頭,卻看到了小影媽媽那熟悉地身影……
她正在對面,也就是小影公司樓下停摩托車,我忽然想到小影告訴過我,她媽媽上班的地方離這裡不遠。每天都是她媽媽過來接她下班的,我哭笑不得地想道:看來這次驚喜是沒有,尷尬倒是不少了。
雖然小影家人基本上認可我了,但是我在他們面前還是會感到尷尬不已,我正在考慮是要硬著頭皮走過去,還是該「安靜的走開……」這時,公司下班了。
不少人推開玻璃門走了出來。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小影幾乎走在了最後,而她身邊居然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準確地說,應該是男孩……看那樣子,似乎想替小影提包,小影臉上的表情有點兒尷尬。但是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那個男人雖然衣著光鮮,但是長相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身材有點兒瘦,那身漂亮的西服與其說是穿在他的身上,不如說是掛在他身上,空空落落的。他尖嘴猴腮也就罷了,五官怎麼說也不能長成那樣啊!倒是不缺鼻子也不缺眼睛,只不過那些器官湊在一起,就給人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就保持著這個有點兒曖昧的距離慢慢地走到門口。我豎起了耳朵,有點兒無恥地將龍騰真氣也用上了,全力偷聽他們的對話。
龍騰真氣果然不是蓋的,我集中精神之後,周圍的喧嘩彷彿都無影無蹤了。耳邊只有小影和那個男孩子說話的聲音。
小影說道:
「呂梁,前幾天我媽媽有事,今天開始由她來接我了,就不用麻煩你送我了,我們住的地方也不一樣,你每天送我也不好……」
每天送她?小影這丫頭是怎麼想地?這種事情居然也不告訴我,我知道我媳婦長得漂亮可愛,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才進公司幾天,就有人盯上她了!社會還真是複雜呀!她單獨在學校半年都沒事,回來工作短短幾天就開始讓我擔心了。
那個叫呂梁的小子說道:
「小影,那邊那個就是你媽媽?」
靠,他居然也叫她小影?同事之間叫名字就好了,有必要那麼親熱嗎?我心裡不可避免地升起了一絲怒火,難以置信的是,我居然有點兒怨小影,她就是心腸太軟了,其實她也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來那小子對她有意思?我估計她就是狠不下心來徹底拒絕別人。
這時,呂梁居然撇開小影,大步走出了公司大樓地門,不但我很吃驚,就連小影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就在我們發呆的這一會兒,他就走到阿姨的面前了。
他很有禮貌地問道:
「阿姨,請問你是小影的母親嗎?」
阿姨愣了一下,怔怔地點了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呂梁。
呂梁接著說道:
「阿姨,我是小影的同事,您每天過來接小影下班也挺辛苦的,以後您就不用來了,我負責送她回家!」
阿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影這時反應過來了,她慌忙走了過去,對呂梁說道:
「呂梁,我說了不用麻煩你了!」
然後她轉臉對阿姨說道:
「媽媽我們走吧!」
看得出來小影已經有點兒生氣了,不過她的脾氣實在是太好了我估計她也就會在我面前耍點兒小孩子脾氣吧,家教很好的她在別人面前都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就連生氣了都不忍惡言相向。
呂梁居然攔著她們兩個人,誠懇地對阿姨說道:
「阿姨,請讓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呂梁,我是研究生,和小影是同一家公司裡的同事,不是壞人,請您允許以後都由我送小影回家吧!」
阿姨苦笑著看了看小影,她對眼前這個膽子夠大,但是說句不厚道的話有點兒不自量力地小伙子也很無奈,看到現在,我終於忍不住了,一向遵守交通規則的我,二話不說就騰身躍過了機動車道與非機動車道之間的護欄,飛快地衝過車流如梭的大街,引起了一陣喇叭聲和司機的叫罵聲,我沒有回頭,直接越過另一邊的護欄,來到了小影的面前。
小影和阿姨都吃驚地望著我,尤其是小影,她做夢也不可能想到我會在這麼一個尷尬的時候出現,只有呂梁直接當我不存在,抬眼看了我一眼,繼續喋喋不休。
我淡淡地問道:
「小影,這是怎麼回事?」
小影嘴巴動了動,但是紅著臉沒有說話,呂梁這時才抬頭對我說道:
「你是小影的表哥吧?我聽小影說她有很多表哥的,果然這樣,你看上街都能碰到一個!」
我冷冷地看了小影一眼,這些家庭裡的事情她居然也和他聊,看來他們還真不是普通同事這麼簡單啊!雖然我還是很有信心,小影是不會背叛我的,但是我知道他們現在至少都是朋友的關係,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是呂梁先接近小影的……
小影尷尬地低下了頭,沒有說話,我眼珠子一轉,微笑著問道:
「小影,這位是?」
沒等小影開口,呂梁馬上搶著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呂梁,研究生學歷,是小影的同事!你是小影的表哥吧?」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再聽到他說自己是研究生,聽著總感覺有點兒彆扭,於是我問道:
「不知道呂先生是哪所大學的研究生?」
他說了半天,總算有人搭腔了,不禁精神大振,幾乎是口水橫飛地說道:
「也不是什麼好學校……我是福州大學計算機學院的研究生」
我靠,這不是我老爸工作的學校嗎?而且大伯就是福州大學的領導,所以我對裡面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我笑著問道:
「哦?聽說福大計算機學院的柯教授剛剛出了一個重大科研成果,不知道呂先生聽說了沒有?」
呂梁的臉紅了一下,半晌才說道:
「我……我還是在讀研究生,對柯教授的事情不是很瞭解……」
我緊追不捨地問道:「那請問你是哪一年考上的研究生?我在計算機學院也認識不少教授,他們應該聽說過你吧,每年的碩士研究生也不多的。」
呂梁的臉更紅了,想必他此時真的以為我是小影的表哥了,對我也是有問必答,而我連哄帶騙的一番話,讓這個明顯涉世不深的小伙子很快就實話實說了:
「其實我今年大四畢業,報考了福大的研究生……不過考完之後我的感覺還不錯……這次我一定能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