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法則 第一部 魔法風雲 第三十八章 靈魂匣
    最先到的是大導師羅曼,他朝塔頂的王祺看了一眼,就急匆匆從窗口進到裡面的研究室,立刻便在地上發現了三具屍體,不覺驚怒交加。辛格爾的研究進展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的潛力羅曼也非常明白,本來有望成為大導師的人竟然在最後關頭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他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過不多久,兩方參與會議的導師和李斯特接踵而至,也是瞥了瞥王祺,直接進了塔裡。王祺也不用精神力探查,就能聽到雙方在下面的議論紛紛,而大導師羅曼則不時發出一陣咆哮。

    在研究室裡面,以瑞恩為首的法師協會導師們都是臉色鐵青,神跡法師是維持與太陽聖殿力量均衡的關鍵之一,他們一共就只有兩位,失去一位神跡法師,對協會的影響實在太大,如果是死在外面,他們怎麼也不會善罷甘休,可是派瑞爾卻偏偏死在理事會的法師塔裡。他們不僅沒有理由報復和怨恨對方,甚至反而要向對方道歉賠罪,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心情自然不會好受,再加上被羅曼一頓大罵,臉色能好看到哪裡去?他們看完現場,紛紛上了塔頂,就連李斯特也沒有直接離去。

    王祺早就想過怎麼回答,見一行人來到面前,當下簡單的解釋了一遍。各人本來就隱隱猜到了真相,他這麼一說,也沒有不信的道理。

    「好了,你們準備怎麼辦吧?」羅曼道。

    瑞恩沉吟片刻,道:「大導師,此事事關重大,我做不了這個主,我們需要立刻回去商議,談判只好暫停了,已經擬定的條款請暫時保留,我相信協會一定會給你們的滿意的答覆的。」他見羅曼點頭,就與一班法師帶著派瑞爾回了協會師協會。

    等他們離去,大導師羅曼拋出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焰,打在辛格爾身上,瞬間把他燒成了灰燼,卻沒有損及他物,然後向李斯特看去。李斯特長歎一口氣,同樣打出一團火焰,然後獨自離去了。大導師羅曼和幾個導師商議一陣,然後各自散去。

    王祺收回祭祀書,和希露達回到自己的法師塔,葉楓開了門,從自己房間出來,道:「大哥,發生什麼事了?」他雖然待在法師塔中沒有出去,但剛才眾位導師飛行時發出的強烈魔力波動,卻不可能感覺不到,他們速度如此快速,必然是發生了大事,不過見都是導師階高手,他就沒有立刻前往,待得發現王祺歸來,哪裡還忍得住。

    王祺放好祭祀書,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水晶體,丟給葉楓,葉楓仔細一看,驚道:「精神力結晶,這是誰的?」

    「辛格爾的遺物,好好利用吧,」王祺淡然道,「裡面是他的全部精神力,他點名要給你的。」

    「怎麼回事,他死了?」葉楓叫出聲來,道,「難道是研究出了問題?」

    王祺說了剛才的事情,葉楓一驚,立刻想到先前向他詢問的法師協會精神魔法師,心中已經瞭然,道:「原來是他。」

    王祺心下已經大致猜到派瑞爾先到法師塔一事了,聽了葉楓的話也不驚訝,只道:「需要我幫你把結晶體融合嗎?」

    葉楓抓著辛格爾的精神力結晶,想起他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在他單獨呆在理事會的那段時間裡,辛格爾那裡他去的最少,其中固然有辛格爾忙於研究的因素在內,但更重要的,就是會有一種所有的想法都曝光在對方眼前的感覺,他原本以為是導師階精神魔法師給人感覺就是如此,但現在看來,多半是辛格爾對自己用了精神魔法。要不然王祺的精神力更為強大,等級比辛格爾還高,怎麼不會對他有那種感覺,更別提他臨終前說的那幾句話。他這麼一想,就道:「大哥,這回我自己來吧,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葉楓回到房間,把精神力結晶放在桌前,盯著看了有小半天,想到只要融入裡面的精神力,自己就會實力大增,幾次躍躍欲試,卻又幾次強行忍住,到得最後,他也想通了,吸收了這些精神力固然對他大為有利,可是終究是別人賜予的,就算因此天下無敵,也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而王祺則不同,他是葉楓的導師,學生依靠老師,那是天經地義。他想:「我又何必欠你人情」,於是把結晶體放到底層的抽屜。

    他再次攤開那本筆記,繼續研讀起來,這本書對他來說,就是一條終南捷徑。至於那塊結晶體,他也不想交給別人,以後自有用處。

    王祺收回窺探的精神力,心底暗暗對辛格爾說了聲抱歉,臉上卻微微帶著笑容。見葉楓如此努力,他不由得想起了擱置多時的法體融合術,以前不研究是沒能力,但現在他已接近魔法師的巔峰,是時候開始了,也好為可能發生的法師戰爭做一個準備。

    法師協會的回復比想像的還快,當天傍晚時分,杜爾瓦拉就與理事長羅曼直接通話,彼此達成了諒解,訂立了攻守同盟條約。雙方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整個條約幾乎都是圍繞著如何協調雙方的資源和力量,迎接可能提前爆發的法師戰爭建立起來的,甚至對魔導石落入太陽聖殿手中後,雙方應該如何應對,都做好了預備。法師協會沒有打算乘機兼併理事會,而理事會也沒有在保持獨立性方面作特別的努力,這與歷史上理事會多次站在法師協會一邊有很大的關係,得益於魔法師最高兩百年的壽命,雙方人員的感情基礎比較好。

    晚上六點鐘左右,克萊因找到王祺,取走了數十塊魔導石,這些魔導石與先前展示給理事會導師看的,品質並不相同,要略微低上一籌,這不是王祺小氣,而是擔心發生意外,讓魔導石落到太陽聖殿手上,反正現在是用作研究之用,品質稍差反而更利於解析魔力構成。這些魔導石,有三分之二是交給法師協會的,他們人員眾多,消化這幾塊魔導石根本不成問題,另外三分之一,是給理事會的,他們人數雖然也不少,但大多數是烏合之眾,高級法師的數量遠遠落後兩大組織,真正核心成員也並不多,給十位導師每人一塊,加上幾個有望晉級導師階的高級法師,已經綽綽有餘了。克萊因見王祺準備的不少,還特地多要了一份,卻是替那些下屬的科學家拿的,王祺也去過他的研究所,也想看看那些科學家到底是弄出什麼名堂來,自然不會吝嗇幾塊魔導石。

    到了第三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兩個組織結盟的關係,太陽聖殿毫無反應,好像根本沒有先前那事,不過法師協會和理事會並沒有因此放鬆,誰知道這是不是大規模進攻的前兆呢?王祺根本不理外事,每天就花幾個小時研究如何改進法體儀式,另外的時間,或者指導葉楓,或者和希露達去外面游賞,偶爾也會去拜訪幾個熟悉的導師,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十天後的下午,索爾斯去南歐某處出席一個弟子的婚禮回來,就看到王祺坐在他法師塔的研究室裡,快速翻著書,希露達則在書架前搜索,不時把書遞給王祺,然後又從他手中取回翻過的書來,放上書架。索爾斯進了研究室,王祺隨意跟他打個招呼,繼續翻書,索爾斯回房,換了一身樸素的法袍,回到研究室中,一邊開始自己的研究,一邊悄悄打量王祺,在他眼裡,這個東方男子充滿了神秘氣息,他相信王祺身上一定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從上次在海底見過王祺侍神槍上的文字之後,他心中就產生了疑念,而隨著之後圍繞他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無一不讓他加強了這種懷疑:侍神槍上的文字真是只是出於美學而存在的嗎,他真的不認識銀紋書中的文字嗎?那希露達又是怎麼回事,魔導石又是怎麼回事?

    他很想弄清其中的原因,可是不管他怎麼誘導,王祺也從來不詢問任何與銀紋書有關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表現出非同一般的熱情,有一次他甚至把理事會秘密收藏的銀紋書頁拿出一部分放在家中,可王祺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根本沒有像想像中那樣仔細閱讀。看他的表現,似乎是他多慮了,可他還是心中存疑。

    索爾斯的觀察雖然小心,但哪裡逃得過王祺的精神力探測,他見剩下的書已經不多,就隨意在書架上取了幾本,然後就向索爾斯告退了。

    回到法師塔,王祺隨意翻閱著剛才選的幾本歷史題材的書籍,裡面大多數是記錄幾次法師戰爭的首尾,但翻開最後一本,他卻發現裡面記錄了法師界的一些古代傳說和逸聞,看到某處時,王祺猛的發現了銀紋書的記錄,一下子便有了精神,不過細看之下,卻大失所望,裡面寫的,都是些關於銀紋書的傳說,以及各代法師研究它的一些故事,對王祺而言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又粗粗翻了幾頁,正要放下,卻忽見某處寫著一句話:「為何銀紋書殘頁散落於世界各地呢?在遙遠的古代,交通是極為不便的,人們對地理的瞭解也不夠深,甚至迄今為止,在其他大陸上都罕有魔法師生活,早期的法師就更不可能把銀紋書帶到各地了。而且銀紋書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材質,要想毀損他,以目前所知的手段是不可能的。而能夠解釋這兩個疑問的,就只有一個人,就是艾恩格拉斯。」王祺卻不知有這段逸聞,便細細讀下去,後面寫的是早期法師們在歐洲各地找到銀紋書殘頁的記錄,法師協會的成員們遵循艾德羅斯的意志,收集了一小半,而後來,隨著地理大發現,法師們足跡擴展到整個世界,才逐漸收羅了大部分書頁。

    王祺合上書,心想:如果我沒弄錯的話,艾恩格拉斯和希露達的戰鬥是在那個神秘小行星體的內部次元空間發生的,就算兩人的戰鬥激烈到毀去了銀紋書,也不可能散落到外面,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這個作者的推斷根本就是錯的,另一種,就是兩人先在次元空間之外發生過戰鬥,擊散了銀紋書,然後戰場才轉移到次元空間內部。他想了想,覺得還是第二個推斷比較有可能。王祺又記起母親那本日記提到了死寂海域,他早就想過去死寂海域看看了,現在兩件事加在一塊,讓他堅定了前去一探的想法,就是找不到身世有關的線索,也有可能著找到那些還沒有被發現的銀紋書頁。

    此時天色尚早,王祺對葉楓交代一聲,就與希露達向傳送殿飛去,通過大殿後的傳送門,來到原先的海底傳送陣,輕車熟路的到了原先死寂海域深處的海盆外,他想:上次那股神秘能量消失後,兩大組織大隊人馬從外圍經過,如果有銀紋書頁的話,也一定已被他們收集而去,我就不必再次浪費時間了。於是就直接向海盆中心而去,那天的深坑固然也可以確定沒有銀紋書,但周圍那些海底裂縫之中卻未必沒有。

    來到深坑邊上,王祺精神力外放開去,一直下到深坑邊上的海底裂縫下面極深處,但過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他不死心,當下與希露達找了最大的一條裂縫,向下急沉,過了好久,王祺精神力忽然在右下方探查到什麼東西,是一種若有若無的魔力波動,微弱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王祺精神力強大,再加上又下沉了這麼久,距離不甚遙遠,是絕對無法感覺到的。

    王祺繼續下沉,一直來到裂縫底部,然後循著魔力波動發出的方向快速飛去,迅即到了目的地,就在前方發現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動,王祺伸手一招,魔控術施展開來,一張帶著銀色文飾的書頁便到了他的手中,書頁到手後,那裡便沒有了魔力波動,這張書頁顯然是唯一的一張,讓王祺高興之餘又有些遺憾。他藉著肩頭的魔法光看去,只在裡面找到了一些奇異的魔法陣,但圖邊的文字,仔細看去卻有值得推敲之處,不由得微微有些喜悅,因為每當他對書中的內容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只要細細思考,往往就會有所收穫。

    王祺正要去其他地方繼續尋找,卻意外的發現希露達不在身邊,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放開精神力在周圍掃了一圈,在裂縫東面遠處找到了希露達的身影,見她無事,王祺才放下心來。他剛才精神太過集中,竟然連她如何離開自己魔力護罩都不清楚,雖說希露達身體各項能力都遠遠高於普通法師,但這裡畢竟是深海,壓力大的不可思議,要憑肉身抵抗水壓,上次雙方的十位導師就是榜樣,可希露達偏偏一點事也沒有。

    但王祺仔細一想,便即釋然:她免疫任何攻擊,水壓也勉強可以當作攻擊來看,自然無事,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王祺到了希露達身邊,見她呆呆怔怔的看著腳下不遠處的海底地面,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心下奇怪,不由得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主人,下面好像有東西,我覺得很熟悉,可是就是記不起來,」希露達道,「我們是不是把它拿出來看看。」

    王祺一怔,在她視線落定的地方四處搜索,同時精神力一湧而出,向地下探去,他立刻在厚厚的岩層中找到了一個三分之一米寬的孔洞,這個孔幾乎垂直於地面,是一條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線,倒好像是什麼大威力的武器轟擊出來的似的,最上方被淤積的泥沙和碎石堵塞,所以王祺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也不知道希露達究竟是怎麼發現的。他沿著孔洞向下方探去,到了盡頭,卻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心下奇怪,問道:「你說的東西是在那個孔洞之下嗎?」

    希露達嗯了一聲,道:「我覺得就在那裡。」

    王祺知道她有些特別的能力,她說有,那就一定有,王祺繼續探查,一寸寸的細微掃瞄,終於注意到其中一個很小的區域有些朦朦朧朧,不管他怎麼探查,也無法確認那裡是什麼東西,心裡暗道蹊蹺。他走上一步,魔控術下推上拉,慢慢把孔洞中的泥沙和碎石清出,他又伸手一抓,一樣東西迅捷無比的向上飛來,落在他的手上,是一個頗為奇特的水晶匣。

    這個匣子呈正方形,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有點類似魔法盒,可是卻不像魔法盒一樣有個蓋子,這個水晶匣渾然一體,根本沒有開口,要不是其中一角裂開了一個口子,王祺根本不知道他是中空的。王祺不明白這個東西為什麼他用精神力檢測不到,下意識的探查了一下,霎時間,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這個匣子竟然能夠完全隔絕精神力,不管王祺怎麼施加壓力,都對它毫無辦法,

    匣子造型非常漂亮,材料與普通魔導水晶有些相似,但實質上要高級的多,跟那個小行星體用的材料很是接近,王祺一樣看不透。至於它的用處,王祺更是摸不著頭腦。他把東西遞給希露達,希露達看著它,眼神中透出一種莫名的懷念,神色溫柔無比,彷彿在看一個至親的人,過了小半會,她轉頭向王祺看來,眼神與看匣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想起什麼了嗎?」王祺見她眼波流轉,溫情脈脈,不由得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希露達微微搖了搖頭,看著王祺道:「這個能給我嗎?」

    王祺一笑,道:「當然可以,也許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對我也沒什麼用處。」

    希露達臉上露出喜色,然後水晶匣就在她手上消失不見。

    王祺訝然,問道:「你把他收哪裡去了,難道是精神空間。」

    希露達點點頭,王祺只覺得匪夷所思,這東西明明可以隔絕精神力,怎麼能夠收進精神空間呢,他立馬意識離體,來到希露達的精神空間,果然見到那個匣子漂浮其中,他退了回來,表情還是有些疑惑不解,搖搖頭,然後道:「希露達,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

    找遍了所有地方,也就又發現了兩頁銀紋書,去感覺腹中飢腸轆轆,想起好像已有一天多沒有吃飯了,就立刻離開了海盆,回了理事會。

    又過了幾天,當王祺初步摸透新得的銀紋書裡面可以理解的內容時,葉楓忽然快步跑出房間,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衝到塔外,漂浮在空中,王祺發生自己根本沒有感覺到葉楓的魔力波動,便疾步走出房間,就見長劍輕輕一揮,前方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還是半分魔力波動也沒有。王祺一愣,道:「魔控術。」

    「大哥,請受我一拜。」葉楓回頭,臉上露出興奮之極的表情,移到王祺面前就要拜下。王祺輕輕一笑,施展魔控術把他凌空托住,葉楓退後一步,還是拜倒在地,王祺見他執意要拜,也不再推辭,他雖然年歲比葉楓大不了多少,可他給與葉楓的,卻遠遠不是其他法師能夠做到的,這一拜也受得。

    「成為十二級法師感想如何?」王祺笑道。葉楓如此努力,這一天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葉楓站起來,滿臉喜意道:「真是難以想像,魔法實力也就罷了,魔控術好像跟超能力一樣,意念彷彿可以操縱一切一樣。導師階就這麼強了,那大導師階豈不是不可想像?」

    「也可以這麼說,」王祺道:「十五級法師又被成為半神,從這個稱呼,你就可以想像到他們的實力到了什麼地步了。」

    「那大哥你的實力不是更強,大導師階的高手都被你殺了。」葉楓笑道。

    王祺笑道:「我們可是以三對一,又耍了點計謀,真論實力我不是他對手。好了,繼續回去看書,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現在應該可以看懂下面的東西,恐怕不用一周時間,你就可以成為十四級法師。」

    葉楓目瞪口呆道:「有這麼誇張嗎,我先前花的時間可不短。」

    「當然了,」王祺道:「因為有了前面的基礎,後面的理論就變得很簡單了。」王祺又笑道:「我當時只花了幾個小時,不過你需要看我的推導過程,所以時間才會長一些,不過再多也不會超過一個禮拜。」

    葉楓臉上帶著興風,再次走進屋裡。埋頭苦讀去了。

    理事會的一座法師塔裡,一個二十來歲的金髮青年站在一個大三角的魔法陣中,神色稍稍有些緊張,在魔法陣的三個尖角上,各站著一位高級法師,一個個手持魔杖,口中唸唸有詞,身上有一道白色的光芒含而不發,咒語非常冗長,越念他們身上的白光就約為緻密,但始終是柔和無比,並不給人刺眼之感。好容易結束了咒語,三個法師各自揚起魔杖,齊齊指向魔法陣中央上方,他們身上的白光慢慢轉移到了半空中,凝成一團厚重的白色的光團,遠遠望去,就好像雲朵一般。等三個法師身上的白光全部轉移,咒語頓時一變,然後白色光團地步彷彿水池開了口,流下一股股白色的光流,這些光流不斷淌下,大部分落在青年身上,把他染成了一個發亮的人形,隱隱可以看到他臉上帶著極為舒服的表情,等光流淌到地上,便浸透了下面無數凹蝕的紋路,形成了一副白色的魔法陣圖,與外圍魔法陣相互輝映,發出異樣的光芒,等青年頭頂那團白光全部消失,青年徹底化作一個光的人形,法師們便開始了最後一步,他們又換了一種咒語,地面上的魔法陣放射的光芒同時集中到青年身上,剎那間,彷彿有無數魔法陣印入了他的體內,接著他身上的光芒開始減弱,逐漸恢復到原先的樣子。法師們停止了咒語,青年從魔法陣中走出,他輕輕一跳,頭便重重裝在屋頂上,心中不禁大喜,謝過三名法師,便跑到外面去適應去了。

    這就是法體儀式的整個過程,每個組織雖然都有所不同,但大致上都十分相似,內在的原理和運作方式則完全相同。

    一個法師看了看站在場外一言不發的東方青年,道:「王祺導師,如何,能對你有所幫助嗎?」

    王祺沉吟半晌,對他道:「也許有,也許沒有,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謝謝你們了。我該走了。」

    三位法師連忙過來相送,王祺道了聲:「不必客氣。」就向自己的法師塔方向飛去。

    王祺領悟了銀紋書上的新內容,對原先的魔力法則有了新的認識,與大導師階只是一步之遙,不過就這一步,但偏偏難於跨出,因為手上所有的銀紋書頁都被他看了個遍,再也找不到能夠理解的部分了。而靠自己領悟,沒有十年八年那是不可能的。他放下這方面的努力,集中精神到改造法體儀式上去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後,已經對理論有透徹的瞭解,為了對法體儀式有個直觀的認識,他才聯絡克萊因,讓他安排一下,卻被告知正要有人要進行法體融合,於是王祺就直接去了。他如今在法師界地位崇高,他親自上門觀摩對於他們是一種榮耀,那個法師對他自然客氣。

    經過整個過程的精神力掃瞄,王祺已經胸有成竹,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克制精神力影響的方法,但只要給他一段時間研究,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途徑。這一切都得益於強大的精神力對魔力波動的細微感知。王祺回到自己的法師塔,正當準備全身心的投入到法體儀式的改進中去時,傳訊石上忽然現出幾行字,讓全體導師前往議事殿。

    「大哥,你猜叫我們是什麼事?」葉楓走出研究室,問道。他穿著一身亮白色的法袍,兩邊袖口各有三條金邊,一副理事會導師的裝束,他現在已經是十四級法師,得益於對魔法理論的明確掌握,實力在理事會沒有幾人比得上。

    王祺輕輕一笑,道:「既然需要全體導師到齊,那麼多半是太陽聖殿有動作了吧。」他哼了一聲,道:後讓希露達進入他的精神空間,和葉楓兩人一起向議事殿方向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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