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法則 第一部 魔法風雲 第三十六章 流放太空
    「可惜了。」王祺一邊帶著兩人飛行,一邊感慨道。聖殿八位導師到來時根本沒有掩飾,王祺在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除了法師戰爭外,出動這麼多導師極為罕見,就是上次海底探寶,雙方也只是抽選了一些精英,而不是一擁而上。他知道必有大事發生,這個大事還不大可能是魔導石一事曝光,因為從葉楓跟他說的來推算,卡斯托爾分明是單獨行動,所以多半是希克斯兩人殺死米爾巴的事發了。

    希克斯幾次要想殺他,但除了第一次把他逼得狼狽萬分之外,也沒有造成什麼事實上的傷害,倒是讓王祺得了不少好處。比如最初的一戰,雖說他們是無意,但事實上卻讓王祺從米爾巴手中脫身;後來的海底大戰,要是換了兩個不熟悉的導師,他也沒有那麼容易接下四名導師的攻擊,哪怕是他們不在狀態。等到王祺實力超過他們之後,更是沒了什麼報復的心思。上次莊園一戰後,兩人之間的過往就算是一筆勾銷了,表面上看來好像是王祺有仇不報,但事實上太陽聖殿實力太過強大,如果他報仇,不是恩怨分明,而是自尋死路,試問他又怎會去做。

    很快就來到西爾斯城,因為沒花多少時間就回來了,王祺猜葉楓和東方義還沒有離開太遠,精神力往北方一掃,很快就找到他們,王祺招呼他們停下等待,自己又帶著兩人向他們飛去,只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到了城北一條公路上,在路邊找到了葉楓他們開的車。東方義就站在車外,見到父親安然無恙,臉上的緊張之色才慢慢退去。倒是東方浩,見到兒子到了歐洲,有幾分驚訝,東方義說起王祺回中國一事,他才明白過來。他仔細打量兩個兒子的神色,見兩人似乎並無隔閡,心中大石才算落定。

    上了車,東方浩問起王祺這幾年的經歷,又是如何成為魔法師的,王祺就給他細細講述了一邊,聽得東方浩和東方義父子兩個又驚又奇,幾疑身處夢幻。

    等王祺把事情講完,車子已駛出二十多里地到了另一座小城,他們通過傳送點,到了貝萊城附近的一個小鎮,驅車趕回貝萊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濛濛亮了。一行人上了山,沒多久,就抵達莊園門外,在弗恩的迎接下進入莊園。

    東方浩掃了一眼弗恩,對王祺奇怪的問道:「他不是受了卡斯托爾的控制嗎,怎麼會出來迎接我們呢?」

    王祺笑了笑,道:「對於精神魔法師來說,控制思維只是一件小事,一進入山區,我便向他發出指令,發現他的精神控制有了改動,卡斯托爾雖然實力不弱,但我才是這個領域的專家,破開他動的手腳輕而易舉。」

    幾個進了大屋,來到客廳裡閒聊,東方浩也給王祺講了以前的一些事,他的出生,他如何被人綁架卻找不回來,又是如何發現他的,甚至還有自己調查王祺失蹤事件的結果,讓東方義一臉慚色。

    等這些話題說完,他們都覺得困的不行,才想起自己都是一夜未眠。三人各自回去補覺。葉楓本來在讀書,見王祺獨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就趕過去問道:「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王祺道:「還能怎麼辦,聖殿遲早要找上門來,就算我是千人敵,也對付不了這麼個大組織,這個地方已經住不得了,我們明天就回理事會。」

    「這個時候,理事會會接納我們嗎?」葉楓道,「上次他們不是還把你趕了出來,這回聖殿肯定不會放手,說不定又要舊事重演了。」

    「呵呵,不可能,」王祺笑道,「因為這回,我會公開告訴法師界的每一個人,我可以製作超級魔導石。」

    葉楓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道:「大哥,你認真的?」

    王祺用理所當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太陽聖殿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絕對不敢對理事會說出原因,多半會以其他名義讓他們把我交出去,可我偏就不遂他們心意。」

    「可是你不是說上次希克斯他們為了讓克里特人不能重建通道,想要殺了你嗎?」葉楓道,「如果透露出去,整個法師界說不定都會急著消滅我們,情況不是更加糟糕了嗎?」

    「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雖然不是沒有,但非常低。」王祺道,「法師界失落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好不容易有人找到了超級魔導石的製作方法,每一個法師,我指的是真正的法師,他們也許會恐懼太陽聖殿得到它們,但驚喜卻會壓制這種恐懼,你知道嗎,這些對我們來說並不值錢的東西可能會開創一個新的魔法時代,迎來法師界前所未有的繁榮。」王祺頓了一頓,笑著看著他道:「理事會的力量太過單薄,對聖殿的攻擊是無能為力的,不過,再加上一個法師協會,那雙方的實力就對等了。」

    「你準備聯合法師協會?」葉楓詫異道,「可是他們會答應嗎?他們難道不會與太陽聖殿採取一樣的行動。」

    「所謂捨易就難,智者不為,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做,那法師協會的導師們就是昏了頭了。」王祺道,「我見過法師協會的會長,他絕對不是那種傻子。」他忽地一笑,對葉楓道:「很快,法師界的力量格局就會發生變動,葉楓,每當風雲際會,就是英雄輩出的時候,你有沒有做好準備,成為其中最耀眼的明星呢?」

    葉楓一愣,忽然嬉笑道:「大哥,這種玩笑你長四十歲再說不晚,你可是事件的中心人物啊,怎麼就把自己給忘了呢?」

    王祺笑道:「我倒不是忘了,而是我對這些根本沒有興趣。」他低下頭,向邊上希露達的房間看去,沉聲道:「我現在想知道的,就只有探明自己身上的秘密了。對了,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了我就去睡了。」

    葉楓遲疑了一會兒,道:「大哥,你父親和弟弟怎麼辦,他們已經知道你是魔法師的事了,你父親年紀大了就不說了,你準備讓弟弟成為法師嗎?」

    王祺早有考慮,道:「不,我準備明天就讓他們回去。他們以前的生活非常安定,過的相當不錯,為什麼要進法師界冒險呢?」

    葉楓道:「你父親很好對付,可是你弟弟我看他必不會放棄這麼個機會。如果他堅持要成為法師,你準備怎麼辦?」

    王祺輕笑一聲,道:「你可別忘了,我可是精神系魔法師啊。」他說完這話,就進房間去了。

    葉楓雖然也一夜沒睡,但精神好的很,天又亮了,他也不去睡覺,就回到書房看書去了。過了半晌,他忽然站起來,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後向東方義的房間走去。

    東方義睡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才被叫醒,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見是葉楓,臉上露出訝異之色。

    葉楓站在他面前道:「東方大哥,我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的,不知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東方義聽到交易一詞,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關係,臉色精神了許多,道:「什麼交易?」

    葉楓低聲說了一會兒,東方義神色一變,問了幾句,接著兩人又說了半天。東方義沉思半晌,點了點頭,葉楓臉上露出喜色,道:「你先回去,過一段時間等這邊安定了,我會抽空回去幫你,你先照我說的方法秘密選定一些人,到時候……哼哼,我們就不必寄人籬下了。」

    東方義眨著眼睛道:「你是怕我哥知道後不同意,才拉上我的嗎?」

    「沒錯,我師父算得上聰明絕頂,可卻偏偏是個安於現狀的人,沒有抱負沒有野心,他是絕對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當然,並不只是這個原因,我的另一個考慮,就是年齡問題,我連二十歲都不到,怎麼能服眾,」葉楓知道合作的前提就是雙方態度坦誠,道,「你就不同了,雖然也不比我大上多少,但已經有了豐富的管理經驗,加上我們是自己人,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哼哼,有了師父給我的秘法,法師界三大組織終有一天要踩在我們腳下。」

    東方義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與葉楓握在一起,道:「合作愉快。」

    當天吃晚飯的時候,王祺就跟兩人說起讓他們回國一事,東方浩雖然聽王祺解釋了一些現在的處境,但王祺為了不讓他擔心,已經把危險弱化再弱化了,對他自然沒有太大說服力,心中大為不滿。不過在東方義的勸說下,他勉強還是答應了,王祺讓葉楓聯繫理事會,他則和希露達帶著父子兩人去了希爾斯城機場,弄了兩張票把他們送上了飛機。

    「希露達,我們走吧。」待飛機遠去,王祺回過神來,對身邊的希露達柔聲說道。希露達點點頭,跟著他離開了機場。

    黑晶城中央高塔地下五層,分為各自隔離的大約十個區域,每一個區域中央,就是一個六面繪滿魔法陣的小房間,裡面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張小方桌,還有一個石質的便器,看似普通,裡面卻應用了空間魔法陣。這裡就是太陽聖殿最高級別的監獄,從建造到如今四百多年,始終沒怎麼用過,很多人都已經淡忘了它。可是今天,這個監獄卻先後迎來了兩位身份相襯的囚犯。

    希克斯走進屋子,身後,一位導師慢慢把石門合上,裡面就變得一片漆黑,大約過了幾秒鐘,從四壁和房頂的魔法紋飾上慢慢放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把屋子裡照的朦朦朧朧。希克斯四面一掃,沉著臉在床上坐下。

    當他被八位導師圍住的時候,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這個時候如果反抗,八位導師聯手,用不了幾秒鐘,就可以把他轟殺成渣,正好讓他們得償所願;如果自己不反抗,他們沒有立刻出手的理由,那麼自己就未必會死,因為與他同一陣營的那些導師一定會極力保他。所以他任由幾位導師取走了侍神槍和魔法石板,跟著他們回到了聖殿。

    「也不知道埃裡克怎麼樣了,」希克斯恨恨的說了一句,這些石屋封閉效果極好,他雖然知道埃裡克一樣呆在這層的監獄,卻無法與他溝通。聖殿高層可能是擔心兩人聯手,給他們製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才把他們分開的。

    同一時間,黑晶塔高層的議事廳。

    這裡是導師會議召開的地點,並不是很大,一張長桌邊上分列著十二把椅子,不過事實上因為魔法研究的關係,經常到的,也就七八人左右,這些人就在這裡進行溫文爾雅的商討,哪怕是在與法師協會決戰的前夕,他們也是心有篤定,面色淡然,一派和諧的模樣,可是今天,這裡不僅坐了十幾人,而且一個個面紅耳赤,整個房間裡瀰漫著歇斯底里的狂躁氣氛。

    在幾分鐘前,太陽聖殿高層全部到齊,包括兩位地位超然的大導師,以及那些平常從不來這裡的研究狂人,在最高導師公佈了希克斯和埃裡克的罪行之後,他們先是一片嘩然,接著又是全場寂靜,當一位導師提出要處死兩人之後,議事廳中就炸開了鍋,漸漸演變成上面那種情形。

    「各位,也許他們確實罪無可赦,但兩位導師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對於維持我們與法師協會的力量平衡非常重要,為了組織的利益,我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極刑。」一名導師高聲道。這名導師是反對派,私下又被稱為地上派的一員,可他說出這句話來,連同伴都鄙視他,不過他們也想不出別的辯白理由,只好看他發揮了。

    「如果照你這種說法,我們豈不是根本不能懲處他們,那米爾巴不就白死了。」一名導師叱道,「你這種想法簡直是荒謬之極。」

    「我怎麼荒謬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你不要感情用事好不好……」

    「哈哈哈,我感情用事,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為了保住他的命連基本的道理都不講了,照你那麼說,明天我找幾個人把你殺了,是不是也不用負責啊。」

    「你……」

    「夠了,都別吵了。」菲恩高聲喝道,見兩人安靜下來,就向旁邊一言不發的兩位大導師看去。這兩人一個叫法裡斯,有克里特血統,另一個則是純粹的地上人,叫布萊爾#183;阿斯頓,儘管血統論一般被視為過時的理論,但在法師世界,家族傳承很普遍的背景下,卻是一個重要因素。這兩人,一個屬於克里特派,一個屬於地上派,但私交卻不差。

    阿斯頓沉默半晌,道:「他們說的都有道理。」

    對於這回的事件,法裡斯是完全站在克里特派這邊的,他聽了這話,氣極反笑道:「好一個都有道理,那你說說看,到底準備拿他們怎麼辦?」

    所有人都盯住了這個說話莫名其妙的大導師,想看看他是不是又要出語驚人,他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停頓了一會,然後道:「流放太空。」

    議事廳裡又是一陣嘩然,流放太空是一個古老的刑法,是古代法師協會為了懲治那些犯下重大錯誤卻在魔法方面有著特殊成果的魔法師,如果處於死刑的話,那他的研究成果就不能留下,但不判重刑又無法讓人信服和警示後人,就想出了這麼一招。被流放者會被裝入一個特殊的類似太空艙的魔導容器,活動能力被嚴格限制,生理活動進入幾乎完全停滯的狀態,只讓他的意識保留清醒,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被囚禁在近地空間軌道上,等過個十年把他接回來,如果他沒有瘋的話,就一定會老老實實的交代一切。

    希克斯兩人的情況雖然有所不同,但這個方法倒也適用。克里特一派主導著整個太陽聖殿,是絕對不可能放過希克斯兩人的,但反對派在力量上略佔優勢,他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希克斯他們死去的。太空流放其實跟死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因為這兩人是絕對不會有釋放的一天,所以克里特一派內心都很是贊成,而在反對派而言,雖然不大滿意,卻也知道這種折中方式就是對方能夠接受的底限了,只要他們活著,一切都有希望,所以也不反對。

    不過不反對是一回事,是不是這麼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法裡斯道:「你糊塗了嗎,難道忘了魔力斷層了嗎?我們要怎麼把他們送上去?」

    魔力斷層是指地球的衛星軌道下方一個薄薄的天然禁魔領域,是在五百多年,也就是第一次法師戰爭之後出現的,誰也不知道具體原因。隨著現代科技的出現,人們對太空的認識有了新的進展,但魔法世界卻因為這個斷層始終無法跟上探索步調,反而落在自然科學之後。因為魔力斷層的關係,太空流放這種刑法已經被事實上廢棄了。

    「我們是送不上去,可是有人能夠。」阿斯頓道。

    法裡斯正要反駁,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說話了。

    最高導師菲恩看看場中的情況,見沒人反對,就一錘定音,決定了希克斯和埃裡克的命運。

    六天後,希克斯正躺在床上構想著魔法理論,忽然房間牆上放出奇異的光芒,在這種光芒下,希克斯變得昏昏欲睡,儘管他竭力不想睡過去,還是敵不過這個超級魔法陣的威力而沉沉睡去。接著來了兩個法師,把一個黑色隱隱有些透明的圓球體放在他的邊上,圓球上射出一道光芒,然後希克斯就被攝入其中,同時意識恢復了清醒。他失去了全身的感覺,和對身體的控制,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就呆了一陣,等到他發現這好像就是傳說中囚禁太空流放者的容器時,不由得驚恐的大叫起來,可是他的身體毫無反應,一點聲音也是沒有。

    幾個法師導師帶著那兩個黑色的圓球,坐飛機前往美洲,那裡,正有一架航天飛機即將飛向太空,而它,將取代傳送術把希克斯和埃裡克送上衛星軌道。

    圓球內部,希克斯滿腔怨毒,心中對克里特人仇恨已經燃燒到了極致。而埃裡克,也是恨意充斥心肺,可是卻知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回來了。

    王祺回到理事會自己的法師塔半個多月,太陽聖殿卻毫無動作,他也沒有提前公佈魔導石的秘密,除了每天研究一下銀紋書之外,就與希露達在精神空間裡探險。葉楓則忙著研讀筆記,想要早日到達導師階,在王祺的指導下,進步的相當快。辛格爾過來的時候,發現王祺很閒,就把他拉去幫忙了。三個精神系魔法導師聯手,儘管卡羅爾處在被控制狀態,但因為知識沒有受到影響,還是進展迅速。

    某天,在辛格爾的法師塔,兩人終於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初步完善了靈體分體術,只剩下一些細節未定,辛格爾滿腔喜悅自不必提。

    第二天,王祺正要前往辛格爾處,爭取盡早完成研究,克萊因忽然趕來。克萊因與他關係很好,時不時也會過來問一些魔法問題,所以見他來王祺並不驚訝,不過看他的臉色,卻知道恐怕出了什麼事。

    果然,克萊因的第一句話就是:

    「王祺導師,太陽聖殿剛剛給了我們一個通知。」

    王祺心道:終於來了。他見希露達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擔心,然後對克萊因說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三天之內,」克萊因看了看他,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道,「把你交給他們。」

    王祺嗤笑一聲,道:「哈,太陽聖殿還是這麼霸道,他們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從實力上來講,也確實如此,」克萊因道,「儘管他們最近損失了兩位導師,但綜合實力還是在法師協會之上,就是導師階以上的法師戰鬥,他們也只會佔上風,除非我們和法師協會聯手,才能壓制住他們。」

    「沒錯,只要我們和法師協會聯手的話,他們也拿我們沒轍,」王祺正色道,「克萊因先生,幫我跟羅曼大導師說一聲,讓他召集理事會所有導師開一個會議,我有重要事情要宣佈。」

    「什麼事?」克萊因愕然道。

    「就是你剛才說的,」王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跟法師協會聯合。」

    克萊因一呆,接著匆匆離去。幾個小時之後,理事會高層全部來到議事殿,羅曼說了幾句話,就讓王祺這個主角上了講台。

    「各位,」王祺道,「你們想必已經知道太陽聖殿對我們施壓一事,但你們恐怕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吧。」他看看場下的反應,然後拿出一個盒子,道:「各位,就是為了這個。」他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他準備的一塊與當時米爾巴看中的那塊一個等級的魔導石,從他的反應來看,這種級別的魔導石就足夠作為重建通道的傳送石使用了……

    導師階畢竟是導師階,王祺一開魔法盒,下面的十來人就立刻注意到魔導石的特殊之處,全部愣在當場,過沒多久,羅曼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上講台,取過王祺手中的魔導石細看,幾個導師也隨之上前,把羅曼圍得結結實實。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羅曼那只有點顫抖的手,那隻手拿著的那塊灰色不起眼的石頭,但在他們眼裡,那根本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關係到全體法師的利益。

    凱恩以前就看到過王祺那裡的幾塊魔導石,很快就確定這塊魔導石要比先前高級的多,他不由向王祺看去。

    王祺見他神情,道:「凱恩導師,抱歉以前騙了你,不過我相信不管換了誰,都不會輕易吐露這個秘密的。」

    凱恩一怔,慢慢點點頭,又向那塊魔導石看去。

    等他們確定那塊魔導石的等級,所有人的視線都刷的一下向王祺身上集中。羅曼的聲音激動的發顫,問道:「這是哪裡來的?」他這麼興奮是很正常的,對於一個幾乎到達巔峰的魔法師來說,魔法研究幾乎就是他的一切,看到這種失傳已久,甚至被認為是艾恩格拉斯之後根本無人能夠製作的魔導石,他又怎麼能不激動,不興奮呢,特別是他可以看出這塊魔導石是最新製作的。他說完這句話,下意識的向希露達看去,心中認為她是最有可能製作魔導石的人,但凱恩卻道:「這是你製造的吧?」

    王祺點點頭,一眾導師都吃了一驚,紛紛追問起來。王祺一一回答,到關鍵處,便以私人秘密為由拒絕透露,導師們雖有不滿,但知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便不再追問。羅曼大導師聽他們說了一些時候,忽道:「那麼太陽聖殿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想讓我們把你交出去。我就覺得奇怪,他們先前明明已經放過你了,怎麼突然又再下通牒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凱恩道:「大導師,要是這種魔導石落到他們手中,那可是一個巨大的災難。你準備怎麼辦?」

    羅曼哼了一聲,道:「如果真的那樣,倒霉的也不止我們,克萊因,聯繫法師協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他頓了一頓,對眾人道:「各位,也許是到了我們回歸協會的時候了。」

    場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思考,其實理事會本來就和法師協會走的很近,對於回歸協會,他們倒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但其中也不乏有人在想,把王祺殺了應該是最安全的方法,不過知道其他法師都不會答應,也不敢隨便說出。

    對於他們來說,就算他們不喜歡法師協會,加不加入協會並沒有什麼影響,主要受到影響的是中級以上的法師,也就是法師戰爭的主力,雖說法師戰爭會落到每個人的頭上,但作為理事會的一員,他們承擔的相應義務確實要少的多,這也是理事會的存在意義。

    不過魔導石的製作方法對於法師界發展的重要性,在場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就算中高級法師全體反對,只怕也是沒有用處了。

    幾個小時後,艾德羅斯宮議事廳,十幾位導師目瞪口呆的看著不停咆哮的派瑞爾,根本不敢相信這就是平時那位溫文爾雅,高深莫測的大導師派瑞爾。就在剛才,他們討論完理事會給他們送來的消息,正要決定派人去確認一下魔導石的真假時,派瑞爾忽然從外面忽然闖入,大聲反對,極力主張殺掉那個魔導石的製作者,以免出現意外。

    杜爾瓦拉重重咳嗽一聲,想要提醒派瑞爾注意形象,沒想到派瑞爾就把怒火撒到他的頭上,劈頭蓋臉一陣痛罵,把他罵的狗血淋頭,派瑞爾年歲極高,杜爾瓦拉倒也沒有什麼惱怒,只是苦笑道:「派瑞爾大導師,我們當然知道其中的風險,不過你也知道法師界多年沒有重大發現了,雖然只是幾塊魔導石,但卻可以推動整個法師界的發展,這你應該比我們知道的更清楚才對,為什麼要這麼強烈反對呢。」

    派瑞爾愣了一下,又要說話,杜爾瓦拉忙道:「今天不管你怎麼說,我們都要執行這個決定,只要我還是協會會長,我就有這個權利。派瑞爾大導師,請你服從我。」

    派瑞爾大怒道:「好,我聽你的,可是這麼做你一定會後悔的。」他說完,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見他離去,導師們都是苦笑。杜爾瓦拉考慮到布拉克和帕德爾與王祺相對較熟,就安排他們負責此事。兩位導師就離開了艾德羅斯宮,走進傳送陣,向理事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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