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早晨九點多,王老五被電話鈴聲驚醒。
王老五光著身體,朝天挺著早晨被尿憋得難受的物件,走到衛生間昨夜脫下的衣服堆中找到電話。
電話是陳默打來的,王老五左手接聽,右手壓低聳立的物件,對準馬桶,邊撒尿邊和陳默說話。
「是陳默呀,到廣州了嗎?」可能是王老五的尿聲讓陳默聽到了。
「武哥,你在撒尿嗎?呵呵……我剛到廣州,正在往機場出口走呢,昨晚沒收到你的電話,本想給你打電話問問安全到達了沒,可一想,也許你累了想好好休息,或是和冬梅……呵呵……」陳默在電話那頭一個勁的笑。
「昨天到島城後,有點急事處理,所以沒給你報個平安,著急了吧?」王老五沒說郝冬梅出了車禍的事,尿嘩嘩的沖在馬桶裡,聲音特別的大,王老五垂頭盯著下面那個『和尚頭』,此時因為釋放了腹中憋得難受的壓力,那物件已經沒那麼倔強了,很聽話的慢慢放鬆下來。
陳默在電話那頭說:「不會是剛起床吧?」
王老五哈哈笑著用手抖動著胯下的物件問:「你咋知道呢。」學著陳默的東北口音。
「我還不清楚你嗎,早晨起來的第一泡尿,撒的時間又長又響,呵呵……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肯定用手抖著那個壞東西,呵呵……」陳默看到過王老五無數次的撒尿,所以對王老五撒尿的模樣瞭如指掌。
王老五心情不錯,一早起來,就有個可人兒打電話和自己聊天,與她講著電話撒尿,還真是一種享受,於是,他哈哈笑著跟陳默調笑:「陳默,我的這個壞東西,似乎想你了呢,一早起來,很不老實,又渴又餓,給我發脾氣呢,我該怎麼辦呀?」
陳默咯咯的嬌笑著說:「呸!又犯野獸毛病了,它不聽話,你就不能用它幾下。」
王老五於是用自己手指,輕輕的彈了兩下胯下的物件,接著給陳默說:「聽到了沒?我收拾它了,可它還是不老實,還給我回嘴說它想你的小妹妹了呢。」王老五走出衛生間,走到窗戶前,面朝窗外,分開雙腿,看著窗外冬天懶洋洋的太陽照射在海面上,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陳默長筒高跟鞋嗒嗒的聲響和周圍人聲隨著陳默的嬌笑聲傳進王老五耳朵:「你這頭野獸,越來越野了,身邊不是有個冬梅嗎,還說想我,現成的不用,你留著當寶貝呀?不和你說了,再說下去,還不知道你獸口裡會噴出什麼騷味來呢。」
掛上電話,王老五仍然站在窗戶前,剛才陳默說的話,一下子把他拉回到現實中,是啊,冬梅快成自己的老婆了,自己卻還背著她和別的女人調笑,一種從未有過的愧疚感,在王老五心底湧起,他深深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像是發誓一樣的說:「我再也不能過以前的生活了!」那口氣,似乎有些留戀過去那種無所顧忌的單身生活。
自由,人人都很嚮往,一個人的生活,有自由自在的快活,但也有孤獨寂寞的無奈。王老五自由快活自不必說,但他也有著別人難以理解的孤寂。
王老五沖洗完澡,打電話約了陳銘川見面,然後給郝冬梅也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得晚點過去醫院換她。
和陳銘川見面的地點,是島城一個私人高級會所,上午人不是很多,這裡是專門提供給那些有錢人餐飲娛樂休閒的地方,做的飯菜很具有地方風味,這是陳銘川商務往來接待重要客戶的地方。
王老五到的時候,陳銘川早已等候多時。
「武哥,你看上去比過去年輕了,咦,白髮也少了很多呢。」陳銘川看到王老五,讓他有些驚奇,王老五確實改變了很多,臉色紅潤,白髮逐漸減少。
「是嗎?我怎麼沒發覺,你不會是為了哄我開心吧?」王老五微笑著摸摸臉和頭髮,以為陳銘川說的是客套話。
陳銘川等王老五坐下,很仔細的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確實年輕了,最近用什麼保健品了嗎?還是到日本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陳銘川知道王老五去日本,但具體不知道他幹什麼去。
王老五哈哈笑著說:「哪有吃什麼保健品,不過,好事倒是真的遇到了。」
「說說,什麼好事?不會是在日本遇到日本仙女,給你吃了靈丹妙藥吧?哈哈……」陳銘川開玩笑的哈哈笑著說。
「你還記得松下褲帶嗎?」王老五沒笑,反問陳銘川。
「他,當然記得,這個小鬼子怎麼啦?你在日本又收拾他了嗎?」陳銘川一臉迷惑,搞不懂王老五為何提起松下褲帶。
「他死了!」王老五漫不經心的說出口,然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這茶不錯,一會走的時候,你讓他們給我帶點。」王老五回味著茶香,似乎不想再談松下褲帶,而是談起了茶。
「死了?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陳銘川追問松下褲帶的死,他好像對這個小鬼子的死很感興趣。
「被人轟掉了腦袋,我親眼看到。」王老五仍然很輕鬆的回答。
「你親眼看到?難道你去日本,跟蹤了他?」陳銘川知道這次王老五坐牢,是松下褲帶使的壞,他有些懷疑是不是王老五親手幹掉了這個小鬼子。
「是啊,我本來是想親手殺了他,為死去的父親報仇的,可沒想到,不用我動手,別人搶了先,你想都想不到射掉松下褲帶的人是誰,他就是與松下褲帶合謀陷害我的台灣四大家族的後人孔大少,我還親眼看到孔大少在被警方抓住後,也被人轟掉了腦袋呢。很吃驚吧?我當時也很吃驚,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可又不得不信,畢竟是自己親眼所見啊。」王老五看到陳銘川一臉驚訝,像是在聽他講傳奇故事一樣。
陳銘川張著口,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因為王老五的兩個仇家,都死在王老五的面前,這事說給任何人聽,都不會相信,但他陳銘川相信,因為是王老五說出來的,只要是出自王老五口中的東西,就算是王老五說他看到了王母娘娘拉屎,他陳明川也會相信一半。
「這麼說,是他們兩人鬧崩了,怕暴露自己幹下的見不得人勾當,所以殺人滅口嗎?」陳銘川一語道破其中的奧秘。
王老五翹起大拇指說:「銘川,你要是干偵探,也會一舉成名的,沒錯,孔大少就是為了滅口才幹掉松下褲帶的,可他自己沒想到,背後還有人算計著他,唉,真正高明的人,是那個幕後策劃者,真是天外有天哪!」
「這是好事,值得高興,也真是奇怪,與你作對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一個唐華,陳然,現在又是松下褲帶和孔大少,都死於非命,武哥,你這人前世,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誰惹你誰倒霉,幸虧我和你成了朋友,要是第一次為了那個展架的事,我與你沒完,最終完蛋的,是我自己,看來我還是很有先見之明啊,當時沒和你鬧得不愉快,要不然,呵呵,也就不會有海川集團了。」陳銘川是從肖戰口中知道陳然死的,因為陳然也陷害了王老五。
「哎呀呀!銘川啊銘川,你想的和我想的完全一致,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我前世是個什麼東西不知道,但我也想到了你說的這些,也許是我的運氣比別人好,或者更迷信點的說,就是我這人命硬,誰與我作對,誰倒霉,所以你以後可千萬別惹我哦,哈哈……。」王老五輕輕一拍桌子,說出了這番話。
「哈哈……你的命是很硬,和你的脾氣一樣的硬!」陳銘川笑完,低聲問:「難道你在日本,就沒有遇到日本漂亮的女人嗎?」
王老五眼神躲開陳銘川盯著他看的眼睛,用喝茶來掩藏了自己內心的秘密,然後放下杯子說:「不說我了,今天約你出來,有個事得跟你商量。」
陳銘川這才收斂起一臉的調侃微笑,問:「說吧,啥事?」他知道王老五要說的正事,不會是一般的小事。
「台灣蕭氏企業入股的事,我在日本,和蕭氏企業的掌門人見了一面,我已經與他達成了現金參股的口頭協議,那五千萬,其中有你的一部分,公司和海星集團的那部分,我打算歸還,不過,你那部分吧,在你手中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跟我一起入股蕭氏企業,我之所以這樣勸你,主要還是不想讓蕭氏企業有太多的套現壓力,你要是同意呢,我就給他們打電話,找個時間,我倆一起到台灣一趟,把這事給辦了。」王老五說出了他找陳銘川的目的。
陳銘川聽完,點頭說:「武哥,你這個投資方向不錯,你選擇的,應該是正確的,就按你說的辦吧。」
王老五接著說:「因為當時用這筆錢買進的是蕭氏企業被人打壓下來的股票,現在,已經賺了一部分,肖戰那邊和海川集團那邊出資的,只要套現,本金加賺到的,我都會一分不少給他們打到賬戶上去,對於你和我的那部分資金,就暫時不動,當作是戰略投資,要是蕭氏企業這樣發展下去,不出三年,你我在他們企業裡的股票市值,將會翻一倍到兩倍,這個投資,應該是不會虧的,就當作是我們未來的養老錢吧,等鎖定期滿,那時候如果需要套現,再出來也不壞。」
陳銘川沉言一會說:「這樣吧,武哥,海川和肖戰那邊,也不用蕭氏企業套現了,去年你和我的分紅,足以還清這兩筆債務,把這兩邊的股份,轉手到你我的名下,對於說賺了的那部分,照樣給他們。」
王老五還沒看過去年的海川分紅明細,所以不知道自己賬戶上到了多少錢:「有那麼多嗎?我還沒查收過。」
「比你我想像的還多,這個段向東,記得當初你推薦他給我的時候,我還半信半疑他的能力,沒想到上任一年多,兩年不到,公司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條,業績是我在任時兩倍多,記得一個高人給我說過一句話,說我這個人的能力,只能創業,不能守業,要守住創下的基業,必須依靠外部力量,看來,借用段向東的這個外力,是正確的,他對公司大刀闊斧的改革,起到了非常大的效果,他確實是個很有才華的職業經理人啊!」陳銘川感慨的說。
「原來你主動讓出總裁位置,是因為受到了高人指點啊,我說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把實權交出來了呢。」王老五哈哈笑著說:「銘川,你說我們把企業做到這一步,也算是沒白活了,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陳銘川品著茶說:「是啊,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按目前我們的收入,吃穿綽綽有餘,已經不用再為溫飽擔憂,孩子的未來,有他們自己的事做,沒必要給他們留下一大筆一生用之不完的財富,所以我想啊,把我的股份,全部捐贈出去,我死以後,我在公司裡的所有股權,都捐獻給慈善機構。」
「一點也不留給孩子嗎?」王老五有些吃驚的問。
「一點也不留,孩子以後房子不用買,車子不用買,還有家裡的存款用,他只要好好的讀書,以後找個工作做,即使成不了我這樣,但也可以安定的生活,也不用為吃穿發愁,要是所有股權都給他,也許會害了他的未來,從某種角度看,這也許有些不合情理,讓人難以理解,說實話,有一段時間,我一想到等我死後,公司裡所有的股權都沒了,心裡也會湧起無名的酸楚,呵呵……可再一想,自己那時候死都死了,還擁有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說過去的陳銘川是個世俗之人,那麼,現在他在王老五眼裡,倒像個悟道的佛中之人了。
「銘川,你行啊你!常言說,士別三日,我真的落後了,暫時沒你這麼高的境界,儘管我現在連個老婆都沒有,更別說孩子了,但要讓我捐贈出去那麼大一份產業,我還是難以接受。」王老五搖著腦袋說。
「你不是已經和冬梅在老家磕過頭了嘛,她已經是你的夫人,怎麼說還沒老婆的話呢,以後啊,你得把這個觀念給改過來,時刻想著自己已經結婚,有了家庭,對於說孩子嘛,我相信,你和冬梅結婚後一定會馬上就有的,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冬梅舉行婚禮?」陳銘川早從王老五母親那裡得知王老五和郝冬梅在老家父親靈位前磕頭的事。
王老五歎息一聲回答:「本來我這次從日本回來就和冬梅去旅行結婚的,可沒想到,昨天冬梅出了車禍……」王老五話還沒說完,陳明立刻打斷他。
「啥?冬梅出了車禍,什麼時候?人怎麼樣了?」陳銘川十分關心的問。
「冬梅倒是沒傷到,可她母親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昨晚剛做完手術。是昨天下午發生的車禍,在國道上出的事故。」王老五回答。
「出這麼大的事,你咋也不通個氣?沒傷到別人吧?」陳銘川有些責怪王老五。
「說起冬梅這次車禍,還真是巧,你猜撞到的人是誰?」王老五沒等陳銘川問,接著就說出答案:「李豪傑!冬梅與李豪傑的車相撞。」
「你是說海味集團的現任董事長李豪傑嗎?」陳銘川也感到吃驚。
「沒錯,就是這個李豪傑,我昨晚在醫院,和他聊了一會,發覺這個人真的有大家風範,少有的企業界奇才,處理事情,有條不紊,主要是他那種沉著冷靜,實在讓我佩服。」王老五難得誇一個人,只要是他誇的人,一般都是比他強的超強人。
陳銘川說道:「這個人我有所耳聞,對了,他也是這家會所的高級會員,但我還沒見過他本人。他也是個超級王老五,三十多歲,至今尚未找女友,呵呵……與武哥你有些相同。聽說有個過氣的電影女明星,曾經有那麼點意思想和李豪傑拍拖,可這個李豪傑,硬是不給人家面子。這事是在一年前,我一個影藝界的朋友給我說,那個過氣的女明星,在一次她影的電影發佈會上,記者問她有沒意中人時,這個女明星回答說有,並說出了李豪傑的名字,這下可熱鬧了,第二天,這條新聞傳開,同時,女明星也收到了法院的一張傳票,原來是李豪傑一紙訴狀,告那個女明星侵犯了他的人權,要女明星賠償他名譽和造成的社會影響損失費五千萬圓。最後你猜咋收場的?那個女明星差點向李豪傑跪下求他撤訴。李豪傑給那個女明星說了一句經典的話:『我寧願這輩子沒有妻子,也不會與賣肉的結婚!』哈哈……武哥,李豪傑在這方面,可不比你遜色哦。」
王老五也哈哈的大笑起來:「賣肉的,哈哈……他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小子行,有種!我王老五無法與他比,他是超級王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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