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成都的冬天,潮濕陰冷,很少見到陽光,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寒潮肆虐南方的冬天,更是讓人寒從心底起,電視廣播,都在播報『轟轟烈烈的抗寒熱潮』。
王老五和單若蘭開著車,聽著收音機裡傳來的那些『動人的抗寒英雄事跡』。
「武哥,這麼冷的天,我們吃火鍋吧?」單若蘭提議,到成都不吃火鍋,就像是到泰國不感受一下那裡的夜生活一樣,會遺憾的。
「好啊,吃火鍋。」王老五回答,他把收音機關上,聽著那些高壓輸電線的鋼塔被凍倒,高速公路被冰封,某些地方因為運輸不暢,物資緊缺……王老五心裡很不舒服,他不想讓剛剛失去父親、剛從悲傷中稍微解脫出來的單若蘭又陷入傷感中。
如此的天氣,圍在火鍋邊,是個不錯的選擇,儘管是中午,成都大大小小涮火鍋的地方,幾乎都爆滿,天很冷,可火鍋店卻很熱。
單若蘭帶王老五去的地方,是王老五十幾年前與徐纓老師來過的地方,這裡外觀已經大變樣,變得更加氣派,門口的停車位置,都已經擠滿了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車,單若蘭在一個保安的引導下,勉強把車停進一個空位裡。
王老五下車掃了一眼停著的車,高級車佔了十之八九,他知道這個地方的火鍋貴得出奇,不到十片的一盤土豆,也要二十圓,那還是十幾年前的價格,不知道現在漲價到何等程度了。
現代人的生活差距,可以從成都的火鍋中品出,有兩毛錢一串的麻辣燙,也有幾十圓一盤的小白菜,到這種吃得起幾十圓一盤小白菜的火鍋城裡的,自然不是富豪就是貪官,也有打腫老臉充胖子的業務員請客戶來消費的,尋常百姓,自家消費,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伸長了脖頸挨宰的。
裡面的設施,與王老五十幾年前來時幾乎沒什麼差別,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服務員和服務生看上去更加漂亮了,外面寒風刺骨,裡面卻溫暖如春,漂亮的女服務員『紅紅火火』的旗袍,開叉幾乎到了屁股蛋,讓男人看著就會產生朝裡摸一把的衝動,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如此的誘惑,隨處可見,別人在冰天雪地裡冒著生命危險抗寒,這裡卻熱氣騰騰『香味』十足。
世間冷暖,王老五見多了,可今天他卻感覺尤其的不舒服。
看著大廳裡一個個吃得滿頭大汗,口角流油的人們,王老五有些反胃,可惜他胃裡是空的,要不然,肯定會把胃中的東西噴射出來,殺殺這裡的『風景』。
「武哥,你怎麼啦?」單若蘭並排和王老五跟著一個『旗袍小姐』朝貴賓包房走的時候,看到王老五臉色蒼白,還沒吃火鍋呢,額頭就冒出汗珠來,所以關切的問。
「哦,沒什麼,這裡有些熱,空氣太悶。」其實王老五知道,自己出現了低血糖的症狀,是餓的,剛才在外面沒覺得,可進了這家火鍋城後,聞到那種香味,胃就開始翻江倒海了。
單若蘭顯得很開心,她似乎是這裡的常客,進了包房後,把大衣脫下交給穿旗袍的女服務員掛在房間豎立的衣架上。
這是一間像是情侶一樣的包間,不是很大,但很雅致,或許這是專門為那些兩人私底下做見不得人交易的人準備的,非常私密,適合『腐敗』們的『口味』。
王老五和單若蘭入座後,單若蘭很自如的點了幾樣小菜,沒要大肉,鍋要的是魚頭清湯,她知道王老五口味清淡,所以特別為王老五點的。
「武哥,以前有沒來過這裡?這是成都比較好的火鍋城之一。」單若蘭點完菜後,服務員給他們上了茶水和熱毛巾,她邊用熱毛巾擦手邊問王老五。
王老五很坦承的回答:「十幾年前來過一次,但那次是夏天。」
「哦,記得這麼清楚,是不是和你的初戀一起來的?」單若蘭開玩笑的問。
「一個老師,讓我一生難忘的老師。」王老五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回答。
「老師?能讓武哥這麼難忘的老師,肯定不是一般的老師,給我說說你這位難忘的老師吧。」單若蘭似乎很感興趣,她對王老五的很多事,都很感興趣。
王老五有些尷尬的呵呵笑了兩聲,喝了口熱茶,胃裡舒服多了,暖暖的,服務員還沒端上火鍋。
「她是位女老師,曾經在大學時默默幫助過我的女老師,也是我人生啟蒙的特殊老師,我的第一次,是他教的。」王老五說到這裡,有些感覺臉燒燒的。
「呵呵,是嗎?真有意思,給我仔細的說說,你那個女老師是如何教你的。」單若蘭被王老五這麼一說,更加的來了興趣。
這個時侯,一個服務生端了火鍋進來,放在桌子中央的電磁爐上,接著,大盤小盤的菜也端了進來。
兩人的談話暫時被打斷,直到服務員都出去,王老五才再次開口:「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很有經驗的老師,她幾乎在一夜間,教會了我過去從不知道的所有事,幫我開啟了一扇通往幸福快樂的大門。當時她和我在成都偶遇……」
單若蘭聽得很認真,王老五講得很詳細,就連他是如何在徐纓幫助下進入的,都描繪得很詳細,兩人燙著火鍋,聊著王老五第一次被他的老師徐纓開發變成男人的事,王老五沒覺得難堪,因為他與單若蘭有過肌膚之親,兩人對彼此的身心,已經不再陌生,就像是夫妻間那種親密無間,無話不說一樣,王老五把自己與徐纓所做的,都給單若蘭講了。
單若蘭不知道是因為王老五講述得太詳細,讓她有了那種感覺,還是因為火鍋的溫度,使得她臉蛋紅嫩紅嫩的,顯得更加嫵媚。
王老五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講得繪聲繪色,當作涮火鍋的料一樣給單若蘭毫無保留的爆了出來。
「武哥,你的經歷太新奇了,要是寫成書,肯定會很火!」單若蘭聽完王老五的講述,興奮得拍手叫好。
「這種事,怎麼能寫到書裡呢,要是讓那些假道學、偽君子們看到,還說我這是在傳播庸俗低級趣味呢,在這種社會裡,是不可能讓更多的人看到的,不然,中國早就出了像勞倫斯那樣的諾貝爾文學大師了。」王老五用毛巾擦擦嘴角,掏出香煙來點上,他在慢慢的減少抽煙量,每天偶爾的抽上一兩支,手指把玩著司馬文倩送的那個打火機。
「這火機不錯,肯定是女人送給武哥的吧?」單若蘭作為一個女人,也有那種女人特有的敏感。
王老五笑了笑,沒有回答。
單若蘭伸手從王老五手中拿過打火機,翻來覆去的看著說:「這裡面,也有故事吧?一定也很精彩,肯定是武哥難忘的一段,要是武哥願意,我也想聽聽。」
「哈哈……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王老五哈哈笑著回答。
「我要是一開始就遇到武哥,那肯定也是我一生的財富,可惜……不過,現在能和武哥在一起,也算是我人生中不幸中的萬幸,我知足了。」單若蘭想到了自己婚姻的不幸,神情有些落寞的說。
「若蘭,你應該再找一個,所謂年輕夫妻老來伴,人的一生,還是應該有個伴侶,也許我說這些不太合適,不過,我從自己的親身經歷中,越是年歲大了,越覺得孤單,我不能陪你一生,這是我的遺憾,要是真有來生,我倒是願意與你再結情緣,守候一生。」王老五心裡感覺酸溜溜的,似乎自己這輩子不能與這麼好的女人終身相伴,有些失落。
「武哥,你不用勸我,要是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做你的情人,你想我了,就來看我,要是你認為因為我打攪了你平靜的生活,以後也可以不再見我,說這些,也許你會輕看了我這個女人,但這是我的心裡話,我們可以做朋友做情人,如果說你要真的向我求婚,我反而會離得你遠遠的,我這個人,命中注定只能有愛情,不能有婚姻,所以,你不用在意什麼,只要你我在一起感到開心快樂就好。」一個女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有哪個男人不會心熱呢。
王老五眼眶潮濕了,看著單若蘭嬌媚的面容,伸手過去用他的大手掌,在她的臉蛋上輕輕的觸摸著說:「謝謝你,若蘭,謝謝你能如此對我坦誠,有你如此知己,我這生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好了,不說這些,我帶你到我家看看吧,今晚我要在醫院陪媽媽,你就住在我家,離這裡不遠,我們走吧。」單若蘭雙手握住王老五的手掌,在手背上親吻了一下,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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