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惡魔弟弟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兩年過去了。

    神醫谷本來不允許外人進入,前來求醫的人只能住在離谷外幾十里的村中的醫館中。

    顏箴不管那麼多,直接把我帶入谷中。也有人前來質問,說他身為神醫谷中大弟子卻不遵谷中規定,顏箴也不客氣,當著我的面將那人訓斥一頓,說我眼睛失明,如何放置谷外,又說我與谷中的一位老前輩頗有淵源,不能不將我帶入谷中。

    想破我的頭也想不出我什麼時候與神醫谷有什麼牽涉,我問他,他只是摸摸我的頭,讓我安心在谷中住下,不要想那麼多,想多了會不開心。

    我也的確不開心,對爹娘和棣的思念就能讓孤身在外的我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眼睛的難以治癒也讓我心情煩躁。

    顏箴仔細檢查我的眼睛,發現我的眼睛一點事也沒有,問題出在腦部,說我腦中有塊血塊,得想辦法把這個血塊化掉。

    為了化掉這個血塊,我吃了不少苦頭,隔幾天就會有一碗有著怪味的藥等著我喝下去,隔幾天我的腦袋上就會扎滿了針,像個刺蝟,叫我苦不堪言。

    他知道我也會點醫術,輪到出谷去醫館幫人看病便帶著我一起去,叫我為那些有傷有病的人搭脈,診斷傷情和病情,再開藥讓他查看。

    這裡只有一個好處,便是我能學到許多醫術,像接骨啊(我實在忘不了李千山為我接骨時的痛苦),藥理啊針灸,我能學什麼便學什麼,反正山中寂寞,不學些東西也難打發這漫漫時光。

    顏箴很奇怪,明明喜歡李千山喜歡得緊,在山中卻從來也不提他,偶爾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人,顏箴不是一聲不吭做自己的事,就是轉頭離去。

    有一次在醫館,顏箴正看著我為人搭脈診治,幾個人等得無聊,說起京城裡發生的一件大事。說是泰王爺終於娶了正妃,碎了天下所有女人的心。

    大婚那天當今皇上親自主婚。極其風光。又說那夜勝國風俗與天朝不同。天朝女子出嫁。要身著紅衣。用紅蓋頭蓋住面孔。坐在紅色地八抬大轎抬到夫家。而夜勝國則崇尚白色。公主則用金珠垂面。身著萬顆珍珠點綴地雪白長衣。足著鑲著各色寶石地大紅雲靴。當著文武百官與各國朝賀地國賓。與穿著繡著四爪金龍地雪白長袍地泰王爺手拉手。一步步地走向皇帝。遮面地金珠一步一搖。面貌若隱若現。美艷不可方物。而天朝最有名最威武也是最俊美地泰王爺也如天神下凡。甚至比新娘子還要吸引人。以至於在夜晚皇宮筵宴上。嚴國來道賀地使官竟然不顧天朝威儀。沒有將第一杯酒敬給至尊無上地天朝皇帝。而是獻給新郎官泰王爺。

    當場便有禮部官員喝斥嚴國無禮。被皇帝制止。說是泰王爺與他是親兄弟。敬他便是敬自己。又說此次設宴是為了泰王爺與夜勝國公主地婚禮。主角是泰王爺。叫文武百官與各國來使不要拘禮。索性放開來大家同樂。

    此言一出。各國王子和使官便真地爭相敬泰王爺。只把皇帝冷落在一邊。皇帝也不生氣。坐在龍座上微笑不語。泰王爺那夜地風光可勝過了皇上。

    我地手早已離開了病人地手腕。摸索著去找顏箴。他就在我地左手邊。我摸到他地袖子。順著袖子抓住他地手。

    顏箴地手冰涼徹骨。

    我地心裡充滿了莫名地疼痛。眼淚也一顆顆地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顏箴平靜地說:「方槐,我又不是病人,你拉我的手幹什麼?快好好給這位病人看病,別人等急了。」

    冷得冰一樣的手把我的手從他手上拿開,輕輕地放在病人手腕上。

    病人納悶地問:「大夫,這個小哥是不是不舒服,怎麼哭起來了?」

    顏箴說:「沒有事,他愛哭。」

    顏箴自始自終一直守在我身邊,到了醫館關門的時間,把我再帶回谷中。

    我的心裡一直堵著,時不時地流淚。晚上到了只有我們倆人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拉著他的袖子顫聲叫:「顏大哥。」

    顏箴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靜靜地站著。

    我想著來神醫谷時他罵我的那一天,他一時控制不住說出了他和李千山的糾葛,讓我明白他與李千山之間的情怨糾結。李千山當時還未娶正妃顏箴已經痛苦不堪,如今親耳聽到李千山婚禮的情況,顏箴的心裡該是怎樣的心如刀絞。

    我對李千山充滿了怨念,對顏箴充滿了同情。

    顏箴輕聲說:「方槐,你會彈琴,去給我彈一曲。」

    我答應了。淨手,換衣,焚香,捧琴,跪於幾前,調弦轉軫,彈起長門怨。彈了一會,顏箴說:「別彈這個,你給我彈一曲高興的。」

    我愣了愣,想著這種時刻,如何彈那些高興的曲子?心中想著有哪些聽起來讓人高興的曲譜,一時想不起來,手指輕推慢按,彈的曲子還是長門怨。

    我想著初識李千山和顏箴時的情景,他們一路護送我和棣回家,路上棣的無理取鬧,江德卿的忍氣癟屈,李千山的狂放佻達,顏箴的斯文溫和,我的彆扭任性,一路上打打鬧鬧嘻嘻哈哈,那一段時間現在回想起來是多麼開心熱鬧。只是美景難長久,轉眼即逝,我和棣的無奈分離,顏箴和李千山的情怨交纏,如今天涯遙遠,天各一方。李千山的婚禮風光無限熱鬧非凡,卻不知斯人貪歡享樂的同時,能不能記起神醫谷還有一個人形單影孤。

    從顏箴身上再想到自己,自己也是愛上不該愛也不能愛上的人,自己的情路比顏箴應該更加難走,前途更是渺茫。

    一隻手輕輕地覆在我手上,止住我的琴聲。我被顏箴慢慢地拉到他懷裡,兩隻手緊緊地摟住。聲音從我頭頂上方傳下來:「方槐,別動,讓我抱一會。」

    我靜靜地伏在顏箴懷中,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我這才知道,原來痛到極處,連淚也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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