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惡魔弟弟 第二卷 第十四章
    頭和獄卒一個勁的保證,還把先前收了我們的東西都棣重新穿回他的衣服,別的就不再要送給他們。反正是身外之物,我們還可以再買。送給他們,他們還能對顏箴照顧得更好一點。

    只問他們要了兩根布條束了發,又要了身衣服,我的衣服為顏箴包紮傷口的時候撕得不能穿。

    我和棣蹲在顏箴床前,不想丟下他一個人。顏箴笑著用手摸摸我的臉,我看著他的指甲縫裡還留著竹籤扎的毛刺,再也忍不住,對棣說:「你自己去,我留在這照顧顏大哥。」

    :+你…」

    顏箴的臉沉下來,說:「小槐,你一向最聽話,這次是怎麼了?」

    獄頭獄卒也勸:「兩位小公子,你們再不走,萬一被發現了也就走不成了,咱們接到的命令是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咱們受了小公子的恩,一定會照顧好他,就算是用刑咱們也會和那幾位大哥說好,下手時留著分寸。」

    顏箴說:「快走,聽到沒有。」

    和煦的臉上露出嚴厲和焦急的神情。

    我咬著牙站起來,拉著棣走出牢房…

    泰王府所在的那條街果真戒嚴了。

    到了天黑,棣才背了我施展輕功潛入王府,潛入小樓。

    隱瞞了顏箴地傷勢。只把他說地那個計劃告訴了李千山。

    李千山裝病已經半年多。形容消瘦。若從外表上看。他還真像個病人。

    在我地印象裡。李千山是個喜怒於形色地人。看來這只是他給我地假像。或是這才是他地真性情。只在自己人面前顯露地真性情。

    李千山披衣而起。走到窗前迎著風遠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末了。指著樓下地湖水和遠處隱隱露出地山影。說:「我和阿箴認識了十幾年。他一直想把我從朝廷中拖出來和他一起看這山。看這水。整整十三年。這個願望真地能實現了嗎?」

    :+

    李千山道:「連你們也說能實現,好,我就是死,也要讓顏箴這個願望實現了。」

    我說:「呸呸呸,別說什麼死啊活的。顏大哥的這個計劃到底行不行得通?我心裡沒底,這…這也太大膽了。」

    李千山長聲大笑:「這個計劃當然行得通,只要我的病一好,這計劃便行得通了。」

    我和棣又趁天黑潛回自己家裡,不敢給爹爹和娘說自己關進大牢的事,怕他們擔心。

    所幸我們經常在李千山家過夜,爹娘以為我們又是去那裡,也沒多問。只有娘皺著眉說了一句:「這麼大了,也該收收心,別光顧著玩。」

    爹爹看著我們,欲言又止,長長歎了一口氣。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把身上穿的衣服讓人燒了,找來油膏把身上被咬出的疙瘩擦了,然後好好睡一覺。

    顏箴的計劃很大膽,也很簡單,只需要兩種藥。

    一種看起來像是毒藥但卻無害的藥,解藥則是至親的血。

    一種吃了以後只要一流血便會進入假死狀態的藥,藥效可達七天。

    找一個人給皇帝下第一種藥,讓他看起來像是中了劇毒。這種毒無人能解,只能把顏箴從牢裡放出來救皇帝的命。顏箴會很仔細地研究這種毒的藥性,最後說只有用親人的血才能解救,但是用了誰的血救了皇帝,那個人便會替皇帝死掉。

    這時候就會讓李千山出場,獻血救皇帝的命,他事先吃下假死藥,流了血不到半個時辰便會進入假死狀態,任誰也瞧不出他是真死還是假死。

    剩下的事就好辦了,用迷藥迷倒靈堂上所有的人,開棺盜人,再蓋棺,弄醒眾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既保全了李千山,又保全了他的家人。

    至於讓誰給皇帝下藥,最佳人選自然就是李千山。

    這兩種藥顏箴已經配製好了,就藏在李千山住的小樓裡。就等時機成熟了使用。

    李千山叫我們回去等著,盡量少出門,別再惹出什麼事,也別連累了我爹和我娘。

    :+擔憂。

    宰相和太師真的是不把顏箴弄死不罷休,三天兩頭地叫人審問,動刑。要不是獄頭和刑房動刑的幾個人私下通氣,顏箴可能真的撐不住了。

    另一方面,李千山的病漸漸有了起色。爹爹有次回家,說看到李千山的車停在宮門處。

    我也學著試配假死藥,份量搞不清,試藥性試的廚房後院養的雞死了大半。

    晚上有時我和偷偷去看任逍遙

    任逍遙已經醒了,卻形同癡呆。君玉天天陪著他,教他說話,教他吃飯。

    我和棣很少進他的屋子,更多的時候就只在院裡的竹林裡看著他們。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棣背著我飛簷走壁。走著

    他停下來,站在一間屋的房頂上,愣愣地想著什麼。

    天上有雲,半輪模糊的月亮朦朦朧朧地,照著他的身子也模糊不清。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突然要消失地一樣,慌忙抓住了他肩膀。

    「你怎麼了?」我問他。

    他怔怔地,回過頭看我,問:「咱們也會像他們那樣嗎?…剛才…君玉喂任逍遙喝水的時候,他們突然好像變成了咱倆。」

    我的心裡一陣發毛,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別胡思亂想,不會的,咱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思,說:「永遠在一起嗎?槐,我有點害怕…」

    我用力擰他,怒聲道:「你再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吃疼,這才繼續背了我往家走。

    我的心裡卻慢慢地沉下來,棣的想法我也有過,僅僅是大半年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事態的嚴重讓我和棣無法承受。以前想得太簡單,覺得天塌下來自有高個人頂著,可是現在天真的快塌下來,舉目四望,周圍卻沒有一個高個,能替我們把天頂起來。

    不能告訴爹爹和娘,不能讓他們擔心;不能向往常一樣找顏箴找李千山,他們現在自身難保。

    天天在擔憂中度過,我和棣都快承受不住了。

    更壞的事情還在後面,李千山突然被皇帝下了天牢。

    這個消息就像晴天霹靂般,震得我呆若木雞。

    :+的勁現在大到連爹爹也吃不消,等把手掙脫出來時爹爹的手已經腫了。

    現在朝中議論紛紛,有的說上次顏箴謀害太子的事是李千山指使;有的說是李千山與皇帝爭吵對皇帝不敬;有的說李千山想要謀反,是他家裡人告的密;有的說李千山對朋友情深意重,為了朋友甘自以身替代。

    朝中眾說紛紜,都等待皇帝給一個明確的罪名,可是皇帝既不發詔也不提審,什麼也不做。

    秦宰相他們趁機進言,反被皇帝一頓怒斥,趕出朝堂責令閉門讀書。

    我和棣心裡那根名為緊張的弦終於崩不住了,現在怎麼辦?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會這樣?顏箴篤實堅毅的眼神告訴我他的計劃是行得通的,可是為什麼會突然一切就變了樣?

    娘歎了一口氣,說:「飛鳥盡,良弓藏,狐兔死,獵狗烹。泰王爺這樣,無非是功高震主。聽說外國使節來天朝,給送給皇上的貢品還不如送給泰王的禮重。還有宮裡接待外國使節,那些使節的第一杯酒很多都是敬給泰王,而不是敬給皇上。樹大招風,以前皇上靠神威將軍打仗,現在疆土擴大三倍,邊關平和,各國臣服,皇上自是容不得泰王爺了。」

    爹爹長長歎口氣:「誰說不是呢,我早就猜出皇上對泰王不滿,又不願與宰相他們為伍,所以潔身自好,保持中立,不置身官場爭鬥,誰知道還是…」看了我和棣一眼,「仲寒上次來信說身染有疾,我就想辭官帶你們一起去他那裡,還想請顏神醫前去為仲寒醫治,只是泰王病重,神醫不能離開。此次藍夫人又寫信,說仲寒病體恐不能拖,正好趁此機會,咱們離開這是非地,和…」

    我第一個反應就跳起來:「我不去,我要陪李大哥和顏大哥…」

    :+們?我們還想…」

    爹爹看著我們:「你們還想幹什麼?什麼時候了還胡鬧!你們還嫌給爹惹得麻煩不夠多嗎?」

    娘也勸我們:「你們都多大了,也該明瞭事理分清輕重緩急,現在情況多緊急,別人往外抽身還來不及,你們還往那漩渦裡跳。你們這樣會連累爹爹和娘啊。」

    我說:「我只知道捨生取義,李大哥顏大哥對我們那麼好,他們受了難我要是跑掉,死了也會心驚。」

    :+他們坐了牢,我們不做些什麼而是跑掉,這輩子我也不會開心。」

    爹爹深吸一口氣,沒有言語。

    娘說:「你們怎麼不懂事呢?槐兒,你讀過那麼多書,怎麼不懂得這其中利害關係呢?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弄不好還誅連九族。你們想為了他們兩個害死自己一大家子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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