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娘和棣沒有回來,爹爹也沒回家,只剩我自己,連T吃,懨懨地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幹。
正煩燥的時候,顏箴來找我,一見我就問我和江德卿怎麼了?
我一肚子氣沒處發,惱怒道:「別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顏箴神情冷峻,冷冷地看著我。
「江德卿無非是喜歡了你,愛上了你,你就算不接受,也不能在人前如此地羞辱他。」
我怒,「我怎麼羞辱他了?」
「你在僕人面前將他趕走,難道還不是羞辱他?他千里迢迢回京赴命,剛回家換了件衣裳便來看你,竟被你如此對待,卻被你在你家僕人和他家僕人面前趕了出去,你要他怎麼受得了?他也是受盡萬般寵愛長大的,他的父母還沒如此待他,偏偏被他喜歡的你這樣對待,你要他情何以堪?」
顏箴從未這樣聲色俱厲對待過我,被他寵得任性慣了,受不了他的冷厲,而且又是為了江德卿,我氣極地和他吵。
「誰希罕他來看我?我管他情何以堪!我就是要在僕人面前趕走他我就是要羞辱他,你管得著嘛?!」
正吵得痛快,臉上忽然一痛,竟被顏箴打了一巴掌,狼狽地摔在地上。
我呆住了,捂著臉震驚地望著他。
顏箴臉色鐵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和子重一直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禮懂事穩重地孩子。所以才對你一直青眼有瞇。你闖了禍還想為你彌補。沒想到你居…你好自為之吧。」
他轉身便走。我撲過去拉他地袖子。問:「我闖禍了。我闖什麼禍了?江德卿他怎麼了?他對你們說地些什麼?」
顏箴袍角輕揮。我身子騰空而起。這次摔得更重。半天爬不起來。我氣急地說:「我只是把他趕了出去。又沒打他殺他。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顏箴冷冷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裡像結了冰。滿腹地委曲再也忍不住。說:「他能那樣對我。我就不能趕他出去?他來找我。好好地坐著說說話。我自然會對他有禮。可是他…他…僕人剛下去。他就…他就…以前他和別人那樣對我。你們都知道。我怎麼能對他有好臉?他還說…我…他居然在我家裡再次輕薄。我…我恨不得…恨不得…趕快死了也不要他在我家這樣羞辱我…」
娘逼著棣去接受張大人張夫人地挑婿。被江德卿騷擾一場。再被顏打罵。滿腹地鬱悶和火氣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
「憑什麼他喜歡了我也不管我接受不接受就動手動腳?第一次可以當做少年無知。我可以原諒他。可這一次算什麼?打著喜歡我地旗號就能在我家輕薄我?這是什麼道理?」
我以前已經發過誓,再也不隨便掉眼淚,可是真是忍不住,眼淚流了滿臉。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顏箴居然為了江德卿打我,他居然不分青紅皂白替江德卿說話。事不關已時還能向著我,一牽扯到李千山就一昧的偏心,以前棣罵李千山時他就給他下藥害他生病,現在李千山的表弟被我趕走他就打我罵我,原來對我好寵我溺我全都是騙我!
顏箴過來拉我,說:「你起來,這麼坐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我說:「你打我的時候怎麼就想不出我這個樣子難看?」
顏箴歎口氣,從懷裡取出瓶藥膏,蹲在我面前,想給我擦藥,讓我一把揮開。
顏箴說:「怪我沒問清楚就發脾氣,你別再鬧了。」
我怒道:「誰鬧了?」
顏箴將掙扎不止的我硬拉起來按坐在椅子上,仔細看了看我的臉,說:「我剛從小卿那裡來,他差點把自己的胳膊砍斷了。我剛把他手臂上的經脈和筋肉接好。跟他的僕人說他來看你,卻被你趕了出去。他家裡現在鬧翻了天。這件事太大,他是皇上最喜歡的表弟,只怕瞞不住皇上。我和子重私下問他,他只是哭著說你再也不想見他,別的什麼也不說。我只好來問你。我只道你煩他才會生氣,沒想到會是這樣,小槐,你還生氣嗎?顏大哥向你賠不是。」
我傻了,江德卿臨走前酸澀的笑著說:「我答應你,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你也不用再害怕了」原來是這樣?他怎麼這麼傻?為了我一句話便要自盡?
我喃喃地說:「我沒有想要他死啊,我只是說不要再見他,不准他再來我家,我可從來也沒想讓他死,他怎麼會這麼傻?」
顏箴說:「這個死心眼會這麼傻,還不是因為你的一句話,無心之語傷人心。你說再不想見他,他這麼喜歡你,當然會著急難過。小卿從小就死心眼,認定的事九條牛也拉不回頭。」
我心裡難受,說:「我不喜歡他,可是也沒想過他死。我剛才那麼恨他,也沒想過他死。」
顏箴歎口氣,說:「算了,你去看看他吧,他娘現在哭得昏過去好幾次,想報官又想報皇上,那個傻子卻說如果有誰對你不利,他就自盡,家人阻得了他一次,可不一定阻得了他第二次第三次。」
我低頭,心裡矛盾著,去還是不去?
江德卿臉色蠟黃的樣子真的很可憐。上午來我家時卻是神采飛揚的。中間只過了幾個時辰便換了一個人,雖然不是我的錯,可心裡也不好受。
再加上這個人實在臉皮厚,比棣還厚,見了我去看他就哭,拉著我的手死也不鬆開。床前有他爹他娘,外屋有十幾個丫環伸頭伸腦,李千山顏就在一邊看著,我又尷尬又生氣,又不敢當他爹他娘罵他。
幾下沒掙開,反而換他一臉痛苦,惱將上來,心想他)+只胳膊全弄爛啊!
平安侯也瞧著不像話,讓他鬆手,江德卿就紅眼流淚,看著這麼他哭我也不好意思再板臉,只好鬱悶地坐在他床前。
「小卿這樣做,真是…」平安侯欲言又止,滿臉愧疚。
我猜出他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臉上紅,又覺得委屈:那你還不趕快把你兒子的爪子拿開啊,這樣拉著我算什麼啊?
我也不說話,悶悶地坐,咬著下唇,恨恨地瞪著那只無禮的手。
江德卿只哭了一會便不哭了,躺在那只是看我,好幾次碰到他的目光,我一臉怒氣,他一臉怯懦。
李千山顏箴看了半天熱鬧終於給我解圍,讓江德卿好好休息,說以後我還會去看他。
聽了這話,江德卿的眼睛一亮,終於說了我來後的第一句話:「真的,小槐,我表哥說的是真的嗎?」
我心中大怒:小槐也是你叫的?
當他爹的面又不好意思這樣說,板了臉正想搖頭,忽然看到江德卿的眼睛慚慚黯淡,長長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哼!就算來也要帶棣一起來,看你敢不敢當他面拉我!
下午太陽西斜了棣才板著臉回來,娘也氣得直哆嗦,一進門就揪棣的耳朵說:「你乾脆氣死我算了。」
又叫棣跪在院子裡。
我也剛從平安侯府回來沒多久,心情很不好。
跑過去想問問怎麼回事,卻被娘遷怒:「你若過去,那就一起跪!」
跪就跪,剛好可以問問棣怎麼惹了娘生氣。
撩了袍角剛想跪,娘又一聲嬌斥:「你想跪就跪到外面院裡!」
我立刻回到自己的屋子繼續做那些胭脂花粉。
到了晚飯的時候棣的罰跪才結束,被丫環扶著一瘸一拐地過來。
我挾了一個魚圓,放在嘴裡小口小口的咬,一臉好戲地瞧他,棣坐在對面咬牙切齒地瞪我。
爹爹問娘:「棣兒又犯了什麼錯?」
我豎起耳朵聽。
娘怒道:「這個孽子,簡直能氣死我,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生了這麼一個混兒子…」
飯桌上又狠狠數落一番,數落得我都吃飽了,也沒聽到棣到底犯了什麼錯。
:+扭頭走掉。
我本來看好戲,見狀趕緊追過去。
:+
:+
:+為什麼在飯桌上嘲笑他。
我自知有錯,好言哄了半天,最後終於套出他在張大人家的所作所為。
:+
先是冷若冰霜,對誰都板了臉,後來遇到幾個朋友就鬧成一團,居然笑談起逛妓院的感受,幾個人聲音太大,遭到一眾貴婦的白眼。
後來發生一個意外,在花園賞雪時有位貴婦的手帕被風吹到水池當中,水塘中間冰很薄,大家都不敢過去揀那帕子,遠遠和眾家子弟跟在後面的棣施展輕功在冰面上一掠而過,揀回手帕,讓娘交給那位貴婦。得來眾貴婦的青瞇。
:+喜愛弄得心裡發毛,索性說出這些人真吵,比家裡養的那群鴨子還吵的話來。聲音不大,卻被那些貴婦聽得清清楚楚,個個臉色青白不定。
用過餐後,張家千金施展才藝,堂前掛出字畫讓人欣賞棣亂說一氣,讓人側目,簾後聽琴時棣索性打起呼嚕。
娘再也忍不住,
是該罰,若我是娘,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定好讓他屁股開花。
我也小聲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棣先是大怒,等得知江德卿發狠差點砍斷自己的手的時候也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才說:「槐,其實…其實小江他…他真的很喜歡你。」
我低了頭說:「他喜歡我,那也不能這樣啊。我又不喜歡他。」
「明天咱們再去看看他吧,不過不許你再讓他拉你的手,不然我生了氣他就慘了。」很認真地說。
我想了又想,還是不想去,多不好意思,多尷尬啊。
:+了他給你報仇啊,哼!敢打我哥,他找死!」
對著空氣發了半天狠,比劃半天招式,棣又苦了臉,捂了肚子說:「我好餓啊,剛才光顧生氣了,都沒吃飽飯,你也不知道給我帶一點來。
還有我的膝蓋,跪得好疼,娘真狠心,就讓我跪在外面,多丟人啊。還有你,也不陪我,自己跑掉了,你小時候罰跪我還陪你呢。」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我一肚子氣:「你還敢說,我小時候罰跪還不是替你背黑鍋,哪次不是你惹了事往我頭上栽!」
話雖這樣說,手卻乖乖地伸過去推揉他的膝蓋,按捏膝蓋周圍的穴道。
「你這幾天千萬別見娘啊,不然娘會氣死的。你乖幾天,我陪你玩。你不是肚子餓嘛,呆會咱們去廚房偷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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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他一眼,說:「我配點藥讓你試試藥性,我現在就想玩這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