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羅開大點起頭,道:「傳言果然是傳言,並不可信。」陳海老臉一紅,嘟囔道:「吸血鬼還他媽是傳說呢,現在不活生生在你眼前講話嗎?」羅開「……」見羅開不說話,陳海又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把這麼多屍體扔下不管吧?」
韓小寒接過話,正色道:「即使我們不管,還是有人會處理的。」「還會有人來嗎?」韓小寒笑道:「基地長時間失去聯絡,難道軍方還會認為是正常情況嗎?」陳海不以為然道:「等他們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呢?」韓小寒道:「我只知道,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處理這些人的屍首,萬一耽擱下去,與前來察看的軍方人員碰上個正著,這上千條人命,我們誰都脫離不開干係!」
陳海一愣,問道:「為什麼?」韓小寒冷笑道:「諾大的基地,除了我們再沒有活的人,他們首先懷疑的自然是咱們,而且你認為他麼會相信吸血鬼的存在嗎?」「怎麼不相信!」陳海倔強道:「有他們的屍體為證!」韓小寒道:「屍體在哪裡?」海信心十足地指指腳下,低頭一看,後面的話卡在嗓子眼裡。地面上除了基地士兵的屍體,哪還有其他,吸血鬼早在神號的照射下化成飛灰。他嚥了一口唾沫,小聲道:「至少,我們還抓到一個,而且,龍城的人都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
「沒錯!」韓小寒道:「等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了,說不定要等到哪一天,可到那時,軍方還肯不肯放你們走也是個問題了。」
這話說到陳海的痛楚,他心裡一涼,急道:「小寒,我們現在就走!」
韓小寒聽言大笑,接著又面色凝重地自語道:「況且,這裡並不安全,說不定還有更多偷襲基地的吸血鬼隱藏在暗中,我們沒有發現。」
聽了他的話,眾人驚訝,特別是那名僥倖活下來的士兵,面色瞬間變成白紙。韓小寒轉過頭,又道:「你說是嗎?」
他看著士兵,兩道利電像兩把刀子刺在士兵的臉上。後者吶吶道:該沒有了吧,當時情況太亂並沒有看清楚。」韓小寒道:「只十幾人,即使各個都是武功蓋世的奇才,也無法做到讓整個基地瞬間癱瘓,連求救信號都沒來得及發出的地步,他們的人絕不會這麼少,我想,我們遇到的只是其中一支而已。」高猛大漢驚訝地看著他,心中震撼,因為他所說的,正是真實情況,這次偷襲的吸血鬼確實遠非他們十一人,他們只是其中一個分隊罷了,至少還有多少個其他分隊,他也不清楚,進攻時,每隊的任務不一樣,攻擊的地點也不盡相同,他們這支主要負責的是地下中控室而已。他暗暗點頭,對韓小寒聰明的頭腦煞是佩服,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們十一人確實只是偷襲隊伍中的一個分支!」
「真的還有其他人……不,還有其他的吸血鬼?」陳石心驚膽跳地問道。
「對!」高猛漢子肯定道:「而且絕對不少。」陳石叫道:「不少是什麼意思?是幾十還是幾百?」高猛漢子並不將暴跳的陳石放在眼裡,可以說這許多人,除了韓小寒,沒有一人可讓他有所顧忌。他聳肩道:「可能是幾十,也可能是幾百,具體多少人,我和你們一樣,也不清楚。」見陳石豎起眉毛,他笑道:「不要太高估我,我在吸血軍團裡只是一個小兵,我知道的東西,不見得比你們多很多。」韓小寒點頭,表示相信他的話,若有所指的問道:「就算你們來得人在多,沒有來自基地內部的暗助,我想你們也輕易打不進來的吧?」高猛漢子輕歎,側頭笑道:「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你不清楚的!沒錯,基地裡有我們的內應。」
韓小寒目光一寒,柔聲問道:「哪個人是誰?他在哪?」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高猛漢子道:「知識,這個內應,連杜左使也不知道他是誰,總之,他在基地裡應該是個職位不小的軍官,至於他在哪,我想可能早和其他的人撤走了。」「撤走了?」「嗯!」高猛漢子道:「基地剛被攻下,我們發現要找的東西只是一堆廢物,據說天帝親自下令,命我們撤退。」韓小寒知道他所說要找的東西是指那兩顆被鎖定的原子彈,疑聲問道:「既然其他人都撤走了,為什麼你們卻還留在這裡?」高猛漢子道:「天帝做事,向來不留痕跡,雖然我們這次行動乾淨利落,他可能還是怕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被別人發現,所以特指令我們十一人留下來引爆核彈!」
好狠!韓小寒暗歎。若真被他引爆原子彈,別說基地,縱使方圓百里,也會受到波及,那時基地連同其中的上千屍體,連毛都不剩下一根,十有八九也就成了無頭血案,更有可能被認為核彈誤爆所致,吸血軍團出現的事情不知道會被隱瞞多久。
高猛漢子繼續道:「本來我們早可以引爆核彈離開這裡的,可杜左使不同意,他說難得出來一次,多在外面玩幾天再回去也不遲。這裡有吃有喝,當然是最理想的地方,可還沒等我們引爆核彈,你們就來了……」
「是啊!」韓小寒仰面,道:「這裡的鮮血足夠你們喝一年的!」
高猛漢子垂頭不語。他變成吸血鬼,並非他本意,所以那不是他的錯;吸血鬼吸人血,或許也非它本意,所以那也不是吸血鬼的錯。每種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遵守,要麼被淘汰,走向滅亡。
在士兵的帶領下,眾人找到軍需庫,將裡面積壓如山的食品和各種生活用具搬出來好大一堆。
韓小寒估計了一下,見差不多夠龍城十天所需,他令眾人停下,然後讓陳海陳石兩兄弟領人尋找一切可以發動的汽車。
這倒很容易,基地裡交戰並不激烈,所有機動車輛沒幾台損壞,很快,陳海陳石找到二十輛軍用卡車及吉普車。
物資只佔用無輛卡車,加上人員用車,共八輛,韓小寒怕夜長生變,更擔心段爺爺有危險,急急令眾人上路。
他越是著急,越發感覺車隊行的太慢,特別是落在後面的五輛卡車,在沙地上呈S形前進,速度一會快一會慢。
低聲詛咒了一句,韓小寒大皺眉頭道:「他們在幹什麼?」坐在他旁邊的羅開回頭瞧了瞧,笑道:「哦!可以理解!」
韓小寒氣道;「理解什麼?」羅開不緊不慢的文鄒鄒道:「雖然他們沒到龍城前學過開車,但畢竟是數年前的事了。讓好幾年沒碰過車的人突然開一輛裝滿貨物的大卡車,能達到這種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韓小寒聞言苦笑,無奈地拍了下額頭。羅開笑道:「所以我理解他們。不是有句話叫理解萬歲嘛!」
韓小寒心急如焚,沒心情聽玩笑,如果旁邊說話的人不是羅開,他此時定會一拳把他打得滿臉開花,如果羅開會武功,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從車上扔下去。可惜,羅開就是羅開,不會半點武功的羅開。還好,韓小寒所受的煎熬時間並不長,沒過半天,開車的囚犯逐漸上手,駕駛技術慢慢嫻熟,速度也快了起來,漸漸跟上行在最前面的士兵。
「小寒,我一直想問你,你所說的血奴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聖經中提到的該隱,那又和血族有什麼關係?」
「不要問我這些,其中的隱情,我和你一樣,一無所知!」「可是這些話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啊!」「那,不是我!」「……」
一路無話,眾人風塵僕僕,馬不停蹄,兩天後,連夜趕回龍城。
出乎龍城大多數人意料之外,他們真的回來了,沒有死在士兵口中的怪物手裡,也沒乘機逃跑,真的駝著兩車物資回來了。
歡天喜地的人們從龍城裡跑出來,像是去迎接凱旋而歸的英雄,笑容寫在每個人的臉上,龍城上下為之沸騰,比任何喜慶的日子都熱鬧。離龍城還有百米,汽車再難向前開近毫釐,前方的道路早被堵的人山人海。
陳海陳石兩兄弟從車上跳下來,舉目張望,他倆在龍城數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陣,心有所感,激動得向人群連連招手。
獄長胡風帶領一隊士兵,好不容易分開人群,艱難地擠到車前,後背衣襟已被汗水濕透,他環視一周,驚喜地自語道:「沒想到你們還真回來了,我當初的決定果然沒錯!」兩旁士兵暗笑,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在誇對方還是誇他自己。
韓小寒打開車門,探出上半身,雙目如炬,一眼看到胡風,他揮下,到:「獄長先生,一共五卡車的物資,估計應該足夠龍城上下用十天的吧!」「夠了,夠了!」看見他,胡風樂的嘴巴合不攏,連連點頭,跑上前來,上下打量他,文道:「你們去時,基地的情況怎麼樣?」韓小寒自車上飄下,搖頭道:「好像進了屠殺場,裡面沒有一個活口!」
胡風背後冒涼氣,顫聲道:「你們……見到吸血鬼了?」「吸血鬼?」韓小寒一楞,疑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他對我說的!」胡風身後走出一個人,身材魁梧,五官深刻,相貌剛毅,配上一身軍裝,威風凜凜,颯爽英姿,充滿正氣。
韓小寒回想好一會才把這個人認出來。他正是那晚從墓地倉皇逃到龍城,被嚇傻神志不清的上尉竇鵬。剛才見到護風時,他隨手的三槍可謂給人印象深刻。此時見他神采奕奕,目光犀利,知道已無大礙,韓小寒笑道:「我見到了。」
竇鵬臉色一變,驚道:「它們還在?」韓小寒道:「當我們到時,他們大部分已撤離基地,只留下十幾人而已。」
「即使,只有十幾個,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啊!」竇鵬心有餘悸,那群吸血鬼簡直是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魔,殺人不眨眼不說,而且身法敏捷,出售陰毒,更要命的是,子彈根本打不死他們。他隨口問道:」你可碰上那十幾隻吸血鬼?「
「何止碰上,還大打了一場,可惜他們不是小寒對手,三五下都殺回老家去了!」陳海笑哈哈站到韓小寒旁邊,趾高氣揚,胸脯挺的倍直。打敗吸血鬼的雖然是韓小寒,但他也覺得臉上有光。「不把那十幾隻吸血鬼趕跑了?」竇鵬瞪圓眼睛,驚訝的看著韓小寒,可無論怎麼看,也實在看不出這個俊美的近乎妖艷的少年有什麼過人只處。他一人能趕跑令千軍隊毀於一旦的吸血鬼,竇鵬真難以相信。陳海大笑,道:「跑?只跑了一個,其他的全被……」他用手在脖子上一劃,有意無意地瞄眼坐在車裡沒下來的高猛漢子,嘿嘿怪笑。「都殺了?」竇鵬張開嘴巴,半天收不回去。陳海聳肩,撇嘴道:「不相信,你可以問他啊!」
他用手一指開車的士兵。竇鵬順勢看去,猛然一陣,連忙跑到車前,整理衣褲,恭恭敬敬打個軍禮,道:「李中校!」
「中校?」他一句話,把在場眾人都說楞住了。這個看摸樣不到三十的年輕士兵竟然是個中校,別說其他人想不到,韓小寒也暗吃一驚。陳海楞然道:「開……開什麼玩笑,他是中校?」他莫名其妙轉頭地看向胡風胡風是從基地裡出來的,對那裡的人自然熟悉不過了後者和周圍的人一樣,滿臉茫然了好一會,他走上前,問道「竇鵬他到底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