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組和第五組已經三天沒有消息了?」卜哥暴跳如雷,自從進入北方群島以來,一直都很順,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出事了。
「這兩個組全都是登上歐文斯特島之後失去了聯繫,看來那座島雖然名義上是公共港口,實際上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通報消息的是密偵處的老賊頭,這個傢伙和盜聖米羅一樣,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妝術,所以由他負責聯絡各個小組,最合適不過。
「這兩組人是怎麼上島的?」旁邊,盜聖米羅忍不住問道。
「第三組是以過路海商的名義上島,這或許有可能引起懷疑,第五組則是分別上島,他們各自以水手、雜貨商和普通旅行者的身份上島,而且上島之後,互相之間也沒有聯絡。」老賊頭說道。
卜哥鬱悶了,他們事先做過周密的安排,第二種上島的方式經過無數次推演,根本就是天衣無縫,就連互相聯絡的方式都異常隱秘,這樣都能夠被發現,那麼銀狐在歐文斯特島布設的眼線,就不是一般厲害了。
「有沒有哪種魔法,能夠同時監視兒萬人?」盜聖米羅問道,突然他想起什麼來,連忙改口說道:「不,用不著兒萬人,每天上島的人數非常有限,最多也就幾百人,只要有辦法同時監視這幾百人,絕對可以保證任何奸細都混不上島。」
卜哥猶豫了一下,他不敢說沒有這個可能,如果島上有幾十個黑魔法師肯定可以做到,哪怕只有學徒的能力。
至於以一個人的力量,同時監視數百人,就不太敢肯定了。這個世界上各種各樣神奇秘術數不勝數,說不定就有某種秘術能夠做到。
「其它各組的負責人是什麼意思?」卜哥問道,他想聽聽專家的意見。
「大家都有些心緒不寧,這裡是海盜的地盤,銀狐如果有所防範的話,我們別說抓不住他,反倒要擔心他回過頭來抓我們。」老賊頭答得很乾脆,這同樣也是他的意思。
米羅說道:「這個傢伙很高明,他先把自己藏起來,讓我們找不到下手的日標,然後把自己的地盤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讓我們沒有任何空隙可鑽,不管是強攻還是滲透,我們都用不出來。」
米羅的話,也是卜哥所擔憂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從北方群島撤離出來,而這個命令只有卜哥能下。
卜哥鬱悶地坐在地上,他讓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等到心徹底靜了下來,開始推演起來。
雖然手頭上的情報確實少了一些,不過多多少少能夠推演出來一些東西,漸漸地卜哥不像一開始那樣焦躁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從抽屜取出了一迭紙,迅速地畫了起來。
他畫的是一艘船,一艘很小的船,只比帆板稍微大些。
這並不是他憑空畫出來的,而是以這次賽船大會帆板組的冠軍作為藍本,再加上那艘黑色將軍號的一些設計,所弄出來的一個東西。
不得不承認,造船技術在飛魚島的傳播迅速之快,是其它地方沒有辦法比的。
大會剛剛結束,對獲得好名次的那些船的詳細分析就全都有了,其中又以那位赫赫有名的沙律先生的評論最為高明。
拜託在印刷行做事的小廝的幫忙,卜哥弄到了最新的資料。
所以他才有這樣的把握,隨手就能夠畫出圖來。
用不著尺子和圓規,用不著任何工具,只需要一支筆,推演的能力加上對雙手的絕對控制,讓卜哥就猶如一台最為精密的機器。
很快一張張畫好的圖紙就堆滿了房間,這些圖紙全都攤開著,等待墨汁徹底乾透。
「這座島上也有兒家造船廠,去找一家,按照圖紙把船造出來。」卜哥對盜聖米羅說道。
「為什麼不找你最熟悉的那家造船廠?」米羅感到異常奇怪。
「飛魚島上的造船廠都在放假,短期之內絕對不可能開工,而且我要造的只是小噸位的船,飛魚島上的造船廠未必看得上眼,不像這裡的造船廠,平時根木沒有什麼活,給了錢之後,肯定是馬上開工。」
卜哥解釋,其實他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他的設計,一旦給飛魚島上的那些高明的造船師看到,很容易起疑心。而這座島上的造船師可就沒有那麼高明了,他們十有八九根本就看不出設計之中的奧秘所在。
「你打算強攻?打算和銀孤直接在海上開戰?」盜聖米羅問道。
「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辦法嗎?如果上島的話,銀狐佔據地利,而且他手下有數千人馬,我們是以一百挑戰數千。但是在海上就不同了,那片海域沒什麼暗礁,就算他們對海域熟悉一些,優勢也不是很明顯。說到船隻,他們只有六艘戰艦,十幾條武裝商船,而我打算造十條快船,就算銀狐全部出動,我們也最多一挑二,而且我們還全都是高手。」
卜哥的話聽起來非常有道理,不過實行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盜聖米羅和老賊頭看著圖紙上那比帆板大一些的小船,實在無法想像,用這樣的小船和戰艦對撼是怎樣一番景象。至於說到高手,在船和船之間的對戰之中,高手的作用似乎不大,除非是靠近進行接舷戰,不過銀狐的海盜團裡同樣也有高手,雖然數量可能少一些,不過誰勝誰負,根本就說不清楚。
雖然鬱悶,兩個人卻也想不出其它的辦法。
盜聖米羅只得收起曬乾了的圖紙出去,幾個小時之後,米羅一臉鬱悶地跑了回來:「造船廠已經找到了,事情也已經談妥了,價錢倒是不貴,只要了我兩萬里埃,一個星期之後就可以取船,不過那個造船師看了你的設計之後,告訴我說,這艘船是雞蛋殼,一碰就碎,而且結構也不牢固。」
卜哥擺了擺手,他才不會擔心船殼的問題呢。有巴米爾的獨家配方,他早已想好了要在那雞蛋殼一般的外殼之上,再糊一層船殼,不但有船殼還會有裝甲。
裝甲完全是他的發明,那是他通過推演弄出來的東西,製造起來也非常容易,只要將鐵屑、石子和碎玻璃用巴米爾發明的那種材料混合,凝固之後弄出來的東西,又有韌勁又夠硬。
在進北方群島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海盜的艦船上面所用的武器,最多的就是小型弩炮,這些弩炮發射的弩箭有十公斤重,射程是三百多米,可以洞穿半尺厚的橡木板。
卜哥並不奢望能夠完全防住這種弩炮,他只求自己的船不至於被射個對穿,如果只是釘在船板上,他倒是並不害怕。
一向以來,卜哥的特徵都是攻強守弱,設計這艘船的時候也是如此,以帆板作為母本,排水量不超過五噸,狹小的艙室最多能夠擠得下十個人,而且這十個人還只能坐著,誰都別想躺下。這樣一艘小船,卻配有中型弩炮,弩炮的箭槽的長度就相當於整艘船長度的三分之二。這絕對是畸形的組合。
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這一個星期的時間也不是白白空等。進入北方群島之後。密偵處的人原本散落得到處都是,當初的行動計劃原木就是到歐文斯特島之後再集合。現在計劃改變了,再分散各地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一個星期裡,這一百人從各個公共港口趕了過來,他們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不過到了飛魚島之後。就全都成了水手。
到了島上之後,所有的人立刻學習駕駛帆板。
雖然這裡不是飛魚島,看不到幾萬艘帆板奎塞海面的景象,帆板的數量卻也不少,在北方群島,帆板就相當於馬車。
這次進北方群島的人全都是高手,對身體的控制比卜哥還高,力氣有夠大,普通的水手需要十幾個人才能夠做的事,他們一個人就能夠辦到,擁有這樣的素質,學習駕駛帆板簡直輕而易舉。
一個星期之後,第一艘樣船就出來了。
把樣船拖到附近的一座荒島之卜,卜哥開始對樣船做最後的修整。
在己經造好了船上,再糊一層船殼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初安德魯老頭將原來的一艘船,先去掉船板,只留下船肋骨,然後在肋骨上敷設船殼,前前後後也只花了幾天時間,而那艘船是百噸級的大船,相比之下這次的活要輕鬆許多。
船小,才五噸重,以光頭巨漢扎克那身怪力,就足以把船舉起來,更何況,密偵處的這幫人,力氣大的不在少數。十幾個大漢擺弄這艘小船,簡直就像是玩一般,翻過來調過去,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在飛魚島的時候,卜哥已經幹過一次類似的工作,所以這一次絕對是駕輕就熟,只用了一天時間,一層新的船殼就敷設完成。
不但船殼和支撐部位被加固過了,重要的地方還掛上了裝甲。
接下來自然是試航,對於這種全新的船,卜哥一點把握都沒有。
試航就在這片荒島附近,這裡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荒島周圍的海域散落著幾塊礁石,正好能夠用來測試轉彎性能,礁石的數量卻又不是很多,不至於出危險。
或許是運氣,或許是因為作為借鑒的母木已經非常成熟的緣故,所以試航算頗為成功,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小問題,好在都是很容易改進的地方。
這種小修小改就用不著造船廠了,在船頭墊了一些軟木,靠近船尾的地方再加了一對幫助平衡的「腹鰭」,船體的幾個部位放了鐵塊,用來調整重心,花了四天時間,卜哥的第一艘船總算是完成了。
有了樣船,再進行建造就容易許多,事實上卜哥就連這四天都沒有浪費,這艘船有些地方是用不著改變的,百分之七十的部件都可以先造起來。
這一次他乾脆讓盜聖米羅在幾家造船廠同時下單,反正製造這種輕型快船非常容易,也不可能出現什麼大的差錯。
一個星期之後,十艘輕型快船訂造完成,因為摻雜了鐵粉和碎玻璃的裝甲呈現出暗銀色的金屬光澤,所以這些輕型快船遠遠看去都是銀光閃閃,煞是漂亮。
這些船,軀體扁平,線條異常優美,船的中部挺寬,樣子像是一柄矛頭,只有一根桅桿,上面掛的是縱帆,卜哥看中的是縱帆容易駕馭,畢竟他手下的這幫人,全都是外行。
不過卜哥同樣也很在意船的速度,所以除了主帆,旁邊還有兩根帆索,可以掛上兩面輔助帆,再加上順風時掛的球形帆,這艘五噸的輕型快船。居然有四面帆。
這絕對是卜哥乘坐過的最快的船,特別是在順風直駛的時候。
雖然迅雷號己經是數一數二的快船了,不過畢竟比不上這類體態輕盈的輕型快船,就像四匹馬拉的箱式馬車,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一匹馬拉的輕便旅行馬車一樣。
茫茫無際的大海上,十一艘暗銀快船排成一條直線,劈波斬浪向前航行,它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一路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船能夠並駕齊驅,甚至想要跟著也做不到。
卜哥坐在船頭,作為這支隊伍的領導者,他多多少少有些特權,用不著和其它人一起擠在狹小的船艙裡面。
他的這艘船上幾乎全都是培訓科的人,此刻正負責掌舵的是駝子,管帆纜的是光頭紮克,花花公子是扎克的副手,老賊頭則待在桅桿頂上充當晾望哨,這個位置只有他和盜聖米羅最合適。
離開藏身的那座小島已經三天了,一開始的兩天,他們朝著正北航行,一路上都是側風,第三天開始他們轉向東北,強勁的海風在側後方吹拂著,因為風向正合適,所以船上的四張船帆全都撐開了,那速度真是快得讓人難以想像。
看了一眼四周嘩嘩飛逝的海浪,卜哥心中感歎,他現在總算是在船速方面超過了銀狐。當初他乘坐過的那艘銀狐的戰艦,絕對沒有這樣的速度。
不過人家畢竟是戰艦,五百多噸的排水量,可以搭乘上千個海盜,上面有二十四門輕型弩炮,二十門中型弩炮,比起他的這艘五噸左右的輕型快船,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說實話,他的這種輕型快船原木只能在近海航行,因為船上最多裝得下一個星期的補給,也只有他們能夠不在乎這些。
這支百人的隊伍之中有六個魔法師,當初還沒有離開法克的時候,就己經準備了十二隻魔法口袋,六個魔法水壺,淡水永遠用不著擔心,食物則足夠支撐三個月的航行,以這些船的速度,三個月足夠航行到遙遠的東方了。
突然間,頭項桅桿上的老賊頭大聲叫喊起來:「看到銀狐的艦隊了,偏左三十度左右,總共三艘船,全都是武裝商船,正在往東南方向骯行!」
一聽到這個消息,卜哥頓時跳了起來,他隨手掏出一隻水品球。用力拋到了空中,水品球閃爍著暗淡的青光越飄越高。
這東西是臨離開魯普奈爾的時候買的,是艦隊供職的魔法師最經常使用的魔導器。此物可以飛行數公里,將映照到的東西,顯示在擁有者的眼前。
果然,從水品球映照出的影像之中,可以看清,三艘黑漆的半新商船,正排成一列航行著,船上的人顯然也發現了這邊的船。
也不知道是看出了破綻,還是自然反應,那三艘武裝商船頓時動了起來,這種武裝商船上面同樣安裝有弩炮,而且有十四門之多,兩邊各有六門,船頭船尾還各有兩門。
「敲鐘吧。」卜哥仰頭喊道。
隨著陣陣鐘聲,原本擠在船艙裡的人,紛紛鑽了出來。
船上的中型弩炮是一個體積不小的東西,至少要四個人才能夠操縱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花花公子替換下了駝子在那裡掌舵,而駝子則己經坐在了主射手的位置。
光頭巨漢扎克扳著絞盤,將弓弦越絞越緊,箭槽裡面早己經放上了一米長的箭矢。箭頭就有一尺,箭身上五色斑斕,畫滿了繁複的魔法陣。
卜哥這邊顯露出劍拔弩張的樣子,那三艘武裝商船立刻明白,他們一直在擔心的敵人,終於到了。
沒有絲毫的遲疑,為首的那一艘武裝商船,調轉船頭朝著卜哥這邊直駛而來,第二艘武裝商船似乎打算包抄,又似乎像是想要逃脫,最後那艘船則調頭而逃。
「那艘逃跑的船上有什麼東西?」盜聖米羅走到卜哥身邊問道。
「不知道,我對海戰的策略根本一無所知,或許那艘船上確實有東西,也可能那只是某種策略,誰說得消楚暱?」卜哥歎道。
新造的快船確實夠快,剛才還遠在海平在線,只用了四十分鐘,己經可以用目視看清船上的人了。
突然卜哥感覺到海底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接近,事實上並非只有他一個人有感覺,只要是魔法師,都感覺到不對勁了。卜哥所乘坐的這艘船上,就還有一個魔法師,培訓科的乞丐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魔法師。
「你下?還是我下?」乞丐指了指海面,一臉為難:「我不太會水。」
卜哥翻了翻白眼,這還有什麼可說的?誰讓他有一身魚人鱗甲,天生就能夠分水破浪。撲通一聲跳下水,卜哥已經換上了魚人鱗甲,在魚人鱗甲的外面罩著那件聖騎士愷。
聖騎士愷己經不是以前的樣子,這東西可以用許願術改變形狀,普通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運用許願術的機會,自然不會這樣浪費,但是對卜哥來說,聖權戒指上就帶著一年一次施展許願術的機會,也就不顯得珍借了。
一下水,這件聖騎士銘就給卜哥加持了一連串的增益和守護神術,與此同時,卜哥也已經運用起了他的招牌絕技一強光術。
在刺眼的強光映照之下,前面頓時顯露出無數詭異的虛影,這些影子比起羅基島上被召喚出來的惡魔要差勁許多,被強光一照,頓時煙消雲散。
不過卜哥看到,在更遠的地方,隱約還有兒個巨大的黑影,他雙腳一踩,破開前方的海水,朝著那兒個黑影游了過去。
那些黑影似乎很怕強光,看到卜哥靠近,立刻就逃,但是冥冥之中似乎又有某種東西束縛著它們,讓它們想逃又不能逃遠。
不知道是激起了野性,還是幕後的操縱者下了死命令,那幾個黑影搖擺徘徊了半天,最終朝著卜哥圍攏了過來。
黑影還沒有靠近,海水之中已經傳來一股腐臭的氣味,而且水變得異常渾濁,還有許多樣子猙獰的醜陋蟲穿扭曲著。
卜哥連忙閉住呼吸,他己經猜到來的是什麼東西了,銀狐的手下有不少黑魔法師,而黑魔法師之中最有名的除了惡魔法師,還有詛咒法師和死靈法師,眼前這個十有八九是死靈法師。
對付死靈,最有效的正是光明神術,卜哥接連劃了三個十字,然後朝前一指,頓時一陣虛無縹緲的詠唱,朝著四面八方傳了開去。
這是「光明淨化咒」,普通的亡靈只要聽到聲音。就會被淨化,從此解脫亡靈魔法的束縛,回到永恆寂滅的幽冥世界。
「光明淨化咒]在陸地上的作用範圍是二十米,但是現在的效果卻讓卜哥嚇了一跳,只見百米之內的海水全都泛起了一陣朦朧的白光,陣陣波光就像是浪濤一般,朝著更遠的地方傳遞開去。
在這百米範圍之內,不知道有多少死靈被瞬間淨化。
不過那幾個黑影畢竟是高級死靈,「光明淨化咒」讓它們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卻還不能將它們擊潰。
大片的海水被淨化,現在總算是能夠看清,他的對手是一頭五六十米長的骨鯨,一隻數畝方圓的幽靈水母,和一條身體泛白的巨蟹。
這三個東西裡面,給卜哥壓力最大的就是那頭骨鯨,它的實力或許最差,不過鯨負原本就是擅長游泳的生物,速度比水母和巨蟹要快得多,動作也要靈活得多。
這頭骨鯨不停地游弋著,似乎在等待著下手的機會。
和骨鯨的油滑比起來,那只死掉的巨蟹要直接得多,它緩慢卻執著地朝著這邊靠近過來,雖然那已經死去的軀體在強光的照耀之卜,不停發出嗤嗤的聲音,不停地有甲殼碎片剝落飛散,但是這個傢伙卻似乎毫無感覺。
三個東西裡面最怕強光,也最為脆弱的無疑是幽靈水母,不過它同樣也是最為危險的敵人。
卜哥很清楚只要被它那幽光閃爍的觸手摸到一下,他恐怕就沒命了。
更難對付的是,這東西還會遠程攻擊,四周的海水之中肯定是佈滿了星星點點的亮點,只不過被他的強光掩蓋住了,這些亮點就是幽靈水母的殺招,只要被這些亮點沾染到,生命活力立刻就會被抽走一部分,抽得多了,人也就死了。
一時之間卜哥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對策,在外面的話,他可以用吃劍把這三個傢伙拆成碎片,但是在水裡,他卻沒有什麼高招。
沒招的時候,卜哥最喜歡用的一招就是「召喚兔子」,以前他指望的是那隻兔子替他想辦法,自從融合了守護靈之後。兔子本身也有不小的實力。
卜哥看了看四周,這裡到處都是海水,叫兔子出來,肯定會被他埋怨。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
隨手摘下魔珠,卜哥默念起了召喚的咒語。
不遠處的水中頓時竄起了一股火苗,但是這裡畢竟是大海,火苗剛竄起,就立刻熄滅了。
兔子頗為鬱悶,她也沒想到,居然是在水裡,幸好他現在是半元素半精神生物,火雖然和水不容,但是作為靈體,卻可以待在水裡。
將火焰一收,兔子看了一眼四周,頓時什麼都明白了:「我說你也實在太……差了一些,這種小場面也想叫我幫你擺平。不管怎麼說,現在你的神力等級也己經到了主教級別,神聖鬥氣也到了聖騎士團兵團長的程度。再加卜你手裡的聖權戒指可以為你提供近乎於無限的神力,你還需要害怕什麼死靈法師?你根本就是死靈法師的剋星啊!」
對卜哥的不爭氣,兔子頗為痛心疾首。不過轉念一想,兔子又覺得眼前的機會不錯。
「我教教你應該怎麼運用神術。」兔子指點道:「你既然己經知道光明淨化咒在水裡的效果非常明顯,就別閒著,有空就放一個。光明淨化咒是可以迭加的,等到這片海水全都充滿了神聖能量,變得就像是聖水一般,你再看還有什麼亡靈能夠存活得了。光明淨化咒不但能夠用來攻擊,還可以用來防守,那只幽靈水母最擅長的一招就是「吸能星光」,那東西用光明淨化咒。就可以破解。」
聽從兔子的指點,卜哥的雙手連續畫出數十個十字,頓時四周吟唱聲不絕於耳。
「光明淨化咒只是前奏,對付身體這樣龐大的死靈,還是需要靠近,用強力神術擊殺。先給你自己弄幾個防護神術吧,你有一點非常不好,不管是作為一個魔法師還是作為一個祭司,出手之前給自己加一層防禦,應該是自然反應。但是你從來不那麼做。」
卜哥頗為鬱悶地照著兔子的吩咐,給自己加了一層聖光護盾,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真正像是一個施法者那樣去作戰,在此之前他全都是靠靈活的機動和對手游鬥,伺機給對手致命的一擊。說實話,他很不喜歡施法者的這套站著不動的作戰方式。
「你個白癡,在水裡用「光明聖域」遠比用聖光護盾有效得多,光明聖域能夠凝固四周的空間,四周有那麼多海水,一旦被凝固住,它們就硬得像是冰,卻又有水的滯澀作用,比起聖光護盾就只有一層薄殼來,要牢固得多。」兔子在一旁大罵道。
卜哥翻著白眼,給自己又加了一層光明聖域,對這種動輒得咎的事,他實在無話可說。
不喜歡祭司和魔法師的作戰方式是有理由的,就是施展這兒個神術的時間,那頭骨鯨已經晃晃悠悠地衝了過來,這東西的身體太過龐大,聖光雖然有腐蝕作用,但是想要把它徹底腐蝕乾淨卻並不容易。
看著那逼近過來的巨大身軀,卜哥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別害怕,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傢伙自己靠近過來,反倒省掉你很多事,」兔子說逆:「先準備一個!天堂之錘,等到它靠近到五十米的距離,就給它來一下。」
兔子說話的時候,卜哥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一個巨大的帶著閃電的光球,出現在他的雙掌當中。
天堂之錘是一種強力的攻擊神術,不過更重要的是震懾作用,被天堂之錘擊中的死靈,就算不毀滅,也會失去控制,身體變得僵硬。
「用了天堂之錘後,再靠近過去,在那堆骨頭!打一個「驅魔咒」,對付這類個頭巨大的死靈。想要直接消滅它們的軀體並不容易,所以用精神攻擊,打故它們的魂火是更好的選擇。別急著和這個大傢伙糾纏,這麼大一堆骨頭很難對付,中了天堂之錘和驅魔咒,它至少有幾分鐘別想動彈,先解決另外兩個傢伙,柿子撿軟的掐,那只幽靈水母最麻煩,卻也最容易對付,先千掉它。
幽靈水母攻擊範圍比較大,別靠得太近,用聖光環把它圈起來,用光彈對付它,別忘了同時使用光明淨化咒,對付這類脆弱的傢伙,光明淨化咒很有效的,或者千脆用『聖賢之詠歎』,那效果更好,時間也長得多。
別急著去對付那只螃蟹,幽靈水母是少數能夠重生的亡靈生物,對準它剛才消失的地方,繼續用聖光環灼燒一分鐘。那堆骨頭己經能夠動彈了,趁它動作還不夠靈活,再給它一個天堂之錘,和亡靈戰鬥要懂得控制節奏。
好了,幽靈水母應該徹底完了,現在去解決那只螃蟹,神術對那東西不太有效,把所有的力量全都轉化成為神聖鬥氣,你有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直接給它來一下。」
被兔子指揮著的卜哥頗為鬱悶,他看了一眼雙手,那一寸多長的指刀就是他最趁手的武器,雖然他剛剛研究出一套刀陣,不過那套刀陣在水裡根本用不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不停地有箭矢射入水中,這些箭矢穿出一道道白色的軌跡。卜哥連忙一招手,用意念拉過一支箭矢來。
這些箭矢全都是一米多長,鋼質的箭頭,箭桿上同樣佈滿了魔法陣,一旦射入船板,就會立刻爆炸,然後像一根火把一般熊熊燃燒,與此同時還會散發出腐蝕性極強的酸霧,但是現在掉進了水裡,自然就沒能觸發。
身體一劃,迅速游到了那只巨蟹的身後,卜哥猛地一揮手,灌注了神聖鬥氣的箭矢,一下子穿透了那僵硬的外殼,不過那外殼還是太厚,雖然破開了甲殼,卻入肉不深。
這只死靈巨蟹的外殼,堪比船板,那支箭矢頓時炸裂開來,可惜之後的火焰和酸霧。卻因為在海裡的緣故,起不到什麼作用。就算這樣,炸裂的箭矢也崩落了一大塊蟹殼,裡面的爛肉頓時翻捲了起來。
「繼續再來,我是你的話,會把它的兩個大鉗子弄掉,這傢伙的大鉗子能夠發出衝擊波,攻擊距離是二十米,雖然不算太遠,不過是唯一有可能引起麻煩的地方。」兔子又開始教訓起來。
卜哥很懂得如何聽從指點。隨手又招了七八根箭矢過來。
一連串的爆炸,讓這只房子大小的怪物痛苦不堪,先是兩隻鉗子被炸斷,緊接著,八隻蟹腳也紛紛斷落,甚至連背後的蟹殼也被掀起很大一塊。
沒了蟹殼,這玩意兒根本無法承受四周海水之中那濃郁的神聖力量,大量腐爛的蟹肉從那巨大的軀殼之中冒了出來。
扔下這隻怪物,卜哥轉過頭去收拾那頭骨鯨。
隨手一個天堂之錘將骨鯨震懾住,這一次他不再慢慢磨了,乾脆用了半分鐘的時間詠唱祈禱文,直接召喚出了一個「湮滅之雷」,隨著萬丈金芒驟然乍現,數不清的管頭被炸散開來。
打完收工,卜哥這才感覺到,對付亡靈確實非常輕鬆,比起惡魔來,亡靈的智力要差得多,而且受到光明神術的克制更加厲害,
「我還是不喜歡這種作戰方式,在戰場上花費那麼長的時間祈禱和詠唱,讓我感覺有些提心吊膽,好像隨時有可能被殺似的。」卜哥歎道。
「誰讓你總是單打獨鬥來著?魔法師和祭司全都是躲在後面放冷箭的角色。」兔了對卜哥的論調頗為不屑,但是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算了,也不可能指望你成為一個合格的祭司,一個人的戰鬥方式是固定的,你一直以來都像弓箭手一樣作戰。不過你這樣很危險,按照一種固定的模式戰鬥,很容易被別人找到破解的辦法。一旦有人抓住你的弱點,逼迫你不得不以不擅長的方式作戰,你恐怕就危險了,所以就算不喜歡,你最好也要熟悉一下其它的戰鬥方式。現在,你先上去吧,你的那些手下,打海戰好像很爛。」
兔子的話,讓卜哥猛然一驚,他連忙浮出海面。
剛剛出海,腳還沒有踏上海浪,一陣緊急的箭矢就朝著這邊直射過來。
卜哥連滾帶爬遠遠地躲了開去,等到他站定下來,他突然有一種吐血的感覺。海面上只剩下了六艘輕型快船,其中的兩艘還千瘡百孔,侮一個孔都往外冒著煙和火。
海盜那邊,也有一艘武裝商船燒得厲害,熊熊大火從舟一個艙口噴射而出,顯然是沒救了,另外一艘武裝商船同樣濃煙滾滾,不過更激烈的戰鬥是在甲板上,密偵處的那些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跑上去打接舷戰。
卜哥將那個水晶球拋到空中,他想要知道另外一艘武裝商船怎麼樣了。
水晶球飛到了數百米的高空,很快遠處的景象被傳了過來,有一艘輕型快船正圍著那艘武裝商船轉,海面上還漂浮著兩面船帆,和一艘燒得己經側翻過來的帆板。
那邊同樣也打成了接舷戰。
這這邊比起來,那邊的戰事更加激烈,時不時可以看到青亮的刀光從船體之中穿透而出,而每一次刀光閃現,總是伴隨著船板的大面積坍塌。戰鬥前前後後只花了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海面上只剩下一片燒盡的殘骸和兩艘被拆得差不多了的商船,而卜哥這邊同樣損失了三條船,倖存的八艘輕型快船裡面,還有兩艘損傷慘重,其餘六艘或多或少有些傷損。
把為首的幾個船長召集到一起,卜哥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你們是白癡嗎?我為什麼給每條船配備中型弩炮?不就是想遠遠地用弩炮射擊嗎?就像那些拉波爾人那樣,來去如風,誰叫你們靠上去和那麼多弩炮對射了?
「居然還衝上去打接舷戰?為了打那三條破船。我也損失了三條船,這樣的事,如果再來兩次的話,我們就只能游著回法克了。」
雖然怒火沖天,卻也沒有任何用處,看了一眼他任命的這些船長,卜哥立刻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了。這些人全都是擅長近戰的高手。
卜哥的這艘船原本掌舵的是駝子,但是開戰的時候,就換成了花花公子掌舵,駝子操縱弩炮去了,另外幾條船的情況也差不多,弓箭手差不多都在負責操縱弩炮。
就像他剛才在海底,無論如何都難以適應魔法師和祭司的作戰方式一樣,這些擅長近戰的高手,顯然也沒有辦法適應海戰,他們完全在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作戰,結果自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船沉了三條,人死了十兒個,看著剩下的這些傢伙,卜哥對接下去的行動有些猶豫起來。
重新啟航的時候,又少掉一艘船,那艘船損傷得實在太過厲害,雖然沒有沉沒,卻己經不能全速行駛了。
七艘輕型快船航行在銀狐海盜團所控制的海域裡。
作為排名第六的海盜團,銀狐擁有這片海域有一百多海涅,大大小小有!一兒座島嶼,航行在這裡的大多是銀狐海盜團的武裝商船。
幾個小時之後,卜哥的船隊又碰到了一艘銀狐的武裝商船,這艘船比剛才的那三艘要更新一些。這一次卜哥有了經驗,隨著一聲令下,七艘輕型快船排成一行朝著那艘武裝商船前進的方向,攔截了過去。
七門中型弩炮遠遠地對準了那艘敵船,操炮的仍舊是隊伍之中的弓箭手,不過這一次卜哥下了死命令,另外六條帆板必須緊隨他的身後,他怎麼作戰,後面那六條帆板就怎麼作戰。
卜哥所用的中型弩炮,箭矢比普通中型弩炮的箭矢要稍微輕一些,上面布設有破甲、穿透、爆裂、灼燒和腐蝕五重魔法陣。
七艘輕型快船一字排開,七支弩箭依次射出,四百二十米的距離,足夠保證他們能夠射中武裝商船,而武裝商船卻沒有辦法射到他們。
操炮的全都是神射手,本領自然不是普通的弩炮手所能夠比擬,七支弩箭全部命中,轉瞬間那艘武裝商船就冒出了青煙。
船頭一轉,七艘船頓時轉了個方向,輕型快船的操縱遠比武裝商船靈活許多,與此同時密偵處的高手們迅速無比地再一次張開了弩炮,箭槽上也放了一支全新的箭矢。
連續五次齊射,後面的命中率更高,幾乎全都射在了最為致命的部位。
轉眼間青煙變成了滾滾濃煙,緊接著甲板上竄起了火舌。
船艙著火,那艘武裝商船頓時停了下來,一看到敵人的船停了。卜哥立刻讓隊伍四散開來,現在用不著游鬥,只要躲在對方攻擊的死角,不停地射弩炮就足夠了。
如同飛蝗一般的弩箭,一支接著一支射在船身上,炸裂的火光一閃一閃的,每一次閃光都讓火勢變得越發猛烈。火勢漸漸不受控制起來,武裝商船上的人紛紛往水裡跳,海面上哀嚎一片。
一次成功往往意味著一連串的成功,到第三天中午為止,總共有六艘銀狐海盜團的武裝商船被這種類似沙民劫掠的方式幹掉。
其間卜哥也曾經遇到過銀狐海盜團的大隊人馬,那是由三艘戰艦和七艘武裝商船組成的一支艦隊。這支艦隊氣勢洶洶徑直朝著他們而來,很顯然銀狐派人報復來了。
卜哥遠遠地來了一次齊射,立刻發現那些戰艦不容易對付,戰艦上同樣也裝有中型弩炮。甚至還有兩門大型弩炮,這兩種武器都能夠攻擊到他們。
一看到局勢不對,卜哥立刻掉頭就跑,四面風帆全部張開,帆板順風全速而行,片刻間就把銀孤的艦隊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能夠逃脫,讓卜哥的膽子壯了許多,他乾脆就在銀孤控制的海域之中,打起了游擊戰。
只要看到銀狐的艦隊,他就遠遠地逃開。反正銀狐的船沒有他的帆板快,而且相距十幾海涅,沒有什麼魔法能夠攻擊到對方,所以非常安全。
不過游弋了兩天之後,卜哥也開始鬱悶起來,銀狐的艦隊雖然迫不上他,他也拿銀狐沒有辦法,這片海域再也看不到一艘獨行的船隻了。
對面要麼不出動,一出動就是十幾艘船同行。而且裡面肯定至少有兩艘戰艦護航。
這種僵持又持續了兩天,突然間一艘孤零零的快船,豎著一面白旗徑直朝著這邊而來,那是一艘排水十幾噸的小船,同樣也是一艘快船。
「應該是來談判的,打算聽聽嗎?」盜聖米羅問道。
卜哥沉默不語,他拿著望遠筒朝著對而那艘快船眺望著,
隨著對面那艘快船漸漸靠近,船上的人也能夠看清樣貌,站在船頭的是一個女人,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卜哥對那站立的姿勢異常熟悉,除了坎妮小姐,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站立在坎妮小姐身後的是一個男人,卜哥只知道這個人的身材很高,因為坎妮小姐就是一個身材很高的女人,比卜哥要足足高一個頭,而坎妮站在那個男人前面,卻只到那個男人的胸口。
「讓別的船全都留在後面,我們過去。」卜哥說道,他看了一眼盜聖米羅,拍了拍米羅的肩膀:「你留卜吧,注意一卜四周,銀狐能夠稱得上狐,肯定非常狡猾,很難說他有沒有在搞鬼。讓隨行的魔法師提高警覺。」
盜聖米羅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那茫茫無際的大海看上去確實有兒分陰森的感覺。在這個滿是海盜和黑魔法師的地方,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特別是那些黑魔法師,准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樣的手段。
六艘輕型快船四下散開,唯獨卜哥所乘坐的那艘徑直超前而去,他的船快,遠遠地就把那艘掛白旗的船截住了。
一靠近,卜哥立刻感覺到,站在坎妮背後的人,絕對不簡單。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冷,一種和紫衣美女完全不同的冷。如果說紫衣美女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的話,那麼此人就是一把閃著寒光透著寒氣的刀。
卜哥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人,因為這個人有著一頭雪白的頭髮,正是這頭白髮讓他擁有了銀狐的稱號。
這頭白髮的來歷頗有些淒厲,原本此人是一頭棕褐色的頭髮,但是入獄之後卻在短短的三天之中全部變白,這是密偵處數據上的記錄。說實話卜哥確實想像不出,到底是何等強大的精神壓力,能夠讓一個二十幾歲的人熬白了頭髮。
對眼前這個人,他頗有些同情,不過同情心並不會讓他失去理智,從那些海盜攻擊自由領的那一天起,他己經將眼前這個人當作了仇敵。
不管這個人和坎妮小姐有什麼關係,不管這個人的身世有多麼淒涼,他都是敵人。卜哥故意不去看這個海盜頭目,他朝著坎妮問道:「還好嗎?沒有受什麼委屈吧。」
被夾在當中,坎妮小姐異常為難,一邊是唯一活在世上的親人,一邊是相交許久的密友,這兩個人原木可以把酒言歡,但是此刻卻牽連上了太多的血債。
不管是卜哥還是格雷斯都殺了太多對方的手卜,這種恩怨可不是兩三句話可以解決的,就算他們之間取得了諒解,手底卜的人也不願那樣做。
正因為這個原因,坎妮只得擠出了一絲苦笑點了點頭。
「遠來是客,我原本打算請閣下上我的小島看看,順便款待一下閣下和您的手下,沒有想到,我還沒發出邀請,您就殺上門來了。」銀狐冷冷道。
「彼此彼此。」卜哥的神情同樣異常冷漠:「我的白由領好像沒有惹到你和你的海盜團,你的人還是找那裡,得到了很好的款待,但是轉眼你的人就殺了過來,難道這就是客人對主人的報答?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不得不以禮相還,你怎麼對我,我也怎麼對你。」
銀狐聽到這話,腦門頓時暴起了兒根青筋,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了。
「閣下好像很有把握啊!難道你憑幾條小船,就想在這片海域稱王稱霸?你把這裡的人當什麼?」他己經不再用敬語稱呼卜哥,而是直接用你。
「我知道,就連教廷也不敢輕易進入北方群島,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確實不想到這裡來,可惜是你先惹了我,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裡的規矩,我就帶來了這點人馬,手裡就這麼幾條小船,所以我和你之間是私仇,你別想拉其它海盜團下水。」
卜哥胸有成竹地說道:「就算你拉別人下水,我也不在乎,惹翻了我,我乾脆向你們學習,北方群島裡有那麼多公共港口,我倒是想試試,不掠不搶一心一意只是為了殺人的話,以我帶進來的這幫人的實力,能夠毀掉兒座公共港口?」
「你自己也有領地,我可以告訴你,比殺人的話,黑魔法遠比你有效得多。」銀狐以威脅對威脅,不過他的消息顯然不夠靈通,並不知道海外領地的事,要不然,他能夠拿來威脅的東西,又多了不少。
「你認為我會在乎嗎?我用小小的自由領,換北方群島裡那麼多公共港口,最後還是我賺。再說當初被你們突襲,只能算是我們自己的疏忽,再加上有人給你們做內應,你們再來一次試試?看樣子你們是沒有見識過毛拉們的巨靈的厲害,論殺人,黑魔法比起那些巨靈來,什麼都算不上。更何況,教廷會非常高興看到,有那麼多黑魔法師離開北方群島的庇護,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
卜哥說這些並非沒有道理,如果大批的海盜從北方群島出來,攻打某個地方,教廷確實會高興到瘋狂。
因為對教廷來說,以往茫茫的大海是他們所擅長的預言神術最大的剋星,他們就算是用預言神術捕捉到海盜團的行蹤,在海上也無法確定精確的位置,也就沒有辦法派艦隊圍剿。
但是海盜團如果攻打一個港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港口的位置是不會改變的,只要知道時間,教廷的艦隊完全可以事先埋伏好,然後來一場圍殲。
這也是北方群島的海盜雖然數量眾多而且實力強大,但是以往總是在北方肆虐,很少往南方發展,就算海盜團出現在南方,也只是劫掠過往船隻,極少攻擊港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