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陽與沈沐風敲案定板,就把安頓災民的法子寫成奏章,打算讓人立即送進京城。雪真看眼沈沐陽一心都撲在正事上,便輕輕走出房門,門上一聲微微的響動才驚起沈沐陽的注意,一看花師傅笑mi瞇的喊了雪真的名字也跟了出去,沈沐陽惱著眼就低了頭,更加用心思在奏章上面。
沈沐風突然出聲道:「還為早上的事鬧心嗎,你也知道我們母親恕來不對盤,雪真會幫著大娘說話,也是違護著你不是,難道只因為她沒有聽你的話卻向娘道歉,所以才這般鬧心的嗎?」
「你書院的事都做完了嗎,這麼閒的話,應該好生想想與顧雪晴的事情吧,這天天呆在書院裡,府裡的女人不胡思亂想才奇怪了不是嗎?」
沈沐風大歎一口氣,有些感歎的像是自語,像是對人道:「想過很多次,若不是意外娶了她那該多好,那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卻被我折磨成那個樣子,終究我不是你,沒有你正室的名份,對她我給不了的,永遠也給不了呀。」
「正室?」沈沐陽冷笑,「也只有顧雪晴還看不明白,在沈府裡真正的正室之子就是你這個大少爺,而我可從來沒有在父親眼中重意過。」
「沐陽,別這麼妄自菲薄,你是沈家不一樣的兒子,不像我和沐霖……有那樣的一個母親,我們活著確實不能只為了自己順心得意,所以我們一直都挺羨慕你的灑tuo。」
沈沐陽不在意的一笑,裝好奏章便喚人進來立即送出去,看眼還在書房裡呆坐的男人,沈沐陽眉挑得老高的問道:「你是後悔嗎,對娶顧家女兒的事?」他知道他所有的事,自然明白這位大哥心裡早就住了人。
慘慘的一笑道:「難道你已經放下她了嗎,因為顧雪真?」
沈沐陽眸子閃了閃,笑道:「我早就說過,對她只是對妹妹的心意,所以不算是什麼放下,是從來都沒有過才對。」
「呵呵……這話不是留著騙你自己吧,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因為沐霖所以你才放手的,不然那人肯定會接受你的,依你的性子又豈會在意父母的意見,定可以與她在一起,只是這份手足情限止了你。」
又挑眉道:「你可想過,她心裡的人會是誰?」
沈沐陽不自在的正了xia身子,目光透著在意,卻又因著什麼掩了過去,只道:「永遠都不可能是我,沐霖才是她的歸屬,你我都清楚的。」沈沐風無力苦笑,的確如此,這是他們兄弟之間唯一的秘密,只因年紀最小的沈沐霖受過太多情傷,故而他們都讓了,把心中最喜愛的女人讓給這個弟弟。
但沈沐風明白,真正退讓的只有沈沐陽一個,而他自己才是她永遠的哥哥而已。
「那你對顧雪真……到底如何?」還是繞在這上面來,看他二人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到是越覺得融洽了不少。
沈沐陽淡淡一笑,「不就是妻子嗎,還能是什麼!」可卻因「妻子」這二字在心裡重了下,剛這樣說來,便聽到門口一聲腳步離去的聲響,立即便吼道:「誰在外面?」
可是只傳來花師傅氣極敗壞的聲音,「你們倆個小子到是在這裡說什麼感情糾紛呀,知道不知道我都安慰了小媳婦多久,這才來看你來著,這到好唉……」花師傅爛著臉就去追人,不知道怎麼的剛聽到雪真在外面,沈沐陽心中猛得就升起一股對不起她的感覺,自責的同時還滲著點點心慌。
「真的只是把她當妻子嗎?」沈沐風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你是個幸運的人,走出一段感情,又能遇到另一段真情,可能連老天都會羨慕起你吧。」深深的歎了口氣,沈沐風便離了去,如今卻只要他還在感情的的泥澤裡糾纏不清,這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小媳婦……你等等我呀,看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麼追得上你的喲,」花師傅跟在雪真後面,雪真在一處假山後停下,花師傅這才跟了上來,一看她竟然沒有哭,到有點意外起來,「怎麼了,那麼難受,連哭都哭不出來嗎?」
雪真冷著臉,抬起眼道:「你是不是說過,nan女都是人,一樣平等的,那可不可以告訴我,男人花心戀著別人,那麼女人也可以這麼做嗎?」
花師傅嘴角直抽,完了的說,他怎麼能教她這些東西,這是什麼時候說的話呀,真是要不得,
「雪真呀,你冷靜一點哈,這個事呢,不是說應該是這樣,現實就是要這樣,我們得從現實出不是,如今這個時代他就是nan女不平等的,這個想要的人人平等那只是一個想望而已,千萬做不得真的是不,而你剛剛問的事,就更加要不得了,兩fu妻是多大的緣份才能夠成親在一起,所以大家都應該珍惜著彼此,好好呵護著這段感情這才是正理對不對?」
雪真冷硬的眸子一軟,只為剛剛聽到沈沐陽心裡裝著的女人而揪撕了心,一顆心砰砰亂跳,帶著酸澀,似都要從xiong口蹦了出來般難受。
「原來你說的都是一種想望而已,呵……我還竟然當真面了,你走吧,讓我靜一會兒。」
可看她敗敗的臉色,到是怎麼能夠就離開,豈不就更加擔心起來了不是,便道:「雪真呀,你也聽他講了,那是過去的事情,可是如今是跟你成了親,那就表明他願意接受另一段感情,去忘了那個女人,這對於你來說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呀,畢竟那只是他的曾經不是?」
「可我連曾經也不是,更不會是他的將來,他心裡愛著別的人,如今我才清楚,呵……我和大姐,到底算什麼,這沈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卑鄙!」
不喜歡她們就不要來提親,她們本來都好好的,卻都因為這些男人變成這模樣,實屬太不該了。
「雪真你要不要哭一哭,也許這樣會好受很多。」花師傅沒了笑臉,到是很真誠的提道。雪真認真的注視著花師傅,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因為平常愛笑,眼下都生了不少皺紋,可是那雙無比關切她的眸子,沒來由得很是鎮定她慌的心,這份安心中奇異的透著一股子沒法言喻的親切感。
雪真漸漸紅了眼,看著他就掉下了眼淚,就是這份真誠的關心和莫名的親切,讓她硬的心猛得軟了下來,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淚珠兒滴落下來,迷濛淚眼透出一股莫名的熟悉,讓花師傅也是一時看愣了神。
那是多久的事了,可是那夢中的倩影卻夜夜纏繞著他,問他為何不去找她,為何獨留她一個人面對所有磨難?
「玫兒……」
一聲輕輕的呼喚出口,雪真茫然的問道:「什麼?」花師傅眼上一晃,立即醒了過來,便道:「真就哭了,要不要我借你只肩膀讓你靠,盡情的哭吧,我不怕你弄髒衣衫的,嘿嘿……」這人到真的把手臂遞了過來,逗得雪真笑了下眼,也不哭了,心雖然還是揪著,可是只要不想,她便什麼都感覺不到。
於是便鬧著花師傅又給她講那叫「花花世界」的故事,這是雪真最愛聽花師傅說的事,那裡的人沒有貴jian之分,男nan女女可以隨意相愛,只要有了感情便可以自行成親……還有好多好多,連雪真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讓她好心奇,又好嚮往。
給讀者的話:
氣候悶悶的,人也懶懶的,親們給點磚頭呀,真真要動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