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陽與雪真剛到書院,就聽說災民裡有人鬧起了事端,沈沐陽一刻不停的去了偏院裡,獨留顧雪真一人慢慢的走進書院。
「朝陽書院」座落在霧城最北的緩山坡上,這塊地皮都屬沈家所有,一路上來山道寬闊整潔,兩邊的雜木叢生,沒有人jing心雕琢的林木卻更加的清新自然,空氣也尤為清爽很多,快到七月,天氣變越來的炎熱了起來,一入書院到是只覺一股清涼入體,透心的清爽,煩雜不已的心思也得到片刻的安寧。
書院佔地寬闊,分為好幾個院落,分別都供不同層度的學子讀書學習,就因為這裡空氣好,地處又偏僻非常安靜,所以絕對是學子們最好的學習環境,於是沈府還專門供了住所,也允許學子們帶一個小廝伺候著,像這臨近大考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是住在書院裡的,只是最近接了大量的災民在偏院裡入住,所以許多喜歡清靜的學子,都整包回家去住。
可是這也成了一個問題,沈沐陽剛處理好災民之間的磨擦,這邊學院裡又出了事,沈沐風找到沈沐陽,二人都進了書房裡,顧雪真也如往日一樣呆在房時,只是明顯著今日很沒有力氣,趴在案桌上就閉著眼睛養神,就算他們進房來,似乎這人也沒有現,可最瞭解雪真的沈沐陽,豈會看不出她並沒睡著,那虛虛掩掩的眼睛,卻是更加讓他撲出了火氣。
這女人越來沒把他放在眼裡,早上的時候在家人面前也是,他的話在她聽來卻什麼也算不得,如今的他實難再由著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必需得有尊嚴,有尊嚴就必先要有威嚴,不然卻要像大哥那窩囊模樣,實在不是他沈沐陽能做到的事。
沈沐風看他臉色不好,卻也是不想再聽什麼吵鬧的聲音,便急一聲說了學院裡的事,道:「沐陽,如今秋試就到了,可是書院裡的很多學子,都抱怨說偏院裡集的那麼些災民,成天的吵吵鬧鬧,實在讓他們靜不下來心思,所以我在想與你商量著把這些人換個地方安置可成?」
繞到正事上,臉色才又淡了下來,春兒推著他坐好,也邀沈沐風坐下,這才道:「這事,我早就在想則,與知府也商議過,但這城裡除了我們書院有夠寬的場地讓他們住,其餘的就真找不出什麼地方可以住人了。」
「但這些災民的安置,也不能盡落在我們沈家的身上呀,那些城中富戶到是跟了一陣風,送來了吃喝的東西,卻是再沒有管這些人往後的事宜……不行,決不能因為這些人讓學子們讀不下去書,我看咱們還得找找知府,真若無法,就是把他的知府衙門騰了出來,也得把這些人給遷了出去。」
沈沐陽眼中一笑,卻沒達眼底,道:「大哥的話我聽見了,就是得立即把這些人都給清出去了不就對了,好吧,這個辦法我來想,你還是忙你的書院吧,對於府裡來說,那邊才是最得要緊的事。」
沈沐風眼上動了動,自覺自己把爛攤子丟給了弟弟,此時到有些過意不去了,雖然說得容易,讓官府騰了地方,不過這不用想也是不可能的,這到是真有些難為這個弟弟了。
父親走了快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為何還不回來呢?而朝廷一直不對這些災民妥善安置,終歸是個禍患,如今越集人越多,每天的消耗便可想而知了,據說就連臨城雲城也有災民朝這裡來,這時日一長,到是誰又負擔得起這麼多張嘴不是,可如今這事給沈家攤著了,也不能把事給推了出去,一時間到真是焦透了沈沐陽。
「有什麼好為難的,我看你們兩個還真是笨得可以的,」這時門口走來啃著雞腿花師傅,「這災民這麼多是沈先生起初沒想到,可更加沒想到的是朝廷竟然一直都不加以理會,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這些災民沒鬧出什麼大事情不是嗎,又有你們這麼有能耐的沈家撐著,換我是皇帝,也得拖一日是一日,因為若要安置這麼些人,可是要花費大量的錢財的,就算皇帝有那個慈善的心思,可是朝裡那些大臣們又能夠答應嗎?」
沈沐風立即給他讓坐,恭敬禮的問道:「那花師傅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這些人哪裡來的哪去不就好了,真不知道你還煩個啥!」
「可是他們以往所住的地方鬧了天災,房屋盡垮,哪還能住人的。」沈沐風再提出問題。
花師傅瞇著眼笑,道:「沒房子就給他們造房子,這麼多人難道還愁沒勞動力不成,再有他們房屋是塌了,可土地還在,得盡快種上莊稼明年才不會餓肚子不是,你們想啊就算霧城再富有,光供著這些人吃喝拉撒,那時間長了誰也付擔不起,到時我看沈家鬧不到好,反而會染上一身腥呀。」
沈沐陽道:「師傅你說這些我豈會沒有想過,但是盡憑我們沈家的力量,怎麼能夠幫這多人建造房屋,而朝廷如你所說都怕花銀子,就更不會劃下錢來安頓這些災民,再說這些人裡面,許多都還是沒了當家男人的婦女孩子,這些又應該怎麼辦?」
「誰叫你一家承擔了,說你笨你還不相信了,」花師傅氣著道,沈沐陽難堪的黑了臉,誰願意給人這般罵來著,沒來由卻是瞟了眼一直裝睡的女人,看人沒有看著這邊,到是有絲松氣。
又聽道:「你們不會動各地富戶湊集捐款嗎,僅憑這沈先生的名頭,肯定全國上下會有不少的人響應,再怎麼說這地震也就是一個地區的事情,全國這麼廣闊有錢的人多的是,可是想要出名的人也多的是,你們可以上報朝廷,再列個什麼紀念館之類的,把這些捐錢愛面子的富戶們全給刻在館裡供後觀瞻著,那些人還不樂開了嘴都來捐款不是,哎呀……還可以來個相互競爭呀,誰捐的多可以得到皇帝的表彰什麼的……」
花師傅吹得天花亂墜,邊啃著雞腿邊手舞足蹈,沈沐陽聽得真切,就知道這花師傅鬼點子最多,早想跟他討教來著,可因為某個女人便一氣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此他自己說出來,到讓沈沐陽解了個大難題,撿了他話裡可行的記在心裡,便想著今晚就派人去趟京城,看父親有沒有關係先把這事給遞呈上去,如此籌集捐款的辦法,朝廷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對捐助的人表彰一番,又不用動用庫銀,沈沐陽都可以預見,這朝廷肯定會准了才是。
花師傅最後提醒道:「沐陽啊,做這些事情還是要花費很多的時間,我看你那偏院裡集得人越來的多了,而且個個都不愛清潔衛生,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早晚一天還得鬧出大事,所以還是先想個則,讓他們簡單的劃分一下,安個組長之類的什麼,讓他們自己的人去管理一下這方面的事,若再出了什麼事,也用不著你親力親為,只在這些組長都解決不了的時候,再讓人通知你去不就成了,這也省事很多不是。」
沈沐陽思了下眼,到是可行,可一看顧雪真晶亮的眼睛直看著花師傅,便心裡猛得惡了下,道:「這事應該怎麼做就不勞師傅你費心了,這些日子我看師傅也閒得很,不如多放些時間在那些要秋試的學子上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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