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星星眨呀眨呀的圍繞在月亮閃爍著,點綴漆黑的夜空。
新人拜完了堂,原本應該將新娘送入洞房,等待新郎挑開喜帕步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可赫蓮家本就沒有那麼多規矩,也就讓夏草同坐喜宴之上了,一桌子的菜油膩非常,讓赫蓮火有了箱要嘔吐的衝動,可她極力抑制住了,在心裡不住的喃喃道「再忍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羅脩的視線抑制都沒她的身上移開,早就現她的不對勁了,擔憂的問道「火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赫蓮火輕搖著頭,低聲否認道「沒有啊,我怎麼會不舒服呢,我很舒服。」開玩笑,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揪回房間,強迫休息。
「別瞞我,火兒,你知道的,你瞞不過我的。」羅脩在她耳邊輕語,課話語中卻透著嚴厲。
看來是瞞不住了,別看他那麼遲鈍,可只要是她的事情,他都會特別敏感,抿了抿嘴,赫蓮火無奈地歎息一聲,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喃喃了幾句,羅脩的嘴角漸漸上揚,一抹傻氣的笑靨掛在嘴邊。
翻了翻白眼,赫蓮火撫著頭低聲喃喃道「你別給我傻笑好不好,本來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你還真是觀察入微,瞞不了就算了。」
不忍看她失望「誰說沒有給我驚喜,我真的又驚又喜,天哪,我要當爹爹了,是我和你的孩子。」說真的,他沒有想過那麼快就會有孩子的,他已經可以想像兒女繞膝的情景了。
羅脩並沒有控制音量,他正巧被一旁的槿言和依婷聽個正著「什麼,火兒,你懷孕了?
一不小心就聽到了,這是讓人欣喜的消息,她們盼了好久了。
耳朵震是尖,在那麼吵雜的環境中她們都能聽見,赫蓮火無奈的點點頭「皓皓是說我有了身孕。」
「揚風(雄哥哥),火兒有身孕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結果就是一傳十,十傳百,在場的賓客都知道她懷有身孕了,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怎麼到最後都知道了呢,無奈的輕歎著。
「赫蓮姐姐,恭喜你了。」一身紅色的夏草,走到她的面前。
「恭喜我?雖然這確實是件值得祝賀的事情,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而是你和森哥哥。」
喜歡湊熱鬧是一回事,只要那個熱鬧的主角不是她就成了。
痛,是她唯一的感覺,事情是如何生的,對了,她正在和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倏然感覺背部一陣劇痛,猛地站起身來。
「火兒,你突然站起來做什麼?小心撞著了,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羅脩見他情不自禁的叨念著。
赫蓮火搖搖晃晃的站著,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彷彿隨時都要跌倒一般,當羅脩現她的不對勁時,卻只來得及接住赫蓮火慢慢滑落的纖弱身軀,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卻意外摸到她背後濕漉一片,下意識的抬起手,他現自己的手上染滿了猩紅的鮮血。
將她翻轉過身,她的背部直直的插著一把匕,幾乎完全沒入她的身體中「天啊,火兒,怎麼會這樣。」
環顧四周,卻現夏草雙目空洞的站在不遠處,雙手被鮮血染紅著,羅脩憤怒的指著夏草吼道「是你,為什麼,火兒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殺她。」
赫蓮火聞言努力撐開沉重的雙目,看著滿手鮮血的夏草,她也想問為什麼,卻意外看見夏草空洞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眾人不知生了何事,向赫蓮火聚集著,將她團團圍住,而槿顏和依婷根本就嚇呆了,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
夏草仍呆呆的站在那裡,赫蓮森急著推了推夏草,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咬牙抬起手,甩在了她的臉上,夏草的雙眸漸漸有了神采,感覺到臉頰麻麻的,痛也隨之而來,抬頭只見赫蓮森仍然抬起的手「森哥哥,你為何打我?」今天是新婚,他就打了她,那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草兒,你知道做了什麼?」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邊是他的妹妹,一邊是他的新婚妻子。
夏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我做了什麼?」
赫蓮火第一眼就知道了,夏草中了攝魂術,想告訴大家嗎,卻又力不從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強忍住背部的劇痛,赫蓮火無力的說道「這不是她的錯,有人控制了她。」草兒沒有錯,究竟是誰對草兒動了手腳,她心裡有數,攝魂術是出自於狐族,在狐族中那麼恨她,想要置她於死地就只有那個人了。
「是我傷害了赫蓮姐姐嗎?」從眾人的言語中,她得到了答案,她真的不敢相信,會傷害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知道草兒很難過,可她已經無力去勸慰了,這個勸慰的工作就只能交給森哥哥了。
「不是你的錯……」赫蓮森抱著夏草,輕聲的哄著,撫平她愧疚的不安。
散去了圍觀的賓客,在場的都是赫蓮火最親的人。
究竟是誰控制了草兒,他們很想知道,可此刻最重要的是先替火兒療傷,其他的慢慢再去追究。
仇皓此刻取來了藥箱,羅脩將她翻轉過來,撕開她匕四周的布料,邊於仇皓的診視「皓皓,你快看看,火兒怎麼樣了?」
仇皓的雙手正在顫抖著「不行,刀身已經沒入娘的身體裡,必須拔出來,可娘如今身子比較弱,就怕她一口氣回不上來。」他好怕,以往都是小病小痛的,所以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替娘親醫治,可如
今是生死關頭,娘親能不能活下去,這關鍵就在他手中,就怕一個閃失,不,他無法想像失敗的後果。
「皓皓,拔刀吧,我相信你。」赫蓮火很清楚,再這樣下去,死是早晚的事情,血流光了能不死嗎?這把刀豎在哪裡妨礙了治療,根本就止不了血,在這個沒有輸血工作的時代,她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不能隨便移動,我只有在這裡拔刀,娘,你忍著點。」作為醫者,他很清楚,若是現在不拔刀,娘親會死的。
「好,你拔吧。」她趴在羅脩的懷裡,等待著那痛感的降臨。
「火兒,你若是痛了,咬著我,為了我,為了孩子,你要挺過去。」他有想哭的衝動,可卻必須克制下來,這一時刻他必須給她打氣。
仇皓雙手顫抖,握著匕,深吸一口氣,狠下心,用力將匕從她的背上拔出「啊……」
下意識她咬上了他的肩膀,狠狠的,鹹腥味的充斥在口中,她知道的,咬著他,她的心也痛。
隨著匕的拔出大量的血噴灑而出,仇皓被刺目的艷紅怔住了。
「皓皓,你什麼呆啊,快止血呀。」看著猩紅的血水,他的心好痛,為什麼受傷的不是他,為什麼他沒有現夏草的不對勁,她以個勁的將所有的過錯全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對,止血,止血。」這時候仇皓才完全回過神來,直到她的血止住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赫蓮火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雙眉緊蹙著,彷彿承受著很大的痛苦,羅脩撫著她蒼白的臉頰「火兒,我的火兒,別丟下我,你說過的要為我生好多好多孩子,你的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呢,我等著你醒來。」
三天,她昏迷了整整三天,這三天,無論是赫蓮家的人還是羅家的人,沒有人能睡的安穩的,她一日不醒,他們就一日不得安寧,沒個人都在等待著她的醒來。
誰也沒想到,大喜的日子,卻染了血,才知道火兒有了身孕,緊接著火兒就出事了,她若再不醒,還未出世的寶寶就危險了。
在第四日,赫蓮火終於醒了,眾人都圍繞在她的床邊,噓寒問暖的關心著她。
她身上的傷慢慢在癒合,皓皓的藥果然有效,他的疼痛在消退,當後背的傷疤處有些癢癢時,她知道,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每個人都在關心著她,期望著她早日康復,卻只有在某個地方,有位清秀女子,嘴角揚起詭異的笑靨「赫蓮火,痛吧,可這只是個開始,下個月圓之夜,我會讓你體會世間最痛苦的事……然後再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緊接著是恐怖的笑聲。
在揚風鏢局養傷的赫蓮火,睡夢中不自覺的一顫,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