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全亮,當第一縷曙光透過窗欞射在床榻上,如羽扇般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雙眸緩緩張開,眼底儘是迷茫。
這個房間空落落的,除了一張八角檜木桌,四張檜木凳外整個房間裡就隻身下她躺的這張軟床了,給她的感覺很陰森,不舒服。
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她怎麼會再這裡,腦中一片混亂,不過按照這房間的品味看來,一定是他的房間沒錯。
渾身的乏力讓她無法動彈,只能躺在床榻上,看著那扇緊閉的門,不知何時才會有人開啟,她真的不喜歡這裡,即使有陽光照射進來,仍然感覺黑暗,森冷,她那個小屋破雖破,卻常年被陽光照射著,屋外風景也很好,在她看來小破屋好似天堂一般的明亮,而這裡就好似在地獄一般的黑暗。
半晌,那扇門被推開了,不用說也知道是誰走進來了,那種壓迫感,不會錯,就是他的氣息。
「醒了?」渾厚的聲音中透著關心,可陰鷙的神情卻讓人很不舒服。
「請你不要問那麼白癡的問題好嗎,你都看見了還問,不是多此一舉嗎?」可以說看不順眼的人,做什麼都是錯的,看的順眼的人做什麼都是對的吧,即使她感覺到他的關心,卻仍然忍不住用話去刺他。
微微皺眉,對她的態度極為不悅「為何對我說話總那麼刺,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溫柔?你知不知道方纔的那句話有多好笑?小紅說過,曾經的我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你可否珍惜過?」若他珍惜了的話,或許她就不會重生了,她不知該感謝仇傲,還是該怨恨他,可是她唯一肯定的就是,看他那一臉的陰沉,還是忍不住刺他。
這一次仇傲許久未語,半晌他不確定的低聲喃喃「可我覺得你變了,不像柯憐了,你究竟是誰?」是在問她,也是在問自己,雖然想法有些荒謬,可他總覺得她已經不是她了。
他的聲音雖輕,可她卻聽得一清二楚「我不需要向你解釋我為何會變,重生的我可以說是柯憐,也可以說不是柯憐。」
「這句話什麼意思?」聽上去似乎話中有話,他不禁問道。
「我不需要解釋,你也不需要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或許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她不說,是沒人能哦故想得到,這具柯憐的身體裡卻住著另外一個人的靈魂。
「你……哼」仇傲揮袖離去,「砰」地一聲,門重重的關上了,巨大的聲響可顯示出他有多憤怒。
兩人之間沒有一分半秒的消停過,只要她醒著,就會全身帶刺,為了不刺激她,就算心裡饒有不悅,卻也只能隱忍著,可仇傲沒有覺,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對柯憐作出了退讓。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她輕輕歎息一聲。
柯憐隱約感覺到了仇傲的改變,可是心中有恨的人,實在不能讓她信任,只要還有恨,就會不擇手段,誰能保證此刻的對她好,不是在計劃著怎樣才能對她造成更大的打擊呢。
幾天下來,他沒有再來,也不見小紅,仇傲從他身邊的四個丫鬟中調派了一個叫小蘭的丫鬟來伺候她,並不是小蘭照顧的不好,事實上,確實小蘭做事逼小紅利落的多,可是小蘭忠心的對象不是她,而是仇傲,就憑這一點來說,她就心生不悅。
小蘭也不是簡單的角色,能在仇傲身邊伺候的要簡單還真簡單不起來呢。
「讓小紅來服侍我。」雙眸都快噴火了,努力的讓自己冷靜,可是她也冷靜了快好幾天了,身子是好了許多,可是心情一直非常低落,小紅不在身邊,身邊還多了一個監視的人,讓她如何能高興地起來。
小蘭聞言立刻跪了下來,委屈的問道「夫人,小蘭是堡主命令來照顧您的,難道小蘭伺候的不夠好嗎?」
「跪什麼跪,我是死人嗎?我告訴你,你這招對我沒用,能做仇傲的丫鬟必定不會是簡單的角色,去告訴仇傲,若是他不把小紅還給我,好,可以,一天不還給我,我一天滴水不沾,兩天不還給我,我兩天滴水不沾,他要是不讓小紅來伺候我,好,就等著替我收屍吧。」柯憐恨恨的說道。
她就知道他沒有好心,總想著怎樣來氣她,最好把她給氣死了最好。
她靠坐在床的一角,埋在雙膝之間,不再搭理一旁的小蘭。
小蘭將此事稟報給仇傲知曉,仇傲只當柯憐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也就沒有理睬,沒想到柯憐倔強的真以絕食來抗議。
當他再次踏入房間時,看見的是病懨懨的人兒,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此刻他才明白她根本不是說假的,確實她做到了,已經四天了,不吃不喝,而且她身子才好一些,怎麼受的住,她是在太倔了,可是那份倔卻使得她散異樣的神采,使得她更加耀眼,光芒四射。
這個女人竟然用這一招威脅他,眼一沉,聲一冷「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了嗎?」他是仇傲,怎麼可以受一個女人的威脅。
從仇傲踏入房間之時她就知道了,雙目緊閉是因為她是在不想浪費氣力去和他爭辯什麼,總之一句話「若不把小紅還給我,你什麼話都不用說,請離開。」有氣無力的說道,四天不吃不喝的柯憐,顯得很虛弱,說完又閉上了雙眼,他不妥協,她也不會妥協,那麼他們就這樣僵持著吧,看誰先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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