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天哪……怎麼會這樣。」看著好不容易將身子調理好的柯憐再次吐血,小紅亂了方寸。
仇傲上前抱起她,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眉宇微皺,看著在一旁方寸大亂的小紅,怒瞪低吼「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找大夫。」
「大夫……對,找大夫……」看了看仇傲懷裡的小姐,滿眼的擔憂。
「去啊,什麼愣,找到大夫帶到竹心園來。」這小丫頭竟然挑這個節骨眼愣,難怪會把柯憐照顧的那麼孱弱。
小紅心裡甚是埋怨,若不是他,小姐又怎麼會氣得吐血呢,可她不敢反駁,她只想小姐醒來「是。」小紅焦急的奔出屋子。
看著懷中越蒼白的小臉,眉宇之間的倔強卻仍然不曾退去,柯憐啊柯憐,你若不是柯家女該有多好。
抱著昏迷的柯憐向竹心園疾步而去,一路上仇傲那一臉的血紅,嚇到了一干奴僕,對主子懷裡的纖弱少年有著好奇。
仇傲抱著身子輕顫的柯憐踏入竹心園,卻停步在房門之前,頓了頓,始終踏不出那一步,半晌,他推開那扇門,將她輕柔的放在床榻之上。
懊惱的皺起眉頭,他不該如此心軟的,可蒼白的臉色,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倔強都讓他不禁心軟。
坐在床邊,看著她時不時蹙起的眉梢,真有那麼痛苦嗎?
她皺眉的樣子不好看,他不喜歡,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平她微皺的眉頭,漸漸的,柯憐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了,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緩解了痛苦的柯憐,仍然沒有醒來,昏迷中她輕聲喃喃著「憶哥哥……火兒好想你。」她意識模糊間說的一句話卻令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陰鷙的表情,眸底散出的森冷卻令人不寒而慄。
憶哥哥,是誰?是她的情郎嗎?難道這就是她性情驟變的原因,只因為她愛上了別人?
「堡主,我把大夫請來了。」小紅將大夫帶到了竹心園,來到堡主房門前,卻始終不敢擅自推門而入,怕堡主責罰,她不怕被責罰,可是若是小姐知道她受的苦必會找堡主理論,小姐的身子真的不能那麼激動了。
「還不帶進來。」房中傳出沉冷的聲音,透著隱隱的怒意。
大夫替柯憐診視過後,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依老夫看,夫人並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這種毒並不難解,可毒素攻心,雖一情緒起伏過大就會吐血,心痛,卻不會致命,毒素似乎沉澱在夫人的體內有十多年了,若是強行解毒,夫人必定會心力衰竭而死的,因此恕老夫無能為力,不敢貿然解毒,不過,也並不是無解,若是找到聖醫必定能夠治癒的,如今老夫就只能為她開出幾貼調養身子的藥方了。」
中毒,十多年?十多年前她還是個孩子,誰那麼狠心對她下毒?
「小紅,隨大夫去抓藥。」仇傲冷聲命令道。
「是。」她一直是以為小姐是心疾,可是結果竟然是中毒,而且還是十多年,難道是大夫人?還是二夫人?可小姐在出生之時娘親就死了,在柯家原本就沒有地位,對她們根本就沒有威脅,為何要對付年幼的小姐?
小紅尾隨著大夫離開了房間,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和她兩人了,當月兒高高掛在天空,聖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射在她蒼白的小臉上,她仍然睡的很沉。
一直等到二更,小紅才將熬好的藥端了進來,仇傲小心翼翼地將躺在床榻上的柯憐扶起,想要將藥餵她喝下,可是昏迷中的她,只有微微皺起的眉頭,倔強的緊咬牙關,愣是不肯喝下,藥從嘴角溢出。
無奈,仇傲喝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唇齒之間泛開,以內力逼她張開雙唇,低下頭,他吻住了她,那種甜甜的感覺,他似乎覺得這藥一點都不苦,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心底竟泛出絲絲甜意。
一口一口哺她喝下藥,直到藥碗已經見底,他仍然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瓣,那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他的唇瓣上,這是一種非常美妙的感覺。
「柯憐,你一定要醒來,無論如何,你們柯家還欠我的。」仇傲現,他的心裡似乎有什麼在改變,答案在腦中浮現,可是他還來不及抓住,便消失了。
似乎聽見了他的話,撫平的眉宇再一次皺了起來,一聲夢囈「我並不欠你的。」
她要醒了嗎?將手中已空的藥碗放置一旁,等待她張開雙眼的那一刻,可是她遲遲不肯張開緊閉的雙眼,呼吸倒是平穩了許多,翻過身,卸下了眉宇間的倔強,她露出甜甜的笑,沉沉的睡去。
睡沉了的她笑的好甜,少了隨時會噴火的美眸的瞪視,沒有了醒時的針鋒相對,或許只有她睡著之時,才會退去滿身的刺,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看見放下防備的她,當她醒來之時,她又會重新武裝氣全身的刺了嗎?
仇傲又不禁在想,那憶哥哥究竟是誰,令她在意識模糊之際仍然喊著他,他不喜歡,很不喜歡在她的嘴裡聽見其他男人的名字,雖然他不能對她動情,可是她始終是他的妻,是男人就不可能喜歡聽見自己的妻子,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
無論哪個憶哥哥是誰,他都要將那個人從她的心上抹去,而她至死都會是他仇家堡的人,這是柯家欠他的。
無意間,柯憐的倔強卻令她不再被仇傲漠視,這是福還是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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