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渡半島,雷家。清月城,天守閣內廷,艾麗絲住宅處。
宮熏黛很是恭敬的對艾麗絲說道:「殿下,大殿已經在奧特曼帝國站穩腳跟了。根據那邊傳回來的消息顯示,大殿已經滅掉一個名叫凱魯士的軍閥,併吞了這軍閥的領地,算是有了根基。」
「嗯,這點小事對康斯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相信,只要康斯整合好領地後,新一輪的擴張將會立刻發動。」手上翻著書籍,正在給自己增加知識的艾麗絲很是淡然的說道。
「是,殿下。」宮熏黛點頭表示贊同。
接著她像是遲疑了一下,然後一副小心翼翼模樣的說道:「殿下,據最新傳回來的消息顯示,大殿被奧特曼帝都拜為少將,並且准許組建一個軍團的兵力,同時還兼任了沿海兩個省分的督軍。」
艾麗絲頭也不抬,自顧自的說道:「這些都是虛名,只要自身的實力夠強大,什麼帝都,什麼皇帝都不能對康斯如何的。」
「是,殿下看得透。」宮熏黛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有點做作的吞吞口水,停頓了一下才輕聲說道:「據說帝都的皇太子為了拉攏大殿,不但送出宮廷專用的布料和器具,還送了十名美貌絕倫的宮女來侍候大殿。」
艾麗絲身子一震,很是驚訝的抬起頭問道:「宮女?」
「是的,宮女,十名宮女。」宮熏黛忙點頭。
「他怎麼不注意一點!宮廷的禮物是這麼好收的嗎?還有相文幹什麼吃的,難道以為這些宮女單單只會侍候人嗎?不怕以後身邊藏不住秘密?」艾麗絲這會已經坐不住,站起來來回踱步了。
宮熏黛小心的說道:「也許相文大人有自信能夠控制住這些宮女。」
「哼,控制什麼!真以為天下所有人都是智商不全的啊!她們可是從天下最陰毒、最淫褻、最沒人性的皇宮中出來的。
「相文他還真以為掌控點內衛就能明辨人心啦?我怕相文此刻都被那些宮女騙迷糊了!」艾麗絲可是越說越激動:「不行,我得去一趟,親自過目辨別這些宮女忠奸才行。快去做好準備!」
「是!」宮熏黛立刻應道,她心中此刻可是萬分歡喜了,歡喜什麼?
歡喜能夠離開飛渡半島!
宮熏黛是個有心人,在得知康斯、相文帶著大批兵馬出海,一開始還不甚在意,以為只是要偷襲哪個沿海領地。
可等她發現康斯等人不但一直沒有回來,而且還不斷從雷家調走兵馬,終於察覺不對勁,開始了細密的調查,這調查的結果讓宮熏黛極度震驚。
大量的低級文官統統被調離飛渡半島,而留守的高官們,除了像是要把所有男丁訓練成兵丁之外,就是大肆搜刮糧食和錢財,以前最喜歡的土地,不但不要,反而還開始偷偷的販賣。
這些舉動聯繫起來,怎麼看都像是要把雷家徹底從飛渡半島上遷走。
可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啊,現在雷家在飛渡半島幾乎沒有敵人,完全可以打橫來走,怎麼還要全體遷走呢?
很有心計的宮熏黛,通過好一陣推敲引誘之後,終於知道康斯攻入了奧特曼帝國的沿海省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宮熏黛真的傻了,這個雷家當主還真是猛啊,居然野心這麼大!
不過隨著對內幕瞭解的加深,宮熏黛也明白為什麼康斯能夠如此輕易的在帝國站穩腳,敢情人家只是回故鄉而已,帝國那裡才是他真正的地頭。
宮熏黛知道這麼多後,很有技巧的在艾麗絲面前透露,使得艾麗絲潛意識的以為宮熏黛知道了所有秘密,再加上艾麗絲對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保密意識,也就斷斷續續的把外人不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當宮熏黛終於明白康斯為什麼要準備把雷家遷走的原因後,真是被嚇得整整好幾天沒睡過好覺。
天哪!飛渡半島居然是惡魔巢穴!自己這些人居然一直生活在惡魔巢穴中!
自然,一開始宮熏黛並不怎麼相信這件事,但對照一下所有家臣偷賣地產的舉動,再對照一下先前傳得沸沸揚揚那百萬惡魔的事情,宮熏黛終究還是萬般恐懼的接受了這個斷定。
確認這件事後,宮熏黛恨不得立刻逃離飛渡半島。但是如果只有自己孤身一人離開的話,估計還沒到半路就被人擄掠,自此過著悲慘生活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話,絕對無法走出飛渡半島。但,只要是在飛渡半島上,那不管在什麼地方,其實都還是在惡魔巢穴中生活,既然如此,那還跑個屁!
很顯然地,自己要想安全離開的話,只能跟著艾麗絲這個主子了,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引誘,這個古板貨卻是只認一條死理,那就是康斯沒有派人來接她,她就不能擅自離開這裡。
宮熏黛這下可真是頭疼了。這個平時一臉精明樣的公主,怎麼會有這樣古板到讓人無奈的想法呢?
到最後,宮熏黛什麼辦法都失敗了,只能認命的陪著艾麗絲等待。在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消化,宮熏黛也沒那麼緊張了。
反正她也想通了,康斯是不可能讓艾麗絲和伊絲娜長久待在這惡魔巢穴的,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被送走的想必就是這兩個高貴的美人。而自己只要緊跟著艾麗絲就行了。
不過當宮熏黛得知康斯收下皇太子贈送的十名宮女後,計上心來,在她想來,奧特曼帝國皇宮中的宮女,那絕對是國色天香,嬌艷迷人的妖姬!
沒辦法,估計全天下任何人只要聽到這事都會如此想的。誰叫奧特曼帝國曾是天下第一大國,而且人口數以億計,皇帝的權威更是凌駕天下萬物,皇宮中的宮女當然就是天下間最美的女子了。
宮熏黛可是很清楚艾麗絲和伊絲娜以及康斯三人的感情,所以她知道,只要自己在艾麗絲面前一提這件事,艾麗絲肯定會焦急,肯定會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康斯跟前。
雖然知道只要跟著艾麗絲就不會被留在惡魔巢穴,但能夠提早離開這個地方,總是更加令人安心的。
看看,自己小手段一耍,這不立刻就達成心願了!嘻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終於可以舒心的睡個好覺了。
宮熏黛喜滋滋的準備離去時,被艾麗絲叫住:「等等。」
宮熏黛當下心中一緊,心裡七上八下地叫著:「媽呀,我的公主殿下,你可千萬不要改變主意啊。」
「幫我通知一下伊絲娜,看她去不去。」艾麗絲面無表情的說道。
雖然這段時間她和伊絲娜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變得有點冷淡,但出遠門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自己活到現在的一半時間都陪在身邊的好友。
「是。」宮熏黛心裡鬆口氣,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很是恭敬的行禮退下了。
得到艾麗絲的邀請,就是習慣保持平靜心態的她也控制不住的歡喜起來。
不管艾麗絲對她如何的冷淡,她依然把艾麗絲當成至交好友,這次出行可是改善關係的大好機會啊。
在兩人的雷厲風行下,很快就準備妥當。
於是三個還沒有名分,但卻被雷家臣子恭敬對待,雖然沒有任何職務卻被盡量滿足要求的美女,帶著一個侍女,乘坐專門調撥過來的巨型商船,離開了飛渡半島。
哪三個美女?艾麗絲和伊絲娜是其中兩個,侍女不用說就是宮熏黛了。而另外一個美女就是小琴了。
此刻的小琴雖然還自認為是伊絲娜的侍女,但知道的人都明白她是雷家三爺的意中人,誰敢給她臉色看?
本來這次伊絲娜是不想把小琴帶在身邊的,畢竟出遠門的安再抗怕累著小琴才沒帶她出去,現在自己卻說都不說就把小琴帶走了,怎麼都覺得有不近人情的意思。
只是知道安再抗還有數十天才回來的小琴,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待在雷家,同時也捨不得和伊絲娜分別這麼久,也就纏著過來了。
在艾麗絲等人被護送到清月港登船的時候,清月港某棟住宅內,那個年老的大主教向他的手下,那個中年主教問道:「剛才那一票武士護送的是什麼人?」
「回稟大主教大人,是居住在雷家天守閣的三名女子,據說和雷家當主有著相當親密的關係。」中年主教忙回答道。
「哦,她們去什麼地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那個雷家當主露面了。」大主教摸摸鬍子說道。
「據說是去旅遊。」中年主教說到這,突然想起什麼的提高聲音。
「大人,我們的密探最近發現雷家的兵力莫名其妙的少了一部分,而且低級官員也減少了許多。
「而且雷家當主這麼長時間沒有露面,再加上住在內宅的女眷也離開了,您說有沒有可能這雷家當主用瞞天過海的計謀,領兵攻打其他地方了?」
大主教立刻坐直身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不過他去攻打什麼地方了呢?沒聽說飛渡半島有哪塊領地被人突然襲擊了啊。」
中年主教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推斷:「大人,屬下以為,雷家當主的目標不是飛渡半島,如果是飛渡半島的話,只要他憑藉滅掉百萬惡魔的威風,就可以輕易佔據大半飛度半島的領地。
「同時,應該也不是維爾特自由聯盟,憑藉雷家的那點戰鬥力去入侵自由聯盟,等於是找死,隨便一個自治港口就能讓雷家全軍覆沒!」
「你是說奧特曼帝國?」大主教問道。
「是的,現在奧特曼帝國正處於軍閥割據時代,加上周邊國家對帝國的侵擾,正是非常理想的目標。」中年主教點頭說道。
「嗯,這也就是說雷家大半的力量都集中在奧特曼帝國沿海省分上了?」大主教說到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走得好!傳令下去,今天晚上派出人手試探一下清月城,看看雷家那些厲害的護衛是不是也跟著走了!」
「是。」
中年人臉上恭敬的領命,心中卻嘀咕開了:「你這老傢伙,整天說感應到那個惡魔密衛就在清月城內,可每次派出人手去查探,不是找不到,就是查探的人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為了你那破爛密衛,我們這據點的人手都損失大半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大主教,老早就被上面革職了,卻搞得上面只能拿我來出氣!真***混蛋!」
心情舒暢了許多的大主教笑咪咪的問道:「現在我們徹底控制了多少藥谷?產量有多少?已經把雷家領地的所有藥谷打探清楚了嗎?都有哪些類別?」
「是,現在被我們徹底控制的藥谷有十二座,其中甲類七座,乙類三座,丙類二座。每月產量足夠製造二十斤粉末。
「至於雷家領地的藥谷,經過一番艱辛打探後,只打聽到三座藥谷的位置,不過因為有大量兵丁守衛,怕對方同歸於盡,所以沒有動手。其中二座丙類,一座丁類。」
「丁類?媽的,這地方還真***是風水寶地啊,極為罕見的丁類藥谷,居然隨隨便便就能發現一座!」大主教興奮得說起了粗口。
對於大主教的失態,中年主教覺得很正常,當初自己得知消息的時候,那更是跳起腳來的破口大罵的發洩興奮心情呢。
「嗯,雷家領地內肯定還藏有其他藥谷!一定要盡全力的打探!是了,這丁類藥谷雖然珍貴,但現在還用不上,為了避免讓其他密教的間諜獲悉,我們就把這消息暫時扣在這一級,不再往上匯報了。你說如何啊?」
大主教有點陰森的盯著中年主教問道。
「是,大人這話是正理,屬下聽您的。」中年主教當然知道大主教打的是什麼主意,立刻低頭表忠。
「嗯,很好,有沒有其他密教的消息啊?怎麼我感覺最近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有點不對勁啊。」大主教有點憂心的問道。
「應該沒什麼事啊,因為得到的消息都顯示,這些密教和我們一樣正在積蓄力量,估計沒有什麼心思興風作浪的。」中年主教遲疑了一下後說道。
「希望是這樣,嗯,為了預防萬一,你加緊準備,盡量加大惡魔的儲存量。」大主教說道。
「是。」中年主教恭敬的領命。
海濱行省,康斯督軍所轄地界。
數以十萬計的青壯奴隸正在努力的修建道路,在這些奴隸的勤懇工作下,寬敞而厚實的道路正以一天數公里的速度在康斯督軍地界延伸開來。
而順著這些道路行走的,則是一群群要麼為逃避戰火,不顧路途遙遠,拖家帶口千辛萬苦跑來尋求安定生活的平民。
這些人要麼就是知道康斯軍等級制度存在,攜帶全體家族成員和萬貫家財,提前跑過來入籍的或商人、或權貴、或世家。
而除了這些趕著前來歸化入籍的消息靈通人士之外,路上最多的就是趕著馬車滿世界亂竄的商人了。
說實話,這些商人都非常喜歡康斯軍。不為別的,一是康斯軍勢力範圍內商稅低廉,二是康斯軍上下都是錢包鼓漲的豪爽客人,只要有他們喜歡的貨物,那是絕對不會計較價格多寡的。
一來二往之下,這些商人甚至四處向人鼓吹,他們巴不得康斯軍團早日收復海濱行省,這樣就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這時候,康斯和相文兩人正騎在馬上,神態很是輕鬆的策馬在這道路上小跑著。
和以前動不動就是數百上千人擁簇在身邊相比,康斯更喜歡這樣自由自在的感覺,自己想停就停,想走就走。
說實話,上一次能過著這樣舒服的日子,已經久遠得都快想不起是什麼時候了。
看到自家主上輕鬆自在的樣子,相文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反正各項軍政大事都已經妥善佈置下去了,讓主上休息幾天又有何不可?至於安全問題,有誰會真的以為主上身邊就自己一人呢?沒有一大批的密衛跟隨,那就是自己這個總長失職了。
相文和康斯之所以會獨自上路,是因為作戰結束的康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心血來潮的準備脫離內衛的跟隨,自行返回督軍府。
這個決定可把內衛嚇了一大跳,紛紛以死相勸。主公的行程安排,這樣的事情外臣是不能知道的,所以能夠勸阻康斯這個決定的只有內衛系統的人了。
非常貼心的相文,在看到康斯既很意動,又不想為難手下,忍不住出聲贊同康斯獨自出行的願望。
掌握著密衛系統的相文,其實根本不怕康斯在自己地盤內會遇到什麼危險,對密衛能力有深刻瞭解的他,敢用腦袋來做擔保。不過相文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自己得跟在康斯身邊侍候。
由於康斯的意圖只是想靜靜的觀察一下自己地盤的變化,藉機思考一下施政方針,只要身邊沒有那麼多人跟著就行了。
所以他對相文的要求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就這樣,康斯和相文脫離了內衛,開始了優哉游哉的路程。
雖然相文腰佩兵器,但這一路走來,他那如花般的美貌還是吸引了一大批的狂蜂浪蝶。只是這些輕狂小子在看到相文胸口的等級徽章後,立刻乖乖收斂,恭敬行禮,然後恭敬的讓路。
事實上,為了不引起麻煩,康斯和相文這時佩戴的只是最低等的武士徽章,這樣的等級地位既不會嚇著人,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省卻了許多的麻煩。
中午時分,康斯和相文在一家路邊的小茶館暫作休息,一進門,茶館內的客人在看到兩人的徽章後立刻雞飛狗跳,上三民行鞠躬禮,下三民跪趴在地上。一番熱鬧的見禮,再把那些熱情的上三民打發後,康斯和相文總算能夠靜靜的吃點東西喝口茶了。
「主上,您不是說要在短時間內佔據省東地界,怎麼只佔了五塊地盤就停止行動了?搞得那幾個裝瘋賣傻的軍閥只能非常鬱悶的跑回老巢。」
相文低聲問道。
這時周邊的民眾都已經退在角落,根本不怕會被人聽見,就是被聽見了也沒啥了不起的,森嚴的等級制度下,誰敢亂嚼舌根?
康斯笑了笑:「雖說是短時間內,但也不能短到還沒有一個月時間就佔據這麼多地盤啊,吃多了可是會消化不良的,光是現在這新多出的五塊地盤,都夠我們消化整理一段時間了。」
「這倒也是。」相文認同的點點頭,接著想起什麼的說道:「對了主上,監視凱爾特的密衛稟報有驚人的發現,凱爾特居然和四皇子有勾搭。」
「呃,佔據文西等四個行省,實力在諸多皇子中最強的四皇子?兩者相隔萬水千山那遠,他們是怎麼拉上關係的?」康斯很是吃驚,如果這麼多皇子公主權貴們中,要問康斯最在意誰的話,那一定是這個四皇子。
康斯曾經命令密衛專門收集四皇子的資料,看了資料的康斯忍不住皺眉,因為資料實在是太簡單了。
軍閥割據前,這四皇子根本就沒有出彩的地方,完全是默默無聞,可軍閥一割據,四皇子立刻成為最強大的軍閥。
按照常理的話,四皇子是不應該擁有這樣強大勢力的,要知道四皇子才十七、八歲啊!這樣的勢力和人脈,沒有十數年是不可能建立的。
可是從資料上來看,這些勢力確實全都是四皇子為主的,他收攏的軍隊都是效忠於他個人,而不是其他什麼勢力或他的母族。
說起四皇子的母族,表面上只是個非常普通的伯爵貴族,普通到在以前的帝都一抓一大把。不過就是因為太普通了才讓人不相信他的普通。
照康斯看來,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四皇子母族,很有可能就是為四皇子打根基的人。只是找不到任何資料來證明而已。
這事雖然連一點情報都找不到,卻也不能怪密衛沒用,主要是因為帝都不是自己的地盤,而且當初在軍籍資料被毀事件中,許多貴族家的資料庫也失火了,搞得許多真相都湮滅了。
「主上,聽了凱爾特和四皇子使者的對話才知道,凱爾特在投靠七皇子之前就是四皇子的人了,只是現在山高皇帝遠,凱爾特翅膀硬了不怎麼聽話,所以雙方才有點矛盾。」相文說道。
「嗯?我記得資料上說,七皇子十二歲時,凱爾特就在七皇子母族的牽線下成為了七皇子派系的人。
「這麼說來,凱爾特那時就已經是四皇子的人了嗎?那時四皇子應該也不過才十四歲,如此年紀就得到了凱爾特這傢伙的效忠?實在難以相信。」康斯很是感慨地搖頭。
相文也跟著感歎道:「奧特曼帝國的皇家血脈實在太怪了。以先帝那屬於虛弱的身體,居然能枝葉茂盛的生下子女十數個。
「先帝這十幾個皇子公主,相同歲數的就有五六對,而且最大的皇太子也不過才十九、二十歲的樣子,最小的卻是在他駕崩前出生。
「可就是這些幾乎還是幼兒少年的皇子公主們,卻在襁褓時就開始學習如何佈置長遠的計劃,如何戴上假面具做人,如何悄然無聲中陷害拉攏他人。
「像那個我們以為已經是傀儡的七皇子,居然能在凱爾特的眼皮底下拉攏一批人還不被凱爾特發現,實在是比老狐狸還恐怖,這些皇家人全都不是人啊!」
康斯無語的點點頭,自己在他們這麼小的時候,大概只懂得思考要怎麼樣做才能填飽肚子,想的東西哪有可能如此複雜啊。
康斯在慢慢嚼著東西的時候,發現一個雖然身穿平民服飾,但樣貌特徵明顯就是山地人的中年男子走進了茶館。
茶館老闆見到這個看起來就是非常憨厚好騙的客人沒有佩戴徽章,不由立刻露出燦爛到極點的笑容招呼起來。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些小本生意的商人最歡迎的,就是外地來的客人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下三民沒有什麼錢財,上三民態度高傲,很容易被氣堵,而且還不敢當面抱怨,只能乖乖當孫子,實在憋氣。
至於武士文士?但凡招待他們一回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說這些人對茶水酒食等等的挑剔,單是有這樣的人在店裡,那除非相同身份的人會進來,不然根本就沒有客人敢上門!
而且自己還得一路提心吊膽,深恐招待不周惹來禍事。
雖然這些人給錢都比較大方,但自己情願貼錢,也不願招待他們,因為每次都會短上幾年命啊。可惜,自己是不能夠拒絕的,因為那也是召禍上身。
而那些沒有入籍的外地人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把他們當作真正的客人來對待,能唬就唬、能騙就騙、能宰就宰,想怎麼樣來就怎麼樣來!絕對是一番能讓人身心愉快的上等招待。
那山地人只是和老闆隨口應和了幾句,就開始仔細打量茶館的客人,當他的目光注意到康斯和相文胸口的徽章後,眼中光芒一亮。
見到這個眼神,早在這個山地人出現後就注意著他的相文,立刻按住了佩刀。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山地人連自己一刀都擋不住,更別說謀害主上了,不過護衛的職責就是杜絕一切危險。
那山地人也察覺到相文的敵意,忙擺著手說道:「別誤會,俺沒有敵意。」
「你想做什麼?」相文瞇著眼睛問道。
「呃,你們是康斯督軍大人的手下嗎?」山地人小心地走前一步問道。
「是的,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康斯先向相文擺擺手,讓他不要這樣草木皆兵,然後才溫和的問道。
「太好了,終於有人肯問俺有什麼事了。」那山地人滿臉憨厚笑容的說道。
「嗯,不急,坐下來說吧,老闆上茶。」康斯客氣地說道。
那老闆心中暗罵康斯多事,使得自己宰羊的機會消失了,但臉上卻依舊堆著巴結的笑容,屁顛屁顛的送上茶水。
那山地人也不客套,拿起茶水一口氣灌了下去。然後才喘口氣就急忙說道:「俺是來和康斯督軍大人做生意的。」
聽到這話,不但是康斯和相文,就是周邊豎著耳朵偷聽的客人、老闆,全都瞪大眼睛張開嘴巴發愣。
不過除了康斯和相文,其他人很快就全都噗嗤一聲的狂笑起來,把這山地人笑得一頭霧水。
山地人被眾人笑了一陣,發現這些傢伙還不停歇,終於雙眼冒火,怒吼道:「你們笑什麼?俺有什麼值得你們笑的?」
被這山地人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眾人的笑意全給逼回去了。
這會兒,別人都在喘氣,而老闆卻已經喘過氣來,指著山地人說道:「我說外鄉人,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嗎?你居然說要和督軍大人做生意!不是我們硬要嘲笑你,你有那個資格和督軍大人做生意嗎?」
「資格?」山地人先是疑惑的摸摸腦袋,接著想起什麼似的,驚喜地拍著自己大腿說道:「俺有這個資格呢,常年跟俺們部落做生意的大商人就說,俺們的貨物只能找海濱行省中最有權最有錢的人才能做,你們告訴我,在海濱行省,是不是督軍最大?」
這還用說,督軍可是假元帥,按官職排位的話,除了元帥就是督軍了,不要說在海濱行省,就是周邊五六個省分都是最大的。
而且這裡就是督軍的地盤,就算不是最大,可誰敢搖頭啊?除了康斯和那個山地人外,所有人包括相文在內,都是小雞吃米一樣的猛點著頭。
「好,你們承認督軍最大了,那麼在海濱行省,是不是督軍最有錢?」
山地人很是得意地舉著手指問道。
按照軍閥都是有錢人的推斷來看,身為最大軍閥的督軍應該是最有錢的吧?普通客人有點遲疑的點了下頭。
而老闆及店內的其他商人則猛點著頭,誰不知道督軍的手下買東西豪氣得很啊,沒錢能這麼豪氣嗎?
至於相文,他對康斯是不是最有錢的,卻是有著最直觀印象的。
回想一下自己陪同康斯參觀金庫的情景,不由狠狠地點了下頭。看到相文也參與進去,康斯不由得無奈的苦笑搖頭。
「哈哈,怎麼樣,這兩個條件你們都點頭承認了,那麼俺找督軍大人做生意有什麼不對?有什麼好笑的?」山地人瞪大眼睛咧開嘴喊道。
老闆忍住想捂耳朵的動作,很是好奇地問道:「外地人,你說這生意只能跟最有權最有錢的人才能做,你這到底是什麼生意?說來聽聽看,是不是真的需要督軍大人才能和你做生意。」
山地人定定的盯著老闆看,看他皺眉的樣子,顯然是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搞得大家都豎起了耳朵,可是一直等到老闆都被看得要發火了,山地人都沒有開口。
不過就在老闆準備開口大罵的時候,山地人卻一臉剛毅的吐出一句有點傻乎乎的話:「俺不告訴你。」
這話一出,包括康斯在內,茶館內的所有人都被山地人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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