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第一師團的旅團軍官立刻一片嘩然,這個新丁在說什麼?
居然叫督軍大人更改命令?
這個白癡難道不知道,但凡大人物都是言出必行,因為這已經涉及到威望的問題,所以就是錯誤的命令也要強硬實施下去。
再說了,這道命令也沒錯啊,既然你不肯投降,打算拚死抵抗,那就得有死的覺悟,而且反正有言在先,破城後殺光抵抗者以儆傚尤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康斯也是一愣,他有點奇怪的問道:「這道命令有什麼不妥嗎?」
看到除了自己這邊的人外,其他人包括康斯那個美麗女護衛在內都是一臉疑惑樣,李俊然心中不禁一陣哀歎。
他定了定神,趕緊接下去說道:「督軍大人,這城內還有數十萬民眾,破城後把他們都殺了,是不是太過了?」
本來還議論紛紛的軍官們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著都笑了起來。
一個旅團長直接跳出來說道:「李中校,這你就不懂了,剛才督軍大人已經提前告訴城內的人怎麼樣才可以保住身家性命的安全,既然已經讓他們有所選擇,那麼他們就要承受選擇後的結果。破城後全城屠滅,就是要讓我們以後的敵人明白該怎麼選擇!」
「可是我們破城後,就等於勝利了,把他們貶為奴隸為我們勞役豈不是更好?何必一定要殺光他們啊?」李俊然焦急地說。
他很清楚現在康斯軍的作戰力度有多強,恐怕不用一天就能破城,如果這個時候康斯不更改命令的話,城內數十萬人就將成為野鬼!
「喂,我說李中校,你怎麼如此心慈手軟?難道你不知道這次攻城我們戰死了多少兵丁嗎?如果以後攻打各個城池都要這樣死啃的話,我們就是擁有一個軍團的兵力也別想迅速收復整個海濱省!
「現在只要我們在破城後把所有人都殺掉,下一次攻城的時候,你說城內的民眾和官兵是投降還是抵抗到底?這可是減輕我們負擔的好辦法!」相文突然跳出來說道,他可是非常不願意康斯更改命令的。
城內民眾的生死相文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康斯的威望不能減弱,所以絕對不能更改命令!
看到其他旅團的軍官,特別是那據說權力很大的美人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李俊然心中一陣的冰涼,他沒想到康斯軍的軍官居然如此冷血!
不過,如果他知道康斯軍在飛渡半島上早已屠滅過不少抵抗到底的城池,就明白他們有這樣的心態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了。
雖然李俊然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但他還是忍不住很是悲憤的朝康斯喊了句:「督軍大人!」
此刻李俊然心中已經決定,如果康斯保持原來命令的話,那他就將主動棄職,孤身離開康斯軍。
雖然有些不捨,但他倒是不敢帶人叛變,怕康斯軍惱怒之下,也把自己的城池給屠了,所以只能選擇自己不為康斯效力這條路。
康斯默然,他覺得自己好像太冷血了點,是因為在飛渡半島屠過城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沒把敵方的民眾當人看?
自己會有這樣的毛病,應該是到了君主這個地位後自然而然會產生的吧。
記得以前,自己除了和敵軍面對面拚殺外,根本就沒想過什麼陰謀詭計,現在不但會派密衛暗殺陷害挑撥自己的對手,也學會了把敵軍境內搞得一團糟,讓敵軍的民眾民不聊生,並藉此來打擊敵人,自己這樣算不算是陰狠毒辣不擇手段呢?
看到康斯不吭聲,李俊然再次喊了一聲,這是最後機會了,如果還沒反應的話,自己等下就走。
被叫醒的康斯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更改這道命令。」
「啊!主上(督軍大人)不可!」相文和那些康斯老臣立刻臉色大變的勸阻。
李俊然這邊的新人,則一臉喜色地連忙恭維:「督軍大人英明!」這話卻讓相文等人狠狠地瞪著他們。
康斯擺擺手制止很有可能要吵起來的眾人,語氣有點感歎地說道:「從軍多年,早就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只是沒想到也看淡了別人的生死。」
康斯這話讓李俊然等人都忍不住眨眨眼,這話顯得有點老氣橫生啊,這個督軍大人如此年輕就身居高位,居然會有這樣老年人的感觸?搞不懂啊。
感歎一下後康斯繼續說道:「那這樣吧,破城後,所有敵軍不論官兵全部處死,他們既然當兵和我們對抗,那就得有被殺的覺悟。
「至於城內民眾,不論男女老幼全部貶為奴隸,並且他們這一代人終生不得提升等級,也就是至死都是奴隸身份,不過他們成為奴隸以後生養的後代就和其他奴隸一樣,有能力就可以提升等級。」
聽到這話,明白康斯性子的相文等人很是不情願的領命,而李俊然等人本來還想再勸阻一番,但想到軍人畢竟是抵抗的主力,被殺也無話可說。
至少那一城的數十萬民眾總是保下來了,雖然一生都是奴隸,但畢竟他們的後代可以提升等級。
而且再說了,在督軍大人麾下當奴隸並不比在其他軍閥麾下當人差得多少。想通了這些,他們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得寸進尺,不見其他軍官都對自己虎視眈眈嗎?也就跟著領命了。
攻打城池是件非常高難度的工作,就算是配備數百架投石車、數百架箭樓、上百架攻城車,兵力有一個師團的精銳老兵,再加上四五萬還算可以的兵丁,這樣一支軍隊要攻打只有三四萬人防守,而且物資和防禦器械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的城池,不拋撒大量的鮮血和生命,也是非常難攻陷的,畢竟地利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只是今天康斯軍向世人展現了為什麼說戰爭沒有定律的話,有康斯壓陣的康斯軍,居然在幾個小時的短短時間內就攻破了城池,讓所有關注這一戰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看到康斯更改的那道命令才傳出去沒多久,就有兵丁回報已經攻破城池,現正剿滅殘餘敵軍的時候,李俊然那一旅團的人全都張開嘴巴整個人傻了。
有沒搞錯?這才多長時間啊!自己得到授權之後,除了自家部隊外還指揮著兩個旅團,可就這樣打了好幾天,連城樓都沒有站穩一個小時,現在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城池攻破了?
不會是謊報軍情吧?難道多了三個旅團,部隊的戰鬥力就能迅猛的攀升幾個等級,這不合常理啊!
只是當李俊然暗中留意第一師團其他旅團軍官的臉色後,先是一愣,接著就是極度震驚!
因為李俊然發現,第一師團的人對此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敢情他們都認為幾個小時攻下一座城池是很正常的事啊!
這樣看來的話,當初兩個讓自己指揮的旅團並沒有發揮實力,根本只是配合著自己進行練兵啊!
得知這些後,李俊然一臉崇敬的看著康斯,就是這個年輕人把他的部隊訓練到這樣的程度,實在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這個消息,康斯看似一臉平淡,但心中卻在苦笑,自己的部隊好像越來越依賴那麻藥了。
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打下城池,絕對是因為自己的兵丁吃了麻藥,根本不怕傷痛的緣故!不然就是調一個軍團來攻打,也不可能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獲得勝利的!
徹底不用這麻藥?康斯想都沒想過,有了這麻藥能夠救下多少傷兵啊,只要他們不是濫用就行了。
搖搖頭,康斯很快把這個問題扔到一邊,翻身上馬,在眾軍官的陪同下前往剛征服的城池。
在剛開戰的時候,守軍因軍官們喊的口號,確實氣勢如虹,可是打沒幾下,他們就驚訝地發現康斯軍的兵丁特別耐命,全身上下插滿箭支,滿身刀痕槍眼都當沒一回事的繼續衝殺。
如果不是他們流的血是紅色的,如果不是砍掉他們的腦袋也會死去,這些守軍還真會以為康斯軍都是惡魔變的!
一方被砍幾十刀都沒事,而一方只要一刀就哀嚎叫著倒地,這樣還打個屁啊!所以當一批衝上城樓的康斯兵大發威風穩住通道後,源源不絕的康斯兵立刻把所有抵抗的守軍淹沒了。
看到情況不對勁的守軍軍官,立刻高聲叫喊著:「投降!我們投降!」他們此刻心中一陣苦澀,本來還想賣力表演展現武勇給康斯看,以便換取高位呢,沒想到才一下子夫就被康斯軍擊敗了!
這樣看來自己這些人的前途可以說是暗淡無光了,唉,誰能想到康斯軍認真起來是這麼厲害呢?算了,既然追求不了高官厚祿,那還是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好了,反正一個愜意的富翁生活還是能過的。
正在自己安慰自己的守軍軍官們沒想到的是,自己發出投降的命令之後,卻只是讓康斯軍更容易斬殺那些放下武器的守軍兵丁。
剛開始,這些軍官們還以為康斯軍殺紅了眼正殺人解氣呢。也是啊,不管怎麼說康斯軍也是花費了一番工夫才打下城池的,那些士兵就讓康斯軍解解氣吧,反正小兵的命不值錢。
不過當看到康斯軍把刀鋒對準自己這些軍官的時候,他們立刻嚇得高喊自己的身份。不過這軍官的身份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好處,康斯軍當沒聽見一樣的直接把守軍軍官斬於刀下。
這個可把守軍全體上下都嚇壞了,難道戰前的宣言是真的?破城後全體滅絕?雖然還有人半信半疑,但看到康斯軍不分小兵還是軍官,全部斬殺當場,大家立刻確認了這個事實。
一瞬間的工夫,守軍不是懦弱得轉身逃走,就是因走投無路而奮起反抗,只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無效的。守軍的那些猛將軍官,了不起就是比普通士兵堅持多幾秒鐘而已,一樣是倒在地上成為沒人理會的屍體。
從城樓跑下城內的兵丁,第一時間脫掉軍服,然後跑回家中,準備帶著家小逃走,這些逃兵的舉動立刻就把城池弄得一團糟,所有的民眾都慌手慌腳的準備逃走。
只是這會整個城池都被康斯軍圍困,根本無路可逃,而且康斯軍已經踏上了城內街道,一看到不是自己人出現在街道上,立刻一刀砍死。
嚇得這些本想逃跑的民眾屁滾尿流的跑回家中,只能既恐又悔的抓著菜刀堵住大門,萬般恐懼的等待著災難的到來。
不過在靜等一會兒後,雖然康斯軍已經遍佈全城了,但他們並沒有衝入民宅屠殺,反而是四處搜殺守城兵丁。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還是鬆了半口氣。
等到一票大嗓門康斯軍滿城亂竄的喊著:「所有守城軍人將被處死,所有城內民眾將被貶為奴隸!」的話後,民眾終於松出另外半口氣。
雖然從此將會成為沒有自由的奴隸,但怎麼也好過沒了性命啊。在這混亂的年代,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民眾就會非常輕易的屈服於強權。
在康斯進入城池不久,康斯軍就俐落的把所有搜索捕抓到的守城官兵,壓到城外集體處死,然後連同守城官兵戰死的遺骸,全部移到被第一個攻破的城門外的荒野處。
接著,這些屍骸就被一層屍體一層泥土的,壘築成一個金字塔形的山丘,最後並在山丘上種植大量樹木,建成了所謂的「武威」,也就是遠東大陸習慣稱謂的「京觀」。
至於康斯軍的這種行為,李俊然他們並沒有勸阻,反而很是興致勃勃地觀看這座武威的建成。
之所以有這樣前後截然不同的心態,是因為大陸長久以來的習慣就是如此。勝利的一方會用失敗者的屍體建造一座用來威震後人的金字塔形山丘,因為是炫耀武力的產物,所以就稱為武威。
由四五萬人屍骸和泥土建成的金字塔是很巨大的,就是在城內也能看到這座土塔的陰影。看到這座埋有自己親朋戚友的武威,城內民眾立刻把目光轉開,他們現在自己都是奴隸了,哪裡還有空去感觸他人的命運啊。
不過當他們被登記在冊,並按年齡大小組隊列管後,這些新鮮奴隸們有點鬆口氣的感覺。看來這康斯督軍對奴隸也蠻好的,居然讓老人和小孩幹不費什麼體力的活,而女性則幹些紡織的工作。
因為這些,以至於青壯被拉去幹苦力也沒有怨言,他們除了沒有工錢,吃喝並不缺少,而且自己的家庭也沒有被拆散,老人孩子女人奴隸是跟著青壯奴隸走的。給人的感覺根本就跟以前被軍閥強制拉去幹活一樣。
之所以奴隸的待遇會是這樣,一來是因為康斯無法真正把奴隸當牛馬使用,二來家屬待在身邊,奴隸暴動和造反的趨勢會削弱到最低點,因為這兩個理由,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在留下李俊然的部隊管理這塊新地盤後,其他旅團都被調往其他新佔領地駐守。在使用麻藥的作弊下,加上康斯軍的狠毒宣言,特別是有比克地盤做榜樣的情況下,康斯軍很是輕易的拿下了其他三塊地盤。
至此康斯軍已經佔據了省東的五分之二的地盤,占海濱省十分之一的面積。已經是海濱省數一數二的大軍閥了。
當康斯軍迅速擴大地盤的消息傳播出去,並被證實後,整個海濱省一片寂靜,大大小小的軍閥們全都張開嘴巴發愣。
這不是真的吧?康斯頒發番號起兵才過了多少天啊,就這麼十來天的工夫,康斯周邊的五個軍閥,一個投靠一個全滅,三個打到一半投降了,怎麼感覺好像三指捏田螺一樣輕鬆得很?
消息傳出去後,最先偃旗息鼓的就是省東的軍閥,他們全都萬般警惕的注意著康斯的下一個動作,同時他們也在祈求省東那幾個瘋了到處咬人的軍閥去招惹康斯。
可是不知道這些瘋子是本能的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還是怎麼的,居然也跟著眾人一樣的退回地盤休整。這個表現讓小心戒備的省東軍閥在暗自咒罵之餘也都鬆了口氣,起碼現在不用同時面對兩個敵人了。
當然,在軍閥們為康斯居然滅絕比克軍所有官兵的行為而震驚的時候,隱居在山林的那些大賢都振奮不已。
果然不愧是帝都欽點的督軍大人啊,一出手就滅了五個軍閥,保持這個速度的話,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還海濱省一個朗朗晴天啊。
這些興奮的大賢,要麼出山準備投靠康斯,要麼就是因為各種原因還躲在山中,但卻不約而同的四處宣揚康斯的存在。
於是,在這些大賢的推崇宣揚之下,海濱省的普通民眾很快就更加認可康斯這個督軍的地位,承認他才是海濱省的老大。
留在比克地盤整編部隊,順便監控奴隸的李俊然,這天單獨邀請第二師團第二旅團長喝酒。
這個第二旅團長手下暫時只有一個空架子,從小隊長到旅團後勤長,整個旅團軍官編製一應俱全,就是沒有半個兵丁。而這些未來的兵丁,就是要從李俊然那數萬兵丁中挑選了。
對這個搶自己兵源的同僚,李俊然本來有點不想見他,但因為對方畢竟是從第一師團抽調出來的老軍官,有些作人處事的規矩還是得從他口中套出來,所以李俊然今天就捏著鼻子認了。
「抱歉,讓李中校久等了。」一個臉上有幾道傷痕,整個人看起來很具備鐵血軍人味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李俊然面前。
「嘿,看武中校你說的,自家兄弟有什麼久等不久等的,走,今天咱們兩兄弟不醉無歸!」李俊然樂呵呵的把這個第二師團第二旅團長的武中校請進了酒樓。
雖然酒樓的老闆、小二、廚師都變成了奴隸,但誰叫這城內有數十萬奴隸呢。儘管這些奴隸沒有工錢,但衙門卻要包吃包住,這麼多人每天需要從財政上撥出多少金幣來開銷啊,這就是一個財源!
而且這裡還有領有薪金的數萬軍隊,這又是一個財源!所以這城內的酒樓、澡堂、賭場、妓院,老早就被那些得到消息的上三民,在第一時間趕來把這些產業購買了。
也因為這樣,李俊然他們才能在這滿是奴隸的城池內照樣上酒樓喝酒。
兩人都穿著便服,進酒樓的時候,那個掛著平民等級徽章的小二,一副愛理不理神態的靠在邊上。
李俊然眉頭一揚就想發火,武中校卻笑道:「不用生氣,督軍大人地界的小民就是這副模樣的,小二,過來看看這是什麼!」說著拿出一個徽章把玩。
那小二本來還不在意的瞟了一眼,但立刻雙眼瞪得老大,嘴巴吃驚的張開,接著像被人掐了一下,猛然清醒過來。
他立刻跪趴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小民參見下階勇武士大人!請大人恕小民有眼不識大人。」
「別說廢話,今天是和同僚來喝酒的,給我找個僻靜的房間。」武中校擺擺手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而李俊然則在旁暗自心驚。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個武中校等級和自己一樣,沒想到居然比自己高了一等!不愧是跟著督軍大人起兵的老人啊,看來這次肯定能套出許多內幕的了。
進入一間裝飾得很不錯的房間,才剛坐下,酒樓老闆就急匆匆的跑進來拜見,一番客套後,兩人終於能夠靜下來鬆口氣了。
武中校收起徽章,很是無奈的攤攤手:「真是拿這些小民沒辦法,在他們眼中,就算等級高那麼一級,那也是大人物了。」
李俊然已經從那老闆和小二眼中看到了無比炙熱的神情,很是清楚他們渴望什麼,不由得笑道:「這應該就是等級制度的魅力吧。」
武中校樂呵呵的說道:「呵呵,我們那些老弟兄對主……呃,對督軍大人制定的這個等級制度深感佩服,因為這樣不但使得上下尊卑森嚴,也使得世人都把勁往一處使,能夠免去許多麻煩事啊。」
「嗯,確實。」李俊然含笑表示認同,但心中卻抓到武中校那突然的停頓,那句「老兄弟對主……」
這「主」後面是什麼?
主將?不合理;主人?嗯,很有可能,說不定現在康斯軍的老軍官全都是督軍大人的僕人呢,這倒是控制部隊的好手段。不過督軍大人從哪找來這麼多傑出僕人的?
雙方一開始只是就接下來新編軍隊的事情進行了討論,不過等酒菜上來了,話題慢慢的轉向了風花雪月。而當喝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親親熱熱地老哥老弟的互相稱呼了。
「老哥,兄弟一直有個疑問,就是不曉得老哥你知不知道。」李俊然醉眼朦朧,卻還是擺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說道。
「嘿,老弟有什麼疑問儘管說,只要是老哥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武中校大著舌頭嚷道。
「噢,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是這樣的,前陣子我聽兄弟自個麾下參加破城之戰的士兵說起,第一師團的兵丁在作戰的時候,會從胸口掏出個項鏈似的東西含在嘴裡,然後就全都變得勇猛異常,雖然不是刀槍不入,但尋常的傷口對他們根本就不算事。
「我那些士兵被砍幾刀就哇哇叫,而第一師團的兄弟全身插滿箭都還能衝殺,而且最後還能活下來!這到底是什麼緣故?小弟我實在是好奇得很啊。」李俊然表面上是醉醺醺的,但躲藏在眼簾裡的眼珠卻一直緊張的觀察著武中校的反應。
已經搖頭晃腦的武中校一擺手:「嗨,我還以為是啥疑問呢,原來是這個啊,老哥我告訴你,這東西可是好東西,絕對是救命之物。
「就算你斷手斷腳腸穿肚爛,只要腦袋還在,心臟沒有破裂,只要把這東西吃下去,那麼就絕對不會死!」
「絕對不會死?」
李俊然被震驚得忘了裝醉,眼睛幾乎凸了出來。本來他還想繼續裝醉,不過看到武中校已經醉得不在意自己,也就懶得裝了。
「沒錯,絕對不會死。哪,給你看看,這可是我們康斯軍才特有的寶物哦。」武中校邊說邊從胸口拉出一條項鏈。只是那個動作拖拉得,讓李俊然恨不得直接伸手幫他扒拉出來。
李俊然緊緊盯著那一看就是非凡之物的鏈墜,手下意識的伸了出來,不過武中校突然很寶貝的收了回去:「這可是我的,不能給你!」
李俊然訕笑道:「嘿嘿,這個……小弟不敢奪人所愛,只是忍不住想仔細看看這寶貝。」
武中校很是誇張地拍桌子笑道:「嘿,這東西在以前不算什麼寶貝,督軍大人麾下可是人手一個。」
「人手一個?」李俊然駭然,康斯麾下的老人起碼有幾萬人吧,居然人手一個?這樣保命的寶物有這麼不希罕嗎?
不過想想手下士兵說的第一師團的表現,估計還真是人手一個呢。想到這,李俊然不由很是吃味:「老哥,既然人手一個,為什麼我那旅團沒有這寶貝啊?」
「嘿,老哥我不是說了嗎?這東西以前不算什麼,聽好了,老哥我說的是以前,現在嘛,這東西已經變得很寶貴了,而且每一個都有編號,不容丟失和無故使用。
「沒有這些限制的話,老哥我這個送給你也沒啥的,不過你也不用著急,等你那旅團組建好了,自然會得到配給的。」武中校瞇著眼睛說道。
「哦,老哥是說我那旅團的人都能擁有這樣的救命寶貝?那敢情好啊。」李俊然很是興奮的搓搓手。
「整個旅團人手一個?嗤嗤,老弟,你就別作白日夢了!這東西可是只有擁有武士文士等級的人才能擁有的,其他人想都別想!你還真以為這是大路貨啊!這等於是你自己的一條命哪,珍貴得很!」武中校指著李俊然的鼻子嘲笑道。
李俊然聞言極度不滿的說道:「老哥,什麼時候有這規矩的?我可是聽說就連第一師團的小兵兵都有這寶貝呢。」
武中校笑嘻嘻的說道:「嘿,第一師團的小兵當然有了,因為在第一師團,九成的兵丁都是武士啊,既然人家是武士,那能夠擁有這寶貝是很正常的。」
李俊然整個人都傻了,第一師團居然全都是武士?
按照等級晉陞的條件來看,最低級的下階強武士就需要三枚首級的功勳,這豈不是說死在第一師團手中的總人數起碼數十萬!不然根本不可能全部都是武士等級的!
只是李俊然非常不解,要真是這樣,哪裡來這麼多敵人給第一師團殺啊?整個濱海省的部隊加起來恐怕才夠他們殺的。
而按照自己這些日子對康斯的理解,他是絕對不會違背自己制定的制度而隨意提升部下的。
這個消息實在是讓人震驚啊,足足一個師團,數萬兵丁都是久經戰陣,全都見過血的精銳啊!照這樣估計,單論個體作戰能力和集體殺敵人數,全帝國沒有哪支師團能和康斯軍的第一師團相比了。
李俊然吞吞口水問道:「難道就沒有不是武士的部隊獲得那寶貝嗎?」
「有,怎麼會沒有呢,不過不是武士而擁有這寶貝的部隊,整個康斯軍也就第三艦隊的陸戰隊才有這個榮幸,他們命好,是這邊第一個投靠督軍大人的部隊!」
李俊然聞言眼中光芒一閃,原來康斯軍和第三艦隊根本不是盟友,而是上下關係!這康斯著實厲害,居然把手都伸到海上去了,不過他把這層關係隱瞞了是想幹什麼?難道是怕被其他艦隊知道了會來找他麻煩?
兩人又哈拉了一陣,武中校終於承受不住,醉倒了。李俊然在把他安排進酒樓住下後,馬上離去了。
李俊然前腳出門,原本打著呼嚕熟睡中的武中校,突然兩眼精光的蹦跳起來,他從門縫中目送李俊然離去,然後活動一下手腳後嘀咕道:「還以為這傢伙會問什麼機密問題呢,沒想到就問些讓他好奇的事。
「不過總感覺這傢伙有點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哪個密衛負責監視他的,居然到現在都沒查透他的底細?」
自語到這,武中校自嘲的搖搖頭:「嘿,差點以為自己還是密衛系統的一員呢,嗯,老子現在是堂堂正正的康斯軍第二師團第二旅團長!以後專注於行軍作戰就行!不再考慮這麼多了。
「當然,今天的事還是得上報的。嗯,那傢伙還沒走遠,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說。」說到這,武中校又躺回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