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道風雲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下)
    我知道短,晚上可能會二更。

    康慶的消息不久傳來,不出所料,他說在利用華盛頓的關係網查大A的時候,碰上熟人的線。

    「誰?」他問得心驚膽戰,很怕聽到自己猜測的名字。

    「就是你猜到的那個,」康慶明白以封悅,恐怕是早就料到,「田鳳宇。」

    「他在查誰?」

    「也在查大A。」

    事情在瞬間複雜起來,封悅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滲透出細密汗珠:「……你能借這機會,把他底細查清楚嗎?」

    「不好說,我盡力,」康慶要掛電話之前,不忘安慰:「這裡的事我處理得來,你那頭耗得累了,就回來歇歇,也不是說非得折騰出個結果不可。」

    不知幸運還是不幸,一直藏在暗處的眼睛,比預測的早很多地找上了封悅。連張文卓也感到吃驚,他並沒有讓封悅接觸這頭兒的打算,而對方傳來的信息,與其是邀請,不如說是命令,就是想要見封悅,並且還得盡快。張文卓隱隱感到,很可能是送去鑒定的設計圖有關。

    這段時間,封悅陸陸續續見過不少人,多數都是他自己的關係介紹來的,而張文卓也沒有跟他說過那份鑒定的結果。約見的地方,是午後一處僻靜的清真寺,封悅下了車,不遠處是進行中的葬禮,附近卻沒什麼人,張文卓走在前面,領他進門,在門口脫鞋的時候,封悅被裡面漆黑的環境嚇了一跳,走出來的黑衣人,像是被分割出地一部分影子而已,在封悅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卻攔住了張文卓:「老闆說只見封先生一個人。」

    他們沒有選擇。

    封悅跟他走進去。眼睛好半天才適應。轉彎處。驚起氣息在梁頂地飛鳥。「撲哧哧」飛散開去。頓時角落裡。有人影瞬間閃動。沒有逃過封悅地眼睛。他早知道這裡不可能如表面看起來那麼寂寥。盡頭站了個人。背著手。西方人高大地背影。天棚頂漏下一束微弱地光。射在他不遠處地地面。暈暈地一圈兒。他地面容反倒更加看不真切。

    「終於見面了。」對方衝他伸出手。講一口北非英語:「很高興認識你。封先生。」

    封悅走近。客氣地握了握手。對方深刻地輪廓。終於在微暗地光線裡。呈現出來。

    「沒想到您會這麼早找我。」封悅坦白說。「是有什麼急事?」

    對方判研地看了看他。似乎在琢磨著他地想法。

    「有話可以直說,」封悅態度簡單自然:「我想,您可能不想這裡久留。」

    若真地是談判,他們肯定會挑別的場合。

    「我喜歡直接的人,那我開門見山,」對方悠閒抱住雙臂,「我知道這回你來的用意是什麼,那些生意都好談,不過我現在需要您給我行個方便。」

    「請說。」

    「貴公司最近研的新式反導系統,能否拖延幾個月再聯繫新買家?」

    只短短一個問題,封悅腦海裡先前堆積的問題,全部迎刃而解。新一代反導系統地大買家,很可能是他們手裡客戶的對頭,他們手裡肯定有舊式導彈還沒兜售出去,即將成為一堆廢物。封悅琢磨這事兒地同時,也開始有點兒明白,張文卓讓那人鑒定的,到底是誰地設計圖。

    「做生意分秒必爭的道理,相比也不需要我跟閣下解釋。」封悅態度扛得很強硬,他可不想先給人佔了上風。

    「這是當然,生意場上,人情是用支票買地,」對方倒不介意,「我自然不會讓封先生白忙活。」

    「事關重大,我自己做不了主。」

    「呵呵,要是張這麼說,我是相信的,封先生這麼說,就是過謙了。」對方咧嘴笑出來,他的示威,總是掩飾良好,「我若沒有把握,怎會今天直接找你來見面?我們這麼一照面,封先生回去,大概能把我不離十地畫下來,回頭將我查個水落石出,回頭在跟我談判,不是要佔盡上風?」

    這話一矢中的,封悅心裡暗自涼了半截,對方卻立刻為他壓驚:「你放心,我們並沒有攔截你任何信號,只是當天見面的時候,你身上什麼都沒有,前段時間,卻有人利用他的面目,在華盛頓查大A,這怎麼可能?似乎我們都忘了,你從你父親身上,繼承到的素描天賦!」

    對方故意沉默片刻,似乎讓封悅充分消化這一系列的信息,既然連他失蹤多年不見的父親,都調查得這麼詳細的人,想必對自己,更是瞭如指掌。

    「你是能說了算的人,否則,我是不會見你的。」

    重新走回陽光下的時候,封悅被瞬間的光明晃得頭暈了一下,胳膊卻給人緊緊抓住,張文卓輕輕問:「怎麼了?」

    「沒事兒,晃了下。」

    張文卓只當他剛剛過於緊張,上了車才問:「說了什麼?」

    封悅看上去不太好,臉色不知怎麼搞的,血色褪得乾淨,白咧咧的嚇人,他靠著座位,閉目養神,輕微地歎了口氣,反問他:「你那天送去的設計圖,到底是誰的?」

    「他們的,」張文卓並沒有隱瞞,車裡只有他和封悅,開車的是阿寬,他只要跟著前後的保安車輛就行,「我們的新式反導系統,並不能破譯他們手裡那批貨,我只是放出了假消息,混淆視聽,就是想你們若有機會見面,給你爭個砝碼在手裡。」

    「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

    「你跟個猴精兒似的,說不說還都一樣?」張文卓擰開車裡放的礦泉水,遞給封悅,「我就是希望他手裡那批貨盡快破譯出來,打個時間差而已。告訴你,怕你反倒沒有底氣。」

    「那他以後如果知道了,你不怕得罪了這麼大的金主兒?」

    「過河拆橋,以後誰還記得他?」

    封悅為他冷漠的態度,嗤笑道:「你也不怕有朝一日,自己被別人當橋拆了。」

    「若真有那麼一天,」張文卓順其自然地接住他的話茬兒,想也不想就說,「能拆得了我的,肯定是你。」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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