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日春秋 第二部 擊壤奮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踐寶座,兵勢失利遣疆臣(30)
    狄阿鳥坐到對面只見旁邊扔了一團、一團的紙他打開一張看一看畫雖然不好卻是山山水水站著兩個人這就不動聲色往地上數一數足足十來團而後側目朝一旁看去只見旁邊放著的飯菜無人問津都已經涼過多時尚有一個小棒頭坐在那兒胳膊肘動來動去地磨墨好了就倒到一個小巧的精緻銅盆裡。

    他伸頭看一看裡面已有一小碗那麼多實在是不知這兩個人要幹什麼只好笑一笑說「吃飯了嗎?!」

    李思晴含羞搖頭嫣然一笑說「不要動嘛。我要為你畫一幅畫免得你老跟褚怡眉來眼去。」

    狄阿鳥有些兒困想去看一看趙過回來就睡覺可是不好去拂她的意懷疑她動機不純不敢相信地說「你不是眼饞褚怡想畫一幅好畫去賣吧?!」

    李思晴咬了筆桿撒嬌說「畫裡畫一個你再畫一個我只有你和我我們倆你覺得好不好。」

    狄阿鳥點了點頭起來坐到她身邊也拿一隻筆說「一起畫吧。」

    他看李思晴點頭刷刷幾下就勾了另一個人形頭大腿短再刷刷幾筆在臉上畫了兩個雞蛋大的眼睛往裡面點了兩點而後在該畫鼻子的地方打一個勾下面點了個櫻桃形的小嘴再來到頭上畫發鬟也是幾筆就成回頭看一看李思晴已經瞠目結舌乾笑兩聲說「畫畫。我最拿手。」

    說完站起來督促著李思晴吃飯到外面去了。

    外面的小廳裡的桌桌几幾均作會客用不適合刊圖作畫。狄阿鳥為圖方便讓人買回一張長六尺寬三尺的平板小木床將胳膊腿修理過之後正中一擺不倫不類眾人見多了也習慣了。

    這會兒謝先令正臥在一旁看這看那一個賬房正聚精會神地翻冊薄朱溫玉正交出兩扇屁股。在上面印花跟對面的張奮青說話。狄阿鳥看一眼。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謝先令「有沒有人肯出錢?!要是還沒有動靜地圖就刊不下去了。」

    朱溫玉扭頭就說「價錢高得太離譜。五十兩銀一個店舖一年也未必賺得了五十兩就這老謝明兒還要漲。喊價六十兩今一天只有十多個商家看在黃大行櫃的面子上出錢……」

    謝先令無辜地抬起頭若無其事也不申辯。朱溫玉立刻把頭扭到一旁既像是看透了他這人又像是一邊告狀一邊賭氣。

    謝先令反而笑了說「五十兩、六十兩在那些個像樣商家眼裡幾乎沒什麼差別。你也太小家子氣了。你說的一年賺五十兩地店舖都是什麼店?!賣些繩頭爛布也有資格上地圖?!你去尋些地圖看一看商亥江也不過是一道粗線哪有把小溝小渠都畫上的?!再說了。我們把地圖分成五個城區裝不多少東西一個店面一個銀幣還值得咱東一頭西一頭地忙碌。」

    朱溫玉立刻把眼睛投到狄阿鳥那兒意思很明瞭。像是說「你看看他。」

    狄阿鳥果然朝謝先令過去。卻大肆責怪「你說他小家子氣你也小家子氣。

    聽我的吧按字體和鋪面大小分出兩等大字大點一年五百兩銀小字小點一年二百兩銀另找上一家木匠行趕製一大批木牌全釘到街上去把街名刻上去一條街、一條街地釘咱是一包到底了到時再招一些個護牌人讓他們看好木牌只要不讓人損壞、拔走就可以按月付錢給他們也好讓朝廷上的人都看一看我替他們干多少事。」他一想秦綱毛骨悚然的敲打就忍不住冷哼「老子為這事兒將來掉不掉腦袋還說不准要是一年撈不上萬把兩銀子還是趁早收攤。」

    朱溫玉、張奮青……包括那個賬房聽到上萬兩銀子立刻支起耳朵張口結舌坐成十二分端正的模樣再想到給看牌子的人發錢卻露出幾絲疑惑不知划得來划不來。

    狄阿鳥沒有往「償、賠」上考慮大肆吆喝道「要是都沒事幹早點去睡就這幾天了兩天之內不管你們動用多少人力也一定要把街道上的牌子給我豎出來不然等著提頭來見我。」

    他邁出去找趙過在屋後搭出來的簡陋練武場上找到練鑭的趙過。

    路勃勃已先一步在趙過身邊。

    兩個人光了膀子綁一堆沙袋上前、退下渾身油汗光亮亮地。

    狄阿鳥看得心癢癢一時忘記疲倦生出不懈的心氣也在身上捆了沙包抓一柄大刀揮舞。趙過看他來了停下來抹一把汗喘著氣說「阿鳥少主小姐地哥我該喊少主的少主他準備去南方做官走前擺一次宴。」

    狄阿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知道他常常詞不達意不找其中語病問「你怎麼知道?!」

    趙過說「我今天回來碰到那個姓姬的手下他們讓咱們也去。我回頭想一想覺得姓姬的有點兒不對勁以前故意找我們的茬。」

    狄阿鳥繼續揮自己的刀仍鬧不清楚「李玉擺宴」關「姓姬地」鳥事「姓姬的」「有點兒不對勁」怎麼牽扯到他「以前故意找我們茬」只好沉重地「嗯」一聲示意趙過往下說。

    趙過這就問「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們好幾次挑釁這回見我變得很客氣竟替少主叫我們。少主和你不好肯定不會叫我們去他卻一下跑過來叫是什麼心?!」

    狄阿鳥對趙過這種獨特的說法方式習以為常。

    他一尋思也覺得有點兒古怪喘著粗氣說「難不成是你們家小姐在背後使的勁?!她已經和李玉和好了?可這不大可能她上次還讓我代她去見李玉應該沒打算去見面的打算怎麼突然就去了呢。要說她沒和李玉和好李玉自然就不可能對我改觀擺小宴也不會來請我即便來請我和你家的人不同也不可能讓人傳一聲話。」

    趙過說「京城裡沒有幾個小姐這邊的人他要宴請誰買人心麼?!」

    的確是有問題還是不小的問題。李玉有什麼好擺宴的姓姬地怎麼積極?!非是李玉自保心切想放棄對家族的操控而姓姬的覺得有機可乘拉了我去爭取李玉的家臣。可他為什麼會拉上我呢?!李玉不請我他們何樂而不為?!為什麼還要來拉我呢?!難道是李玉身邊的家臣們心裡也有我他們這才拉了我上門比較、比較?!若是這樣那些家臣一定會先來瞭解我這兒地情況或者一直在瞭解我的情況這又是通過誰來瞭解呢?!

    狄阿鳥將刀的尾端扎到地上細細尋思會不會是唐凱有問題?!如果他心在李玉那兒自然有對不起樊英花的地方一直避著我和趙過也在情理之中了。

    想到這裡雖然仍是猜測卻也多了許多根據他對自己的結論震驚脫口道「還真小看這對男女他們以前和我們鬥來鬥去倒不像是意氣之爭了似乎牽扯到誰在他們那一個圈子拳頭大一些份量重一些。」

    他繼續往下想暗道「要是唐凱心在李玉身上李玉則知道樊英花身在京城。然而姓姬的那幫人和他靠得很近卻一點兒不知情否則也不會自認為撈了大便宜站在這個角度上來看樊英花和李玉無形中達成一些共識要一起豢養這只亂咬人惡犬把朝廷地忌憚轉借出去。要這麼來說李玉也該知道朝廷有些分不清唐柔和樊英花也同樣會把家族大權交給他們讓他們送死怪不得樊英花一再告誡讓我別招惹這條瘋狗。」

    他猜到這些突然覺得如果情況屬實這幾個高低亂躥地人此刻也一定為接受一筆資本欣喜若狂卻不知道前面是個套他們拉的自己只是別人讓他們鑽得更義無反顧地一個陪襯倒也可笑、可憐。

    想到這些他不由對這位姓姬的年輕人感興趣。

    這個人也是年紀輕輕卻已經成為一個首腦人物至少可以和自己拉了幾十年桿子的叔父分庭抗禮究竟源於什麼?!是和自己一樣且算英明神武吧英明神武還是什麼勢力扶植的?!他精通練氣該不是什麼墨門魔教的重要人物吧?!

    想到這些勢力他微微皺了眉有點頭疼倒不是因為那些高來高去的本領。

    黑明亮焦生包括謝先令、呂經都和墨門牽扯不清卻還僅僅是冰山一角一旦真有一個宗派給某一個人提供全力無疑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力量強大到自己自問一遍連忙靠邊走的程度。

    出於這種考慮他最同情的是朝廷內憂外患還有一股股自己從蛛絲馬跡看出來甚至直接接觸過的敵人。

    這些敵人不同於一般草寇背後有宗旨有文人有區別於儒家的政治理想。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動心說「看來我不能再這樣三人倆兵地去收拾祖業也得找一找我回草原的一派妄想統治人心的力量在草原上這股勢力就是那些薩滿們對我現在就要為將來打算去找薩滿聽說有一些薩滿來京城在太學求學他們一定學習不少中原文化我早早地去認識就能借住他們以免像在水磨山那樣挑來揀去都是泥腿子根本無可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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