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屋頂的瓦片傳來兩聲清脆的響聲,將床上的雲夢飛翔從定境中驚醒。
「嘿嘿」雲夢飛翔幹幹笑了兩聲,沒想到才剛回來就遇到了事情,剛才有兩人用輕功從他的屋頂上踏過,應該是在相互追逐。闊別江湖十年有餘,雲夢飛翔的武學境界也到了第二階段像雲後期,可是,在這一層境界上卻也是停留了有五年之久,沒有絲毫的寸近!他開始明白墨老大他們為什麼會對第三階段如此望而盡仰,難啊,每一次有突破的預兆,可是卻突破不了,這種感覺一直都在邊緣徘徊……
「阿彌陀佛,師弟,你雙手沾滿了血腥,還是給我回去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有何必再苦苦執著呢?」一個有些微胖的和尚邊追便在嘴邊念誦著。
「師兄,你別給老子廢話,要想叫我跟你走,先追到我再說。」在逃跑的人也不客氣,回頭罵了一句。
兩人沒有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跟上了一個雲夢飛翔,聽著和尚唸經雲夢飛翔也覺得有些嘮叨,那和尚的穿著,一套淨衣袈裟,頭上幾個香疤,一串楠木佛珠套在右邊的手腕處,看著全身裝束,應該是來自後唐相國寺的。雖然每個和尚都是這般打扮,不過能夠有如此精良裝備的也只有相國寺有這個可能了。
「師弟,佛祖想你了!」那胖和尚咧開了嘴,開口說道。
那畔和尚說出一句話嚇了雲夢飛翔一跳,什麼叫佛祖想你了?
「師兄,要我死就要我死,沒必要說的這麼委婉,難道你怕殺這一字玷污了你法正的名號嗎?」前面逃跑的人羞辱道。
雲夢飛翔在後一聽,明白了,佛典中記載,佛祖居住在西方極樂,佛主想你了,這按話裡不是叫人去西方嗎?不過,法正這個法號,好像相當熟悉……
「師弟,的確是佛祖想你了,你造孽太多,佛祖想要親自開導開導你,抹去你造的那些罪孽。」那畔和尚法正說著話,在空中突然加速,身後留下了一陣陣虛影,手掌便向著前面那逃走的和尚攻去。
前面逃跑的人顯然是早有準備,轉身,一個大鈸飛出,便攔住了後面法正的來路。
「彭」
一聲響過,那大鈸被法正一掌破開,炸裂開去。
「哈哈,師兄,我早有提防了,你的金剛掌與佛影重重沒用!」前面逃跑的和尚大聲的笑了笑,笑聲卻是戛然而止,身子頹廢的落到了房頂上。
見那逃跑和尚跌落下去,法正輕聲的問道:「那老衲的捏花隱渡呢?」
「你,你使詐!」落下的那和尚對著法正說道。
遠處的雲夢飛翔搖了搖頭,剛才的一切他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法正剛才只是將捏花指的勁力隱藏在了金剛掌後,剛才他的那記金剛掌將飛來的金鈸打裂後,左手暗藏的捏花指便緊接著出手,對面疏忽了的那和尚沒有發覺,才中了那一擊,這可不是使詐,這完全就是單純的經驗與技巧的運用,看來老和尚的身手和他的嘴巴子是一樣的利索。
「師弟,為兄當年放了你,可是後唐與後明有多少人死在了你的手下?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嗎?」法正低頭問道。
「我這就叫做罪孽深重?那有有多少後秦的人死在你們手下?你不也和我一樣,應該早去西方讓佛珠幫你洗滌一下你身上的罪孽?」那和尚反問一句,手中拿著的錐心匕首已經往法正大腿上刺了過去。
「小心。」雲夢飛翔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法正和尚沒有想到自己的捏花隱渡會失效,沒有任何的準備,被那錐心匕首刺了一個正著。
兩個和尚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的師兄弟,難道還會不瞭解彼此的招數嗎?那有罪和尚剛才見法正出金剛掌便在暗裡提防著法正的左手,被他猜中之後,在假裝中招倒地。現在見自己偷襲成功,本想要補上一手,趁你病要你命,不過剛才他聽到了雲夢飛翔發出的那聲提醒,知道後面還有人,也就捨棄了這個機會,向著遠處遁去。
法正看著自己正在逃走的師弟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剛才的聲音來源出問道:「多謝施主的提醒,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雲夢飛翔見法正受傷從藏身地走了出去。
法正一見出來一個道士,手中的佛珠立刻捏緊了幾分,一臉的警戒。
「呵呵,大師不用慌張,我是後唐人,不是後秦長生殿的。」雲夢飛翔眼見面前的法正這樣緊張,難道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現在江湖中出現的一個詭異情況,和尚大多幫助後唐因為有相國寺,而道士卻是幫助後秦因為長生殿。
法正一聽,手上的佛珠也鬆了下來,他也想通了,如果面前這人真要是有心害自己,剛才也不會出聲提醒,法正搖了搖手,說道:「不好意思,讓道友見笑了!」
「沒什麼,現在江湖中這種緊張的局面,大師提防也是正常的。」雲夢飛翔笑了笑。接著問道:「不知剛才逃跑的那和尚,與大師?」
「他原本是老衲的師弟法青,只是幾年前被查出來居然是後秦的內線,我實在是難以下手,所以放走了他,可是沒想到後來他卻是公開投靠了後秦,殺害了後唐與後明的同人,今天老衲知道到了他的行蹤,特意來了結恩怨的,可是沒想到卻是差點被他給了結了。」法正解釋了兩人的關係,而後還輕輕的開了開玩笑,緩解一下兩人的氣氛。
「呵呵,大師說笑了,日防夜防可是小人卻難防啊,尤其是在同一屋簷下的小人。」雲夢飛翔道。
法正點了點頭,明白雲夢飛翔說這句話的意思。
「大師,我住的客棧就在附近,不如先去我那裡療一療傷?」雲夢飛翔提議道。
「嗯,那就有勞道友了!」法正輯手道,對於面前突然出現的這道士,一身浩逸不斂的正氣,表明了他那坦蕩不羈的胸襟,這樣的人不是壞人。
「無妨,無妨」雲夢飛翔笑了笑,攙扶著法正往東橋客棧走去。
「嗯,好了,還好這錐心匕首上沒有毒」雲夢飛翔歎道,敷了一些金創藥後,法正受傷的腳也止住了血,開始結疤。
「謝謝道友了,不知道道友是在何處修行?怎麼以前沒有見過?」法正問道。
「呵呵,我道號乘風,也是剛出師不久,修行之地,家師嚴令不能讓外人知,大師見量。」雲夢飛翔說道,不好說他家屬後唐雲夢山莊吧,畢竟他也是一個死去了十年的人了。
「呵呵,乘風破浪會有時,令師可是寓意深遠啊,不過,貧僧無疑冒犯,我看道友上顎鴻崎,頗具慧根,著是與佛有緣之象,不如入我佛門下,做我佛弟子如何?道友走的路將會越發遙遠」法正輯手笑道。
「哈,哈哈」雲夢飛翔開心的笑了起來,聽到這話,他想起法正是誰了!在他滿月酒上讓他加入佛門的那個大和尚,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在這裡遇了一個正著,沒想到啊,那麼多年過去了,見到自己法正和尚居然還是這樣一副說辭,一點也沒有變。不過與雲夢飛翔腦中當時那三歲孩識留下的模糊記憶對照一下,法正也老了,近乎二十年的時間,法正和尚的容顏上也多了斑白。
「不知,乘風道友是在笑什麼?」法正和尚見雲夢飛翔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大師能不能向我解釋一下『靈子』一詞為何意?」雲夢飛翔說道,那天被拒之後,法正便是一直張口念叨著靈子。
「靈子,天地池中蓮花所生之子,我佛說過,靈子,天地孕育之物,天生佛性,能就比佛祖更高的天地聖位,我看道友…………」說著說著,法正和尚突然聽了下來,雙眼怔怔的地望著雲夢飛翔。
「乘風道友你?靈子實乃是天地寵幸,萬年才能夠有一遇,貧僧這輩子只有幸說過一次,你是……」法正不顧受傷的腳吃驚的站了起來,指著雲夢飛翔說不出話來。
「嘿嘿,大師看來未老啊!」雲夢飛翔感歎一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法正不甘,正想要追問,不過卻突然想通了什麼關要,笑道:「小僧懂了!看來乘風真是乘風啊!」
這次換做雲夢飛翔聽不懂法正說的話了,什麼叫乘風真是乘風……不過卻是搖了搖頭,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第二日,法正和尚與雲夢飛翔走在漣水城的大街上。
「道友現在是要去什麼地方?」法正和尚問道。
「回家!」雲夢飛翔走在他的身旁說出了自己的心願。
「是該回去看一看。」法正和尚點了點頭輕聲道。
就在兩人談話行走間,離兩人幾十米處的左前方與右前方兩處地段,分別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僧一道的奇異組合。
在觀察了兩人一段時間後,兩撥人分別走進了人流中消失不見,各自留下了一人跟隨這人群中的一僧一道看他們究竟是要去什麼地方。
「嘿嘿」法正和尚乾笑了兩聲,說道:「道友,是貧僧連累你了!」
雲夢飛翔搖了搖頭,笑道:「大師,我們現在出城去吧,也不知道是誰連累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