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存呀,李道長,為了在這個世界中讓大家生存下去。」黑人少女走到李長信的身邊,跪了下去,將頭伏在李長信的懷中。「真高興你還會來看我們,李道長,不,李叔叔,我以為你已經徹底的忘了我們呢。」
「你們又和別人開戰了?」李長信問道:「敵人是什麼人,要讓你使用這樣殘酷的手法來作戰?」
「李叔叔,我們的敵人是你的情人。吸血鬼的女王,莉莉絲。這件事你不要再問了,這場戰爭,你不適合插手的。」黑人少女輕輕說道:「李叔叔,不要說話,讓我在你懷裡休息一會。」
李長信果然不在說話,一動不動的,看著老人的屍體。李長信長歎一聲:「老夥計,你的一生這麼艱辛,連死亡也要守護你的孩子們嗎?」
黑人少女漸漸的在李長信胸膛上顫抖起來,無聲的淚水打濕了李長信的胸前的衣服。看來她壓抑了太久的情緒,一點一滴的在李長信懷中無聲的發洩著。漸漸的,她哭出了聲音,兩手抱著李長信的腰部:「李叔叔,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不來看我們,我們明明就在一座城市中呀。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爺爺死了,就這麼死了,我卻不能哭。大家都看著我,可是他們知不知道我好害怕。」
李長信無言以對,看來是為了地盤,這些從盧旺達逃出來的孩子們隨著年紀的增長,對生活自然有著更多的要求。那麼,更多的地盤,更多的收益就是他們必然追求的。可是,特拉福的地下勢力,已經被劃分好了。借助老人的力量,還有李長信的面子,他們能夠有這麼一座夜總會來維持生存,已經很幸運了。要更多的地盤,就肯定會和原有的勢力衝突。而特拉福,勢力最大的黑道集團,就是莉莉絲率領的吸血鬼集團。
這不是正義或者非正義的衝突,這種黑道的衝突那一邊失敗都無法令人同情。這些黑人孩子,是自己從非洲救出來的。可是他們來到歐洲後,為了生存,也殺了很多無辜的人。莉莉絲和自己的關係也有很多年了,自己沒有任何理由為了他們和莉莉絲開戰。
不過,這個女孩,曾經的圖西族的公主。將部落倖存者的生命,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肩頭,而且是對抗強大的吸血鬼集團,那種壓力,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
「也許,波斯婭,你該帶領你的族人,離開特拉福。」
波斯婭放開了手,擦去了眼淚,有些憤怒的看著李長信:「李叔叔,我們並沒有要求你幫助我們,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為吸血鬼說話。」
李長信怒道:「別胡說,我才沒有為他們說話。你們鬥不過吸血鬼的,夜之女王莉莉絲的強大就是我也不敢說可以擊敗她。只要離開特拉福,你們就不會衝突了。我知道這裡的一切是你們這十幾年來辛辛苦苦才打出來的,但是如果輸給吸血鬼,他們會將你們全部除掉的。」
「我們能去那裡?回非洲嗎?那一個國家會收容我們。當年那些聯合國的維和部隊就駐紮在盧旺達,卻依然不能阻止我的族人被血腥屠殺,你讓我們去難民營像畜生一樣的活下去嗎?這個地球上,沒有不需要爭鬥就能讓我們擁有的土地。既然到那裡都是戰爭,和人斗和吸血鬼戰爭又有什麼區別?至少在這裡,大家辛苦了十多年才有的一點基礎,不能放棄掉。」
「可是你想過輸了會怎麼樣嗎?」李長信捧住少女的面孔:「你們會通通死去。」
「我們要是獲勝,吸血鬼也會被一個不留的殺光。」少女冷冷的說道:「這是一場公平的戰爭,不論勝負,我們都會面對。就算會被殺死,我們也不能被嚇死。當年就是族人們相信了美國相信了上帝,不懂的反抗,才會被胡圖族人將我們幾乎滅族。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束手待斃。誰也不能讓我們放棄。」
「隨你吧。」李長信對於這種事情毫無辦法。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水晶球。「這是我在非洲時從你們一族的巫師那裡得到的,夜色之眼。你應該知道它怎麼用。這東西太邪惡了,所以我一直沒有給你爺爺。但是現在,到了回到你們族人手中的時候了。」
「對不起。」接過黑色水晶球,黑人少女波斯婭羞澀的對李長信道:「李叔叔,我不是有心要對你吼叫的。」
「我知道。」李長信拍拍她的頭,就像是拍一個小狗的頭。這麼大的壓力在這個小丫頭細嫩的肩頭,她會失控發洩一下是好事。
「李叔叔,你不會是來看我們的,你有什麼事情找爺爺嗎?」
「有一點小事。」李長信歎了口氣道:「我本來想要你爺爺使用伏魂之術,幫我找到一個人。不過他既然過世了,我就要重新想辦法了。」
「伏魂之術,如果是為了這個,李叔叔,這個法術我也懂。」
「你也會?」
少女微笑道:「李叔叔,你忘了我是天生的巫女嗎?」
李長信拿出盒子遞給少女:「那麼麻煩你了,幫我看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少女並沒有接過盒子,而是對李長信說道:「李叔叔,我聽說過,要讓你做什麼事情,錢和美女最少要有一樣。那麼,你要讓我幫助你,我也要你一樣東西。」
「死丫頭,你居然給我開條件?」李長信皺眉道:「你想要我幹什麼?幹掉莉莉絲不成?」
「不,就算殺死了莉莉絲女王。我們和吸血鬼的戰爭也不會就此結束。實際上這麼多年來,吸血鬼的戰爭莉莉絲早已經不出現了。而且,我不會開出這麼無禮的條件。」
李長信不解的問道:「波斯婭,那你想要我幹什麼?」
波斯婭站起身,草裙無聲的滑落。「李叔叔,看著我,我長大了,請告訴我,我是不是一個成熟的漂亮女人,我的身體,是否美麗。」
「很漂亮,不比任何人差。」李長信誠心的答道,他的話並無誇張的意思。波斯婭,赤裸的身體在燭光下,就如漫步在非洲草原上的母豹,結實的肌肉,性感的紅唇,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般女人中難以見到的野性之美。
波斯婭堅決的說道:「那麼,抱我。李叔叔,這麼多年來,我只喜歡你一個人。我並不要求什麼,我只是想要你抱我。和吸血鬼的戰爭會持續下去,我什麼時候會死都有可能。李叔叔,我不想作為一個處女死去。我不想,連讓我愛的人抱一次都沒有,就這麼死去。李叔叔,你要我幫助你,可以。在那之前,請將我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李長信從來沒有發現,動手抱一個女人是這麼艱難。帶著複雜的情緒,他難以抬起他的手。李長信一生中,這一雙手抱過多少女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他造成這麼大的壓力。看著她的裸體,李長信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和她相遇的情況。
當年,在盧旺達的混亂之中,李長信本來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自古以來,人類為了各種理由自相殘殺,從無休止。種族之間的屠殺,對於李長信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連同情心,都已經無法誕生半點了。
在盧旺達瑟多教堂中,圖西族的人們,將自己的孩子鎖入教堂,將門窗鎖死,希望可以拯救他們。可是,胡圖族的人們,在將整座城市中所有人殺掉後,砍開了教堂的門。他們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圖西族的人,老人小孩婦女都一樣。他們要讓圖西族這個種族,徹底的消失在地球上。
盧旺達的前宗主國,比利時的維和部隊,這時就在五十公里外。還有英國和美國的軍人,可是對於發生的屠殺,他們就如得了盲眼症,視若無睹。
那時候,受到委託,前往盧旺達,尋找某件物品的李長信,正好來到瑟多。看著那些胡圖族的人殺光了城市中所有圖西族人,不過和他無關。他只是路過而已,既然圖西族人相信上帝,就讓他們死後去問那個白人上帝為什麼不來救他們好了。不懂的反抗的生命,死了也不可惜。
人活著,只能相信自己,不懂的這個道理,面對揮舞著大刀,棍棒的敵人,居然還在跪地祈禱,這是何等愚蠢的行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長信曾經和南非黑人大主教交談過。李長信問:「你們的上帝,為你們帶來了什麼?讓你們失去了什麼?」
他的回答是:「當年,黑人有黃金,白人有聖經。現在,黑人有了聖經,但是,黃金到了白人那裡。黑人之間,還多了一項東西,那就是,民主和民族仇恨。」
但是,當一個小女孩的手拉住了李長信的褲管,她那一對純淨的雙目改變了李長信的決定。李長信很喜歡那一對黑色的大眼睛,為了多看看那一對眼睛。他出了手,殺掉了襲擊教堂的胡圖族上千人。也發現了,屠殺背後的戰神阿瑞斯。開始了他和阿瑞斯和黃金戰士長達三個月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