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千夜逼問道:「無禮的傢伙,我可沒有請求你,我是命令你。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殺了你。」
「是為了貝瑟芬妮,那個叛逃者。」
「叛逃者?是誰派你來的?」
「是……是阿加……」話音未落,樹身就如一個柴油罐一樣轟然一聲燃燒了起來。小島千夜退的稍微慢了一點,衣袖也被點燃。她兩手一拍,衣袖上的火焰自滅。
「這是……地獄火。難道是冥界的妖靈?」小島千夜皺眉自語,「看來這件事情會很複雜,不過和我無關。」小島千夜指著遠處的牆壁,牆壁上只有幾隻蝴蝶在休息。
「我不管你們的事情,但是不要再次在我眼前出現。天有天規,地有地法,生死各有界。再敢在我面前出現,我把你們都殺了。」撲稜稜,幾隻蝴蝶飛起,消失在陽光之下。
蝴蝶飛過高樓,飛過高架橋,最後來到一所聳立在郊區的有著尖尖穹頂的哥特式建築之上。從窗戶飛進去,一個金髮垂在腰間,有著寬闊肩膀,大理石一樣結實肌肉的男子坐在長椅上,正在看著手中的書卷。他的對面,一個黑髮有著棕色細膩肌膚緊閉雙眼的女人正在彈著豎琴。蝴蝶飛進來,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放下書卷,男子問道:「被人趕了出來?那是什麼人?不知道,但是是身邊帶有領域的人。那是……覺醒的神格者?來自東方的。」
「大人,需要我去解決她嗎?」女人停下手中的琴,看著男子:「不管她是什麼,阻攔大人道路的,我都會送她下最深層的地獄。那就是我的使命。」
「梅杜莎,不要著急。」男子安撫她道:「我們的事情不適宜多生枝節。更何況,我也沒有想要在這裡對她動手的想法。在那個人出來之前,我們只要監視她就好了。妖蝶說她們準備去一個不錯的地方。在那裡,我們的力量將可以完全發揮。我想,那個人也會在那個地方來和貝瑟芬妮相見。到底,為了這個目地,他可是花了不少的手腳。」
「是,所以我們才有機會。您說的地方是……地獄之城?」
男子笑道:「當然是那裡,除了那裡,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地方更適合我們。」
梅杜莎回答道:「是的,不過還要派人去監視她嗎?」
「不用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細,但是從她的話可以肯定,她不是一個會主動插手別人事情的人。只要我們不在她的領域範圍內動手,她是不會插手我們的事情的。」
「這樣最好,可是萬一事情不如您所想的,這個女人主動插手我們的事情怎麼辦?」梅杜莎對於小島千夜並不放心。
「不用擔心,她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前往地獄之門。如果這個女人也跟著去的話,我們再動手殺她也不遲。在那之前,暫時迴避她。」
杜莎雖然不服氣,但是依然低頭答應阿加門農的話。
阿加門農也看出了她的不滿,輕輕一笑道:「更何況,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是我們去做。我們那位駕駛火焰車的合作夥伴也該拿出自己的誠意了。他不是派了一位黃金戰士來到這裡了嗎?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做好了。有時候,旁觀才會帶來最大的收益。」
「是,他不但派出了黃金戰士,還是他能派遣的黃金戰士中最強悍的那位英雄。」
「赫克托爾……他還真是誠意十足。」
梅杜莎嘲諷道:「為了成為眾神之王,他已經等待了無數的歲月了。看來,他是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只是,他調動黃金戰士,她會不會也插手呢?」
阿加門農放聲大笑,「梅杜莎,你難道還會認為她不知道發生的事情。這個女人不動聲色,只是因為她還沒有選擇站在那一邊而已。她被人稱讚為她所站的一方一定會勝利,但是本質上只是因為她只站在勝利者一方而已。至少現在,她還不到出場的時候。等到她出場的時候,我們的目的就已經完成了。」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張有六顆獠牙的面具戴在面孔上。阿加門農聲音稍微有些發悶:「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上有比神更加完美的力量存在。被他們視為奴隸,玩物的人類靈魂,會有不受他們控制的一天。只要有它,就算是面對她,我也不會害怕。」
「那主人,我先去地獄之城安排。」
阿加門農揮揮手道:「去吧,那裡一定會變得很熱鬧。」
一周後的下午,空中客車發出明雷般的呼嘯,將城市扔到了身下,飛向明亮的天空。看著飛機消失在雲層中,小島千夜撥通了電話。她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撥通這個號碼的。命運總是不以人類的意志為轉移。
鈴聲響了十幾下,電話才被接通。一個懶洋洋的男人聲音響起:「誰呀,是男人先轉五百塊進我戶頭在說話。是醜女就可以掛電話了,是美女的話,報上三圍叫兩聲床再說話。」
小島千夜皺起眉頭,三年不見,這個男人越來越墮落了。但是聽到他的聲音,小島千夜心口覺得有一點痛。大概是這裡的空氣不好吧,小島千夜這樣告訴自己。
「我是小島千夜。」
「誰?」電話那邊的聲音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喀嚓,」小島千夜握著的欄杆發出了一聲脆響。忍著怒氣,小島千夜說道:「我是小夜。」
「雨景小夜?佐伯子小夜?還是林小夜?」男子的聲音不太肯定,顯然是不能確定電話這邊的身份。
「啪卡。」手機在小島千夜手中粉碎,「我為什麼要為這個色情狂操心,這個混蛋,他……到底和多少小夜上過床?人渣敗類畜生大混蛋。你去死吧,被人殺了才好。」罵完了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幾步她還是停下了腳步,猶豫了片刻,走進電話亭,從口袋中找出要找的號碼,小島千夜撥通了電話:「是紹爾警官嗎?有件事情,希望你能轉告一個人。對,是他,給您添麻煩了。但是這件事情很重要。謝謝您了。」掛上了電話,小島千夜走在陽光下,光芒讓她有些昏眩。她拿著記事本,想了想,忽然用力。記事本變成了蝴蝶片片飛翔。小島千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用一條絲巾遮住了自己脖子上隱隱約約的蛇的刺青。
人生,從現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