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轉眼間,三年已經過去了。已經是美國聖路易安娜大學大二學生的格麗雅坐在教室中,看著外面碧藍的天空,露出從心底發出的喜悅笑容。
「妹子,你的暑期旅遊目標決定了嗎?」身高過一米九,有著閣樓女郎身材的黑美人桑迪諾芙,停在格麗雅的背後,一雙修長的手臂環繞在格麗雅的肩頭。「巴黎,東京,還是上海?」
「不,我打算去特拉福。」格麗雅扭過頭看著桑迪諾芙,「我有筆債要去特拉福還掉。」
桑迪諾芙想了一下,「特拉福……就是那個新巴比倫嗎?」桑迪諾芙有些興奮的叫了起來:「我也一直想要去那裡的。」
格麗雅奇怪道:「你不是要陪新認識的女朋友嗎?」
「妹子,我們以經分手了。那種等級的女孩子,滿大街都是。據說特拉夫有著世界上所有最美麗的女人,說不定我也能遇到一番艷遇呢。在特拉福,我有一個一直想要見面的網友的。」
「又換了,桑迪,不要這麼花心。你讓很多女孩都傷心了。」
「格麗雅,你讓很多男孩子都傷心了呢。過去三年,你拒絕了多少追求你的男孩?」
「我可從來沒有接受過他們。「格麗雅為自己辯解道:」是他們自己來煩我的。」
「好了妹子,我知道你是修道院出來的老姑婆。什麼時候去?」
「週四的飛機,對了,貝瑟芬妮也要一起去。」
「我不喜歡她,她總是神神秘秘的,就像是一隻膽怯的小羊,對任何事物都懷有恐懼。」
「桑迪,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她可不喜歡你這類型的。不要說這樣酸溜溜的話了。」
桑迪不服氣的用鼻子哼了兩聲,將話題轉回到格麗雅的身上。「你要在特拉福向什麼人還債?」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存在,也許只是我的夢中幻想出來的人。我只記得他的名字,李長信,自稱***街的道士。」
水杯破裂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格麗雅桑迪扭頭一看,日本留學生小島千夜呆呆的看著這邊,似乎吃驚不小。
桑迪感到奇怪,小島千夜總是一副沉穩安靜的樣子。一年前,有個瘋子在校園開槍,子彈貼著她耳邊飛過,她還能靜靜的坐在那裡看書。這種驚愕的表情,實在不應該發生在她的身上。「妹子,你怎麼了?」
小島千夜這是冷靜了下來,彎腰收拾自己跌落地面的水杯。「沒什麼。」
格麗雅想到了一個可能,興奮的問道:「你認識李長信?他真的存在?」
小島千夜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沉默片刻,才又接著收拾完地面的水杯殘片,扔進垃圾箱裡後,看著格麗雅。「打過交道,他是真實存在的。」
格麗雅追問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我在夢裡看到他將佛萊迪當成嬰兒一樣的毆打?」
小島千夜恨恨的說道:「他是一個好色,貪婪,無恥,冷酷,殘忍,粗魯,壞心眼的色情狂。是一個女人從他身邊走過就會失貞的危險分子,是一個對於美麗的女性從八歲到八十歲都不會放過,腦袋裡面全是精液的超超級色情狂。不過,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很厲害的好人。不害怕神也不害怕惡魔的強者。」
冷靜如冰山,沉穩如大海的小島千夜說起他時,目光迷離,表情豐富。忽而咬牙切齒,又瞬間變得頗為依戀。可以說,一瞬間小島千夜的臉上同時出現喜怒哀樂,人生百態。
桑迪吹了聲口哨,看到冰山美女的失態,真是人間一大樂事。尤其是這個美女是自己曾經追求過,卻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看到她的失態,實在是讓桑迪諾芙心中大感爽快。
格麗雅給了桑迪諾芙一個白眼,多年的好友,她清楚自己的這位朋友的心理活動。「小島小姐,能告訴我更多關於他的事情嗎?」
小島千夜站起身來,恢復了一貫的淡然:「如果相信我的話,那就不要去見他。李長信這種人只會給女人帶來不幸。相信我,你不會從他那裡獲得什麼美好的回憶的。」說完後,小島千夜離開了教室,一副絕對不再提這個話題的表情。
桑迪愕然問道:「他到底在小島身上作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不過看來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妹子,小島這樣說,你還要去嗎?」
格麗雅的笑容燦爛的令到陽光也不及她的兩排小碎牙耀眼:「當然要去,你不覺得更有意思了嗎?」
「格麗雅。」一個金髮垂肩的白皙女孩怯生生的走了進來,懷中抱著厚厚的一摞書籍。
「貝瑟芬妮,我們剛才才說到你。桑迪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對了,你向你叔叔說了嗎?你要去旅遊的事情。」
貝瑟芬妮興奮的點頭道:「說過了,叔叔說我可以去,還未我買了旅行用品。」
「那就沒有問題了。」格麗雅站起來說道:「希望我們都能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走出教室,小島千夜停下了腳步。看著一株大樹,臉色變的嚴肅起來。她緩緩的走到樹前,右手五指張開搭在樹身上。輕聲道:「這裡是我的地方,一切異界生物不得出沒,難道你不懂的不要侵犯別人的領域嗎?」
說話間,小島千夜脖子上一團巴掌大的黑氣盤旋翻滾,就像皮膚下有一條盤旋的黑蛇。漸漸的,黑蛇成型,就如一個紋身一樣的停留在她的脖子上,蛇頭上還長著一對鮮紅的彎角。紋身竟然是活的,蛇頭在小島千夜的脖子上搖晃著。
小島千夜五指搭的樹身,發出啪啦啦的響聲,樹皮中竟然滲出血來。宛如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呻吟聲從樹中傳了出來。「你是誰?我們不想和你為敵,你不是我們的目標。不要多管閒事,東方人,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你是監視者,你的目地是誰?格麗雅,桑迪,還是貝瑟芬妮?」
「和你無關,女人。」
小島千夜脖子上的黑蛇皮膚鱗片翻開,眼色漸漸的變成了紫色。五指閃爍著辟啪的電火花,五指所按處,樹皮上居然伸滲出了鮮血。樹無風自動,激烈的搖擺著,發出宛如垂死老人般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