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啊!」在各自確認了身份之後,魏元坤激動的撲了上去,雖然一直以來都是有驚無險,但是畢竟是被別人給包圍——雖然他早就習慣了。但是這種感覺,的確不是太好。聽說是魏元坤,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打算看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在看到這是一個臉上帶著無賴相的小白臉之後,所有的人都大失所望——一般來說,叛徒才長成他那樣呢,英雄人物,這位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似乎都有點不挨邊。
「他媽的,以後老子說什麼也不當步兵了,要當,老子就當傘兵!」趴在一匹戰死騎兵留下的戰馬上,魏元坤哭喪著臉說道「反正,回回都是老子被包圍。」雖然表情很難看,但是魏元坤更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等到回去,自己究竟是會被嚴肅處理,還是會得到新的獎賞呢?這的確很讓他擔
柏林城靜靜地矗立在夜幕下,城中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衛兵在路燈下,背著步槍,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回巡邏著,若是有人從高處望下去,就會發現城內一片漆黑——這很不正常,若是在以往,這裡絕對是亮如白晝一般,但是現在,卻寂靜地好像沒有生命存在。不過這也難怪,自從那些盟軍轟炸機在柏林上空出現後。每到這個時侯,所有地人都會躲進防空洞或是防空塔當中。每天晚上,都能聽見城的四周高炮齊鳴,接著就是奇怪地發動機聲音,以及恐怖的炸彈落下來的聲音。雖然德國人有了新式的戰鬥機,但是在黑暗當中,這些威力巨大的噴氣式戰鬥機,似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美國人的B29超級空中堡壘。卻能夠將成噸地炸彈丟到城市當中,每天清晨,都能夠發現,有新的建築物和廠房被炸成一片片廢墟。戰火,已經真正降臨到了德國人的頭上。
柏林城內,此刻葛斯運私宅的大門外昏暗的燭光照亮了門口周圍。繼承了葛斯運元帥吊兒郎當的傳統,他的幾個親兵此刻也都是心不在焉。一個個正強打精神,勉強睜著雙眼注視著外面。葛斯運別墅內地幾個衛兵拄著步槍正迷糊著,漆黑的屋子蒙著厚重的窗簾,連一個縫隙都沒有留——要是因為燭光而把盟軍轟炸機的炸彈給招來,那恐怕穿越者的光環也救不了葛斯運了。
在屋內,此刻葛斯運一個低著頭慢慢地來回走動著,而另外一個人。則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著他,突然。這個人一抬頭,看到了槍上掛著的一副對聯: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趨避之。對聯是用漢字寫地,字寫的是龍飛鳳舞,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但是此刻,掛載葛斯運這樣一位穿越者的房中,卻顯得有些可笑:國家,哪個國家,為誰生死?尤其是對某些人來說。「豈因禍福趨避之」未免顯得有些可笑。
「國家。國家!」坐在凳子上地人冷笑了兩聲,接著站了起來。走到那副對聯旁邊,身手將對聯扯了下來,然後撕得粉碎「生死以,生死以,為誰生死啊!」
而葛斯運則呆呆地看著那個人將對聯撕成了碎片,沒有說一句話。回想著前些天因為切爾卡瑟的失敗,希特勒大發雷霆,在將自己召回之後在辦公室給自己的那一頓申斥。葛斯運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前他也看出來了,時局艱險,就算是他有天大的力量,也沒辦法一個人把已經顯得有些風雨飄搖的第三帝國給在扶持起來。就算是穿越者也沒有用,穿越者也不是萬能的,對方也都不是傻子,你會變,人家也會變,這一次切爾卡瑟就是這樣,自己機關算盡,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損失比歷史上的還要大,整個維京師都賠進去了——軍旗現在已經落到了中國人的手中。這也就意味著,這支黨衛軍當中的精銳部隊已經被徹底取消了番號。歷史上地第三帝國因為兩線作戰而最終失敗。時值今日,似乎第三帝國還是沒有逃脫這個魔咒——英國人死不投降,而美國人介入之後,第三帝國地領空就漸漸成了美國人飛機的天下。雖然駕駛著Me109戰鬥機地德國飛行員已經拼盡了全力,但是還是抵擋不住日漸增多的盟軍飛機。而在北非,雖然莫德爾元帥指揮的部隊暫時抵擋住了盟軍的攻勢,但是誰都知道,那裡的油田已經是朝不保夕。而在東線,現在中國人和蘇聯人卻是越戰越勇,越戰越強,巴巴羅薩以來所奪取的領土現在大半都已經又成了蘇聯人的天下,烏克蘭、列寧格勒一線的德軍在中蘇聯軍的猛撲之下全都紛紛敗退——大勢如此,這些又豈是我一人罪過?
「咱們是該重新考慮一下退路的問題了首發」屋子裡的那個人叫道。
「退路?往哪裡退!最後的解決你我都有參與,退,恐怕是退不了了。」葛斯運苦笑道。
「事在人為嗎。」那個人說道。
事在人為?葛斯運皺了下眉頭,「威廉.魯道夫.赫斯閣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自己和威廉.魯道夫.赫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鬧得彼此敵視,但現在倆人既然都在柏林,而且因為各自的原因,都已經靠邊站了,外加都是穿越者,因此理應同舟共濟,但是——一想起之前彼此對對方幹的事情,葛斯運還是感到一陣噁心。那一次雖然都知道是中了自己老丈人,希特勒那傢伙的詭計,但是彼此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當然。最不舒服地,還的說是在秘密醫院裡被當成精神病被治療著地副元首萊因哈特閣下。此刻,剛剛服用了鎮靜劑的他才暫時結束了心中的怨念,昏沉沉的睡去。
「呵呵,有些人,咱們也不必陪著他送死了,你我也知道,咱們都來自那裡。你我也知道,咱們的對手是誰,說實話,從得知他們到來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有些不舒服,和他們打,我總覺得下不去手。而且,現在地形勢你我也應該能夠看出來了,第三帝國,肯定是要完了。」燈光下,可以看出,此刻的威廉.魯道夫.赫斯已經是面如死灰了「我也想清楚了,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我們只不過是過客。原以為,我們可以讓歷史變得更好,但是實際上呢?歷史上的人物。能夠成就大業,自然有他過人的地方,而我們,還是太普通了,我們鬥不過他們,現在看來,我們沒有讓歷史變得更好,而且好像,變得比歷史上更差了。罪過、罪過啊。」威廉.魯道夫.赫斯說完。一個勁的在那裡搖頭。
「也沒什麼。聽天由命嗎,我們已經盡力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啊,誰成想會成今天這個樣子。」葛斯運看著威廉.魯道夫.赫斯說道「之前,你我居然因為那些事情彼此仇視,看來,真的是不應該啊,咱們內鬥不要緊,倒是便宜了別人,更可惜的是,你我居然還出賣了人家萊因哈特,不應該啊不應該。」
威廉.魯道夫.赫斯沒有在說什麼,而是慢慢端起茶杯,看了看裡面地茶水,接著舉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下裡面的香味,輕輕茗了一口,微閉著眼睛細細品味了一番,這一切動作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原汁原味的中國人,只不過,他的德國外皮讓他看上去有些彆扭。
「好茶!這應該是極品杭州龍井吧?自從1939年以來,市面上就沒有龍井出售了,沒想到今日能在你這裡這裡品嚐到龍井。」睜開眼,威廉.魯道夫赫斯看著茶杯當中的茶葉一個勁的發愣,看了一會兒之後,威廉.魯道夫.赫斯這才放下茶碗,說道「葛斯運,現在戰局如此,你認為,要是進行和談,可有希望?無論是東線還是西線,只要有一方能夠和我們保持和平,那麼,我們就能夠騰出手來,對付另外一方,不知道,你能否在——」說到這赫大錘左右望了望「希特勒那個老不死的面前問問,這麼干行不行?」
「別操你大爺了,壓根就沒戲。你以為他是誰啊?劉阿斗還是幼兒園三歲小孩。」葛斯運瞪大了眼睛望著威廉.魯道夫.赫斯,威廉.魯道夫.赫斯既然對葛斯運說出這樣地話,說明他已經有意和好了,而且就算他是虛情假意,就是替人來試探口風,到時候在出賣他,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們彼此都知道各自的身份,而且也都知道結局如何,沒有必要為了那麼一個上絞刑架的位置而鬥得死去活來地了赫大錘,現在戰局是什麼樣子?你也清楚,現在那個老東西已經徹底的瘋了,而且切爾卡瑟之後,連我也已經靠邊站了,現在他誰都不信任,你說,有什麼辦法,歷史上他誰都沒聽過,難道現在,他就會聽我的嗎?」
「也是啊。」威廉.魯道夫.赫斯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抬起頭歎了口氣,接著對葛斯運說道「江湖險惡,不行就撤,實在不行,看來,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不知道,葛斯運,你是怎麼看的?」
葛斯運一聽,當時就瞪大了眼睛「難道,你想學你那個便宜老爹,魯道夫.赫斯不成?」
威廉.魯道夫.赫斯走到座位前面,慢慢坐了下來,搖著頭笑道誰說,我要學我那個便宜老爹歷史上做的事情了?難道,你認為,被人關一輩子,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嗎?而且東西線,無論是落到哪一方的手裡,似乎都不會有咱們的好果子吃,到西面,是待遇不錯,但是到了最後,你我沒了利用價值,沒準,就跟那個死胖子歷史上一樣,最後紐倫堡法庭上一紙判決書,少不了在絞刑架上走一回,到了東線,保魯斯他們怎麼樣你也知道。西伯利亞勞改營蹲上十多年,那滋味也好不到那裡去。思來想去,恐怕,咱們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葛斯運低頭想了一會,接著猛地一抬頭,看著威廉.魯道夫赫斯那可以透視到人心內地雙眼,突然說道「你是說,咱們可以像那句話說地那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
威廉.魯道夫.赫斯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咱就投八路!」
葛斯運看了看對面坐著地赫大錘,而赫大錘也看了看他,突然兩個人一塊爽朗地笑了起來
「呵呵,看來,你是早就想好了吧。估計計劃你都擬定了,我看,你還是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好吧。」
威廉.魯道夫.赫斯也放聲大笑起來,他緊盯著葛斯運的雙眼,腦袋湊了過來「還說我,你心中所想難道我不知道嗎?琢磨這個。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嘿嘿,大家彼此彼此。」兩個人笑著笑著。突然,同時止住了笑聲。接著互相看了看對方。葛斯運這個時侯說道「事不宜遲,現在情況緊急,咱們得快點想辦法把事情給辦了。而且一定要保密,不然地話,再等一陣子,等到對方打到柏林城下,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是啊」這個時侯赫大錘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對了,若是真的這麼幹。我家的人還好說一些。不知道,娜莎和你的幾個孩子應該怎麼辦?那可都是你的親生骨肉。而娜莎,又是那個老傢伙地獨生女兒,到時候,恐怕有些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啊。」
「他媽的,還真是啊!」葛斯運站起身來,又在屋子裡面轉起圈來,突然,他猛地站住了,然後一回身,此刻的他,面部表情已經變得有些猙獰了「無毒不丈夫,大不了,咱也學一會漢高祖劉邦,老婆孩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我走後,何必管那洪水滔天?」
聽了葛斯運說完這些話,當時旁邊的威廉.魯道夫.赫斯頓時一驚,心說: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心黑手狠的主。但是在說完那番話之後,葛斯運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全身癱軟,由此看來,他也是經歷了劇烈的心理鬥爭的。
「算了,何必這樣呢?大不了,都給帶走吧,娜莎怎麼說人還不錯,而且,手上沒有一點血,到時候瞞著她,一塊帶走吧。」赫斯歎了一口氣說道。
「既然是這樣,就只有先瞞著她了,大不了,到時候在想辦法,但是,你們家地那位怎麼辦?還有,你的那個老丈人,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葛斯運問道。
「哎——」赫大錘又歎了一口氣,說道「跟你實話實話說了吧,這一次,我是跟我老丈人他商量好了的,你也知道,我老丈人這一次在蘇聯,干的比歷史上還要過分,現在這種局面,他也害怕了,這次我來找你,也是他的主意,沒想到吧。」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葛斯運聽赫大錘這麼一說,都有些呆了,他原以為,只有魯道夫.赫斯這樣濃眉大眼的才能叛逃,沒想到曼施坦因這樣歪瓜裂棗地,也都琢磨著叛變「革命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不知道還有誰想要跟咱們一塊干?」
「還有誰?」赫大錘左右望了望,接著從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張紙「這些是打算跑路的人的名單,你看看吧,看完了,就燒了,不能暴露。」
葛斯運接過名單一看,只見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好幾個人的名字,在看到一個人的名字之後,葛斯運的嘴巴一下子張得老大「難道,他……他……他也打算跟咱們一塊跑路?」
「是啊,都是商量好了的,第三帝國要完了,大伙都犯不著給它殉葬,是時候想想退路了。對了,在咱們的人那邊,你能有辦法聯繫上嗎?」
「這個嗎?」葛斯運湊到了赫大錘的耳朵邊「這個,我還真有辦法。不過嘛,整個過程可能有點長,你得慢慢等。」
「一定要盡快,咱們沒多少時間了,現在斯大林——MD已經連續發動了五次打擊,在東線,部隊大量被全殲,剩下的也都遭到了打斷脊樑骨式的損失,估計明年這個時侯,甚至是今年夏天,那就得兵臨柏林城下了。到時候幹什麼那都晚了。」
「這個……看來,還真得抓點緊。」葛斯運點了點頭「我盡快去辦,對了,還有一個人,咱們是不是也帶著?」
「誰?帶著誰?」
「還能有誰啊,就是那位唄。」葛斯運一個勁地擠眉弄眼「咱們可給人家坑地夠慘,這個時侯,要不想辦法給人家救出來,可太對不住人家了。」
「你是說——萊因哈特?對啊,我差點都把他給忘了。」赫大錘一拍大腿說道。
「但願,他現在,沒有成為真的瘋子吧。」葛斯運說道。接著,他和赫斯兩個人,全都坐在那裡沉默不語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了淒厲地警報聲,這意味著,盟軍的轟炸機,又一次到達了這個城市的上空。「走吧,到防空洞裡面去吧。」葛斯運站起身,一擺手,說道。兩個人接著走出了房子,朝著地下室的入口處慢條斯理的走去,防空地下室距離他們並不遠,而美國人的飛機到來應該還有一段距離,因此不必過於著急。當兩個人走到防空洞的入口的時候,此刻盟軍的轟炸機已經飛來,炸彈已經在城市當中落下,遠遠的,可以看見柏林城中火光四起,在天空中,雖然有著上萬英尺的高度,但是地面上的人們還是能夠聽到盟軍轟炸機那撕厲的轟鳴聲。難以計數的盟軍機群,接著夜色,出現在當初赫爾曼.戈林誇口不可能有一架飛機飛來投下炸彈的柏林上空。巨大的噪音聲聲錐耳,像一個地獄裡的怪獸在不停咆哮。深深的悸動著德國人的心靈,刺激著人們脆弱的耳膜。
「嘰、、嘰、、、」不一會兒,航空炸彈下墜的聲音響起,鋪天蓋地的落下的高爆炸彈組成了死亡的大網,將地面上的一些都籠罩在毀滅的顫慄中。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了,大地開始抽搐,開始搖晃。爆炸時掀起的火團,像是火山岩漿裡不停泛起的泡沫一樣滾燙的蔓延。爆炸使空氣急劇的波動,致命的氣流充斥了一切。轟炸機飛過的地方,先是便成了了一片火海,接著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了嗆人的濃煙中,黑色的煙霧,像是磁鐵一樣相互吸引到一起。而柏林城四周的防空炮此刻也都行動了起來,在地面雷達站的引導下,對著測算好的射擊諸元,一門門高炮噴射出了炮彈,而探照燈更是將天空照的亮如白晝,有那倒霉的盟軍轟炸機被探照燈照中之後,頓時變得無所遁形,巨大的身軀成了地面高炮最好的靶子,很快,128毫米炮彈就用定高炮彈把這幾架倒霉蛋給撕成了碎片,身軀龐大的B29轟炸機吼叫著從天空中栽了下來。落到柏林城中,又引發了比剛才聲響更大的爆炸聲。而德國人的夜航戰鬥機也都傾巢出動,用他們裝備的協奏曲機關炮對著盟軍的轟炸機群展開了猛烈的射擊。但是,盟軍的飛機實在是太多了,區區幾架夜航戰鬥機,根本攔截不過來這麼多的轟炸機。而且,大部分還是堅固異常的B29轟炸機。儘管有損失,儘管有很多被擊落,但是這一晚,盟軍的轟炸機群還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將炸彈投到了第三帝國的心臟當中。當轟炸機遠去之後,望著轟炸後的火光,威廉.魯道夫.赫斯知道,這一次,輪到那座坦克工廠倒霉了,可以想像,白天還在繁忙工作,製造著前線急需的E系列重型坦克的工廠,現在已經便成了一副地獄般的景象。而這場轟炸,也讓兩個人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裡,柏林,已經是地獄了,一定要快點離開,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