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虎降了。
說實話,到了山上,沒有傳說中的過刀門、刀子喂肉、門口架油鍋等等綠林影片當中常見的橋段,而是以向天虎滿面堆笑一個勁的賠不是而開始,以兩個土匪頭子帶領大大小小的土匪全票通過加入八路軍而結束。在向天虎說「不知道八路軍的魏同志能否收留我們兄弟的時候」魏元坤似乎感覺到了傳說中的王八、不對,是王霸之氣的存在——但是很顯然,他估計錯了。向天虎向天豹兄弟很明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投降八路的,後來全國解放後兩兄弟在私下酒桌上說「說實話,當時我們也不想投降啊,但是李政委帶著好幾百號人把山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外加咱們魏司令員渾身上下捆著手榴彈到了咱跟前,不投降,那小命就玩完了!」
向天虎和向天豹可是人才啊!魏元坤感歎道。雖然是兩個土匪,外形長得也實在對不起八路軍人民軍隊的性質,但是人家手中一對雙槍近身一口大刀真不是蓋的,那向天豹,一挺歪把子長點射,30發子彈一百米外能打中20發,端的是打仗的好手。而且兩個人都是買一送一,聽說魏元坤要去朝陽打鬼子,那九爺也一時手癢,吵吵嚷嚷要加入八路軍,喊什麼「當年我燕北九雄老九打過西洋鬼子,這一回打東洋鬼子,怎麼的,莫非還嫌我老了不成?」說完抄起土匪山上的土炮瞄準了百米外的一棵小樹,喊了聲「看著!」只一炮就將小樹轟上了天。九爺加入之後,那個前來勸降的鄭之光也只好加入——其實他也沒得選擇了,當時向天虎就跟他說,要麼一塊投靠八路,要麼就殺了他當投名狀。那鄭之光也早就有了投降的心思,因此當即就答應下來。
有了向天虎向天豹九爺鄭之光等人,魏元坤覺得自己總算有了到鬼子地盤上打天下的班底了。於是在那黑風山上也不停留,當下收拾了收拾,第二天就帶人下了山,向天虎向天豹的手下都編入了當地部隊,只有兄弟兩個聽說了魏元坤等人的威名,死活非要跟著,九爺和鄭之光似乎也有此意。
卻說眾人也沒多耽擱,行到晌午,突然路邊竄出幾個人,手中都拿著長短不一的傢伙,魏元坤看了當時哭笑不得,問旁邊的向天虎道:「你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到處都是打劫的?」那向天虎也摸不著頭腦「我們這一金盆洗手,那恐怕也就沒有別人了啊。」
那一幫人見到魏元坤他們也不開槍,只是遠遠的喊「前面的人,敢問是那個山頭的?」魏元坤也不答話,看了旁邊郭秀蓮一眼「郭老妹,給他們報報號!」聽完魏元坤的話郭秀蓮策馬上前,抽出雙槍左右開弓,將面前兩個人的帽子打落,趁這幫人一驚的功夫朗聲高喊:「跟你們說,俺們乃是八路軍的隊伍,識相的就把路給讓開,不然老娘的子彈可不認人!」
這一下把這幫人唬得魂飛魄散:「好厲害的八路,快去寨上報告咱們老奶奶!」說完一溜煙全都跑了個乾淨。
魏元坤等人看了全都哈哈大笑,說道:「頭一回看見這麼膽小的土匪,兩槍就打跑了!」
趕跑了土匪,魏元坤等人等人繼續前行,走了沒幾里,前面突現一條平坦大路,只見遠遠的從林子深處,一簇人馬奔他們而來,人人手中都帶著傢伙;中間眾人捧著一位老太太,騎一匹雪青馬。馬上那老人家生得倒也精神:鬚髮皆白,滿面紅光;六十四五年紀;頭戴纏頭,纏頭正中一朵小紅花;身穿一領綢子褂;腰繫一條牛皮大帶;足穿一雙牛皮面寬口鞋;背著雙匣子槍,馬上一排彈夾;領人飛奔來。
魏元坤看了尋思道:「這可不好啊,怕是剛才咱們打了小嘍囉,引得老妖精出來了」——倒是旁邊肖飛眼尖,看了看,說道:『來人我認識,那不是大名鼎鼎的金花婆嗎?」
只見那群人近了,馬上那老人家縱馬前來問道:「敢問這幾位,為何在老太婆我這裡動刀動槍的?」
旁邊肖飛趕緊過去,慌忙躬身答道:「原來是金花婆婆,我們幾個這是有事去外地,經過此地,卻不想遇到您老人家的手下人,一時誤會,故而驚擾了你老人家。」
「原來是你小子啊,怎麼這麼有空,帶人到我老太婆這裡來啊」接著金花婆又往隊伍當中一掃「九爺也在,看你這行套,莫非也投了八路了?」
九爺聽了也哈哈大笑「這個老金花,這麼多年了說話還是這麼沖,不錯,我也投了八路了!」說罷,一指魏元坤「我投的就是這位,這是我們的首長,你之前不也念叨嗎,那活捉了北平城中鬼子頭頭老岡村的究竟是什麼人呢,現在人就在你面前啊,這就是魏元坤!」魏元坤見旁邊有人捧場,要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發揚他那大言不慚的作風,腦袋恨不得仰到後背上去了,但是被九爺這位至少大他一百歲的老人家一說,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滾鞍下馬,飛奔到金花婆面前來,說道:「原來是金花婆婆,我年輕氣盛,之前多有冒犯,多有得罪了」就草地上便拜。金花婆見了連忙答禮「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這老婆子那受得了你這大英雄的禮啊。這裡說話不方便,幾位同志若是肯賞臉,何不到我的莊裡一敘?」眾人推辭不過,再加早就有招納她的心思,因此只好跟隨前往。
進了莊中,眾人說了一陣,李正政委和肖飛就將話頭轉到了勸她加入的話題上來。那金花婆之前和肖飛等人也有過接觸,外加見向天虎向天豹九爺也都加入了八路軍,也動了心思。但是老人家畢竟在這一帶混了這麼多年,多少也算有些威名,要是上來就加入,沒有一點條件,那恐怕顯得自己的身價也忒便宜了。不過提出的條件卻讓眾人大吃了一驚。眾人在莊上吃了一頓飯,酒足飯飽之後,那金花婆一招手,手下人就押上來六個人,個個嘴裡嘰裡哇啦的說著日語,魏元坤等人都是久跟日本人打交道的,一看就知道,這幾個乃是正宗的日本兵。
金花婆指著日本兵對魏元坤道:「幾位之前所說的,也確實有些道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老太婆我雖然是個鄉下人,但是這些道理還是明白的。至於你們說的讓我加入,這個也好商量。不過聽說魏元坤手下都是能人,老太婆我一直沒有看見,這一回見到了,還真想見識見識,可惜到外面比武,又恐拳腳無眼傷了和氣,這樣吧,我這前幾天剛抓了六個日本兵,我們就那他比試比試,橫豎都是殺鬼子,看看,誰的功夫更好一些!」說完,金花婆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懷表,放在了桌子上。
眾人聽了,也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打贏了,那一切都好說,要是打輸了,別的不說,光面子就丟不起啊。
那魏元坤也真不含糊,大嘴一撇:「既然是這樣,那咱就來吧!」他心裡也尋思,怕什麼啊,咱這裡幹別的的沒有,論打架厲害的一大幫,李向陽、郭秀蓮、向天虎向天豹、九爺,誰不是這裡面的能手?難道還怕了她一個小老太太不成?
金花婆看魏元坤答得容易,朗聲大笑。然後讓手下人將三個鬼子押到院子裡,解開繩子,老人家活動活動了關節,當時掂步靈腰一竄,跳到了院子當中,外面的手下人當時圍了一個***,將四個人圍在了當中。
哪三個鬼子也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難以活命了,見到這個架勢,先是互相望了一望,接著一起哇哇怪叫著衝了上來。眼見著三個鬼子上來了,金花婆大叫一聲「來的好!」起步一個彈腿,正中最前面那個鬼子的膝蓋,當時就聽卡嚓一聲,腿斷了。此刻另兩個鬼子也衝了上來,金花婆藉著剛才踢中那鬼子的力道,朝後一躍,跳了出去,接著又是一個鞭腿,踢翻了一個。當時只見金花婆在場中央閃轉騰挪,旁邊眾人看得都呆了,那功夫就好比是魔獸爭霸裡面的熊貓酒仙——招式一使出來人都出來了三個幻影,又像是雅典娜坐下的聖鬥士星矢,打出的拳頭如同流星一般。三個鬼子被她指東打西,溜得團團亂轉,不一會的功夫就被打躺下了兩個。而且老太婆出招狠辣,所中的都是要害,而且看傷口中招的地方都已經陷了下去,可知已經給打骨折了。旁邊魏元坤等人看後面面相窺:這老太婆,是人嗎?!
此刻場上只剩下了一個鬼子,那鬼子見自己的兩個同伴已經死了,當時已經陷入了絕望。怪叫一聲不要命的撲了上來。金花婆見狀先是喊了聲好,接著又喝一聲「來,來,來!」望後一退。那鬼子趕入一步,掄起拳直奔老太太面門,金花婆看他腳步己亂了,買了個破綻,那鬼子不知是計,當即撞了過來,金花婆就那一跳裡和身一轉,一條腿直掃鬼子頭骨上,砰地一聲,太陽穴上踢個正著,就好似踢爆了一個熱水瓶,鬼子當即屍身載到,七竅流血。
金花婆喘了喘氣,哈哈一笑「老了老了,身手不如當年了。」接著一招手,將另外三個鬼子押到了場中央「你們那個上來比試比試?」眾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把握,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魏元坤的身上「老魏啊,你上去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