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一直搞不明白,這支隊伍究竟是八路軍還是一支大號的土匪武裝。如果說是八路軍,那麼哪有八路軍喝多了酒或者是閒著沒事就滿大街放槍的?但是要說他們是土匪,那麼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軍紀維持的相當的不錯,而且和八路軍一樣,他們在閒暇時也會為老百姓幹些家務,甚至還會忙些農活什麼的。按照魏元坤魏大政委的話說這叫「搞好群眾關係」,但是在川島芳子看來,這卻純屬是沒事找事。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因為川島芳子就是這一政策的受害者。「土匪」畢竟還是土匪,對於她和她帶來的這些學生還保持著中國傳統的對知識分子的尊重。甚至連最基本的政審都沒有就將他們吸收了進來。此前唯一的考研就是「先干兩天活在說」。
就是這個考驗,然川島芳子吃盡了苦頭。為了能「打入敵人內部」,川島芳子不得不表現的積極一些,髒活累活都搶著幹——而這也是魏元坤最期望的。比如說,過了二月二就到了農忙時節,而肥料又是種地所必須,因此籌備足夠的米田共就成了當務之急。而金喜善,哦,也就是我們的川島芳子同志既然這麼積極,那麼這個夥計當仁不讓就有她的一份。想一想一個大特務頭子、安國軍總司令挑著大糞在山間土路上行走就非常可樂,而這川島芳子在挑糞的過程中充分發揚了她學自日本「無論幹什麼都要干的最出色」的精神,挑的大糞比男人都不逞多讓。有一回,她和幾個早起積肥的村民各挑著一擔大糞匆匆地走著。忽然走在頭裡的川島芳子不慎滑倒。擔著的東西潑灑一地。幾個同伴趕緊放下擔子,上前去正要扶他起來。卻不想跌倒的她奮力掙開同伴的攙扶,手指著正滿地流淌的那物,慷慨激昂、鏗鏘有力地說道:「同志們,不要管我,搶救老鄉的大糞要緊!」
消息傳到魏元坤耳朵裡,這小子當場就笑翻了,沒想到出現在文革當中的笑話居然這一刻發生在了川島芳子這個女魔頭的身上,實在是有些搞笑。但是搞笑歸搞笑,魏元坤接下來要琢磨的卻是搞笑過後怎麼讓這個傢伙原形畢露——或者說,是用更搞笑的辦法,來幹掉這個女魔頭。
話說那一日,眾位依然投奔光明的熱血學生心目中的美麗老師、廣大不明真相的戰士群眾眼中的勞動模範、日本方面派來的大牌特工川島芳子小姐,在接受了魏元坤出自惡意的種種考驗之後,終於和她的「學生」們一起,順利的成為了猛支隊當中的一員。而且還參加了一場可以稱為是不倫不類的入伙儀式。
入伙儀式一開始,走的是和通常的鬍子一樣的過程,東北土匪的入伙儀式黑話叫「掛柱」,掛柱一般分保人保舉和自己投靠兩種。對沒有保舉人、自己提出來「掛柱」的人,則要經過相對嚴格的盤問。來者首先試探他的膽量,這叫「過堂」。
「過堂」有兩種方法。一種方法叫來者在頭上頂個葫蘆或酒壺之類的東西,讓他朝前走去,不允許回頭。當他走到百步之外,土匪頭子突然舉起槍射去,將葫蘆或酒壺之類的東西擊碎。隨後,土匪頭子叫人去摸摸來者的褲子,看他是否尿了尿。如果尿了,說明膽小,當不了土匪,就把來者轟走。如果未尿,則可進行正式的入伙儀式。而在過堂方面,鑒於川島芳子是個女性,那她之前一系列刷碗挑大糞的行為也就算是過堂了。但是來的那幫男學生卻不能免俗,一個個都得走上這麼一套過場。
經過考驗後,就進行拜香入伙儀式。
拜香時,想「掛柱」的人要插19根香,其中18根表示十八羅漢。19根香要分5堆,插法很講究,前3後4,左5右6,當中插上5533;
這時,大當家的在一邊說:「都是一家人,你起來吧!」然後領著他去認識其他土匪頭頭。
首先見的是「炮頭」肖白朗。按規矩肖白朗告誡她:「咱們幹的是打鬼子的活計,要記得強中更有強中手,你的槍法還得練。每天早點起來,別踏被窩子。到你的卡子時精靈點,你要及時,性命都在你這兒了。」話畢,叫人給拿子彈和槍。
接著見的是「糧台」四老鑿。「糧台」告訴他:「我們在外追風走塵的,不易啊!啃富(吃飯)時別挑肥揀瘦的,東西少了大伙分著吃。你聽說過孔融讓梨的典故嗎?要好生學著點。」然後派人給他拿套衣服或被子、毛巾、肥皂之類的東西。
接著見的是「水香」。水香向他說的是一些他管轄之內的注意事項。最後,見過土匪股中所有眾兄弟,這「掛柱」的入伙儀式才算完成,新來者正式成了土匪。
接下來就是給大伙將入伙的規矩,當然也就是多數鬍子山林隊們遵守的四盟約八賞規八斬條。所謂「四盟約」,指的是:
嚴守秘密;
謹守紀律;
患難與共;
與山共休。
「八賞規」則包括:
忠於山務者賞;
拒敵官兵者賞;
出馬最多者賞;
擴張山務者賞;
刺探敵情者賞;
領人最多者賞;
奮勇爭先者賞;
同心協力者賞。
「八斬條」指的是:
洩露秘密者斬;
抗令不遵者斬;
臨陣脫逃者斬;
私通姦細者斬;
引水帶線者斬;
吞沒水頭者斬;
欺侮同類者斬;
調戲婦女者斬。
不過跟一般的隊伍不同,這支隊伍在規矩裡還加上了八路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對於這些,川島芳子也是早就熟悉,因此除了感覺到一些奇怪之外,也沒說什麼。但是跟他來的那些學生可就有些犯糊塗了,有一個人好奇的問,「要是違反了這些規矩該怎麼辦呢?」而當時郭文聯一臉的嚴肅,說了句「老規矩,媽了個巴子的統統的活埋、掛甲、穿花、看天!」
學生們有的人好奇就問「這活埋我知道,掛甲穿花看天是什麼意思?」
而魏元坤則在旁邊做了最直截了當的回答「是幾種讓你死了做鬼都不舒服的死法!」
既然入了山門,那就得按照山裡的規矩來,金喜善老師既然給隊伍帶來了大量急缺的「唸書人」自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一進山就成了隊伍裡的「老九」。而為了跟大伙套近乎,金喜善特意擺出了一副她熟悉的妖媚姿態,同時發揮自己的口才,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自然忽悠的這幫大老爺們心甘情願的圍在她身邊跟她「促膝長談」,當天半夜,在臨時的司令部,也就是王老鑿的正房當中都能聽見「老九,你不能走啊,在聊一會唄」的聲音,弄得在場的魏元坤等人一陣眼暈「川島芳子成了不能走的老九楊子榮,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座山雕帳下的八大金剛了?那聯絡圖在那兒呢?」
面對眾人的熱情,那川島芳子可是連活吞了這幫人的心都有,第一個就是那該死的魏元坤,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於給人家刷碗打雜挑大糞。此刻川島芳子的心已奔向仇人,這仇人的概念,在他的腦子裡,已經不是一個魏元坤,而是所有被猛支隊幹掉或是折騰的苦不堪言的日本人或是滿洲人。他們是在滿洲國王道樂土製造治安惡化的罪魁禍首,「這些孽種要在我們手裡,大日本蝗軍手裡,要把他們斬盡滅絕。」在念頭裡,川島芳子不知不覺間搶了後世楊子榮的台詞。
「我說金老師,剛才聽你的談話,果然是大城市來的人,見識不凡啊。」魏元坤突然冷笑一聲,接著猛地一拍桌子,「說吧,你到咱們的綹子裡是什麼意思!!」
這一舉動把大伙都給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魏元坤會把桌子拍的這麼響。
「魏政委,你這是什麼意思?」郭文聯此刻站起來,走到魏元坤的面前,「人家大老遠來投咱們的綹子,你突然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懷疑,這個金喜善老師是鬼子派到咱們當中的細作!」魏元坤正色道「好個膽大的細作,居然膽敢混到咱們的隊伍當中來!」
「我說賬房,你說話可要有根據,平白無故的說人家是細作,這可不太好!」這時候肖白朗甕聲甕氣的站了起來,言語中明顯充滿了不忿。
「你小子替他辯護,莫非你小子也是我們的內奸不成!」魏元坤怒道「沒有證據,我自然是不會亂說的,給我抬上來!」
說完,幾個人抬上來了一個箱子,正是川島芳子來的時候拎的哪個,打開一看,在箱子的夾縫當中,就有這麼一台電台。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天天晚上拿鬼子的收音機當匣子聽,結果一到這個時候就有動靜干擾,這回她在這裡,而這個時候卻沒了聲音,肯定是這個娘們有古怪,我讓人一翻,還真是這麼回事!」
一聽這話,又見到了電台,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色大變,接著十多支槍一齊指向了所謂的金喜善老師。
這下子川島芳子的腦門上微微冒出了一絲冷汗。不過,川島就是川島,反應也是相當的快,「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窮山溝裡面也有高人,居然被你們發現了。」突然這川島芳子仰天長笑「不錯,我是細作,而且是專門到你們這裡來打探消息的。」
「既然是細作,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拖下去,砍了算了!」郭文聯一揮手,上來兩個人給她捆了個結結實實,順便還上下其手大佔便宜,而這也是眾人默許的。
「不忙不忙,先甭砍了她」魏元坤這時候一擺手「或咱們能許能從這個娘們口中套出點其他的情報呢?這個娘們到這裡來,肯定是有接頭的人,咱們到時候問上一問,沒準能將隊伍裡的叛徒給挖出來呢。」
「有道理,有道理,來人先給她押到秧子房裡,今天天色晚了,都給我回去睡覺,明天一早,再審踏步遲。」郭文聯當場拍了板。
「我——」不等川島芳子說話,旁邊的兩個人就直接給他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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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早就不幹那打家劫舍的勾當,因此王老鑿家的秧子房當中早已是空空如也,而川島芳子則成了這房中的唯一住客。而她的看守,也就是秧子房的客串掌櫃肖白朗此刻卻是滿臉的怒氣「這個魏元坤,仗著自己認識兩個臭字,就***站到老子頭上了,總有一天,老子得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說到這他一瞪後面的小嘍囉「趕緊給我拿酒來!」很快旁邊就有人給遞上來一瓶子老白干,肖白朗又從懷裡摸出一包花生米,就著酒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破口大罵魏元坤。
喝到後半夜,那肖白朗已經有些醉了,這時候只見他站起身,朝旁邊的跟班喊道「你們都給我出去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我還能讓這個娘們跑了不成!」而那些個人看了看肖白朗,又看了看五花大綁著的川島芳子,全都淫笑著退了出來。
(以下省略若干字)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無論是川島芳子還是肖白朗都是一臉的洋洋得意,當然,他們的臉上還有一絲疲倦之色。雙方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肖白朗和川島芳子都一樣。肖白朗解決了生理需要,而川島芳子也知道了這猛支隊當中各個頭目之間的種種不和。到了早上,隨著郭文聯一聲令下,已經腿軟的肖白朗壓著需要別人扶著已經走內八字步的川島芳子走進了臨時的大堂。這時候那些跟隨川島芳子一塊來的學生也已經得知了他們的老師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抓了起來,早早的就聚到了門口,一齊嚷嚷「你們憑什麼抓人!你們憑什麼抓人!」當看到川島芳子邁著內八字被人架著走進來之後,所有人的情緒一齊失控「你們怎麼能打人,你們怎麼把金老師達成這個樣子?」而魏元坤看了心中卻暗自說「這不是拿東西打的,這是拿東西扎的。」同時暗暗沖肖白朗伸了個大拇指:人道是「三十如狼」,看來這肖白朗果然是條漢子,著實威猛。
眼見這些學生來「搗亂」,魏元坤也不多說,直接一揮手,旁邊上來一百多人將這些學生圍了起來,而他們的金喜善老師也被押上了大堂。
到了大堂之上,傳到發現隊伍裡大小頭目都在裡面。剛一進來,就有人喊「跪下!」而川島依然是立而不跪,「我為什麼要跪下?」她傲然道。
「好你個金喜善,居然給鬼子賣命當漢奸,來我們的隊伍裡當細作,說鬼子派你來是幹什麼來的?隊伍裡你還有那些同夥?」
「哈哈哈」川島芳子仰天長笑「我是細作不假,但是,我可不一定是日本人的細作。」
「不是日本人的細作,定然也是那滿洲國的奸細,來人,給我把他推出去,砍了!」魏元坤在一邊高叫道。
「慢著」王老鑿一揮手,畢竟歲數大的人能沉得住氣「讓她先說清楚,她究竟是那伙的。」
「哈哈」川島芳子笑到「難道,除了日本人和滿洲國,就不可能是其他方派來的了嗎?」
「這個?」這時候郭文聯的面色一變「那你說說,你是那裡來的?」
「我是哪裡派來的?」川島芳子見眾人變了臉色,心說幸虧自己留了後手「今天既然是到了這個場面上了,那我再隱瞞,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好果子吃,跟你們直說了吧,我,是重慶那邊派來的!」
「重慶?莫非是蔣委員長那邊派來的人?」聽到這話,郭文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那你有何為證?」
「證據?把我的皮想拿來你們就知道了。」川島芳子說道,眾人拿過皮箱,接著川島芳子吩咐人打開皮箱的暗層,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張紙,紙的上面上書三個大字「委任狀」。
「看到沒有,蔣委員長親自手書的委任狀。」提到「蔣委員長」的時候,川島芳子還不忘立正一下,「重慶聽說你們在敵後堅持抗戰,立下赫赫戰功,因此特意封你們當中的——」說到這裡川島芳子眼珠一轉「魏元坤,為『抗日忠義救國軍」少將!」
此話一出,魏元坤差一點摔了個大跟頭,那個委任狀肯定不是假的,但是被日本間諜封了一個蔣委員長的官,魏元坤覺得實在是有點太那什麼了一些,而他轉眼一琢磨,這明顯就是玩「晏子二桃殺三士「的把戲。
「這個這個……「魏元坤此刻臉上已經笑開了花,「恐怕這麼做不妥吧,要是我當了這少將,那郭文聯郭大哥當什麼啊。」川島芳子一看心中暗笑,果然是個年輕人沒什麼心眼。
「哪裡哪裡,在重慶我就聽說,魏元坤魏大賬房足智多謀,有臥龍鳳雛之才,管仲樂毅之智,當個少將,我還嫌你屈才了呢!」川島芳子在一邊繼續拱火。
「我當什麼恐怕就用不到你管了吧!」郭文聯眼見魏元坤給他做了個手勢,頓時拉下了臉。
「這個,這個,我看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容我們商量商量。來人,給我把金大姐請下去。「魏元坤這時候沒有管郭文聯,而是朝下面人直接下命令,肖白朗見狀哼了一聲,沒有理他,旁邊兩個人走了過來,攙扶著川島芳子走了下去。而肖白朗也跟著走了過去。
川島芳子走了之後,魏元坤把門一關,這時候魏元坤突然一腳踹翻了桌子,大喊道「***,封我個少將怎麼了?不是老子吹牛,這隊伍要不是因為有老子,恐怕你們幾個現在早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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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川島芳子被人扶著到了秧子房,剛坐了不一會,正在和肖白朗調情的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報告,「報報報四掌櫃的,剛才,剛才大掌櫃的和賬房打起來了,都快動了傢伙,你快去看看吧!」一聽這個,肖白朗一躍而起,見來報信的是自己的親兵,當時口中大罵「狗咬狗,一嘴毛」然後挎著槍帶著川島芳子就奔了大廳。剛到大廳門口,就聽見裡面有人喊「***,老子跟你拼了!」「你敢衝我開槍,你試試!」「都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接著就是爆豆般的槍響,接著就是有人喊「賬房把大掌櫃的給打死啦!」很快喊聲就停止了。等到槍聲一聽他倆衝進去一看,屋子裡面郭文聯、魏元坤、王老鑿等幾個人全都身上中槍,躺倒在地。而王鶴和張昕也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直喘粗氣。
肖白朗進屋以後,對著兩個還沒有斷氣的人,王鶴和張昕,抽出刀來一人給了一刀。接著抱起郭文聯的屍體放聲大哭「大當家的,你死的好慘啊——」等到他哭夠了,這才站起身,抽出了雙槍「這魏元坤殺了大當家的,大伙都看到了吧!」接著他沖手下人一喊「給我把這小子的狗腿子都捆起來!」底下人一聲吆喝,幾個好像是魏元坤跟班的人馬上就被旁邊的人下了槍,捆了起來。
有道是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這麼大的桿子,沒有人當頭領可不行,既然大當家的跟賬房都死了,那肖白朗自然也就成了整支桿子當中的大當家的。而這位新大當家的剛一上台,就宣佈了一條令所有剛剛投奔來的學生們震驚的消息:隊伍要投日本人!
很多人都希望這不是真的,但是看著肖白朗那一臉的奸笑,同時帶他們來的老師金喜善自報身份說自己是川島芳子,所有人都驚呆了,看看他們眼前的刺刀,看來這的確不是假的。
「對了,我們隊伍當中好像還有一批鬼子、阿不,是皇軍的俘虜,被關在山洞裡,你要不要去看看?」解決完了隊伍裡面的事情,肖白朗陪著川島芳子來到了山上的一個山洞當中。但是山洞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俘虜在那呢?」川島芳子問道。
「俘虜啊,俘虜就在下面呢!」說完,肖白朗在後面就是一腳,接著川島芳子就掉進了一個大深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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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鑿家的正廳當中。
剛才在火並當中死掉的猛支隊領導人,此刻全都坐在這裡談笑風生,而之前被押起來的學生們此刻全都聚在屋子裡,來參加一場特殊的頒獎典禮:
「我宣佈,最佳男主角將的主是——郭文聯!」魏元坤滿面堆笑的喊道。
「郭文聯郭大哥,在今天的表演當中,發揮出色,完美的再現了一個對權力極度渴望的草莽山大王的形象,不但忽悠了那個女特務川島芳子,而且連我差點都忽悠了!」
「那裡那裡,要不是你事先跟我說了,我沒準就真信了那娘們的話了,別說,你演的更像嗎!:郭文聯笑著說道。
「最佳反派男一號獎的主——肖白朗……」魏元坤不動聲色的接著喊道。
而旁邊的學生在不斷的發出笑聲之餘,也問「既然他們早就知道金老師是間諜,為什麼不早點就把她給抓起來了呢?」
「你明白什麼,人家魏政委說了,今天是愚人節,要好好忽悠忽悠她才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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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大坑下面,大門五郎等二十多個被俘的鬼子此刻正一絲不掛的坐在洞底下,在此之前,他們已經被魏元坤用各種招數折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辦法活下去,至於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武士道精神,早就已經被他們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他們也不知道,魏元坤把他們挑出來是什麼意思。當然魏元坤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挑出他們完全是因為他們褲襠裡面那玩意比較大。突然大門五郎他們這些精選出來的日本「巨炮男」感覺到上面掉下來了一個人,大門五郎第一個湊了過去,扶住了對方,但是他驚奇的發現,這一回扔下來的,是一個女人。接著上面傳來了肖白朗的聲音「這個人現在就歸你們了,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記住,別給玩死了,要不然你們就等著被活埋吧。」
「你們想幹什麼?我是川島芳子,我是日本人!啊!」很快,大坑下面就傳來了川島芳子的慘叫聲,當然中間也夾雜著衣服撕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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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在石明信溝附近的一個村子邊上,一個蒙面人拉著一個目光呆滯的三十多歲女人正在和一個人販子攀談:
「怎麼樣?雖說是老了點,但是貨色正宗,你看看這身段,這皮膚,這大屁股,到時候肯定能給生個大胖小子。我也不跟你講價了,二十塊大洋!」
「什麼啊,都老成這樣了,在說你這也不是處了,人家黃花大閨女才賣三十塊大洋,你這個嗎……」
「行行行,我最近等著錢用,你說,你給多少?」蒙面人很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咱們一口價,十五塊大洋!」人販子說道。
「行,十五塊就十五塊,就當我賠了!」蒙面人說道。
如果你是猛支隊的人,而且還看到了蒙面人的真實面孔,那你一定會感歎,原來抗日英雄、猛支隊的大賬房魏元坤居然也做販賣人口的勾當。但是如果你是日本的高級特務,當你發現他販賣的對象時,一定會驚呼:芳子小姐!
但是此刻沒有房子小姐。三天之後,位於最偏僻的山中,一個叫佛爺洞的村子裡有名的白癡張二傻子的母親花了三十塊大洋買了一個三十多歲,模樣還算標誌、據說是姓金的女子,使得她那四十多歲的傻兒子終於告別的單身生涯。雖然這個女人似乎精神有些問題,而且總愛用極了咕嚕好像是日語的話大喊大叫,但是這並不影響買她的主要用處。次年,這個姓金的女人給張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而幾十年之後,當村裡唯一一個一個考上大學,並且在日語系專業就讀的學生回家探親的時候,從這個平日裡總是神神叨叨的老奶奶口中他聽到了一句正宗的日語;「我是川島芳子,我是川島芳子,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川島芳子?就是那個在咱們朝陽莫名其妙失蹤了的日本鬼子女特務頭子?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個村子裡的大學生搖著頭說道。因為沒有人會把一個瘋老太婆說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