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老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生死一線
    「你們竟然將炸彈綁在阿光身上?」一瞬間,凜冽的冰冷由鄭瀾絕色的面容中滲透出來,看向身後四個綁匪的目光裡有著冰冷到及至陰寒。

    「我們是遵照命令行事的。」吞了吞口水,綁匪一號只感覺背後有一股陰寒的感覺侵襲而來,竟不敢去看鄭瀾那迫人的視線。

    鄭瀾森冷收回目光,快步的走過去,將何光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

    「瀾姐,你不用管我,是我連累了你。」何光蒼白的臉龐下壓抑下驚恐,對著面色陰鬱的鄭瀾愧疚的開口。

    「阿光,是我該說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還在畫廊裡過平靜的生活。」鄭瀾輕柔的開口,肅殺的面容裡終於露出笑容,瞬間沖淡了渾身的冰冷。

    對著何光安撫一笑,鄭瀾隨即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查看著他背後爆炸裝置,「還有四十多分鐘,相信瀾姐。」

    十秒,二十秒,一分鐘後。

    鄭瀾低垂下的目光裡駭人的冷寒,白皙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後用袖中的銀針小心的撥開了一旁的金屬後蓋,剎那,蹲下的身子猛的晃蕩了一下。

    閉上眼,再次的睜看,鄭瀾平復下呼吸,冷眼盯著眼前的時間顯示器,四十三分鐘,可金屬後病下卻還有一個微型的時間顯示器,上面清晰的顯示的時間是,十三分鐘,整整少了半個小時。

    壓抑下面色裡不安,鄭瀾忽然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焦急等待的四個人冷聲道,「把手機給我。」

    「怎麼了?拆除不了嗎?」綁匪一號緊盯著眼前的鄭瀾,看向何光的目光裡殺機必露。

    如果真的拆除不了,而他們又沒有小艇可以逃走,那麼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個男孩扔進海裡,這樣所有的危險就解除了。

    明瞭他目光裡的陰冷,鄭瀾璀璨一笑,輕鬆的道:「急什麼,還有四十多分鐘,我說過有辦法拆除的,不過我需要點幫助罷了,而且我還在船上,你們的命無所謂,難道我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嗎?」

    猶豫片刻後,在鄭瀾的面容上現不了一絲的破綻後,綁匪一號遲疑的將手機交到了鄭瀾手裡。

    神色不變,鄭瀾警覺的掃了一眼四人,現他們似乎相信四十分鐘的承諾,這才撥通了安熙照的電話。

    剎那,在手機響起的瞬間,安熙照如同看見了無限的希望,快的接過電話,「鄭瀾,是你嗎。我們現在在海上,不惜一切的代價讓船長說出你們確切的位置。」

    「安熙照,你聽我說,沈睿傑懂的拆除炸彈對不對,讓他來接電話。」不曾說出確切的位置,鄭瀾知道綁在阿光身上的絕對不是普通的炸彈。

    而且時間剩的不多了,她不能讓安熙照陪自己冒險,如果真的注定要死在這片海域裡,那麼就讓她自私的讓阿光陪著她一起去吧。

    「沈睿傑,不要說話,你聽我說,這個是美國最新型的研究成果e2型,它的數字集成電路非常的複雜,比起一般的炸彈,它可以同時由兩條線路引爆,而且如果拆除了其中一根線路,會在瞬間引爆另外的一根,你有確切的把握可以拆除嗎?」

    走到角落裡,鄭瀾房間的壓低了聲音,不讓四個綁匪聽到她的對話,隨後將目前的情況清楚的告訴給沈睿傑。

    沈睿傑剛剛的輕鬆神色在瞬間凍結,陰鬱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伊籐雅子,恨不能一槍斃了這個瘋女人。

    「鄭瀾,你知道我很多年都沒有研究這些了,尤其是現在新型研究的東西,而且看不到實物,可即便看到了我也很難保證可以在短時間裡拆除。」

    心沉了下來,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鄭瀾卻依舊感覺到了心痛的抽搐著,因為現在她不想死,她有著讓她眷戀生命的一個人,緩緩的閉上眼,隱忍住眼眸深處的哀傷,猶豫片刻後,鄭瀾輕聲道:「讓安熙照接電話,」

    「鄭瀾。」在沈睿傑臉色陰沉下來的時候,安熙照便知道事情很棘手,否則傑不會出現那樣的表情,「鄭瀾告訴我你確切的位置。」

    沉默著,聽著耳畔那熟悉的嗓音,鄭瀾溫柔一笑,任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安熙照,我愛你。」

    顫抖著手,快的將手機掛上,按下關機鍵,鄭瀾悲痛的昂起頭,將手機從窗口扔進了大海中,永別了,安熙照,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你,愛上你。

    心在她開口的瞬間破碎成粉末,聽著耳畔那訣別的聲音,安熙照呆滯的看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快的回撥過去,回應他的卻是電腦呆板的關機提醒。

    她要做什麼?死亡前的告別嗎?所以不告訴他確切的位置,安熙照握著手機的手不停的顫抖著,眼前不斷的浮現著鄭瀾那頑劣的笑容,「傑,她和你怎麼說?」

    悲痛的聲音低沉的如同毀了弦的古琴,滲透出莫名的哀傷,安熙照依舊面對著眼前的大海,僵直的身影佇立在海風下,哀漠的氣息飄盪開來,瞬間這個修長的背影寂寥的如同已經佇立了千百年一般。

    「鄭瀾說游輪上有最新型的e2型炸彈,而我沒有拆除的把握。」沈睿傑慢慢的轉過身,看向一旁的伊籐雅子,緩緩舉起手中的槍,陰沉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鄭瀾出了意外,你也不用活了。」

    「告訴我,他們的確切位置。」安熙照終於轉過身來,僅僅的幾分鐘時間,他卻像蒼老了一生。

    和煦的神色消失殆盡,只餘下哀漠的冷寒,和那雙冰冷如霜的黑眸,緊緊的盯著伊籐雅子。

    沒有憤恨,沒有勃怒,只是緊緊的盯著她,似乎犀利的可以看透她的靈魂,而又在瞬間將她的靈魂和肉體擊的灰飛煙滅。

    「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驚駭之後,便又恢復了冷靜,伊籐雅子充分的揮出她在商場上的雙面性格。

    「tmd,我一槍滅了你。」沈睿傑憤怒的嘶吼著,手足的槍在瞬間上膛,冰冷的槍口對準了伊籐雅子的腦袋。

    「傑,放下槍。」修長的大手安下沈睿傑手中的槍,安熙照淡漠的轉過目光,再次將寂寥的背影留給眾人,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幽靜的開口道:「如果出了意外,我會陪她一起去的。」

    「熙照君,你瘋了嗎,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似乎察覺出那輕微語氣裡重如泰山般的凝重,伊籐雅子激動的大喊著,跌撞著身子要去拉過安熙照,卻被沈睿傑毫不客氣的阻攔下來。

    大力的拽住伊籐雅子的胳膊,沈睿傑嘲諷的開口道:「既然不想熙陪著鄭瀾徇情,你最好現在就說出他們的確切位置。」

    「熙照君,你知道為什麼那個男孩可以成功的要挾鄭瀾嗎?因為他的哥哥是鄭瀾以前的戀人,所她才會不顧一切的被我們抓去,她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你啊,是那個死了三年的人,三年了,你該知道鄭瀾為什麼那樣的放浪形骸,因為她愛的人死了,所以她才一個接著一個找男人,而你,只不過是她遊戲生命的一個玩物,不值得啊。」

    伊籐雅子將知道的一切都吼出來,悲痛的面容上落滿擔憂,為什麼熙照群看不到她為他做的一切,而要執迷鄭瀾那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你沒看過那些照片,不過照片,還有一本日記都還在我房間裡,我們回去,回去你看到後就明白了,鄭瀾有多愛那個男人,三年了,她從來都不會忘記他的生日和忌辰,無論怎樣的放浪,可她卻還是會暗地支援他的弟弟。」

    「瀾陽畫廊,你知道嗎,那是他們的夢想,雖然何光死了,可鄭瀾卻還是默默資助著他的弟弟將畫廊開了起來,延續著他們曾經的夢想,熙照君,你醒醒吧,她愛的從來都不是你啊?」

    安熙照山一般的身影依舊不曾動過,只是看著海面的目光裡有著一絲的幽深,原來她曾經深愛過別人,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知道她現在愛的人是他,一切都足夠了。

    沈睿傑遲疑的看了一眼伊籐雅子,難怪他一直奇怪鄭瀾的性子,怎麼會有著那麼不堪的過去,原來一切的真相是這樣的。

    伊籐雅子絕望的哀號聲下,伊籐忍的電話突然清晰的響起:「是我,好,我知道了。」

    低沉的語調有著一瞬間的輕鬆,伊籐忍對著安熙照開口道:「剛剛的電話,衛星已經精確的鎖定了鄭小姐他們的位置,我們大概需要十分鐘就可以趕過去了。

    安熙照回頭看了一眼伊籐忍,感激的一笑,他會找到她的。

    另一邊,鄭瀾緩緩睜開眼,看向眼前疑惑的四個人,冷聲道:「你們是自己把自己到一旁的船艙去,還是要我動手。」

    縱然知道阿陽會死,但她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將阿陽丟下海,而讓這些喪盡天良的人活下來。

    「你說什麼?」綁匪一號,一征,隨即警覺的拔出槍來,可惜還沒來得及將握槍的手抬起來,一根銀針快的飛射過來,準確的紮在他的手腕上。

    綁匪一號掌心裡的手槍匡鐺一聲掉在了地上,而鄭瀾的身影則快一個移動,飛揚起身子,一腳踢開另一個綁匪手中的手槍,冷聲喝道:「找死!」

    冰冷的嗓音下,面容陰寒而冷酷,鄭瀾一手舉起手槍對準餘下兩瞪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男人,快的抬起腳,將地上掉下的兩槍吊路踢向了遠處。

    那一瞬間安靜下來,惟獨鄭瀾高傲的揚起頭,面容如修羅般肅殺而陰冷,歎息一聲,鄭瀾邪惡的勾勒起嘴角,笑著對著四個人說:「如果我們必死無疑的話,那你們就等著陪葬吧。」

    終於回過神,也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眼前女人的對手,綁匪一號顫抖著身子開口道:「其實我們可以不用死,只要將他連同炸彈一同扔到海裡,我們就可以活下來。」

    「是嗎?」冷冷的勾勒起嘴角,鄭瀾把玩著手中的槍,陰鬱一笑:「如果我說死在爆炸裡其實對你而言還是一種解脫,如果你活著落在我手裡,我會讓我生不如死」

    話音落下後。綁匪一號驚恐的看著突然像鬼魅邪惡的鄭瀾,震懾的顫抖著身子,不敢迎向她那血腥陰暗的目光。

    「你該睡了。」鄭瀾不再多話,轉眼間綁匪一號在銀針的麻醉下癱軟下來。

    掃了一眼躺在腳邊的身子,鄭瀾冷冷的目光看向餘下瑟瑟抖的三個人,一聳肩膀,懶散的道:「還是成全你們吧,讓你們在昏迷中死去總比清醒的面對爆炸好一些。」

    曲起手,將銀針飛快的射向三人,鄭瀾隨後轉過身去,臉色不再似剛剛的冰冷無情,面上換上溫和的笑容,對上呆滯的何光。「阿光,你怕嗎?」

    還有十分鐘就要爆炸了,可鄭瀾知道她絕對沒有本事能拆除炸彈,就算她找對了線路,也很難用左右手將兩根線同時剪斷。

    「瀾姐,把我丟到海裡去。」何光搖了搖了頭,知道難逃一死後,心情反而平靜下來,可他不希望連累瀾組,他死就足夠了。

    「是我連累了你,還有十分鐘,我會盡力的,不過希望不大。」鄭瀾對著何光溫暖一笑,隨後繼續蹲下身子研究起眼前的爆炸裝置。

    三分鐘後,一聲挫敗的咆哮聲從鄭瀾的嘴巴裡響起,白皙的手懊惱的抹去頭上的汗珠,鄭瀾一臉的陰霾,忍不住的罵起了三字經。

    要是雷辰在就好了,整個終結裡,鳳凰擅長的電腦,可以精確的排除一切的監控設施,電焰則是攻擊型的,槍法一流,動作迅。

    而雷辰,目前這個在國外洽談政治會議的高級議員,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這個政府高級官員卻是終結的一員,而且最擅長的就是武器裝卸,是個軍事天才,可卻莫名其妙的混上了進了政界,成了高級議員。

    懊悔不斷的擴大,鄭瀾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片刻後,瘋一般的衝向了窗口,看著茫茫的大海,忍不住的咒罵起來,「天啊,我這個二百五,居然把手機給扔到海裡了,我可以找雷辰幫忙,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失敗的哀號著,鄭瀾很想直接把自己給扔到海裡,她果真如鳳凰說的那樣,情緒一激動就什麼都忘記了。

    生死一瞬間,她只知道和安熙照道別,根本就忘記了她是終結的人,可以找夥伴們幫忙,即使被他們找到了下落,也比去閻王爺那裡報到強啊。

    白皙的拳頭不停的錘打著自己的腦袋,鄭瀾抱歉的看向莫名其妙的何光,無奈的走過去,坐在地上對著他道:「抱歉阿光,我一個愚蠢,斷送了我們最後的逃生機會。」

    「瀾姐,沒有關係,我終於可以去見哥哥了。」何光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眼前浮現出哥哥那溫暖的目光。

    「阿光,給我說說你哥哥和我的事情吧,太久遠了,我似乎都模糊了。」鄭瀾歎息一聲,隨後愜意的依靠在何光的腿上,悠遠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大海,或許這樣死也不錯。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哥哥笑的那樣的溫暖,爸爸撞了人,後來自了,坐了牢,所以哥哥不僅要照顧癱瘓在床上的媽媽,還要讓我上學供我學畫畫,雖然我知道哥哥的天賦比我好。」

    「可我沒有能力擔起全家的責任,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畫畫上,這樣等我的畫可以賺錢後,哥哥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後來,我第一次見到哥哥的笑容,那麼的溫暖而柔和,我也看見哥哥脖子上那條雪白的圍巾,哥哥告訴我那是他最心愛的女孩親手織下的……」

    時間在何光的訴說中,靜靜的流淌著,安靜的氣氛下,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逝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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