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濛濛亮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岸上。
想起楚天王,我的心就總是不能平靜,拿人家的手短啊!他把修練一生的赤陽丹給了我,滿懷希望地指望我給他們楊家報仇,而我卻只能答應他消滅李天峰和笑天王那兩個幫兇。一閉上眼睛,常香依那失望的眼神便在我腦海中浮現,我便總是不自覺地歎口氣搖搖頭。
赤陽丹還在我的丹田里折騰個不停,把我的身子烘得暖洋洋的,我試著運了運氣,它卻沒有一點反應,它沒有化做我的內力,我也無法支配它,我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作用,我向見多識廣的紫薇求教,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所知道的都是那些江湖上的事情,這種上乘武學對她來說也是玄奧無比。
我和李虹冰的慾念又發作了,我們只好先尋家客棧解決一下,依舊是紫薇醫我,燕如飛治李虹冰。因為我曾開玩笑說讓李虹冰和燕如飛搭夥同床陪我,那倆妹子竟當真了,一邊弄著一邊嬉笑,倒是十分融洽,弄完,兩個人便手拉手地到樓下叫東西吃去了,看著她倆歡快的身影,我和紫薇都笑了。
「哥哥,你準備怎麼安置她倆?」等李虹冰和燕如飛一出門,紫薇便向我問道。
紫薇問到了我的難心之處,那兩個妹子現在都沒有武功,而且江湖經驗也十分欠缺,遠不如紫薇機警,我帶著她們實在是太不方便。在路上我還能照顧到她們,可到了赤霞山怎麼辦?把她們扔給紫薇?而以紫薇的能力也就能保護好自己!
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對紫薇道:「要不你把她倆送到黃山?」
紫薇馬上搖頭,「你就那麼放心讓我送她們去黃山?路上若真遇上事兒,我可保護不了她倆。」
是的,如果真讓紫薇送她們,我的心又怎麼能夠放得下?「那你的意思呢?」我問道。
紫薇道:「把她們送到蓮花庵好不好?」
我笑著搖搖頭,「這個我剛才也想過,去楊柳鎮正好是順路,把她們交給我幹媽也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可就是清影容得了她們嗎?燕如飛如果知道我要把她送到那兒,說死都不會去的。」
「其實你還是不瞭解清影姐姐,雖然她脾氣不大好,可她的心腸卻是熱的,你說吧,她有什麼沒容你?你盜燕如飛藍劍的時候,她不也是忙前忙後的極力幫你把戲演好?我和她躲在客棧外等你的時候,她還說你會收下燕如飛呢。你別忘了,是她到紫荊園為你報的平安,顯然她已經接受了所有人。」紫薇又道:「你也正好可以回去向乾爹打聽一下那赤陽丹到底怎麼用。」
看來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我點點頭,道:「好,只是你先不要告訴她倆。」
我們在客棧裡休息了半天,中午,紫薇出去買了一架馬車,吃過午飯,我們便向北方進發了。
已經接近年關,一過長江便天氣驟寒,等到了河南地界,更是白雪皚皚天寒地凍。燕如飛和李虹冰都是南方的妹子,初到北方,寒冷的天氣令她們一時難以適應,雖然都穿著厚厚的皮裘,但她倆依然躲在車廂裡,抱在一起不住地呵氣,只有紫薇依在我身旁,與我說笑著一起駕車。
常香依的妙法果然奇效,只四天的功夫,紫薇和燕如飛便將我和李虹冰身上的淫毒化去,使我們不再受慾火的煎熬。沒有淫毒,我卻更加放縱,只是因為客棧的床只能睡下三個人,才使我不能每晚同御三女,紫薇很大度,每晚都是自己獨睡,讓燕如飛和李虹冰留下來陪我。李虹冰是我的女人中在床上最放縱的一個,而燕如飛則恰恰相反,在床上總是非常靦腆,有她倆相伴,總會讓我想起很多很多。
這一日,我們終於回到了楊柳鎮,我不想驚動翠煙門的人,所以便讓紫薇進去打探一下,不大一會兒紫薇便回來了,她告訴我:「柳青不在楊柳鎮,翠煙門的人也都退回鎮外的莊園裡了,現在楊柳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
柳青不在,我稍稍鬆了一口氣。其實我的心裡仍然很矛盾,我想見到她,因為她也是我的女人,而且還懷了我的孩子;可我又怕見到她,因為她現在已經成了江湖中第一女魔頭,這幾個月來,她平幫滅派,江湖中已經沒有一天安寧,現在,江湖人談柳青色變!
我驅車回到我的宅院,只見斷壁殘垣,狼籍一片,顯然經過上一次大戰之後,這裡就再無人居住。看著破爛的庭院,我不禁又想起了林玉蓉,那還是在短短的半年前,我把她和這所大宅院一起從賭王手裡買了下來,而如今家破人也不在了。其實我對她的心情也依然很矛盾,想重新接受她卻仍然在計較她曾經的背叛,只是我答應帶她出桔子洲,現在沒能做到,總覺得欠她點兒什麼。
剛出大門,一眼看見老陳正站在我的車旁,看見我,他急走兩步上前與我招呼:「東家,原來是你回來了。」
看見老陳,我不禁心頭一動,與他寒暄兩句後便讓紫薇取來二百兩銀子,我把銀子放到老陳手裡,對他道:「我就委託你,幫我把這裡整修一新,錢若不夠,你先給我墊上,以後我加倍還你。」
老陳忙道:「東家說笑了,二百兩銀子可以買座新院子了,整修哪用得了這麼多錢?」
「剩了歸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招呼三個女孩兒上車,揚鞭而去。
「哥哥,你還要回來住嗎?」紫薇問道。
我搖搖頭,「再也不會回來了,那裡已經不再是我的家。」
「那你還整修它幹嘛?」紫薇不解地問道。
「我答應過林玉蓉,她永遠是那裡的女主人,破破爛爛的讓她怎麼住?」
紫薇輕歎一聲,「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蓮花庵並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了,聽到那清脆的木魚聲,我僅有的那一點點擔心也不在了。山門緊閉,我上前輕扣,不大一會兒那個小尼姑便將寺門開啟了一條細縫,待她看清是我,不禁滿臉驚喜,急忙將門大大拉開,待她看到我身後的三個女孩兒,不禁又忍俊不禁。
「是誰?」裡邊傳來清影清脆的一聲。
小尼姑急忙扭頭興奮道:「是張公子回來了!」
「是張郎嗎?」她的話音還未落,她的倩影已經飄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