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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真衣沉默的看著丁飛羽,雖然她一直在努力誘惑他,但是現在這一幕來得太容易,反而讓她產生了一種危險的感覺,所以乾脆不在說話,等著丁飛羽自己說下去。
丁飛羽放好背包,低頭對西園寺真衣說道:「你說得對,我和他不一樣,我們才是同行。」
西園寺真衣很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你想說什麼?」
丁飛羽猶豫了一下,板起臉說道:「你是這一行的前輩,應該知道我都學過哪些東西,老實說,我佷少有機會學以致用,不知道現在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給我實踐的機會?」
西園寺真衣仔細看了看他,嫣然笑道:「那要看你想要的是什麼,雖然我不太喜歡毛頭小子,但是可能也會給你一些甜頭。」
丁飛羽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搓了一下手,說道:「那好吧,我假設你是故意的。」他說道:「我的經驗不多,可能不會讓你感到愉悅,如果弄痛了你,那麼很抱歉。」說著話,他從背包裡摸出一卷細尼龍繩,又從腿上的刀鞘中拔出軍刀,很誠懇的向西園寺真衣說道:「請多指教。」
西園寺真衣皺了一下眉,她知道丁飛羽說得對,事實上,全世界的間諜們學得都是同一套東西,這個與陣營和理念無關,完全是職業特性決定的,所以從丁飛羽從背包裡掏出繩索之後,西園寺真衣就已經知道丁飛羽想做什麼了。不過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並無助於讓西園寺真衣感到好過一點,事實上,配合上丁飛羽的表情和動作,西園寺真衣完全可以判斷出,這個傢伙的的確確是個菜鳥。
很多時候,人們都會希望自己的對手是個菜鳥,一般情況下,菜鳥總是比較容易對付的。但是在有些行業,菜鳥卻並不總是受歡迎,比如沒有人會希望有一個菜鳥醫生給自己做手術。
西園寺真衣的身體狀態很好,雖然有點餓,還有點脫水,但是遠遠沒有達到需要動手術的地步,但是丁飛羽現在也不是想給她動手術,他想用刑。
做為一個資深間諜,西園寺真衣有很堅定的意志,她對丁飛羽準備採取的刑訊方法沒有任何恐懼,因為每一種刑訊手段都是有缺點的,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物,很不幸,刑訊方法也要遵循這個原則。
但是西園寺真衣同樣也知道,丁飛羽選擇的這個方法對於刑訊人員的要求有多高,那絕對不是像丁飛羽這樣的純粹理論派能夠勝任的,就像一個人無論看過多少愛情動作片,也不能金槍不倒,只可能精盡人亡一樣,所以她可以很肯定的確認一件事,如果任由丁飛羽進行下去的話,結果只能是一種,她自己死亡。
西園寺真衣不怕死,或者說,她並不畏懼死亡,但是能活著的時候,她當然也不想死,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她更加不想屈辱的死在一個毛手毛腳的小男生手裡,既然明確了這一點,她當然也就沒有必要接受丁飛羽的折磨,那種在最後一刻叫停的經典鏡頭並不適合她們,對於在場的兩個人來說,她們都很明白故事的發展和結局是什麼樣的。
於是西園寺真衣歎了一口氣,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丁飛羽並沒有對西園寺真衣的轉變感到意外,這就像下象棋,他們都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也知道對方可能有哪些應手,如果西園寺真衣真的不肯示弱的話,他也就只能嚴格按照套路打下去。所以當西園寺真衣開口之後,他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的人真的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丁飛羽毫不猶豫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西園寺真衣又一次露出嘲諷的表情,她看著丁飛羽,反問道:「你覺得我會說嗎?」
丁飛羽把繩子扔到地上,下意識的把軍刀在指間裡轉了幾圈,才說道:「那好吧,先說說我的想法,一九四五年,你的前輩們戰敗投降後,有一支部隊在美國第七艦隊的保護下被成建制的運回了日本本土,這支部隊的番號是關東軍第659部隊第731防疫飲水淨化部隊,簡稱731部隊。」
西園寺真衣靜靜的聽著丁飛羽的話,臉上毫無表情,丁飛羽同樣沒有任何表情,一板一眼的像在念通訊稿,他繼續說道:「這支部隊當時在中國進行的主要工作就是進行人體細菌戰實驗,戰後美國人得到了大部份的資料,並且獲得了相當一部分研究人員。」說到這裡,他盯著西園寺真衣的眼睛問道:「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哪兩個國家在人體醫學上掌握了最多的數據和情報,那麼一定是美國和日本。現在美國人玩火玩大了,日本人會做什麼?」
「很精彩的故事。」西園寺真衣嘲諷的看著他,抬了抬被綁住的手臂:「可惜我不能為你鼓掌。」
丁飛羽搖了搖頭:「為什麼只有你們的人敢於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上岸?當然是因為你們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至少你們有信心不會全軍覆沒,很顯然這種信心並不是狂妄自大,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西園寺真衣搖了搖頭:「別忘記,你也是一個例子,那是不是說明中國人也掌握了有關的秘密。」
丁飛羽看了她半晌,突然笑道:「其實我並不需要你承認。」他把軍刀插到地上,慢慢的坐了下來:「無論你的同伴是不是真的都已經死光了,我都會讓它變成事實。」他很誠肯的說道:「相信我和我的同伴,我們會做到的。」
「你的同伴?」西園寺真衣突然笑道:「你就那麼相信他?」
丁飛羽看了她一眼,很聰明的沒有上當。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丁飛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口問道:「當初在毛裡塔尼亞出了什麼事?「
西園寺真衣看著他,笑了起來:「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丁飛羽搖了搖頭:「至少你可以說出來。「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丁飛羽的確不能確定她說的關於葉知秋的事是不是真的,最重要的是,他無法向葉知秋求證。無論如何,那些話語都會在他的心裡留下陰影,然後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出來,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丁飛羽並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害處,但是好奇心最終佔了上風,他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來分辨真偽,他真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