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頓時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詫異,「您剛才怎麼對付鬼煞的就怎麼對付那小鬼唄,那小鬼的道行比鬼煞差遠了!」
陳默此言倒給了張揚一些啟示,他在心中暗思:怎麼對付的鬼煞就怎麼對付小鬼,可自己怎麼對付的呢?不就是和它對視了一眼,然後,然後就心裡莫名其妙地閃過「它怕我」的念頭,難道就是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驚走了它麼?自己新近得了異能,對其運用尚在摸索當中,這個想法也不無可能。[]不過,那女鬼整張面孔都被黑紗似的東西遮掩住了,連臉都看不清楚,更別說眼睛了,怎麼和其對視?想至此處,張揚本要放棄,忽而心念一動,傳說鬼作祟是因其尚有心願未了,故而流連人間,我何不與其交流交流,探明其究竟有何心願未了,助它完成,或許它就會不驅而走呢。
張揚念及此處,剛要有所動作,卻不料,那本來狀似瘋癲的牛麗娟又生變化,只見她似乎突然恢復了神智,卻是面現恨色,雙目中怒火熊熊,瞪視其前方某處,口中呢喃有聲,卻聽不清說什麼,只是能讓人感覺出她是在與人交談。ashu8突然,她向前急走了幾步,而後,雙臂上揚,雙手虛合似捧碗,於虛空中狠命地掐捏著。
在場眾老師都被其的突然動作驚嚇住了,齊齊地後退了幾步,待見並無危險後才敢觀察牛麗娟的舉動,雖說牛麗娟雙手揚起只是在虛空中動作,然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裡有個人,被其狠命地掐住脖頸,因為過於用力而手指泛白,見其神態猙獰可怖,面孔扭曲得嚇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可見其對所掐之人有著多麼深的仇恨。過了好一會兒,牛麗娟手指鬆開了,同時順勢一推,似乎是在將那個「人」的屍體拋開,而後,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上冷汗沁出,面色蒼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目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屍體」,神情顯得又興奮又恐懼,如此狀態持續了片刻後,她猛地一抬頭,面孔閃現驚喜交加之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另一處,眼神中透射出濃濃愛意與依戀,猛然,本坐於地上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迅捷魚躍而起,雙臂大張,幾下閃跳,就撲到了一個沒有人能看見的「人」的懷裡,雙臂一合,緊緊的,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頭輕輕地枕在「他」的肩頭,任憑喜悅的淚滴汩汩淌落,面孔上展現著無盡的幸福,雙目闔起,似乎要盡情地陶醉於此刻的美好時光中。
所有人包括張揚在內都被牛麗娟彷彿在做獨角劇表演般的的連番動作與神情震懾住了,感同身受,雖不明其究竟,但一時間,恨其恨,愛其愛,全都癡了。
這時,被牛麗娟緊緊擁住所有人又看不見的那個「人」似乎憑空消失了,牛麗娟的身子在一陣彷彿打擺子似的顫抖後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張揚眼中,牛麗娟身體抖動的同時正是那女鬼將融於她體內的四肢抽離的時刻,而後,那女鬼騰空一躍,身子漂浮於半空當中,若冰在高溫下融化一般,混於空氣中不見了,消失了。[]
「哎呀,我的身體怎麼這麼累啊?我怎麼躺在了地上啊?咦,媽,你怎麼在這兒?哇哦,怎麼這麼多人啊,世界末日啦?」牛麗娟睜開了一雙清澈若水的雙眼,環視一遍四周後,略帶頑皮地問道。
女校長顧不得回答女兒的問話,疾步上前,一把將女兒的頭攬在了懷中,喜悅的淚水極為不爭氣地流淌了下來,她不再恐懼,不再害怕,因為她已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女兒回來啦!
「哎喲,我的媽啊,你的眼淚都流我嘴裡了。怎麼不回答我啊?別光顧哭,我這兒還一大堆疑問呢。算了,睡覺先,等我睡醒了再回答我吧。好困哦!」牛麗娟說罷,甚為慵懶地打了一個濃濃地哈欠,而後,兩眼一合,就在女校長的懷中微微發出了鼾聲。
直至第二天中午時分,牛麗娟才終於睡醒了,她的母親——女校長大人,就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女兒睡眼朦朧的像個小女孩一樣在自己懷裡撒著嬌,女校長那疲倦不堪的臉上則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牛麗娟不知道的是,她的母親在她熟睡的這近二十個小時中不僅絲毫沒有合眼,而且還做了諸多因她而起的這場風波的善後事情。
就在牛麗娟清醒又睡著後,老古板一臉嚴肅地來找女校長了,身後還跟著三個滿臉畏縮神情的高中女學生。原來,這三個女學生與校長大千金是一個班的同學,又是極要好的夥伴,她們在聽了老古板於學校大禮堂內的一番教誨後,主動承認了她們三人與牛麗娟在頭天夜裡曾經玩了風靡各大校園的「筆仙」遊戲,並且供出牛麗娟正是首謀。
玩這「筆仙」遊戲需要在深夜時分,二人對坐桌旁,中立一筆,筆下鋪一張寫滿字的紙,二人務須用力,只要各用手指抵住不使筆倒即可,而後反覆唸咒語,請神成功後,筆就會自動挪移,玩者就可以向筆仙詢問各種問題,但有忌諱,不得詢問筆仙之來歷冤情,否則就會引鬼上身,筆仙回答完問題後還需要另念一番咒語送神,玩者不限人數,但最少二人。這遊戲很受學生喜愛,尤其是女學生,既害怕鬼又對鬼充滿好奇,尤其是在各所學校三令五申嚴禁學生私下玩耍「筆仙」、「碟仙」之類遊戲的情況下,處於逆反期的少男少女們則對此類遊戲樂此不疲,結果,曾引發了諸多事端。
如今,這事情也於本校發生了,首倡者又是校長大千金,且造成的影響又是極大極壞,女校長自然難辭其咎,不過,她畢竟是個曾經滄海,手眼通天的人物,幾次會議,多項指令,無數電話,幾天以後,愣是把這場彌天大風波給壓了下去,牛麗娟等四名肇事學生僅得了一個記大過的處分,於全校通報,私下裡則談妥了言辭,一口咬定是在惡作劇,在場老師則用錢封住了口,又開了幾次全校師生大會,重點強調保密事宜等等,就此,此事終於平息了。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有一些流言蜚語傳了出去,而就在女校長為此大為撓頭之時,陳默與張揚能夠視鬼驅鬼之名卻不脛而走,說起來,這場風波的唯一得益者正是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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