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脈者,起於季脅足厥陰之章門穴,同足少陽循帶脈穴,圍身一周,如帶束然。——選自《奇經八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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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叫洛飛鶯,是洛北明的女兒,還有一子叫洛飛雄,替洛北明管理著那幾所針灸醫院。這洛飛鶯天生麗質,雖是皮膚略黑,卻是一大美人,畢業於天津中醫學院。若是說起這對父女來,十個人中當是要有九個人搖頭那洛飛鶯不是洛北明的女兒,剩下的一個乾脆懶得表態了。其中緣故,誰又能說得清呢。只是在性情上,那洛飛鶯倒是繼承了些洛北明的老練世故和陰狠毒辣,尤為野蠻。雖是與她的年齡不相符,近墨者黑,也是家風使然。
「這樣也好,你就去一趟蓬萊罷。趁消息還未傳出去,搶先在外人到達之前將那寶貝拿到手。否則一旦走露風聲,江湖上的牛鬼蛇神都湧了去,風火堂也難應付的。」洛北明點了下頭道。
「那具天聖針灸銅人我們洛家勢在必得,誰想分一懷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個份量。」洛飛鶯頗為自信地道。
「有鶯鶯出馬,老爸我就放心了!我會通知風火堂的人配合你行動的。另外,海外買家已出到一億美金,不過那東西若真是宋天聖針灸銅人,我還捨不得賣呢!有此醫家至寶,我們洛氏針法在針灸界就可以唯我獨尊了。加上我們魔針門在江湖上的影響,日後整個醫學界當以我洛家馬首是瞻了。」洛北明洋洋自得道。
「李賀師兄不是說過了,那具銅人是宋天聖針灸銅人兩具中的唯一傳世真形,假不了的。我在醫學院時,針灸系的幾個教授都說過,王維一所鑄的宋天聖針灸銅人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的。失蹤了近千年,竟自被那金針門竇家秘傳了下來。那寶貝也該易主了,豈容一家獨藏。也虧了李賀師兄有幸見識到了那銅人,否則還不知道這醫中至寶竟然還存在世上呢!」洛飛鶯身子往沙發上一*,興致盎然道。
「對了,這幾天怎麼不見李賀?」洛北明問道。
「金針門突遭變故,他以為都是自己導致的,內疚著呢!不知跑哪裡喝悶酒去了。一個漢子,這點事都經不住,還能成什麼大事,虧爸爸那麼看重他。」洛飛鶯有些不屑地道。
「天聖銅人要是到手,李賀當為首功。臥底金針門偷藝五年,也是難為他了,好在我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竟然意外探得了絕世奇珍天聖針灸銅人的所在。也是奇怪了,這件絕秘的消息本應該只有我一家知道,可是卻引來了江湖上幾路不明的人馬同時出手搶奪,連那竇飛都被人給殺了,看來有人比我們出手還重的。事既已洩,就看誰的動作快了。」洛北明眼中又自閃過了一道凌厲的光芒。
「我和李賀師兄早就說過了,竇家血案並非全是我們做的,可是他不信。瞧他那樣子,很是向著竇家的,看來真是與那個竇微有點事。爸爸從小將他養大,這麼多年竟趕不上在竇家呆了五年,將我們洛家的恩情全都忘了。」洛飛鶯自有些埋怨道。
「不管怎麼樣,李賀畢竟帶回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鶯鶯,你沒事的時候勸勸他罷。在你們這一輩中,針法最出色的當屬他了,又在那金針門學習了五年,某些方面我都不及他呢!這種人才,我們洛家還是要將他留住的。雖在此事上受了刺激,一時間想不開,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不要讓他出什麼事才好。」洛北明叮囑道。
「我知道了,待我從蓬萊回來再找師兄談罷。」洛飛鶯點了下頭道。
山東蓬萊。
宋浩一人獨自散步在海灘上,海闊天空的感覺並沒有淡化去他心中的愁緒,那具宋天聖針灸銅人已經成了他一項學沉重的負擔。煙台王宇夫婦神秘地被人殺害,自給了宋浩一個警示,針灸銅人在自己手裡也並非安全的。
這件醫中至寶,竟可令人臨習之際,別生境感,那種定穴準確的奇異功能,讓醫者觀摩一遍,自可勝過在人體上揣摸穴位幾十遍甚至上百遍。天聖針灸銅人似乎有著一種別樣的靈性,只要你感悟進去了,便能領略到它的妙處,堪稱神物。
只是這件絕世奇珍意外地轉到了自己的手裡,日後倘若旁生變數,將這件國寶丟失,那麼自己可真成了千古罪人。昨日彷惶之際,宋浩忍不住按那竇海芹留下的電話號碼打了一個電話,想聯繫上竇海芹令她將天聖針灸銅人盡快地轉運走。如此國寶,萬一有個閃失,自己承擔不了這個責任的。電話竟然打通了,但是接聽電話的並非竇海芹,而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宋浩發現對方聲音不對,立即將電話掛斷了。隨即懊悔之極,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竇海芹打電話實在是太冒失和大意了,雖然是在街上的公共電話廳打的,但是對方若是對那天聖針灸銅人有別有異心的人,當可查到自己的位置所在,由此可以斷定,宋天聖針灸銅人就在蓬萊。
想起竇海芹在信中曾特別的交待過自己,三個月後才能和她以這個電話號碼聯繫,若非她本人接聽電話,就說明事情有變,針灸銅人就交給自己保護了。可是自己在著急的情況下將這個電話打了過去,現在已經暴露了天聖針灸銅人的位置,說不定幾天之內,大批的江湖人馬就殺到了,這令宋浩後怕不已。雖然此時宋浩並不知道,那具天聖針灸銅人已經被人將這個目標鎖定在了蓬萊。
後悔之餘,宋浩心情煩躁,又不敢和爺爺說起此事,免得爺爺擔憂。爺爺年紀大了,關閉平安堂,離開白河鎮,心情本自不佳,再不要因此事擔驚受怕了。
「事已至此,靜待其變罷,不管怎麼樣,這件國寶不能在我手中丟失甚至有所損壞的!」宋浩握緊了拳頭。
時至傍晚,正值海上落日,霞光映照,水天一色,別有一番景致。宋浩自無心觀賞,欲轉身走去,卻突然發現,遠處站著一個男人,好像已觀察他很長時間了。
宋浩見狀,心中一驚,可是被人盯上了嗎?
那男人見宋浩在看他,便自轉身走開了。
「不會這麼快罷,昨天才打的電話,今天就找來了?」宋浩心中犯疑,加快了步子返回了市內。好在回來時,並沒有發覺有人跟蹤。當是心中有事,疑心太重,那個人不過是一個在海邊閒走的遊人罷了。宋浩這樣安慰自己。
宋浩回到家時,宋子和正在整理一些東西,原是從白河鎮郵寄來的包裹到了。
見宋浩回了來,宋子和起身道:「你二伯剛剛送來的,還叫我們晚上去他家吃飯,說是有事商量,應該是辦診所的事有眉目了,你也過去罷。」
宋浩應了一聲,隨後幫爺爺將從郵寄來的包裹裡的醫學書籍整理了一下。接著祖孫二人鎖了門去了。
在宋立家的飯桌上,宋立告訴宋子和,診所的事他已經找過人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主要是宋子和沒有醫師證,辦起來要麻煩一些。
「等等就是了,這件事急不來的,最終能辦下來就好。」宋子和無奈地說道。
「四叔,您老若是閒不住的話,不如暫時去青島罷,我有個朋友在那裡辦了所醫院,因沒有名醫坐診,效益不是那麼太好。昨天這個朋友還打電話來讓我給他找幾名專家教授去他那坐堂的,我提了四叔,他聽了高興極了,說是明天就開車來接您老,但是我沒有答應他,因為這還要看四叔的意思。診所那邊要等上幾個月的,您老要是同意,去幫他幾個月的忙也不錯。」宋立自有些懇求的意思道。
宋子和聽了,笑了一下道:「這樣也好,這麼呆下去我還真是不習慣呢,沒病看,手癢得很。」
宋立聞之,大喜道:「太好了!我今晚就打電話,那個朋友明天就來接您老的。四叔放心,到了青島,一切都由我的朋友安排,虧待不了您老的。」
「對了,宋浩也跟過去罷,聽四叔說你在醫術上已經成手了,很了不得的,去了就是專家待遇。」宋立笑呵呵地道。
「這個……」宋一時犯起難來。他不願意離開爺爺,但是家中密室裡的那具天聖針灸銅人,他可是放心不下。
宋子和明白宋浩的心思,也自不想令那具國寶天聖針灸銅人有何閃失,於是說道:「宋浩還是看家罷,反正我在青島也做不長的,幾個月也就回來了。」
宋立笑道:「行!以四叔的醫術,幾個月足以將我朋友的那家醫院搞火了,到時候他必是捨不得放四叔回來,那時再讓宋浩代四叔去頂一段,有個緩衝也好。要是願意,宋浩最後留在那裡就是了,醫院裡畢竟能鍛煉人的。」
「到時候再說罷。」宋子和笑著點了下頭。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青島來人接宋子和。宋子和交待了宋浩幾句,便赴青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