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蒙特也就不再猶疑,立即駕駛「無畏」式俯衝轟炸機向瓜島機場方向飛去。這時美日雙方在隆加岬地區的機場爭奪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雖然部分日軍已經開始撤離機場,向瓜島的山林地帶隱蔽,但卻在機場中留下了一支敢死隊,利用機場的建築物,進行負隅頑抗。由於美軍是要佔領和利用這個機場,而不是單純的摧毀它,對機場建築物不便使用重武器進行攻擊,只能採取分割包圍,逐個建築逐個建築滲透奪取的作戰方法。
「邁克中尉和安爾梅利中尉,給我瞄準機場指揮塔上的敵人狠狠射擊。」經過短暫觀察,蒙特立即發現了機場指揮塔上的日軍最具威脅性,指揮塔上架起了兩挺十一年式輕機槍(即歪靶子輕機槍)和一挺九六式輕機槍,還有幾支三八式步槍(即三八大蓋)時隱時現。由於指揮塔居高臨下對美陸戰隊的進攻構成壓力,又封鎖著機場的飛機跑道,對蒙特的迫降極為不利。為此蒙特確定先打掉這個據點,再進行迫降作業。
「惡魔呼叫友軍,請提供火力掩護,向機場塔樓射擊。」蒙特一邊向地面的陸戰隊員呼叫,一邊駕機向塔樓發動了攻擊。考慮到機場指揮塔樓的窗口較多,樓內敵人的射擊角度十分寬廣,自己的飛機又是比較笨重的轟炸機,蒙特不敢飛得太低。
一開始的時候,利用空對地的優勢,駕駛飛機從塔頂上方直來直去飛行,充分利用機頭的點50重機槍射程遠殺傷力大的優點,避開塔樓機槍射擊的位置,在沒窗口的方向,讓機頭機槍穿牆向內掃射,飛越塔樓後再用機尾點30雙聯裝機槍補充壓制射擊。雖然每次射擊的時間比較短,但卻有效地規避了塔樓內輕機槍的還擊。來回飛了幾次後,塔樓內的日軍槍聲明顯減弱。
地面的陸戰隊成員見塔樓火力減弱,一個突擊排立即果斷衝鋒逼近塔樓,實施排進攻衝鋒鎗連環掃射,三十多支衝鋒鎗火舌狂舞,打得塔樓裡的人不敢冒頭。蒙特也及時把握這個機會,在地面友軍火力的掩護下,飛近機場指揮塔,低空圍繞塔樓盤旋,機尾點30雙聯裝機槍連續不間斷掃射,1000發機槍子彈雨點般傾瀉而下,把塔樓打成了蜂窩。地面的突擊排,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班士兵,向樓內扔了兩個閃光手雷後,立即衝入樓內進行清剿掃射。
見最大的威脅已經解除,蒙特隨即進行迫降作業。上天容易,下地難,這是每一個飛行員最頭痛的事情。這時的瓜島機場已經算不上完整,在登陸戰之初便遭到美軍戰艦艦炮的炮轟,飛行跑道已遭一定破壞。
蒙特深呼吸定了定神,在機場上空盤旋了一圈,調整了飛機的空中姿勢後,才向機場跑道降落飛行。這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烈日當空,陽光普照。這對蒙特非常有利,視線良好,跑道情況看得一清二楚,而躲在機場裡的殘餘日軍,由於陽光耀眼向蒙特的飛機打黑槍的難度卻增加了。
100米、50米、30米,機輪著地,「無畏」式俯衝轟炸機沿著飛行跑道滑行。蒙特一邊閉合前輪剎車,一邊關閉飛機發動機引擎,同時留意機場上的彈坑和障礙物,跑道兩旁不時有日軍的槍彈射來。幸好「無畏」式的機身堅固,機艙上蓋上裝的是防彈玻璃,不怕普通的步槍射擊。
飛機的滑行速度逐漸減慢,眼看就快停下來。偏在這個時候,飛行跑道上出現了一個大彈坑,位於飛機滑行方向之上。撞了上去非要翻個大觔斗,機毀人亡不可。蒙特急忙控制飛機向右轉向,飛機衝出了跑道,連續撞了停在跑道旁的三輛工程車後,才停了下來。
「快離開飛機!」飛機雖然受損,但機組人員卻沒有受傷,蒙特第一時間打開了機艙上蓋,爬出了飛機艙。這時飛機上落用的懸梯已經放不下了。
「跳機逃生!」蒙特向機組人員大喊了一聲後,便率先從機上向地面跳下。飛機並不算太高,蒙特著地的時候彎腰弓身,就地幾個翻滾。機槍手和無線電報員也隨蒙特之後,跳了下來。
蒙特回身拉起跳機時扭傷了腳的安爾梅利中尉,立即跑離飛機,邁克中尉也跟著狂奔。不跑才怪,除非你想當日本鬼子的活槍靶子。不斷有冷槍從不同方向射來,子彈從三人身邊「嗖嗖」地飛過。
「啊!」就在要到達一個被炸毀的機庫建築時,扭傷腳跑得較慢的安爾梅利大腿上中了一槍,摔到在地上。已經跑到機庫旁的蒙特,想都沒想,不顧自身安危,馬上又跑出去,把安爾梅利背了過來。
「我欠你一次,蒙特。」中槍的安爾梅利伸手摀住大腿上的傷口,躺坐在機庫內的斷牆旁感激地向蒙特說。
「這是什麼話,戰場上誰都說不准什麼時候需要幫助。」蒙特一邊說,一邊從身上的挎包裡,取出止血粉撒在安爾梅利大腿上的傷口,又取出繃帶給他包紮了一下。「我不是醫務員,子彈沒辦法給你取出來,你先忍一忍,等陸戰隊的隊員佔領了機場就好辦了。」
「估計我們要在這裡堅守一段時間,現在大家把隨身武器彈藥及物品清點一下。」蒙特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和挎包快速地進行了清點。自己現在的武器是一支1911式點45口徑勃郎寧手槍,7發裝彈夾35發子彈,一把瑞士背齒形帶指北針小型軍刀,兩包止血粉兩條繃帶,10倍軍用望遠鏡一個,一隻勞力士防水飛行員專用手錶,ZIPPO防水打火機一個,雷朋飛行員專用綠色鏡片太陽鏡一副,帶護指鋼環皮手套一對,三天的乾糧一小瓶淡水。(除帶護指鋼環皮手套是蒙特自己喜愛而攜帶外,其它都是軍需配給攜帶,因後文需要用到相關物品,先在這裡說明一下。)
蒙特脫下飛行員手套,帶上鋼環皮手套,然後拿起勃郎寧手槍開保險開關,拉槍栓子彈上膛,把瑞士軍刀從軍靴中取出別在腰上的皮帶裡。把暫時用不上的物品都收到挎包裡後,蒙特半蹲著觀察了一下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裡是一個小型的停機庫,大概可以停三架戰鬥機的大小面積,由於遭到美軍艦炮炮擊,有三分之二已經倒塌下來,只用蒙特他們所處的那面牆還算完整,與倒塌的部分形成一個不算太大的空間,角落處散落著一些維修用的工具和一些潤滑擦拭用的機油罐子。
蒙特把受了傷的安爾梅利中尉背到靠裡面不近窗口的放著雜物的角落,讓邁克中尉守在還算完整的那面牆上的窗口前,要他時不時向外了望一下,蒙特自己則親自守在入口處,三個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互相協防。
由於大家都只有手槍,沒有長槍和手雷,又有傷員,蒙特決定暫時防守待援,看清情況才再作打算。
貼著倒塌的部分,蒙特半蹲著,小心地從入口向外張望。遠處機場的另一邊槍聲時響時停,估計美軍陸戰隊真正清剿機場中的殘餘日軍。自己這邊離機場指揮塔樓和飛行跑道都較遠,並不是美陸戰隊進攻的重點,要想同友軍匯合還需要等一段時間。
「噹!」的一聲,忽然有東西從入口外扔了進來,砸在了倒了下來的鐵皮上,又彈到了地上,在地上打著轉。
「手榴彈!」這東西剛好掉到蒙特的身邊,蒙特一眼便認出了是顆木柄手榴彈,千鈞一髮之際,蒙特跨步上前,飛起一腳踢向仍在地上轉動的手榴彈上。上帝保佑,一腳命中,手榴彈旋轉著被踢出了機庫,蒙特就地一個臥倒雙手抱頭。「轟」的一聲,煙塵四起,手榴彈在機庫外爆炸了,趴在地上的蒙特嚇出了一身冷汗,與死神從未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砰」蒙特剛想爬起來,一顆子彈擦著頭皮而過,射在了倒塌的牆上,蒙特趕緊狗爬式向後,再來個懶驢打滾,躲向機庫的另一邊,現在已經顧不上動作是否優美了。「砰」又一槍,子彈打在了蒙特原來的地方。
「媽的,有狙擊手。」蒙特低聲罵了一句,幸虧手榴彈爆炸令對方分了神,沒來得及瞄準,不然剛才那兩槍自己就報銷了。
「不要瞭望。」蒙特一把拉住想探頭從窗口向外了望的邁克中尉,外面有狙擊手,既然盯上自己幾個,探頭了望那和送死沒區別。
「那怎麼辦,蒙特中校?」沒有受過專門的陸戰訓練,邁克中尉顯得十分著急地問道。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等,耐心地等。」兩次死裡逃生後,蒙特頭腦反而清醒無比。「對方沒有重武器,手榴彈也不可能太多,光靠在外面打幾槍,是不可能把這機庫完全打塌的。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陸戰隊的隊員很快就會攻到這裡來。」蒙特讓三人在機庫靠裡面的角落裡,分開各自找了個有利的地方隱蔽了起來。「現在還不撤出機場的日軍,絕對是一心求死的死士,數量也不可能太多,我們就等著他們送上門來吧。」蒙特匍匐在幾個工具箱堆成的掩體後,手槍對準了機庫入口。(幸虧是在二戰時遇到這種情況,要是換了在現代,反器材大口徑狙擊槍,加上遠紅外線瞄準器,機庫裡的人早就死翹翹了。)
果然不出蒙特所料,日軍留下的敢死隊在等了一會後就沉不住氣了,誓要拉蒙特他們做墊背。「撲通」一聲,又一個木柄手榴彈從外面扔進了機庫,掉在了機庫入口蒙特剛才蹲守的地方。白光一閃「轟」地一聲爆炸,手榴彈的彈片向四面濺射,爆炸的起浪沖了過來。匍匐在地上的蒙特急忙低下頭,氣浪從頭上捲過。由於大家都躲到機庫最裡面,又早有防範,手榴彈除了把那面較為完整的牆添了些缺口外,對三人並沒造成傷害。
一陣軍靴著地的奔跑聲傳來,五個日本兵拿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衝進了機庫。
「開火!」蒙特大聲喊到,自己連續扣動手上的勃郎寧手槍的扳機,「砰砰砰砰」一時間機庫裡槍聲大作。雙方短距離交火互射。蒙特這邊畢竟有掩體,雖然只是手槍,但也佔了便宜,日軍士兵手上的三八大蓋不利於近戰連射,存心是想衝過來拼刺刀的。
蒙特連續五槍,其中三槍打在了衝在最前面的日軍士兵的腰腹部,但那個日軍士兵還是高舉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強行衝了過來。趴在工具箱後的蒙特見勢不妙,又連續扣動手槍,「砰砰卡」,這次蒙特把子彈射進了對方的大腿上,第三槍已經是空彈了。已經不可能換子彈夾了,蒙特順手一扔,勃郎寧手槍急旋著飛向敵人面門。那個日軍士兵身上中槍,腳上也中槍,反應已經有所遲鈍,見手槍朝自己面上飛來,也來不及躲避,砸了個正著,腳下一軟向前跌到,刺刀插進了蒙特用作掩體的工具箱上。雙手在地上一按一撐,雙腳同時蹬地,蒙特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個頭錘頂在了對方的肚皮上。日軍士兵大叫一聲,仰面摔到在地上。浦一站穩,蒙特一個跨步,撩起一腳踢在倒地的日本士兵太陽穴上,送他去見裕仁。
雖然解決了一個日軍,但此時機庫內的形勢十分嚴峻,邁克和安爾梅利用手槍一起幹掉了另一個日軍,但邁克也被刺傷了右手,鮮血直流,手槍也掉在了地上。安爾梅利倚坐在牆角,心急手忙地給手槍換子彈。這時後續的三個日軍已經衝了過來,明晃晃的刺刀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令人心寒的幽光。
「拼了!」蒙特大喊一聲,右手從腰間抽出瑞士背齒軍刀,一腳踹踢在堆起用作掩體的工具箱上,幾個工具箱倒在地上,工具撒了一地,給三個日軍造成了小小阻礙,三個日軍立即舉著刺刀向蒙特衝刺而來。
1對3,軍刀對刺刀,肉搏拼的就是一個勇字。「噹」的一聲兩刀相交之聲震耳,濺出暗紅的火花。蒙特持刀不退反進,躍步前進撲向右側衝來的日軍。不要以為蒙特這是送死,刺刀長,軍刀短,敵眾我寡,只有殺入敵人之中,才能揚長避短,發揮軍刀的靈活,並令敵人互相之間容易誤傷,有所顧忌。這樣一來另外兩個日軍的刺刀便刺了個空。
蒙特右手瑞士軍刀的背齒卡住對方的刺刀一格一圈,雙手持槍挺刺的日軍,刺刀向旁一蕩,中門空檔大露。蒙特右手格住對方的刺刀於身右側後,右跨一步順勢一個轉身左踹腿,正中對方襠部下陰。日軍慘叫一聲,甚是淒厲,痛得三八步槍掉在了地上,彎腰蹲了下來。此時不殺敵,更待何時,右手的瑞士軍刀在左腳落地轉成弓步的同時,從上而下一個斜斬,刀鋒劃過日軍頸側大動脈,鮮血從頸腔中噴了出來,濺了一地。
刀剛收回,蒙特便感到腦後風聲響起,急忙低頭彎腰,以左腳為重心,右腳全力一蹬,向左快速轉身閃避,同時運起硬氣功於肩背之上。離蒙特最近的日軍一槍托打在了蒙特的左肩背上,要不是蒙特閃得快,這下就打在後腦上了。蒙特被打得向前一個蹌踉,痛得眼冒金星,吐了口血。要不是及時運起硬氣功,並轉身卸去了對方的部分力量,骨頭都要斷。
蒙特右手刀在地上一撐,止住身體的跌勢,借力向前箭步衝出,拉開與日軍的距離。鋒利的刀鋒離蒙特背心兩寸外掠過,這一刀正是離得較遠的另一個日軍的補刺。
「巴嘎。」蒙特才剛轉身,那個打了他一槍托的日軍又大叫著衝前一刺刀刺來。蒙特強忍著背上的傷痛,雙手握刀,向著刺來的刺刀斜斜一劈,正中對方刺刀刀刃之側,刺刀被盪開從蒙特身旁刺過,紮在了牆上。日軍士兵衝勢未盡,向蒙特撞來。機會來了,蒙特左手一記上鉤拳擊出,皮手套上的鋼環狠狠地打在對方的下巴上,把對方的下把打得鮮血直流,鄂骨發出斷裂的悶響。左手收回的同時,右手軍刀無情地刺出,插在了日軍士兵的小腹上,再一扭一拖刀,生生切出了一段長長的口子,鮮血噴出來染紅了蒙特的軍裝。
這時餘下的那個日本士兵又挺槍刺來,蒙特已經力盡,有些虛脫的感覺,唯有將面前的日軍士兵向前一推,擋向對方刺來的刺刀。對方來勢兇猛,一刀便刺入了自己同伴的身上。對方拔出刺刀又想再刺,蒙特眼看就要做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