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子彈合裡,抽出一排機槍子彈,蒙特用力地把子彈壓入防空機槍的彈合中。架好防空機槍後,蒙特便雙手握著發射把(大型防空機槍是採用握合式激發,而不是扣扳機的。這種機槍是固定的,不能攜帶。),從掩體的射擊孔中向前方天空中看去。
就在蒙特左看右望的時候,一架日本97式艦載魚雷攻擊機,忽然從射擊孔的右下角出現,快速爬升,估計是俯衝投彈後,準備返航離去。蒙特立即用力一擺機槍,機槍上的半圓T字瞄準器迅速括在移動中的飛機上,「乓乓乓乓乓」沉重的機槍聲響起,從機槍口中噴出一條長長的火舌,向著空中的日機射去。
「就差那麼一點,就能打中它了。」看見機槍子彈在飛機的機尾外掠過,再想射擊時已脫出了自己的射擊範圍,蒙特氣得一掌打在了掩體的牆上。能不氣嗎,好歹自己現在也算抗日啊,一開槍就跑靶了,那有臉去見家鄉父老啊,忍不住脫口用中國話罵了幾句。
「蒙特,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啊。」麗莎一邊問,一邊又從子彈合中抽出一條子彈帶,放在地上。雖然只是短短十多秒的射擊,250發的子彈已打了超過100發了,隨時要裝子彈了。
「嘿嘿,我剛才說的是家鄉話,你當然聽不懂。」知道自己剛才說露嘴了,蒙特馬上又說起英語來。平靜下來後,蒙特又握起機槍,雙眼死死地盯住射擊孔外的天空。轟隆的爆炸聲不斷地從基地各處傳來,震得人耳朵發暈。但蒙特充而不聞,耐心地等待下一個目標的出現。麗莎這時也乖巧地蹲在蒙特的身邊,一聲不出。
一架日本俯衝轟炸機突然在射擊孔遠處正上方出現,向左下方俯衝而下,準備向福特機場投彈。吸取了剛才的經驗,機槍第一時間瞄準了飛機。蒙特沒有馬上開火,而是順著它的飛行軌跡,繼續移動機槍,槍口對準它將要經過的空域,猛烈的開起火來。剩下的一百多發子彈,組成一條暗紅的火龍,撲向了空中。低飛俯衝中的日本俯衝轟炸機,左機翼被機槍子彈打中爆裂,飛機立即失去平衡,翻滾著墜毀在機場外的地面上。「轟隆」一聲,火光沖天,飛機殘破四處濺飛,散了一地。
「yes」蒙特右手緊握拳頭,在空中一揮,真是比中了大獎還要高興。麗莎也興奮地和蒙特雙掌對擊了一下,拿起地上的子彈帶,壓進了機槍彈合內。
幾個防空高炮陣地的駐守美軍,這時終於趕到。見到蒙特擊落一架敵機,士氣大振,也立即開動起四管高射炮。裝填手負責裝填炮彈,瞄準手坐上了瞄準位,炮長在旁報方位。(本人曾在陸軍炮兵服役多年,對火炮有一定瞭解。)四管高射炮來回交叉掃射,在天空中交織出一道有力的火網。給前來轟炸的日本飛機造成了不少的威脅。一部高炮,一支高機,成了福特機場在空襲開始時的保護傘,令福特機場裡的部分戰機得以保全。
「來,兄弟抽根雪茄。」空襲的空檔中,開高炮的其中一個美國大兵,拿出包雪茄派起煙來。蒙特伸手接過拋過來的雪茄,在身上的口袋裡左摸右摸,卻找不到打火機。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我怎麼不知道?」一陣淡淡的硫磺味傳來,火光一亮,麗莎點著了一支火柴,把蒙特叼在嘴裡的雪茄點著了,順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人是會變的嘛,你就不要老問為什麼了。」剛深吸了口雪茄,聽到麗莎的話,嗆得蒙特直咳嗽,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人家又沒怪你,吸煙才有男人味嘛。以前叫你抽,你還不樂意啊,說什麼飛行員要保持健康身體,人家這才問一問嘛。」麗莎眨了眨淡藍的大眼睛說到。
「誰說飛行員就不能吸煙啦,我現在想通開竅了,有酒就喝,有煙就抽,有美女就上。」見自己露了馬腳,蒙特連忙豪言壯語地說道。
「有美女就上,你敢。」麗莎一把揪住了蒙特的耳朵,叉著腰說道。
「當然啦,這美女只限於我的麗莎寶貝。」蒙特連忙解釋道,「不跟你扯了,又有日本飛機來了。」蒙特藉機捉住機槍又向天空射擊起來,避開了麗莎那要吃人的眼睛。
第一波攻擊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戰列艦:加利福尼亞號、俄克拉何馬號、西弗吉尼亞號、亞利桑那號、馬裡蘭號、田納西號、內華達號、賓夕法尼亞號,先後被日本飛機投擲的淺灣水域專用魚雷或者800公斤重的穿甲炸彈命中。震天動地的大爆炸一聲緊接著一聲,一時濃煙滾滾,火柱高達一千多米,這是火藥和炸藥爆炸不充分燃燒而特有的紅黑相間的煙柱。俄克拉何馬號最先傾覆,接著是西弗吉尼亞號緩緩沉沒。爆炸最為猛烈的是
亞利桑那號,其彈藥庫被炸彈直接命中,巨大的爆炸威力使這艘巨大的戰艦幾乎躍出海面,上百噸重的炮塔也飛上了天空,黑紅色煙雲升騰翻滾,火柱照耀刺眼,船上人員幾乎全部犧牲。
由於接連幾架空襲的日本飛機被來自蒙特和麗莎所在的高炮陣地所擊落,令福特機場的轟炸效果不理想。作為率領日本空襲攻擊隊的淵田中佐,立即命令幾架俯衝轟炸機對該高炮陣地進行精確俯衝轟炸。
「九點鐘方向,目測距離兩百米上空,日俯衝轟炸機接近中。」高炮炮長一邊抬頭觀察一邊說道。裝填手馬上裝填炮彈(USQuadmountAA四管高炮雖然是自動裝填,原理和機槍差不多,但空彈後還是需要人手更換炮彈箱。)瞄準手馬上攪動方向機和高低機,大十字環式直瞄器,立即瞄準了來襲擊的日俯衝轟炸機。一踩腳下射擊開關,「崩崩崩崩」炮彈連珠般急速射向俯衝而來的轟炸機。(高炮是有腳踩發射的,讀者莫渾熬了。)
俯衝轟炸機一邊俯衝一邊連續左右規避,幾次高炮彈都擦著飛機而過。直到降臨到三十米左右的高度才被炮彈打中尾部。飛機是一定墜毀的了,駕駛員咬著牙,拚命控制著飛機向高炮陣地撞來。
「臥倒!」從射擊孔中看到這一幕的蒙特連忙棄掉防空機槍,轉身用力把站在身旁的麗莎推到在地上,自己也急忙弓臂低腰彎腿臥倒在地上(想起當年做新兵時,為了練習這個動作,把比牛仔褲還厚的作訓服都磨了個大窟窿),手腳並用快速向前爬,壓在了麗莎的身上。
當兵的就如丟在空中的酒瓶,說碎就碎——筆者從軍新兵連時帶兵排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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