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福大命大,豈是你們害得了的!」衙役冷冷一
——原來他被救了!婉兒長長噓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他總算被救了!要不然,她這一輩子恐怕也難以心安了!
「幸好咱們去得及時,要不然陸公子也就餵了魚了!」那衙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來,大概是想著救起了陸府大少爺可以得到大大的賞賜,心情愉快到了極點。
他的心情好,婉兒的心情卻更好。好像有一隻手忽然就撥開了滿天的烏雲現出燦爛的太陽,明媚的陽光瞬間佈滿了她的臉,她笑瞇瞇向衙役招了招手。
衙役有些莫名奇妙,還是慢慢靠近了。
「你知道你們縣令叫什麼嗎?」婉兒笑瞇瞇道。
「小姐,你好了!」阿大等人看到她的笑容,立刻便熱淚盈眶。他們太熟悉這樣的笑容了,每次寨主這樣笑,那就說明她對自己要辦的事已經有了把握。李胖胖的腦海裡突然便浮現出在家裡等著他的白白胖胖的嬌妻來,該買個什麼布料回去討她歡喜呢?
「縣令大人的名諱豈是我們可以叫的?又關你什麼事?」衙役對婉兒的問話不屑道,口裡雖然這麼說,看著婉兒站在那裡,靜靜地笑,就算是在這黑暗的牢房裡仍然明艷不可方物,宛如明玉生輝,心裡便懼了三分,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收斂。
「不僅和我有關,也和你有關!」婉兒豈會看不出他的心虛,忽然正色道:「本小姐是薛縣令的侄女,你竟敢將縣令的侄女也抓下大牢!」聲音不高。卻透出一種威嚴來。正是薛重樓共處地時候學到的神態,雖然她只是裝模作樣學到一絲皮毛,但也足夠恐嚇這衙役了。
啊!李胖胖三人目瞪口呆。什麼時候寨主變成了縣令的侄女了?寨主可真敢說謊啊!然而他們料到地是衙役半信半疑出去不一會兒,就有一瘦弱的少年笑嘻嘻來牢裡請他們出去。衙役屁顛屁顛跟在後面,臉上也開著燦爛的花。
這時阿大看到寨主向他眨了眨眼睛,阿大心領神會,走過的時候「不小心」絆了衙役一腳,那傢伙立刻摔了個狗啃屎。李胖胖想起先前那一鞭子,也「不小心」踩了衙役的手,幾人揚長而去。
阿大等人被領去用飯去了。那少年笑嘻嘻向婉兒道:「薛大人在偏廳等你!」眉眼間隱約有幾分李四叔的影子。婉兒心中一動,「你和李四叔什麼關係?」那少年笑嘻嘻道:「在下李笑,四叔是我叔叔!」
這時聽見外面有一陣腳步聲傳來。穩重有力,步履均勻,婉兒的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以前一直以男裝示人,這一次以女裝出現在薛重樓的面前,實在是自己沒料到的。以她的本意是騙了陸汝吟就走。誰知道會發生這一連串地事,還落到了大牢裡,她除了搬出薛大人侄女的身份這一招便脫不了身。
說不得只好把騙上官赫飛的謊話再說一遍了!婉兒甜甜笑起來。臉上準備好可愛的單純的表情迎接薛重樓。
薛重樓還是一身簡潔地藍衫,氣度沉穩,優雅貴氣,跨進屋來見了婉兒微微一怔,接著臉上就緩緩展開笑容來,「小虎!」他在椅子上坐下,靜靜看著婉兒,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既沒有見她美貌的稱讚,也沒有探究她真實身份的好奇。
在這樣平靜地眼光下。婉兒耐不住了,主動「坦白」,「叔父。對不起之前隱瞞了身份!」
薛重樓仍是微微地笑,等著她說下去。
「其實胡虎是我的大哥。我是他妹妹,我大哥胡虎不務正業,最喜拈花惹草……」把對上官赫飛說的謊話又說了一遍,而且說得一字不差。說的時候心裡得意洋洋,這樣的話,以後他和上官赫飛碰面對照,才沒有半點破綻。
她說得口乾舌燥,忙端起桌上的茶來一口喝了,抹了抹嘴,笑嘻嘻道:「事情就是這樣!」一邊喝水一邊從眼角偷偷觀察薛重樓的反應,卻見薛重樓微笑不變,也就放下心來。
更加得意洋洋想:本寨主說謊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了!如果哪天有個什麼說謊大賽,本寨主一定是穩拿冠軍啊!嘿嘿嘿!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像個女孩子呢!」薛重樓微笑,笑容優雅又迷人,睿智的目光悠悠掃過婉兒的臉龐,「我還覺得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人,看來我地眼睛並沒有問題,是婉兒你有問題而已!」
什麼意思?婉兒機敏地看看他,在那優雅的面容上只找到沉靜,她也就跟著笑起來,「是啊是啊!是我淘氣扮了男孩子騙了叔父!」一聲淘氣就將自己的錯誤輕輕掩過。
門外忽然有個腦袋探了探,接著縮回。
「出來吧綠巧!你在這裡偷聽多久了?」薛重樓站起來,「你來得正好,引婉兒小姐去她原來地房間吧!」
於是婉兒便在綠巧一路的嘰嘰呱呱中回到原來住過地房間,其間回答了綠巧無數的問題,當然很多問題的答案都是憑空捏造的,因為有的問題實在是太難了。回房的途中還見到了薛珊冷,佳人淚眼盈盈看著她,似乎在為自己凋零的愛情惋惜,但是當婉兒親密地喊了一聲小山妹妹後,又破涕為笑。
婉兒的心思何等靈巧,一會兒摸準薛珊冷喜歡的話題,兩人在花園裡大肆談起星星、月亮、花花草草來,並且相見恨晚。
薛重樓書房。
李笑在旁邊垂手道:「大人!」
薛重樓放下手中書卷,眼睛裡閃了一閃,「都摸清楚了嗎?」
「婉兒姑娘的幾個隨從已經喝醉,全都說了!」
薛重樓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似乎不願意聽下去,但是他揮了揮手,歎了口氣道:「說吧!」。
「他們是戴雲山上的山賊,婉兒姑娘是他們的寨主,名叫岳婉兒,前次便帶領他們劫了嚴相國十萬兩銀子!此次他們下山是來劫持陸汝吟陸公子作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