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齊小新笑道,「這位嬸嬸,聽說白顏花的一片花瓣能夠使人在一年之內,容顏不會衰老。看這樣子,你是這白顏花的主人,不過,以你現在說話的聲音,少說也有四十歲的樣子,怕是吃了不少白顏花的花瓣吧。」
聞言,七夜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他扭頭看向齊小新,齊小新卻不看他,一直把目光逗留在綠衣女子的一張艷麗的臉上,眼中似乎還有一分陶醉。
七夜的眉頭不禁皺得更緊。他見齊小新並不理睬他的眼神,只好悻悻望向前方,重新警惕起前方的綠衣女子。
綠衣女子怒不可遏,厲聲吼道,「你這小賊,偷了我的白顏花,竟然還敢諷刺我,如此大膽,真是該殺。」
「喂……」齊小新很不以為然,「我只是好心講了實話,叫你不要沉浸在虛假的外貌當中,用這一切麻痺自己,凡事都要講道理,做人也是要注重內心的美麗,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齊小新已是被綠衣女子的眼神殺死十次不止了。
這時,綠衣女子,目光如刀,生生射在一副嬉皮笑臉樣子的齊小新身上。
忽地,綠衣女子將目光定在齊小新拿在右手的白顏花上。
只見綠衣女子一襲輕薄的綠色衣裙,裙擺輕輕揚起了三寸的高度,驚得齊小新雙目不禁霎時睜圓,準備一飽眼福。然而,卻見綠衣女子,右手捏訣,輕輕一指,人便宛若一道綠影,射到齊小新的近前。
齊小新已經入戲。這時,他所扮演的一名凡力境界第三層的修行人,面對如此高絕的移動度,自是不敵,當然是避而遠之。
但是,不及齊小新跑開,七夜已是搶先一步,用右手在他胸前擋了一下。
這一下,是在暗示齊小新往後退開,不要出手,抑或不用擔心。這一下,可能另外還有一層提醒他「自己小心」的意思。
不過,這一下,倒讓齊小新對七夜平增了一分好感。
不管是為了保護白顏花,還是他的安危,果然還是出手了啊!
只見綠衣女子一張滿是怒容的臉霎時出現在齊小新近前二尺處。這時,齊小新在七夜右手一個遮擋的動作,作用之下,順勢往後退了一步。
綠衣女子瞧出七夜要護齊小新的意思,立時明白,要殺齊小新,必須過他這一關。
只見綠衣女子,右手一揮,一抹綠影,似一道風,拂向了七夜。
如此簡單的進攻?
而且,度並不是很快。
但是,七夜卻不敢大意。只見他伸出左手,做出一個格檔的動作。
然而,卻在綠衣女子右手擊向七夜左手的前一刻,右拳化爪,豁然抓住綠衣女子的右腕。
一擊得手,七夜微微一笑。
而那綠衣女子艷麗的臉上也是同時現出一道淺淺的笑容。
七夜始終警惕對方,所以,綠衣女子這一笑,七夜是看在眼中,卻是覺不出她的用意,冷不防吃了一驚。
卻見綠衣女子右手袖口當中,一道拳頭大小的黑影在七夜抓住綠衣女子右腕之後,赫然向七夜的頭部射來。
暗器?
僅僅不到二尺的距離,如此近的距離,如是暗器,如果中了,目標又是頭部,後果則不堪設想。
然而,七夜似乎並不畏懼這等陰險的手段。
只見他一雙靈動的眸子,忽然一瞪,同時,他的右手已是捏了一個法訣。
便是在那道拳頭大小的黑影擊中七夜面門的前一刻,一道金色影子,長約三寸,竟以肉眼難辨的度,自七夜腰間,往上射來,正中射向七夜頭部的那道黑影。
「啪!」兩物相撞,竟然只是出如此輕微的聲響。
那道金色影子擊中綠衣女子袖口中射出的黑影,並不停頓,在往上繼續升了一丈的距離,這才徒然落下。
七夜伸出右手一接,順勢握在手心。
而在同時,那綠衣女子,瞧見袖中黑影被七夜從腰間射出的一道金色影子擊中,臉上竟是現出擔憂之色。
只見七夜握住了自天而降的一道金色影子之時,他身邊的綠衣女子,突然喊了一聲「寶寶」。
七夜微驚。卻見綠衣女子被七夜擒住的右手,豁然一轉,一股強盛的靈力在她右臂迅捷遊走開來。
七夜只感對方的右臂忽然鼓脹一下,一股強勁氣力,瞬間震得他左手虎口一疼,難以握緊。便是短瞬的一鬆,綠衣女子的右手赫然掙脫七夜左手的束縛。
那名綠衣女子,在掙脫七夜的束縛之後,並不急於反攻,而是迅躍到七夜的左邊不遠處。而在綠衣女子的腳下,就是方才被從七夜腰間射出的一道金色影子擊中的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竟然……竟然是只黑色的蟾蜍。
那只黑色的蟾蜍,拳頭大小,渾身漆黑,只有雙眼處,有一片白色,是為眼白。如今受中一擊,仰躺在地,也不叫喚,只是將一張黑色的肚皮緩緩地鼓脹、緩緩地收縮。
齊小新忽然想到,在他去摘取白顏花之前,似乎也有一物,渾身漆黑,拳頭大小,動作也是這般敏捷。
細想一下,應該就是這只黑色的蟾蜍。
不然,四周無人,綠衣女子是怎麼從遠處得知有人前來盜取白顏之花?
一定是這只蟾蜍靈性頗高,察看到了有人前來盜取主人的白顏之花,這才從藏身之地躍出,前去給綠衣女子通風報信了。
這時,綠衣女子臉滿擔憂之色,只見她一邊將仰躺在地的黑色蟾蜍,輕輕捧起,一邊輕輕喃喃道:「寶寶,你沒事吧,乖寶寶,你沒事吧……」。
七夜見到這一幕,似是怔了,立在原地,望著綠衣女子,卻是沒有趁她稍稍分神之際,乘隙而入。
忽然的,七夜一雙似有星光在其中閃耀的眼睛,失去了靈動的光芒,有了一瞬間的黯淡。
如此異樣的變化,立在七夜身邊的齊小新已是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只是當下這種情況,齊小新不好多問。
「這是你的寶寶?」七夜皺著眉頭,淡淡問道。
綠衣女子一聽,站直身體,怒視七夜,吼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有必要回答你嗎?」
七夜一怔,旋即神情輕鬆了許多,道:「綠狐,我不想傷你,而且,我這次來,是為取無味之水,並非要這白顏花的花瓣。」
登時,綠衣女子雙目睜大,驚道:「你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