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綠色的血液?……暗月谷?……」風語腦海中迅閃過相關的資料。,盡在
忽然,風語想到了什麼似的,急切地扭頭望向雷天澤,驚道:「不好,天澤大叔,小心你……」
不等風語的話說完,破天棍趁他分神之際,繫在末端的兩隻金黃色的鈴鐺輕輕一碰,一圈若有若無的音波自上而下,呈圓形擴散而來,正中下方的風語。
風語只感全身一陣顫抖,心血澎湃,臟腑鼓動,一股既興奮又壓抑的感覺充實心內,彷彿身子欲要碎成千塊萬塊了。
便在同時,潛藏在音波當中的一支銀針,倏然射入風語的左肩。
巨痛襲來,風語痛呼一聲,未說完的話也是沒有機會說下去了。而風語左肩受中銀針的力量,連帶身體一同往後倒去。
「嗖嗖嗖」破空聲接連傳來。
十幾支銀針瞄準時機,向躺在沙地上面的風語射來。
「風語……」
「風大哥!」碧心身邊的小蘭忍不住瞪大眼睛,驚聲喊道。
風語眉頭緊皺,咬牙忍痛,雙腳一頓地面,人忽地翻身躍起,在空中眨眼之間旋轉了幾十圈,便往一邊落去。
十幾支寒光閃閃的銀針在風語離開的下一瞬射入了沙地。
四像大陣當中。
雷天澤本想起進攻,忽然被風語的一句喊叫打斷。現下回頭望向風語,見他受傷,不禁擔憂道:「風少俠,你沒事吧。」
四像大陣外面。
五丈多高的破天棍,龐大的身驅轟然倒下,以極快的度砸向風語。
左肩受中一根銀針,風語只覺疼痛鑽心,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當下,破天棍又是迎頭砸來,無論如何已是不能正面迎戰。
只見風語臉色呈現些許慘白,而他卻強自一咬牙關,勉強施展流星步,避開了破天棍的攻擊。
然而,破天棍見攻勢落空,調整方向,又是砸向風語。其間,破天棍以身體攻擊風語,以支支寒光閃閃的銀針封鎖風語可能逃往的方向,使得風語被迫一直閃躲,無法還擊。
「風語……」齊小新眼見風語不敵破天棍,喊了一聲,準備上前助他。
風語眼角餘光及處,看見齊小新臉上的擔憂之色,瞧出他的意圖,連忙呵道:「別過來。」
方要施展浮雲縱的齊小新,聞聽此言,愣了一瞬,接下去的動作又隨即停止。
「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嗎?」齊小新擔憂地喊道。
風語的度比起之前,快了一倍,這時破天棍的度已經跟不上了,只有它射出的銀針,能夠勉強射中風語前一刻所在的位置。
「能。」風語彷彿是不服氣般倔強地大聲應道。
這時,風語有了片刻的休息機會,立時用手抓住並沒有完全射入左肩的銀針,緊咬牙關,猛然一拔,**一條細細的血流,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然後落在了風語的腳邊。
「啊!」
下一刻,破天棍襲來,風語已經躍向了另外一個地方。
四像大陣中。
「你有心思關心他人,不如擔心你自己罷。」蘇先生冷冷地笑著說道。
「哦?」雷天澤把目光投在蘇先生一張滿是陰冷笑容的臉上,「閣下受困在此,還有高招能夠對付我?」掃了一眼蘇先生,「我看閣下的靈力經過之前的一番折騰,已經消耗不少了罷。」
「難道你沒有聽見那個元清小子的話嗎?」蘇先生稍稍瞇著雙眼,「他叫你小心!」
這時,四像大陣之外的風語,有了片刻的休整機會,立時往這邊大聲提醒道:「天澤大叔,小心你臉上的綠色血液,那是巫妖之血。」
聞言,雷天澤難以置信地打量胸前也沾染上的一些綠色光點。「這是……」他震驚不已,「這是巫妖之血?」
對於雷天澤的反應,蘇先生很是滿意。「不錯。」他彷彿欣賞一道亮麗的風景般看著雷天澤,答道,「這就是魔王巴爾的前任魔王--巫妖的血液。」
得到對方明確的答覆,雷天澤彷彿是一顆懸起的心有了著落,震驚的神情從臉上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許失落的神情。
「魔王巫妖善於控屍,而他的血液雖然奇毒無比,但是卻可以用於控屍,是為最好的媒介。」雷天澤望著蘇先生,目光逐漸燃燒起來,「如果說,這是巫妖之血,那麼,閣下之前所說的脫困之法,其實就是把我當成一具屍體,要利用巫妖之血操控我?而之前的一擊,你之所以不躲,也不防禦,就是為了製造你無力還擊的假象,迷惑於我,然後好將巫妖之血順勢噴到我的身上?對嗎?」
「不錯。」蘇先生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認同之色,「你完全可以這麼理解。」
「看來,閣下平有倒有雅興,會研究象棋。」雷天澤道,「這麼一招丟卒保車的高招也被閣下用到了。」
蘇先生被一面黑色綢布遮去大半真容的臉龐,有了明顯的笑意。
「我只是不明白……」雷天澤此刻臉上毫無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比較平淡,「巫妖已死,巫妖之血也隨他的死亡而乾枯。但是為什麼,你的體內會流有巫妖之血……你和巫妖是什麼關係?」望向蘇先生的眼神深處,「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巫妖之血,閣下只是在故弄玄虛,為破天棍爭取時間,好等它傷了風少俠,前來救你。」
蘇先生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是真是假,你親自體會一下不就清楚了?」他注視雷天澤,沉聲道。
雷天澤眉頭一皺,立時擺出一副隨時奉陪的姿勢。
「雷公……嗚……」阿洛望著雷天澤的背影,嗚咽一聲,輕聲道。
「阿洛,我沒事。」雷天澤沒有聽見阿洛的哭聲,當下這種情況,也不容他分神,所以他只是眼望前方,淡淡地安慰了身後的阿洛一句。
這時,蘇先生右手手背朝天,豁然鬆開,先前抓在手心當中的一點綠色血液,此刻竟然依舊維持水珠的形狀,彷彿就像是從手心上的傷痕滴落的幾滴新鮮血液,閃動著詭異的綠色光芒。
只見綠色的血液滴在由白色光線構畫而成的兔子圖案上面,「滋滋」幾聲,綠色血液彷彿是帶有極強腐蝕性的毒藥,將白色的光線侵染得面目全非。
只過片刻,由白色光線構畫而成的兔子圖案上面升騰起一片綠色的薄霧。
薄霧當中,蘇先生可以看見雷天澤模糊的臉,以及臉上略微驚愕的表情。
「雷公……嗚……」身後又是傳來阿洛的一聲嗚咽。
「阿洛,怎麼了。」雷天澤提起持在右手的圖騰武器,戒備四周,問阿洛道。
「小心……雷公……危險……嗚……難受……」阿洛方才只是一聲一聲的,斷斷續續的,像在抽泣,現在已經是連續的嗚咽。
阿洛是靈童,預感能力應該不錯。既然他感應到了危險,說明危險即將生。
雷天澤頓時心中一驚。
這時,蘇先生生在雷天澤動進攻之前,已然利用短暫的時間解脫了四像大陣中兔守的束縛,能夠自由施展術法,毫無限制。
無論身上沾染的綠色血液是否是巫妖之血,對於認為肩負滅國之仇的雷天澤來說,他是決計不敢拚一回膽量,以試真假。
便在此刻,雷天澤見勢不妙,立時左手掐訣,右手武器為輔,在短短瞬間,左右兩手,化出十幾道殘影。
只見漆黑殘影在半空之中瞬間劃出條條軌跡,懸浮在在雷天澤身前,宛若一用黑色墨水題在空氣上面的古詩。而詩共有二十幾字。所用文字,似乎是羔利的古老文字。不大不小,每字剛好三寸長寬,方方正正,筆跡蒼勁,上面卻又流動屢屢宛若溪水般的淡淡白色光線,一閃一閃,極為詭異。
字裡行間給人流露出一種神秘感覺,讓人猜測不出它的作用,心中卻又無故生了一分敬畏。
蘇先生因為心中徒生的一分敬畏,施法的動作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停頓的同時,雷天澤掐訣的左手一點身前的二十幾個黑色古字,接觸之時,一條藍色光線自頭頂虛空墜入字體與指腹之間的空隙。
只見這時,二十幾個黑色古字,其中大概三分之一的古字,是為七字,徒然由內向外,浸成藍色,宛若七個寒冰雕琢而成的文字。而其餘保持原貌的黑色古字,邊緣忽地閃現一圈白光,竟在瞬間裂作了粉末,隨風落下。
「居然只成功了三分之一。」雷天澤心中暗暗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