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雷天澤右手掐訣,然後在身前劃了一個古怪的符號。,盡在
這時,蘇先生腳後跟旁邊的一塊由白色光線構畫而成的兔子圖案,原本覆蓋在上面如水一般流動的藍色光華,忽然彷彿溪流入海,統統縮入白兔白色的眼珠當中。
就在同時,原本只有一尺長寬的兔子圖案,忽然之間變大五倍不止。而蘇先生,此刻看來,正好立在圖案的中心處。
變化不過是在眨眼之間。
蘇先生察覺事已突變,頗為震怒,左手凝聚的一團青色光芒,隨手一劃,而他的嘴唇,配合手部動作開始施展術法。
那邊,雷天澤只是靜靜注視著這一切,笑而不語。
卻在同時,蘇先生左手的青色光芒,開始時明時暗,閃爍不定,彷彿是蘇先生的靈力不再注入光芒當中,光芒失去主人的支援,正在逐漸暗淡下去。
蘇先生察覺到事情不對。他感覺自己凝聚在指尖的青色光芒,彷彿是一個無底洞,越是往當中注入靈力,自身的靈力消失得越迅,實在很是詭異。
不由得,蘇先生額頭流下幾滴冷汗。他十分清楚,維持現狀,長久下去,恐怕自己會因喪失靈力而失去戰鬥能力,到那時……
只聽「嗤」的一聲,蘇先生指尖的一團靈力凝聚而成的青色光芒,忽然一閃而逝,消失在雷天澤眼中。
雷天澤也不進攻,依舊保持笑容,笑而不語。
蘇先生自己化散了手上的青色光芒,而那股潛藏在青色光芒當中的強大吸力也在同時消失。
蘇先生驚愕不已,急忙掃了一眼四周。忽地,他的目光停頓在腳下的白**案上面。
只見那是一隻由白色光條構畫而成的兔子,呈蹲式,守在蘇先生的腳下。它的雙目藍色,猶如兩顆藍色寶石鑲嵌在上面,而且不時有一般的白色色光華從中流淌而過。
「守株待兔,是你們中原的一個成語,講述的是獵人捕兔的故事。」雷天澤微笑道,「不過,當兔子遇見愚蠢的獵人,設下陷阱,這時,守與待的角色就該換一換了。」
蘇先生略感興趣,道:「這麼說,我就是那個愚蠢的獵人,現在已經完全落入你為我設計的陷阱。」
「不錯。」雷天澤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中的圖騰武器,「完全可以這麼理解。」
「你以為……」蘇先生微微昂,眼中綻出陰冷的目光,「這種四不像的法陣,真能困得住我?」
雷天澤自信一笑,「你可以試試。」右手猛然提起,人卻在瞬間化作一道黑影。
黑影與聲音瞬間射向蘇先生。
只見畫面當中出現一條黑色的長線,然後黑色長線消失,雷天澤右手持了一把長五尺,寬二尺,仿若一把木製大劍的圖騰武器,鬼魅一般出現在蘇先生面前。緊接著,雷天澤順勢提劍向蘇先生的胸口猛然刺去。動作似一道黑影劃空,劃出一條筆直的長線。
這時,蘇先生忽然笑了。這時看來,他的笑容著實詭異。
雷天澤瞧見蘇先生臉上忽然露出笑容,握劍的手突然一緊,心中暗驚:為什麼他不防,也不躲?
不過,雷天澤劍已出手,力迅猛,已經來不及改變初衷。
下一刻,雷天澤的木質大劍撞上蘇先生的胸口。
「噗。」
蘇先生受中了這一擊,雙目圓瞪,眼珠已是看到有了許多血絲。只見他瞪著雷天澤,
從口中噴薄出一口血霧。
血霧是綠色的,或者說,蘇先生從口中噴出的血液是綠色的,如幽冥鬼魅一般的綠色。
綠色的血液一定有所詭異。
出於安全考慮,也是下意識的,雷天澤第一時間緊閉雙眼,抬手將衣袖擋在臉上,護住臉部的皮膚。同時,他收劍,迅捷地往後躍了一步,與蘇先生保護五尺的距離。
但是,雷天澤放下左手還是通過眼角的餘光看見臉上有點點綠色光亮,宛若綠色的小星星點綴在上面,閃動著異樣的綠色光華,一閃一閃,很是耀眼。
再看衣物,也是如此,有點點綠色光亮閃動不止。
雷天澤頓覺事情不對,有所詭異。等他看向蘇先生時,蘇先生卻是一副胸口受過重傷的模樣。
只見蘇先生半彎著腰,右手按胸,喘著粗氣,一口一口,不停喘息。但是動作一次比一次輕緩,彷彿他受過雷天澤如此重力一擊,單單依靠大口大口喘氣便療治傷痛?
忽地,蘇先生放下右手,挺直身子,迎上雷天澤射向這邊的目光。
目光相接,有說不出熾熱感。
「明明是人,為什麼你的血液卻和妖孽的血液一樣詭異。」雷天澤感受到對方狂熱的眼神,似是不敵,收回目光,粗略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綠色光點,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蘇先生木訥地扭動了一下頭部,「既然你看見了……」目光迷離,看向雷天澤,神情頗為怪異,「今天,你就不可能活著離開這了。」
通過阿洛傳給雷天澤的訊息,雷天澤瞭解到,對方是人,不是妖魔一類。但是,之前的綠色血液,實在怪異,雷天澤不敢大意,一邊定睛凝視蘇先生的一舉一動,警惕著他,一邊用衣袖擦拭臉上的綠色光點。
自覺應該是擦拭乾淨了。雷天澤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放下了左手。
然而,點點綠色光亮彷彿是飄浮在雙眼下方的星星,一閃一閃,雖然亮度不強,不過足以吸引視線。
那邊,蘇先生迷離的目光忽然凝聚,宛若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異常炙熱。
「你不是知道守株待兔嗎?」蘇先生說話的語氣慢慢變冷,「我告訴你,落入陷阱的獵物,叫做困獸,一旦這頭野獸想要突破陷阱,獲得自由,可是什麼方法都會使用。」
雷天澤向阿洛使了一個眼神,求問可知臉上綠色光點的相關訊息。阿洛與他心有靈犀一點通,立時會意,搖搖頭,回答了他。
雷天澤略覺失望,將目光投向了蘇先生。
這時,蘇先生眼中儘是狂熱之色。他揚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殘留的血絲,然後將綠色的血液抓在掌心,道:「你可知道,有一種奴隸,名為血奴。」
「血奴?」四像大陣之外的風語,此時雖然正在應對破天棍的攻擊,連連閃躲,不時從袖口中抖落一道符菉,打在破天棍高達五丈的棒身上面。就在這時,聽見蘇先生口中道出血奴一詞,不禁動了慢了一分,輕輕喃喃了一句。
「嗖嗖嗖」銀針如雨,破空射來。
「風公子,小心。」碧心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銀針宛若一面雨幕,自五丈高的空中傾斜而下。風語來不及多作思索,施展流星步,人似流星,在地面劃了一道十分美麗的青色弧線,人便射向了銀針覆蓋不到的地方。
四像大陣當中,雷天澤對外邊的風語充滿自信,對於他的安危,並不是十分關心。不過,雷天澤倒是十分關心臉上的綠色光點,以及蘇先生所說的血奴。
現在,雷天澤面有綠色光點,十分詭異,又是想不到它的來歷。當下這種情況,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在暗中,雷天澤運用靈力,驅使四像大陣中的兔守監視蘇先生。一旦蘇先生凝聚靈力,身困兔守負責範圍內的蘇先生,先前部分靈力無故被吸走的一幕又會上演。
這樣一來,對方每次施展術法,都會有部分靈力被兔守吸走,相對的,威力也會有所減少,應該不會具有危險性了吧?雷天澤思忖間,看了一眼陣外的風語,眼中滿是期許之色。
「想不到……」蘇先生隨意看了一眼腳下的白兔圖案,「如此不起眼的小陣,竟然有這麼強的限制性。」說話的語氣,忽然有了難得的讚許之意,「看來,羔利的四像大陣似乎有點作用,並不像傳聞中所講,那麼不濟。」
「閣下並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只是當了他人的走狗,替人辦事,欺負尋常百姓而已。現在閣下受了我重重一擊,已然受傷,權當是我為碧心姑娘出了一口氣,相互扯平。而且對於四像大陣,閣下已經深有體會……」雷天澤頓了一下,「我也不想傷人,多結仇人,不如閣下就此退去罷。」
蘇先生聞言突然哈哈大笑,道:「羔利棒子,誇你一句,你還當真是美上天了。」
一聽此話,雷天澤原本得到些許緩和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
「是嗎?」雷天澤怒視蘇先生,「看這樣子,只有送閣下去西天極樂世界才能了結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