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警戒 第六章 革命 第十節 老友
    看著伊戈爾離去,特裡利瑟爾憂慮重重地問:「你相信他不會把羅曼諾夫同志的錄相帶和我們的打算報告給尤里?」

    格林卡婭看了特裡利瑟爾一眼,說:「克萊羅夫,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在紐約奪取的耶穌聖槍是假的。」

    「你們懷疑是伊戈爾調包了?不是他交給戈爾什科夫海軍大將的嗎?」

    「就是他調包的。另外尤里對伊戈爾本人還負有相當的責任。」格林卡婭說完發出神秘的微笑,並補上一句:「沒有什麼可以瞞過國家安全委員會。」

    「負有責任?」特裡利瑟爾不解地問,「難道他們有什麼關係?」

    「這個就沒必要去深究了。你馬上按照我們的計劃傳令各個部隊做好準備,沒有伊戈爾我們也能夠取得勝利。」格林卡卡婭信心十足地說,「羅曼諾夫同志正等待著我們。」

    再說,魯斯蘭·伊戈爾離開了特裡利瑟爾的司令部回到了設立在林肯紀念堂的第313空降軍軍部裡辦公室,便有士兵前來報告:「報告軍長,有個自稱伊萬諾夫的陸軍中尉請求見您。」

    「伊萬諾夫」這個姓在蘇聯是十分常見,伊戈爾因此也沒感到什麼特別,很平常地問:「他有什麼事嗎?」

    「他說有非常重要的情報必須親自轉達給你。」士兵回答道。

    一聽到「非常重要的情報」,伊戈爾感到對方有些來頭,就說:「讓他進來吧。」

    很快,那名自稱「伊萬諾夫」的陸軍中尉就走進用帳篷搭起的軍部。他穿著步兵的溫帶秋冬迷彩服,全副武裝,身上沾滿泥土,鋼盔下的臉上還抹著偽裝塗料,從臂章上看隸屬於偵察兵部隊。

    但是陸軍中尉進門見到身為空軍少將的伊戈爾卻沒有立正敬禮,只是略顯熱情地說道:「你好,將軍同志。」

    「這是陸軍對待空軍傘兵特有的禮儀嗎?」伊戈爾坐在辦公桌後面不悅地問,對方不僅沒有敬禮,第一次見面還居然用「你」來稱呼自己。

    對方看了看伊戈爾的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就用英語說:「還不到四個月,你就不認識我這個老朋友了。」

    伊戈爾這才認出眼前的人正是八月底在芝加哥配合自己執行「大蘋果」作戰的傑克·安德森。他不禁驚叫道:「傑克,怎麼是你?」

    「就是我,傑克·安德森。」傑克·安德森笑呵呵地說。

    「來來,快請坐。」伊戈爾急忙站起來熱情地握著對方的手。

    「想不到會是我吧。」安德森得意地說。

    「想不到,你總是出乎意料的。」伊戈爾一邊慨歎一邊親自給對方端茶送水。

    「我也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你就成了將軍了。」安德森也對晉陞神速的伊戈爾表示讚歎。

    「最高統帥的錯愛吧。」伊戈爾謙虛地說。

    「不知道你指哪一位最高統帥呢?」安德森坐在便攜行軍椅上,仍然保持著微笑問道。

    看似不經意提出的問題,卻讓伊戈爾愣住了。他注視著突然到訪的老友,驚詫而嚴肅地問:「你知道些什麼?」

    「大麻煩。」安德森指收起笑臉,神色凝重地說:「羅曼諾夫要你和格林卡婭、特裡利瑟爾合作,一同反對尤里。但你心存疑慮,我於是奉命來勸說你加入反對尤里的陣營。」

    「你到底是什麼人?」伊戈爾緊張地問。現在這一切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羅曼諾夫因病休養,然後又是維拉迪米爾謀害羅曼諾夫,可維拉迪米爾死後,卻出來個羅曼諾夫指控尤里對其謀害,號召他們群起而攻之。現在傑克·安德森又來插一腳。

    「我知道,在芝加哥你就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安德森又顯現出輕鬆的神情,「現在你還懷疑你知道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我必須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可是……」伊戈爾還是滿腹狐疑。從六月第一次攻擊華盛頓到現在,短短不到半年時間裡,他經歷了許多戰役,也遭遇了紛繁複雜的變故。特別是最近這兩個月,從烏拉爾山脈的國家實驗室、克里姆林宮的談話、維拉迪米爾的死、羅曼諾夫的指控,變化實在是突然和快速。以致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可是你憑什麼相信我。」安德森替伊戈爾把話說完,然後娓娓道來:「那我就來告訴你吧。羅曼諾夫早在被宣佈因病休養之前,就已經逃離了莫斯科。你還記得在克里姆林宮的花園裡他同你散佈時暈倒的事情嗎?那是他假裝的。他當時已經知道了尤里正在逐步加強對他的心靈控制。之所以選擇在你面前暈倒,只是為了麻痺尤里。因為尤里曾經答應你母親索菲婭·馬克西莫芙娜,要好好照顧你。可他沒能做到,你的出現讓暗中監視羅曼諾夫的尤里心神有些不寧。一個偉大的心靈控制大師最忌為情所困,尤里現在還無法完全擺脫對你母親的愛情羈絆。」

    伊戈爾現在終於明白當時羅曼諾夫所稱的「新的敵人」是指什麼了。

    「也許你不明白尤里為什麼會與羅曼諾夫發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安德森接著說,「這個說起來可用寫一部長篇小說,但我把它總結為一句話:紅顏禍水。」然後他停下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饒有興趣地看著伊戈爾的表情。

    「不會又是因為我母親吧。」伊戈爾苦笑著說。

    「正是。」安德森點點頭說,「還是在一九五七年底,尤里帶領游擊隊在索菲婭·馬克西莫芙娜帶領的地下抵抗組織配合下襲擊了喀山火車站。當時是羅曼諾夫提供的情況並下達攻擊指示,可是羅曼諾夫的情報有誤,結果你也知道了。後來尤里好幾次想營救你母親,可是羅曼諾夫並沒有,甚至反對。尤里從此怨恨羅曼諾夫,認為是羅曼諾夫使他失去了愛人。當然了,尤里自己也有很強的權力野心,因此與羅曼諾夫產生矛盾也是必然。」

    「你從哪知道這些?」伊戈爾吃驚地問。

    「沒有什麼可以瞞過國家安全委員會。」安德林發出神秘的微笑,「只可惜國家安全委員會控制不了軍隊,沒法直接向攻擊已經被尤里控制的莫斯科。所以反對尤里的人們需要你,一來尤里對你有特殊的感情,你帶頭反對他,對他能造成強烈的心理打擊;二來,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戰爭天才加入,勝算是大大的增加啊。魯斯蘭,你不但有過人的天分,還有超好的運氣,現在所欠缺的僅僅是一點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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