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我的 正文 第179幕 連連驚魂
    一個路口,既熟悉又陌生。兩條岔道,是左?還是右?峰頂之上,夜裡風聲如雷,我與折風皆受了輕傷,卻仍擔心還有埋伏,只得找了個隱蔽些的山洞,甚至不敢點火,只靠著冰冷的巖壁稍是休息。

    巖洞真的很隱秘,若非有折風在前面帶路,恐怕連住在這裡四年的我都得找上好半天。據折風透露,這裡便是當年他和折煦為了躲避師傅而自己找到的山洞,為的就是偷懶時不被抓到。後來他倆皆下山去了,這裡也就沒人再來了,沒想到現在竟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不過,巖洞很深,就連折風和折煦都沒有朝裡面走過。

    巖洞自頂上垂落著厚厚的籐蔓,籐蔓半枯,盤旋交錯而下,幾乎將洞口完全遮住。然而,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我和折風相視一眼,決定朝著洞內走走試試。小心地以劍挑開巖洞裡的籐蔓,赫然見到又一個洞,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我有帶火褶子。」我往懷中一探,掏出一樣東西,將身旁事先砍下的樹枝點燃,作為火把進入洞中。

    火光照亮潮潤的巖壁,巖壁上似乎還長著薄薄的青苔。地面偶爾有些濕滑,好在我倆身手敏捷,那點困難根本無關緊要。只是踏入巖洞數步之後,感覺從洞中隱隱吹來陰風,衣擺與黑髮一起挑動。

    一時間,周圍寂靜無聲,再往前走不遠。才聽洞中傳來細微流水的聲音。原來那巖底有陰河,河水冰冷刺骨。我想,人若是不小心掉進去,極有可能陷足而下拔不出來。

    這一路,我倆的神色皆很嚴肅,沒有一絲笑容。抓緊火把,我邊摸索著巖壁,邊向四周張望。直到有了些想法,才輕聲道:「此洞……我似乎聽二師傅提過一次,如果我沒記錯,洞地那頭應該是大師傅經常看落日夕陽的落日峰。」

    「落日峰?」折風輕唸一聲。

    我頷首:「哦。落日峰的名字是我來之後取的,可能你不知道。」見折風一臉迷茫,我笑了笑,解釋道。

    「那你認得路嗎?」

    我搖搖頭。「這洞我都是第一次來。怎麼可能知道路。」若不是折風帶路。如此隱蔽地巖洞。誰能發現地了。也真不知那時候他們是如何找到地。「不過。如果我們能走出這裡。我想我們就能下山了。」

    「那我們得快些。如果等到天亮。恐怕又是一場惡戰。」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在峰頂伏擊我們地蒙面人到底是誰。他們有什麼目地。他們又是如何上至這萬丈峰頂地。但現在。我們能做地恐怕只是盡早下峰。有時我會在想。如果不是我擅自做主要來這裡。或許我現在還在紫禁城裡。和康熙在一起。度過我們最後地一段時光。

    然而。一切已然發生。是我們都無法改變地。我選擇了離開皇宮。再次踏入江湖。就必須明白。這個江湖不同於皇宮。這裡沒有對與錯。善與惡!這就是江湖。

    四目相視。我和折風繼續趕路。只是越往巖洞深處走去。我地心便越發不安。

    小心穿過幾個狹窄地洞口。陰河流水地聲音終於消失了。而後。洞身逐漸變寬。巖壁也變得乾燥起來。折風一雙黑幽地深瞳細細打量四周。哪怕是洞頂突然飛過一隻黑色地蝙蝠。也被他看得真切。這時。他地心裡突然湧起一種預感。很強烈。看著眼前微弱地光。似乎馬上就要到達巖洞盡頭了。

    望著那遠處傳來地微弱地光線。我地心也漸漸安定下來。原來緊繃地神經也逐漸放鬆。誰料……小腿突然一軟。我整個人竟向前突然倒去。

    這該死地痛,它怎麼選擇在這時候發作。我非常痛苦的捂著胸口,幸好折風一直有在觀察我,才免去了我與巖壁地接觸。可是,胸口傳來的刺痛卻未見減少,而是更加強烈地一陣一陣的傳來。我痛苦地抓著胸口的衣衫,大滴大滴地汗珠從額間瘋狂的溢出,我緊緊咬住嘴唇,直到胸口不再刺痛,才漸漸鬆開。

    「依痕,你到底怎麼了?」終於,發病的樣子還是讓折風看見了,他不再沉默的問道。

    「沒事,沒事。」我勉強的起身,抹去臉頰上的汗珠,喘氣道。

    「怎麼會沒事!你剛才那樣子……好像很痛苦。」而且,絕不是一般的痛苦,「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再瞞我了。」

    「折風!」我望著他,終於還是沉沉的說道:「等下峰之後,我會告訴你的。」這段時間,你得讓我想想該怎麼說,是繼續說謊,還是告訴實情。不,我不能告訴他真相,因為……他一定會告訴康熙的。

    「那好。」折風頷首一笑,「那你還能走嗎?」

    我默默頷首。

    接著,我倆又繼續趕路。巖洞內,空氣好冷,極其冷,除了空氣冰冷,還有那刺骨的寒氣不斷侵襲。我為了不讓折風擔心,強忍著還有些刺痛的胸口,一刻不敢停歇的朝前走去。

    終於,又走了近半個時辰,眼前的光線才越來越明顯。折風讓我在原地等著,自己先上前一探究竟。

    周圍,因為這夜的寒冷,周圍的巖壁也顯得刺骨冰冷。我雙掌合併,呼吸,吐吶,調息,盡量讓自己的身子暖和一些。然而,折風去了很久卻沒有再回來,我又等了一會,漸漸聽見洞口傳來稀疏的打鬥聲。

    不好,有埋伏!

    這是我的第一直覺,接著便不顧身子,朝洞口衝去。果然,洞外依稀站著十餘人,皆蒙著面。折風見我也出了洞,便不再戀戰,趕緊來到我身前。「抱住我。」他重重說道,我不解,但下意識我覺得折風這麼說必定有他的道理,便趕緊抱緊他的腰。

    輕功一起,折風就這樣帶著我飛身躍下萬丈峰頂。

    耳畔只餘下呼嘯而過的風聲,冰冷的寒意以及渾身無處著力的下墜之中的恐懼讓我瑟瑟發抖。身體本能地貼近唯一的熱源,緊緊地抱住……

    其實,我很討厭這種下墜的感覺,雖然下墜的時間只是瞬息的功夫,但那種無法觸及的無助與死亡的迫近感,卻是我最最討厭的。緊接著,在一片暈眩之中,我似聽到了一聲「嘩啦」的巨響,身體被緊接著到來的撞擊力打地頭暈眼花。感受到原本圍繞在自己身上的冷颼颼的寒風轉變成了一種刺骨的寒氣,我竟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冬天的魚,也分不清是被重重地拋進了冰水之中,還是被扔進了一隻沸騰的油鍋裡。

    身體快要散亂了,每一處肌膚,每一處骨頭都在訴說著痛苦兩個字。直到雙腳輕輕著地,我仍不願睜開雙眼,雙手緊緊抓著折風的衣衫,一動不動。

    「你還要抱多久?」深怕那些蒙面人會窮追不捨,折風笑著問道。

    聞言,我愕然一震,連忙鬆手。「現在我們去哪裡?」

    「你不是要找師傅嗎?」他輕輕撣去身上的雪花,也隨便幫了我。

    「可是,我們要從哪裡找起?」我有些不好意思,對於他的行為。於是趕緊撇開眼,輕聲問他,眼眸有些彷徨。

    折風搖首,冥思一會,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從那些人入手。」說罷,他拉著我朝前走去,一路走著,還一路將我們的腳印去掉,以免被那些蒙面人發現。

    一路上,我們走的很快,但折風顯然顧忌到我的身子,總會刻意放慢腳步。「對了,你剛才說,我們可以從那些人入手,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一路我都在想,卻不是很明白。

    聞言,折風停下腳步。「你有觀察過那些蒙面人嗎?」

    我想了一會,搖頭道:「昨晚太黑了,我……倒是沒怎麼注意!」而且,昨天那些蒙面人一出現就喊打喊殺,我連舉刀都有點倉促,又怎麼可能仔細觀察呢!

    「那你現在想想他們的樣子。」

    「他們的樣子?」見折風一臉鎮定,我略帶迷茫的回憶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啊……」無外乎蒙著臉,穿著黑色夜行衣,舉著一把把閃著白光的大刀,各個表情猙獰,似要將我們碎屍萬段。

    「那你再想想他們的鞋。」

    「鞋?」那就更沒印象了,「關鞋什麼事?」我閉起眼眸緩緩回憶,鞋,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啊!再說了,誰會在惡戰時還去觀察對方的鞋!

    「他們穿的可不是一般的鞋,那是只有……京城才有的鞋。」折風一笑,淡言道。

    「京城?」我心下怦然一顫,「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蒙面人是一路尾隨我們而來的,為了……殺我?」

    「可能。」折風頷首,「不過,和他們交手之後,到讓我聯想到一些人。」

    見折風突兀地表情嚴肅起來,我不由心底一震,有股不祥的預兆湧上心間,問道:「什麼人?」

    「暗人。」兩個字,但在折風口中卻被的無比堅硬。

    「暗人?何為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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