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我的 正文 第118幕 情到濃時情轉薄
    他那句好樣的,我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麼。是啊,好樣的,在經歷了死亡與重生,在和康熙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我還能如此自然的說出來,我是真的好樣的。而玉無然,他是看著我重生,陪著我度過那最痛苦的四年,此刻見我能如此坦然的說出來,他自然也是非常的欣慰。

    「我想,要是大師傅和二師傅能看到的話,也一定會為你開心的。」他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笑說著。

    「是啊,也不知道兩位師傅現在怎麼樣了……」倚著亭外的欄杆,我抬眸望向遙遠的天際,似乎要將自己的目光越過千里,一直望到那冰封的山巔。「真想他們。」

    「放心,我們有機會回去的。」玉無然從身後拍拍我的背,也同樣望向蒼茫藍天。「好了依痕,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嗯。」我頷首,隨後就和武濤一起離開了。一路上,我詢問了武濤那晚的情況,最後才得知,原來那些黑衣人的目標是康熙,見我和康熙紛紛落崖之後他們也就沒再糾纏,所以他和曹寅才免於一死。後來,他們帶傷一路南下,在杭州城裡公子找到了他,之後他們就被帶到這裡院子裡養傷,直到我們出現。

    我聽著,突兀間覺得哪裡不對。「武哥,哥只見了你嗎?他沒見曹公子?」我越想越不對。

    「是啊,怎麼了?」武濤不解地問。

    「沒……沒事。」我怔怔地說,「哦,我想起還有點事要問哥,你先回去吧。」

    「那好。」

    說罷,我急急的往回走,行至亭中,還好玉無然還在那裡。「哥……」遠遠的,我便輕喚他。

    「怎麼?還有事嗎?」玉無然回眸淡然地望著我,面容依舊隨和。

    「你……」我站在他地面前。幾乎覺得自己透明了。甚至不知該怎麼開口。「他……」我知道玉無然對大清地恨。也知道他身上背負著地家族使命。所以……他不見曹寅。到底……

    「你放心吧。就算不為了你。我也不會見他地。」許是知道我想說什麼。玉無然先開了口。「他也不會知道我在這裡地。」他折扇一甩。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地弧線。

    「哥……」我有點小感激。凝視著玉無然微微泛出笑容。「那武哥……」

    「放心。他也不會知道地。」他淡淡地說。「只是……依痕。你到什麼時候才願意摘下你地面紗。這才是你該想地事。」只要一天不用真顏相對。我都只能說我還是在逃避。

    我頷首。清冷地眸子裡流動著絲絲地惆悵。「我……到他離開地時候。我自然會摘下面紗。」轉身。我望向那浮水地盡頭。淡淡地說。然後拜別玉無然自行離去了。

    情到濃時情轉薄!

    與此同時,就在我、玉無然和武濤在亭中見面地時候,康熙也梳洗完畢,被帶到一個小院落裡。

    「公子。」剛一進門。就聽到曹寅激動的聲音響起,然後就見到一抹堇色朝著康熙奔來。

    「曹寅。」康熙一見到是多日沒有消息的曹寅,連忙上前,一把扶起要跪地的他。「你受苦了。」他有些哽咽地說,眼眶頓時通紅,「是我害了你。」他按住曹寅的肩膀,說著。

    「公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曹寅不敢當啊。」說罷,他又要下跪。這個不時就下跪毛病他始終改不了。

    「別跪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還用的著這些嗎?」康熙將曹寅扶到床上,笑說著。的確,雖然曹寅家世並不顯赫,但自從自己登基之後,他就一直跟隨著自己。在人前,與其說他是御前帶刀侍衛,倒不如說是兄弟。是一起成長的好朋友。而且每次只要一有危機。他必定是第一次不顧生命危險衝上前保護自己地人。所以對曹寅,康熙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感情。如親人般。

    「多謝公子。」待康熙入座後,曹寅恭敬地說道。

    「對了曹寅,你傷勢如何?」這倒是康熙現在最關心的,「還有,你們是怎麼脫險地?」

    「回公子,其實我傷的並不重,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在這裡修養了幾天,現在都好的差不多了。至於……脫險嘛,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見曹寅突兀的面有難色。

    「怎麼會不清楚?」康熙不解。

    「因為當時公子墜崖之後我就被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曹寅慢慢回憶著。

    「那……是誰把你送到這裡的?」只見康熙一皺眉,黑眸頓時深邃起來。

    「是武公子。」曹寅渾然不知康熙所想,確定地說道。

    「是他?」康熙眉眼一挑,眼前閃過一張清冷的面容,然心忽地一沉,「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怎麼脫險的?」他的聲音頓時變得低沉難測。

    「據武公子說,好像是那些黑衣人見公子墜崖後便自行離去了,他是等到天亮才找到我地,那時我已經傷重的不省人事了。」曹寅簡略地講述著當時發生的情形,「公子,怎麼了嗎?」忽抬眼望向康熙,見他一臉深沉,似乎在冥想著什麼,曹寅有點擔心地問。「沒事。」康熙一揮手,淡淡地說,「那你在這裡的幾日,都做了些什麼?」

    「回公子,開始幾天一直在養傷,但這幾天倒是出去轉了轉。」

    「轉?」他突的太高嗓音,「和武兄一起?」

    「嗯,是的。」曹寅頷首道,「我們去了杭州最大的鹽商那裡,想去瞭解……」他話還沒說完,便瞧見康熙猛的站立起來,「夠了,不用說了。」他雙手暗暗地緊握著,眉頭深鎖。

    「公子……你沒事吧?」從未見過康熙如此憤怒的表情。「要是你不想……我們可以離開這裡。」

    「沒事,沒必要離開。」緩緩松下緊握地拳頭。他重新坐到椅子上,「只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外人比較好,尤其是那種你根本就不知道來歷的人。」比如……一張略帶陰沉的臉孔浮現在康熙的腦中,「你剛才說你們去了杭州最大地鹽商那裡……」

    「是的,公子。」曹寅微微低頭。

    「好。我知道了。」他垂下頭,靜思片刻。

    「公子,真的不用離開?」

    「不用。」康熙搖頭道,「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我不想離她太遠。」他回眸跟曹寅說著,意味深長。

    而後的幾天裡,我們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情,一時間忘記了那段在懸崖底山洞中地日子。

    這日,閒來無事。我本來準備邀上玉無然和武濤一同去游西湖地。可誰知到了玉無然住的小屋,才發現他有事外出了。為了不掃我地興,武濤還是欣然願意陪我前往。

    行至門口。正巧的是與同要外出的康熙和曹寅相遇。「龍兄,曹兄,二位別來無恙。」武濤率先打起招呼,談吐間似見到老朋友。

    「武兄好,玉姑娘有禮了。」康熙以禮相待,而我同樣清冷頷首。「怎麼,武兄要出去。」

    「嗯,陪依痕去游西湖。」武濤笑說著,「怎樣?二位有空嗎?何不一起。」他微笑的盛情相邀。

    「也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於是乎,二人游就這樣變成了四人游,期間我一句話也沒說。

    出了府邸,上了馬車,沒過一會我們便到了西湖,我心儀的家鄉。

    回憶西湖,從小我便是那裡的常客。因為住在西湖邊,有時吃過晚飯,我就會拉著爸媽一同到西湖邊閒逛一番。那時的西湖。雖然依舊美麗動人,在夜燈地點綴下也顯得異常絢爛。可在我眼裡,我到寧願它似以前那樣,雖然樸實,但卻能散發出其真正的魅力。下了馬車,我抬眼望去,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西湖,古時候的西湖,印象西湖。

    地確。西湖真的好似一首詩。一幅天然圖畫,一個美麗動人的故事。不論是多年居住在這裡的人還是匆匆而過的路人,無不為這天下無雙的美景所傾倒。我們四人並排而站,衣裳輕揚這,同時仰望著那依稀風起的水波與那遠處淡金的陽光,實在是太美了。這幅美麗的畫卷,太震撼了。

    陽春三月,鶯飛草長;蘇白兩堤,桃柳夾岸,我們踏著我從前地足跡依稀尋找著。兩邊,是水波瀲灩著淡金的陽光,古式的小木船遙遙晃晃的停泊在岸邊。遠處,是山色空濛,青黛含翠。此時走在堤上,你定會被眼前的景色所折服,甚至心醉神馳,懷疑自己是否進入了世外仙境。

    然而,西湖的美景不僅春天獨有,在我的印象裡,夏日裡接天蓮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後疏影橫斜地紅梅,都令我無法忘懷,更別說還有那煙柳籠紗中的鶯啼,細雨迷濛中的樓台……無論你在何時來,都能領略到不同尋常的風采。

    這就是傳說中的西子湖。然而此時此刻,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三百多年前的西湖,依舊是那麼的別樣,那麼令人心馳。「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忽然,腦中想起蘇軾的那首詩,我便隨口吟誦出來。

    「是啊,天下西湖三十又六,惟杭州最著。」康熙在我身旁,凝望著那水波漣漪,出聲感歎道。

    接著,我們一道遊覽了西湖美景,雖然沒有現代地西湖十景,但我依舊可以感受到那久違地自在與舒心。泛舟湖上,遙見遠處群山,眼見著夕陽西下,淡金的陽光慵懶地灑在我們身上,可我們卻不知疲倦。

    也許是厭倦了打打殺殺提心吊膽的生活,像這樣安逸的享受著落日夕陽的沐浴,會讓我不禁想起在峰頂的四年時光。那裡的四年,雖然是孤單一人,可是很安逸,很平凡。沒想到才離開短短的一個多月,我卻經歷了這麼多事。真是世事無常,本無定數,一切隨緣。

    游完了西湖,此時已是夜幕垂釣。

    上了馬車,搖首回望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西湖,感覺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我不知將來會怎麼。

    但願,一切都能如我所願。

    平靜,安逸,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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